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區小學。
和任素介紹的一樣,晚上是饅頭配土豆白菜。
只是平時不同的是,桌子上大大小小的孩子們反應都十分有趣。
有好奇的,有害怕的,有內向不好意思說話的,還有眼里只有飯菜的小家伙。
食堂中間又三個大鐵爐子,火很旺,食堂雖然大,但屋子里也很暖和,三個大桌子,八九個人圍著一張桌子,小家伙們嘻嘻哈哈,左右聊天,有人注意到門口進來的這一群人,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
“同學們。”任素笑著拍了拍手,“同學們,這幾位哥哥姐姐都是來學校教學的老師,會和大家一直相處到過年之前,大家歡迎他們好不好?”
“好!”
在任素的帶動下,孩子們雖然有的還不明白,但也紛紛拍著小手鼓掌。
“大家好,我叫白若,之前來過很多次了,有的小朋友可能會認識我,希望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們能好好相處。”
“同學們好,我叫萬朵,是你們接下來一段時間的代課老師,希望我們能快樂的相處,大家能成為朋友。”
“同學們好,我叫白超,是這群人力最好看的人,讓我們一起努力多多學習,多多吃飯,多多長高。”
“大家好,我是馬澤,馬匹的馬,恩澤的澤,希望大家能好好學習,多多努力。”
“大家好,我是洛川,洛川的洛川。”
“完了?”任素看著洛川,不禁感覺有趣,這個男生長得清朗俊秀,還真幽默。
洛川呆呆地點了點頭,“完了。”
“好,”任素笑了笑,“那就開始吃飯,先提醒你們,每頓飯最好都要吃飽,不然晚上餓了,還要開車去很遠的地方才能買吃的。”
“謝謝任素姐。”眾人三三兩兩地禮貌回答道。
有幫忙的廚師給學生添菜,洛川見狀主動對白超使了個眼色,兩人一起走向了任素,加入了幫忙大軍,三個女孩也不好意思坐著,但人太多又插不上手,只能幫忙給孩子們分發筷子。
飯菜還好,沒有之前任素說的那么夸張,白菜燉土豆,還有個羊肉湯,雖然不是很合胃口,帶眾人也吃了不少,主要還是怕晚上會餓,這邊想買東西也不方便。
吃過飯,女孩子幫任素收拾了碗筷,男生則輕松一點,在老校長的帶領下大致參觀了學校,和學校周圍的玉米地林子。
晚上,回到宿舍,大家圍坐在一起,伴著熱騰騰的爐子聊天。
“晚上,我們三個女生睡在里面的隔間,你們兩個睡在外面,雖然條件簡陋了一點,但還在安全,”馬澤布置道,“如果晚上有人要起夜,最好叫個同伴,畢竟這外面烏漆嗎黑的,什么都看不到,千萬別出事了。”
“放心吧!我和洛川睡覺都很淺的,一點動靜就醒了。”白超信誓旦旦地說。
馬澤不屑地賠了撇嘴,“洛川我不知道,但你睡覺和一頭死豬一樣,別說叫了,推都推不醒。”
“額,”洛川尷尬地笑了笑,“這種話,回頭你們找個沒人的地方說個夠,這畢竟還有別人呢!”
馬澤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話里的意思,雖然自己和白超早就···,但這樣說出來,還是有些害羞。
“咳咳,”白超咳嗽了一下,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那就這么定了,如果有麻煩,大家互相照顧,明天是第一天,你們都準備相應的教學課程了嗎?”
白超的這個問題,大家在吃完飯剛剛回到寢室的時候就已經談過了,現在再問只是為了掩護馬澤而已。在場的都是聰明人,當然也不會奪走這個臺階。
胡亂聊了聊了一會兒,女生們回到隔間,洛川和白超也躺到床上,準備睡覺。
“川,我冷!”白超壓著聲音說道,因為他害怕吵醒了里屋的馬澤和白若。
“可以把羽絨服蓋在被子上,或者把羽絨服鋪在床上,誰在上面會暖和很多。”洛川輕聲回答道,“你不要老是翻身,被窩里的熱氣呼噠呼噠就沒有了。”
“我就是冷嘛!”白超轉身,仰面躺著,看著透過縫隙顯出的爐火,忽然有點小興奮,“川,床也夠大,我能不能和你一起睡?老實說,我除了冷之外,還有點害怕,外面的風聲,像有人哭一樣。”
洛川也是無奈,轉頭看到白超可憐兮兮的表情,只好點了點頭,“那好吧!你睡里面還是外面?”
白超聞言,開心的一下子坐了起來,抱著厚厚的棉被和羽絨服爬到了洛川的床上,“小時候我們在一起睡,我都是睡靠著墻的一側。”
洛川也坐起來,幫他改好了被子,“你還提,第一次去我家睡覺,就把我的床尿了。”
“你,你說這些干嘛?”白超有些幽怨。
“為什么不能說?當時還在我面前炫耀自己是個九歲的男子漢,結果當天晚上男子漢就送了一張地圖給我。”洛川重新躺了下來。
“有完沒完?你想讓我現在在你的床上創造一張新地圖嗎?”白超毫無底線地威脅道。
兩人說著話,忽然都笑了起來。
好在房間里面的馬澤沒見到這個景象,往日里白超就經常稱呼洛川是大老婆,現在這一幕同床共枕,如果被馬澤看到,恐怕就要世界末日,天下大亂了。
當然,這都是玩笑話,洛川和白超是什么人,馬澤一清二楚。
此刻,里屋的三個女孩子也聊成了一臺戲。
“其實我倒有個問題,”馬澤輕聲說,“我知道你們的家人都很有實力,既然出來做支教,看到孩子們真辛苦,你們有求助過家人幫忙嗎?”
“我找過我爸爸,但我爸爸回答也很明確,想幫人可以,考自己的能力,”萬朵回答道。
白若跟著應了一聲,“我爸差不多也是這個意思,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窮病是治不好的,我們只能幫忙,讓孩子們多學知識,多開闊眼界,希望將來他們不要步了父母的后塵。”
“救急不救窮,我好像能明白。”馬澤若有所思的說道。
“就是這個意思。”白若笑嘻嘻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