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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九)

  • 消失的大蓋帽
  • 秦不丹
  • 3327字
  • 2021-05-24 09:08:02

“剛子,你猜張煥英活著沒?在哪里?”屈所要講到大結(jié)局了,他故意問陳永剛。

“我猜不來,領(lǐng)導(dǎo)你趕緊講嘛!聽得人心急。”陳永剛央求。

這時屈所桌上的電話響了,屈所伸手去接。

“王大隊啊,我是屈超,有行動啊?這咋縣城的行動還能看上我這鄉(xiāng)下的人物?不敢不敢,開個玩笑,馬上安排。你說,時間地點聯(lián)系人我記一下。”屈所邊聽邊記。

“剛子,把曉勇叫來,我給你倆布置個事,縣局治安大隊今晚要安排個掃黃行動,人手怕不夠,你倆得跑一趟。在城關(guān)地盤上,沒叫城關(guān)所的人,怕走漏風聲。明兒有空我再給你講張煥英的案子,反正意思你要明白,急也沒用。”

陳永剛只得暫時放下好奇心,換上便衣和王曉勇往縣上趕去跟王隊長等一幫人匯合。王隊長說他倆臉生,安排他倆排晚上11點前進入凱撒洗浴廣場的大堂,裝著是老板的司機在等人。11點半左右,警車拉警笛過來時,他倆的任務(wù)就是控制大堂前臺的領(lǐng)班和服務(wù)生,不讓他們給樓上和外邊打電話報信。其他干警各有分工,有在客房部前后門堵人的,也有直接往包間和客房闖的。

“不用拿拖鞋,我來接老板,讓我在你大堂里坐一會兒。”看時間差不多了,他倆大大咧咧地進了門,給大堂鞠躬歡迎要送上拖鞋的服務(wù)生擺了擺手。

陳永剛假裝打盹偷眼觀察大堂動靜的空兒,一個背著個破牛仔帆布包的鄉(xiāng)下老頭笨手笨腳地進了轉(zhuǎn)動門。

“你走錯地方了吧?跑這兒來干啥呢,這兒可不是澡堂子。去去去,重尋地方去,這你消費不起。”服務(wù)生馬上過去轟人。

“小兄弟,我來找我女兒,我跟你打聽一下,你這兒修腳的女娃兒,有沒有個叫鄧彩云的,那是我家幺妹兒,去年還給家里匯過錢寄過信,地址就是這兒。”老頭干巴瘦得像低矮版的馬三立,就是頭發(fā)花白了,下巴上還多了一撮山羊胡子,操著一口四川話。

“你別往里走,就站這兒等著,別把我們這客人打擾了,我去給你問一下領(lǐng)班。”服務(wù)生愣了一秒,喝斥了老頭幾句,走大堂柜臺跟前問領(lǐng)班。領(lǐng)班又拿起電話找經(jīng)理。過了幾分鐘,一個西裝革履的經(jīng)理從樓上電梯出來,服務(wù)生給經(jīng)理指了指老頭。

“你是鄧彩云他爸?”

“對,對,我是。”老頭激動地點頭哈腰。

“你媽的你怎么教育女子的,去年底她不打招呼就不干了,跟我們這兒另一個云南女娃李莎,跑廣東掙錢去了。欠我們的培訓費不說,臨走還差點把我們這兒幾個女技師拐帶走。今天正好你來了,我跟你算賬,你要么把她叫回來,要么看怎么賠我們損失吧!”一臉橫肉的經(jīng)理說著說著瞪起眼睛還伸手揪住了老頭的脖領(lǐng)子。

“哎呀,兄弟啊,你這怎么說的,我家幺妹去年過年就沒回去,這大半年都沒音訊,一直是在你這兒干的,我找不見人了才跑過來的。怎么你還讓我給你找人。我要知道她在哪里,我能找這兒來嗎?”低矮的老頭在高大的經(jīng)理面前奮力爭辯著,兩手想掰經(jīng)理揪著他脖領(lǐng)子的手,又不敢,在空中干晃著。

“有話好好說,跟個老漢動啥手呢!”陳永剛看不下去了,站起來沖經(jīng)理來了句。

“你滾,愛去哪去哪,自己尋你女子去,少來我門上!要不然給我賠錢!”經(jīng)理沒給陳永剛發(fā)作,大概看他是個不好惹的樣子。他放下揪著老頭的手,指著鼻子讓老頭滾蛋。

老頭哭喪著臉往后退,朝陳永剛投來求助的眼神,大概是乞求他能再說幾句公道話。

陳永剛?cè)蝿?wù)在身,沒法管這事,沒接老頭的眼神,轉(zhuǎn)回到沙發(fā)上繼續(xù)坐著。老頭只好抖抖索索地出去了。

掃黃行動一切按計劃進行。陳永剛和王曉勇一直在大堂控制局面。大約夜里十二點多,警察們押著十來個裹著浴巾捂著頭的客人和小姐排隊從客房部下來往依維柯警車里上。

“小陳,兄弟!”陳永剛突然聽到排隊經(jīng)過大堂的客人里有人叫他。

“喊啥?閉嘴,老實點!”押管的一個警察呵斥道。

陳永剛朝聲音方向看去,從裹著的浴巾里露出一雙賊眉鼠眼,原來是稅務(wù)所的張大治。張大治沖陳永剛直彎腰拱手作揖,擠眉弄眼加努嘴兒,那意思很明顯,求搭救。

陳永剛想起王瓊花說他要和吳旭輝爭副所長的事,正好利用這個機會。于是他出門找到王大隊,王大隊很給面子,還給他交待了一番。

“兄弟,今天整體任務(wù)很順利,這個人我就送你了,給屈所說,有空到你鎮(zhèn)上,可要請我吃飯。你對這貨要別客氣,你要先嚇唬他,他要不配合你,你就說給我送回來。”陳永剛謝完王大隊跟王曉勇帶著張大治上樓,讓經(jīng)理給找了間客房,沒讓張大治穿戴整齊,就開始撬他的嘴。

