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想又換其他的方向看了看，樹已經掉光了樹葉，現在的風還算溫和，等到了寒冬，街上的人可能又會少幾分。

張想把視線重新放到手上的冊子上。

這是他昨天晚上連夜做出來的。

他看著里面的圖片，眼里都是笑意和柔情，指尖摩擦著照片上女孩的臉部輪廓，面前熱氣騰騰的咖啡醇香彌漫了整個店。

“素素，冬天來了”

“叮鈴——”

門口的鈴響了，有人進店。

張想把圖冊合上起身迎接：“你好”

苘山華看著這個小伙子應該就是這家店的老板了：“小伙子，你看起來可真年輕”

“對了，我手機里有照片，因為有些特殊狀況，所以她不能親自來拍，我們又不懂，所以你能幫忙修一下嗎？”

“可以的，您過來吧，可以和我說一下要求”

張想沒有拒絕，直接領著苘山華到自己的工位面前，苘山華在一旁看著他修，時不時提點要求，張想都照做。

“先生，她是你女兒嗎？”

張想看著照片上小女孩，應該十幾歲了吧。

苘山華看著照片里面笑的很甜的女孩子：“是啊，她叫小瑤，過完這個冬天就初三了，她特別喜歡拍照，但是身體原因沒有辦法親自來”

張想見這個先生愿意說，自己也不介意有個人和自己聊聊：“發燒了嗎？這個天氣的確很容易生病”

苘山華嘴角揚起的嘴角漸漸收攏了：“不是的……她是得了白血病”

苘山華說完最后三個字，整個人心情明顯比剛才低了很多。

“抱歉”

苘山華搖搖頭想到苘瑤瘦削的小臉心里有些疼：“沒事！小瑤還等著看照片呢！在醫院的時候就鬧著讓我洗出來掛好在家里”

張想一聲不吭的幫忙修著照片，時不時和苘山華有一句沒一句的瞎聊。

等照片出來的時候，苘山華很滿意，很是迫不及待的想拿給苘瑤，讓她開心開心，不然一天到晚的躺著醫院里，要悶壞了。

“謝謝你啊，小伙子”

張想搖搖頭：“不用謝，你可以直接叫我張想或者小張就好”

“小張，我姓苘，草字頭加同樣的同，以后我有照片可能隨時都需要你幫忙”

“你可以隨時來，我一般都待在攝影店里，時間還是很充裕的”

“好，謝謝啊，我先走了”

“好”

苘山華把打印好的照片小心翼翼的裝在大衣的內口袋里，回醫院的路上，時不時還一下照片有沒有被壓皺。

張想翻著電腦里那位苘先生口中的小瑤的照片的備份。

因為要顧及客人的隱私和肖像權，一般電腦里不允許有客人的照片備份，就算有也要刪的干干凈凈。

但是這一次張想沒有刪，因為這個所謂的小瑤和素素起碼有兩三分像似，還有那位先生說自己姓苘，不是秦。

這么明顯了，張想也該知道了。

所以剛剛那位，可能就是苘素素所說的苘山華，苘素素的父親。

——

寒冬來的猝不及防，昨天還只是套了一件外套，今天就需要裹棉襖了。

苘素素縮在被子里，睡了一覺感覺溫度越來越低，半夜把厚被抱了出來蓋上。

女孩子手腳在冬天相當于沒有知覺，被窩也要很久才會暖和。

但是苘素素不管怎么暖，杯子都很冰涼。

一直蜷縮著，腳都沒有伸直就這么睡了。

苘素素被冷的實在是沒有辦法，起來開了暖氣，又迷迷糊糊的躺了回去。

她今天除了睡覺，哪也不會去的，苘素素不知道她睡了多久，但是耳邊老是能朦朦朧朧的聽到手機的聲音。

苘素素用被子把幫個臉都蓋住，耳邊的一些雜音才消失。

睡覺，一閉眼，一睜眼，就過了兩個小時左右。

雖然苘素素一開始就沒看時間。

外面很冷，寒風吹的似乎想把玻璃撞破，苘素素快速起身把窗簾拉上，又立馬回到床上，

她不想起來，就窩在被子里看手機。

苘素素看著一排排陌生卻都是不一樣號碼：“騷擾電話嗎？”

越看越不對勁，看清楚號碼顯示的位置，還是跨國騷擾電話？！！！

苘素素看著一排排的紅字，但是未接電話，要是一兩個，她還可能會回撥回去。

但是這一版下來，她就沒有那個想法了。

苘素素看著窗簾把光全部擋掉了呢喃道：“現在睡了，可能又是晚上才起來了……”

“素素？你在家嗎？”

客廳里傳來了敲門聲，來人敲門聲很輕，像是怕驚擾到她。

苘素素從床上抓了一條毛毯，這條毛毯是晚上半路被她拋棄的，因為它真的蓋著不暖和……

苘素素看了一眼門上的貓眼把門輕開：“我在”

一開門就是一股冷風灌苘素素冷的縮了縮小聲對張想說：“快進來吧，外面很冷的”

“好”

不知道是不是受她的影響，說話也小聲起來，明明是大白天，兩個人鬼鬼祟祟的小聲交流著什么，像跟做賊一樣。

門口玄關處。

苘素素用毛毯把自己裹的非常厚實：“張想，你怎么來了？”

張想在口袋里不知道在找些什么一邊說：“就是突然知道了一些事情，想找你確認一下”

苘素素：“？？？”

在苘素素疑惑的表情中，張想把照片把口袋里拿了出來，遞到苘素素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