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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白靈 「上」

  • 妖物志怪錄
  • 逍遙嘆兲
  • 3448字
  • 2021-05-15 23:40:48

看著面前這個傾國傾城的女人,我承認我酸了,我嫉妒了,為什么漂亮姐姐就可以這么吸引人。

“小妹妹,你還是不要太羨慕我哦,保持你現在的樣子,就很可愛了,是不是啊,蘇彧卿老師。”

“?”她怎么好像會讀心術一樣,“誒?卿哥,她為什么叫你老師啊。”

掌孤解釋道:“啊,因為我雖然活的久,但是不會什么法術,于是在白靈很小的時候,把她送去跟著蘇彧卿學法術了。”

“小妹妹,女人太美,也是一種罪哦。”看著白靈的雙眼,像有一種魔力,好像把我的腦子都攪暈了,似乎還看到了一些畫面,像是白靈的記憶,她經歷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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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靈自小就聰明伶俐,可愛討人喜(誤),還跟著掌孤生活時,活脫脫一個孩子王,帶著一幫被掌孤收留的孩子亂竄。

今天去捅王叔家的豬,明天去偷李嬸家老母雞下的蛋。

白靈就這么和一群孩子一起無憂無慮的長大,掌孤也沒有告訴她她的真實身份,只是把她當做普通孩子撫養,直到,曼陀羅花香的第一次覺醒,爆發。

那是白靈十一歲的時候,她帶著孩子們在巷子里穿行,轉過一個拐角,被不知是從哪里來的一條半米多高的惡犬攔住了路。

那條狗呲牙咧嘴,口涎亂飛,滿身的毛根根豎起,瞪著血紅的眼睛,一副將要撲倒人瘋狂撕咬的樣子。

孩子們被嚇到癱坐在地,幾個膽子大的還能慢慢向后退,但站在最前面的白靈,和惡犬四目相對,身為孩子們的領頭人,她知道自己不能怕,一旦她退縮了,這條惡犬勢必會咬傷孩子們。

可是她的雙腿就是不聽使喚,不住打顫,還在漸漸失去支持力,雙腿發軟,心怦怦直跳,像是心里有個小人在發了瘋似的把她的心臟當成鼓在敲。

胸口有種壓迫感,呼吸逐漸沉重,眼前逐漸變黑,頭也開始發暈。神情開始變得恍惚,白靈隱約聽見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可是自己只覺得頭好沉,眼皮好重,只想好好睡一覺。

“啊!白靈姐姐救我!”