“兄弟,太感謝了,都怪我朋友,非要拉我來,這事兒要公開了,罰錢是小事,丟人是大事,我領(lǐng)導(dǎo)還不知道要咋收拾我!明天你們選地方,我擺酒!”張大治只道是平安了,感激涕零。

“你還以為你沒事了?你攤上大事了!你老實點,把你的事說清楚,配合好,今兒這事,我倆就給你兜著;配合不好,新賬老賬一塊算,罰錢?想得美,不送你去吃牢飯才怪!”王曉勇點著一支煙,坐在圈椅上,把腳搭在床上,氣勢洶洶地唬起張大治了。張大治懵了,瞠目結(jié)舌,望著陳永剛,一臉迷茫和委屈。

“你好好想想,你還有啥事情?”陳永剛語氣稍顯溫和,走過來按著張大治的瘦肩膀,讓他坐在床沿。他自己靠在寫字桌邊,嚴肅地盯著張大治。

“兄弟,你給個明話,我好歹也是個國家干部,我今兒已經(jīng)這樣了,我能不配合你嗎?”張大治想站起來伸手拉陳永剛,被陳永剛推開了。

“說說你所里的事。”陳永剛不想跟張大治耗時間,給他引方向。

“所里?我們所長收黑錢了?”張大治狐疑地探巡兩個警察的臉色。

“有關(guān)副所長的事!”王曉勇更沒有耐心,要是一般不認識的人,他早先給一耳刮子再訓話了。

“副所長?我們所沒副所長,空缺啊!”張大治還蒙著。

“你不想當嗎?你沒跟誰爭嗎?為了爭這個副所長下了黑手吧?”王曉勇嚯地站起來,兩手摁在了張大治瘦削的肩膀上,惡狠狠地看著他的眼睛。

張大治突然意識到了,他松了口氣,嘆道:“你們是說吳旭輝嗎?誰他媽缺德告我的黑狀?沒錯,我想當副所長,吳旭輝也相當,誰不想上進啊?他跑哪兒去了我真不知道,是不是去市里省上上貢跑關(guān)系了誰知道呢!對了,他還有可能跟戰(zhàn)友上訪去了,這個我跟所長說過。”

“他不見了,誰會得好處啊?誰好處大誰就嫌疑大,你老實點,要不然嫖娼這事先拘留你!”陳永剛開始對張大治分析加威脅了。

“不敢啊,兄弟,我還有女朋友呢,我把你們叫爺行不?我犯不著啊,我都提前得消息了,我倆都沒戲,天橋鎮(zhèn)有個資歷比我倆高的老肖,要調(diào)過來當副所長,你們可以調(diào)查。我是搜集過他工作上的黑材料,要是上邊明顯有意定他,我就打算給捅出去。可是現(xiàn)在沒必要啊!”張大治帶著哭腔,眼巴巴地求著兩位警察。

陳永剛和王曉勇對視了一眼,兩人覺著真沒詐出來。陳永剛想起白龍廟的事,就稍微緩和了一下語氣問道:“吳旭輝有哪個關(guān)系比較親近的,最近身體有病了,他把人家叫姨的女人?”

張大治的小眼睛滴溜溜地轉(zhuǎn),想給這倆好好表現(xiàn)一番,無奈抓耳撓腮也想不出來。陳永剛決定讓他先走,但是不忘給他緊了緊,交代了一句:“今天這事我們給你兜著了,你回去幫我們好好查查,有什么線索說一聲。”

張大治忙不迭地答應(yīng),點頭哈腰地趕緊溜了。陳永剛和王曉勇出了門,準備開車回鎮(zhèn)上。

“警察同志!幫幫忙!”黑暗中,一個背包的瘦小身影出現(xiàn)在車旁。“我知道你們兩個是警察,我剛在外面能看到大堂里,我剛在這兒蹲著看,沒發(fā)現(xiàn)我女兒,我要報案!我女兒就是在這兒打工失蹤的!”

原來是那個找女兒鄧彩云的四川老頭。

“這你得去轄區(qū)派出所,我們管不了這事,我們是抽調(diào)過來幫忙的,我給你說咋走。”陳永剛給老頭指了指路。老頭千恩萬謝地往城關(guān)派出所去了。

“我估計這老頭去也是白去!他女兒肯定當小姐,到處跑場子,小姐嘴里哪有實話?她們一般也不說真名,怎么找?有可能被哪個場子看得死死的,再或者不聽話,被收拾了,真的出了什么事,無名女尸。哎,就看她命大不。進了這一行,還想全身而退?”陳永剛在路上跟王曉勇聊著,邊說邊嘆息搖頭。

“你小子一會兒到了請我吃夜市,本來咱早回了,審什么張大治?什么沒撈著。你怎么對吳旭輝那么上心?是不是看上人家媳婦了?”王曉勇埋怨著陳永剛。

“你是不是剛看那些小姐,心癢癢了?瞎說什么呀,我對他媳婦有什么興趣啊,我就是好奇,我得調(diào)查各種可能。今天剛好,省得后面專門找他。而且咱放他一馬,他小辮子被咱攥著,以后各種事,他都得跑快點。”雖然沒什么線索,但是想到剛才張大治那熊樣,陳永剛還是稍感安慰。

看剛才張大治的樣子,他沒有為了爭個副所長把吳旭輝怎么樣的動機。下面只能把這兩條線索落實了,一個是他叫姨的女人,一個是去上訪的戰(zhàn)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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