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我喜歡你”
張想怕苘素素不相信，再次認真的又重復了一遍。
“……”
“張想，你喜歡我什么？”
“你真的喜歡我？還是可憐我”
“素素，不是的”
張想想解釋，但是卻被苘素素一把推開，力氣很大，把張想推的倒退了兩步。
張想錯愕的看著她，懷里殘余的溫熱也隨之散去。
苘素素拉著行李箱的托桿，握的很緊：“不管是因為什么，張想，我不喜歡你，所以你也別喜歡這種人了”
我不喜歡你，所以你也不喜歡我這種人了。
可憐卻懦弱的我，不值得。
“素素，是不是……什么都說開了就把我推開了？”
“不，我們本來就只是朋友而已……”
“……”
“素素，你就真的沒有喜歡過我一點點，是嗎？”
人潮很擁擠，雜音很多，感覺張想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四周的一切被放慢。
苘素素低著眉眼，張想盯著苘素素：“真的沒有嗎？”
苘素素笑了一聲，聲音有些哽咽的斷開，但無比清晰。
“沒有，一點點的都沒有”
苘素素強顏歡笑著，忍著自己想說反話的沖動，對張想的喜歡口頭上全盤否定。
其實不是的……
我是喜歡你的，從第一眼開始就喜歡。
我也想過要和你再一起，也想過那一聲告白如果沒有被煙火的聲響蓋過，我們兩個的關系是不是早就不一樣。
苘素素還是沒忍住眼淚，心里酸澀的不行。
“時間不早了，我就先走了”
她知道自己笑的很難看，她待不下去了。
拙劣的演技讓她在張想面前自己就像一個犟嘴的小孩子要面子一樣。
苘素素拉著行李箱轉身就要走。
張想也沒攔她，她現在渾身是刺，一收到外界的刺激一下就跟個刺猬一樣保護自己。
素素，那些都不是你的錯，你是沒有錯的。
希望你不要把別人的錯加在自己身上，那會是你擺脫不了的枷鎖。
苘素素拖著行李箱回家的時候，就看見了苘山華站在那里，就在門口，靠著墻等。
苘山華低著頭看著手機，不知道再想什么，但是苘素素覺得他好像就知道她今天就會回來一樣。
苘山華已經不在年輕了，臉上的褶子和開始有些花白的頭發，說明了時間的滄桑。
小時候最希望看見的臉，現在看一眼都覺得惡心。
苘素素冷著臉走過去了。
苘山華聽見腳步和拖東西聲音，朝出聲的地方看去。
一個看起來很年輕的女人面無表情的向自己越走越近，就算苘山華這幾年來都沒有找苘素素，也能從眉眼里看出他的一點輪廓。
“素素？！你回來了？”
苘山華有些驚喜，又想到什么立馬又一副長輩的樣子，想問問她這幾天去哪里了，女孩子家家，都不回家，像個什么樣子。
但是當視線觸及到苘素素冷漠的臉又什么都說不出來。
“請你讓讓，你擋路了”
苘素素看都沒有看苘山華一眼，只低著頭找鑰匙。
“素素，我……”
苘素素不耐煩的抬眼看著，眼里充斥著憎惡和冷漠。
“讓一讓！”
苘山華被她的眼神嚇了一跳，苘素素什么時候用過這種眼神看過他。
小時候的苘素素，每次苘山華只有和方麗吵架不耐煩出來的時候，才會來看看苘素素，那個時候眼里但是期待和依賴的看著他。
苘山華見苘素素把門打開了正在拖行李箱進門，咳了一聲，擺出了一副父親操心女兒的模樣。
“素素，你這幾天都去哪里了？都不回家，這讓爸爸擔心？”
苘素素聞言重新看向苘山華，好笑的看著他這幅惺惺作態的樣子：“你誰爸？還有我去哪里和你有關系？”
苘山華聽見苘素素直呼著自己的全名眉頭緊蹙：“素素，你怎么能這么跟爸爸說話？”
苘素素無所謂的聳了一下肩膀嘆息的說：“沒辦法，我早就沒有爸媽了，也沒人教我，我就這樣”
“苘素素！”
苘山華失望的看著苘素素，沒有一點可及乖巧的苘瑤。
“別叫我名字！我爸媽早死了！”
“啪！”
空蕩的樓道里，聲控燈被他們兩個這一吼徹底通亮了起來。
苘素素被苘山華一巴掌打偏了頭，臉上還有火辣辣的感覺。
苘山華也是被氣的有點懵，看著苘素素轉過來時，臉上的印子還有那嘲弄的眼神。
苘山華有些慌了顫顫巍巍的把手收回來，和苘素素情況愈演愈烈，這樣找不到機會和苘素素好好談談配型的問題。
“素素，爸爸……不是……”
不是故意的……
“呵”
聲控燈到了時間，一瞬間熄滅了，兩人眼前都落入黑暗。
苘素素看著門外的苘山華，笑了，笑的很奇怪，另外一邊臉被藏在陰影下，奇怪的讓苘山華頭皮發麻，然后就聽苘素素說了一句。
“爸，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爸，祝我們都不得好死”
這是苘素素最后一次都苘山華笑了。
苘素素退了一步回到家里，對門外的人沒有任何留戀之前，把門重重的摔上了。
門被關上的時候發出了一聲巨響。
苘山華看著門已經關上了，他在苘素素說完那句話之后，徹底重新認清了現在苘素素。
苘山華知道今天肯定是沒機會談了，走下樓的時候腦子還有苘素素那句話。
苘山華，風水輪流轉，祝我們都不得好死。
她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冷漠無情，心狠歹毒。
和現在的小瑤簡直不能比，苘瑤乖巧聽話。
苘山華頓了一下，乖巧聽話，就像……曾經的苘素素一樣。
曾經苘素素也聽話懂事，但是苘山華不知道，從法院判給他的那一刻，她在他眼里就是個麻煩。
苘素素小時候怎么生活，讀書，照顧自己的，苘山華好像從來不知道。
苘山華望向苘素素所在的樓層，那里只有黑壓壓的客戶，里面已經熄了燈或者就沒有開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