一聲凄厲的哀嚎刺醒了白靈,她瞬間清醒,站住身子,但還有些虛晃,看像發出哀嚎的方向,是一個孩子被惡犬撕咬下一塊肉。

看著孩子血淋淋的傷口,還有那頭惡犬正在咀嚼吞咽的樣子,白靈憤怒恐懼和懊悔交加,想沖上去和惡犬拼命,但是她又邁不出哪怕一步,她的雙腿依舊在顫抖。

惡犬在襲擊了一次后并沒有再次行動,只是舔著嘴唇,壓低頭,細細打量,像是在挑選可口的下嘴對象。

有的孩子抱頭趴在地上大哭,還有的已經嚇昏過去,那幾個想要偷偷溜走的孩子也因為看了剛剛惡犬撕咬的一幕嚇得癱坐在地。

哭喊聲,惡犬的低吼聲,心跳聲,喘息聲,各種聲音不斷刺激著白靈,最終壓斷了她最后的理性。

那一瞬間,以白靈為中心,仿佛綻放了一朵絢爛的花,但那只是白靈釋放出的花香,因為濃度過高而產生了實體,就好像一朵花,一朵曼陀羅花。

花香瞬間席卷了所有人,包括那條狗,然后,聲音一個接一個的漸漸消失,哭喊聲,低吼聲,最后只剩下白靈自己漸漸平復下來的心跳聲和呼吸聲。

她并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也因為體力透支昏了過去,和其他孩子一樣。

當掌孤找到孩子們的時候,一個孩子因為失血過多,永遠的睡過去了。

惡狗也不在了,掌孤在看了傷口后推測出有什么大型犬類襲擊了他們,有血跡的只有那個孩子和白靈,只是白靈自身并沒有受傷。

后來掌孤詢問白靈,白靈并不記得自己做了什么。

在那件事后,掌孤把白靈送去武都,請蘇彧卿教她法術,并引導她壓制自己曼陀羅花的本能。

天性活潑的白靈經常偷偷溜出山,到山下的人類市井玩耍,這也跟她自幼和人類生活有關系,讓一個活了十一歲的孩子理解自己其實是妖怪,還是需要時間的。

白靈就這樣吃吃玩玩五年過去了,蘇彧卿教的東西學了個七七八八。

比起無聊的學習,白靈更喜歡人類的市井生活,在這個天真爛漫的年紀,懵懂的少女憧憬著愛情。

普通人家十四歲的姑娘即是待字閨中,只等尋個好人家。

頭釵朱玉擁玫瑰,

身著紅衣繡鳳凰。

見了幾次出嫁的情景,大花轎,放炮仗,大紅燈籠開路,沿途一路吹吹打打。

白靈開始想象喜轎里的新娘是自己,頭蓋紅綢,等待著那個未來陪伴自己一生的愛人。

但,人妖殊途,人類短暫的壽命和妖相比,就好比縣花一現,即使再精彩,也不過只像煙花般絢爛的一瞬。

可愛情不管這些,它的到來總是讓人始料不及的。

春的暖風讓人心情舒暢,白靈抓了把毛豆,跑到湖邊的亭子,吹著微風,逗逗鯉魚。

看著幾條笨鯉魚擠來擠去張嘴搶奪自己丟下去的豆皮,白靈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今夕何夕,遇此佳人。”

聲音的主人是一書生,一副斯斯文文的樣子,手里還有把展開的折扇,上書花晨月夕四個字。

那人身穿翠綠色長衫,烏黑的頭發在頭頂梳著整齊的發髻,套在一個精致的白玉發冠之中,清秀的面孔在太陽的照耀下顯出完美的側臉,一雙修長潔凈的手不時遮擋著陽光。

白靈從沒見過一個男人穿綠色衣服穿的這么耐看,忍不住多瞄了幾眼。

“姑娘倚亭戲魚好生嫻雅。”

我剛剛笑的那么放肆,哪里嫻雅了。

綠衣書生沒有再向前的意思,只是站在亭子外,就像看到了一只小野貓,怕驚到它,保持著距離。

書生的出現還是引起了白靈的興趣,這是她對愛有了朦朧的憧憬后第一次遇到年齡相仿的異性。

因為怕被當成是不修邊幅的野丫頭,白靈慌忙把一盤毛豆連皮帶沒吃的倒進了湖中,惹得鯉魚們爭搶,撲通撲通的聲音此起彼伏。

白靈雖然作著一副大家閨秀的樣子,可身后鯉魚撲通撲通濺起的水花很不合時宜的落到她的臉上。

“噗,呸呸。”白靈沒繃住,還是暴露了本性。

那書生折扇上移,遮住嘴。

“你在笑是吧,我看到了,你眼睛都暴露了。”白靈索性不顧形象,放飛自我了。

那是她和李公子的相遇。

李公子名源泉,父母希望他能像泉水源頭一樣,最終能成長成大河湖泊般浩蕩。

“那你怎么不叫李大海,大海多廣闊。”白靈撇了撇嘴。

“大海是什么?”李源泉不解的問道。

“就是好大好大湖,水還是咸的。”

“湖水還有咸的嗎?”李源泉更加不解了。

“那是海,不是湖。”

“可姑娘明明說是好大好大的湖。”

“比喻!只是比喻!”白靈氣得直跺腳。

倒是李公子微微一笑。

“你笑什么笑,又笑話我!”

“沒有沒有,在下只是覺得姑娘甚是有趣,惹人心生愛意。”

聽了李公子一番話,一抹緋紅爬上白靈臉頰,耳朵也熱熱的。

那是他們的第一次聊天。

此后他們很有默契的每天都在湖邊的小亭見面,聊天氣,聊笨鯉魚,聊聊皇帝又打什么勝仗,哪個將軍又封了什么賞。他們無所不談,無話不說。

李源泉像是白靈難逢的知己,讓她覺得這就是愛情,每當見到他的時候白靈內心就會有一種悸動。就算早上的包子被狗搶了,李公子出現時,一切負情緒都煙消云散,順帶肚子也不餓了。

漸漸的,每天在湖邊小亭和李源泉見面成了白靈的最期待的事,看到他時,期待就轉變成開心和幸福,仿佛他的存在本身就可以溫暖白靈。

他總是安靜的傾聽白靈說話,也時不時提出自己的疑問和看法。

白靈也喜歡他安靜聽她說話的樣子,他看著自己,一雙眼仿佛溫柔的出水。有時聽了白靈的話李源泉嘴角上揚微微一笑,白靈看到他的微笑自己也發自內心的開心。

白靈久違的回了一趟武都山,那個她名義上的師傅,蘇彧卿住的地方,準備收拾一下行李,搬到李源泉家附近,李公子的住址還是自己隱身偷偷跟著他得知的。

白靈因為是偷著跑下山的,所以這次也是偷偷摸摸回的山。

貓著腰路過前廳,蘇彧卿正在和一個衣著官服的人下棋,只是這官服是白藍配色,而且制式奇怪,自己從未見過,兩人一邊下棋還一邊喝茶嘮嗑。

“自己徒弟都跑下山了都不擔心的嗎?”不敢說出聲,白靈只是在心里嘀咕。

然后偷偷溜回她的房間。

“聽說掌孤送了個小丫頭來做你的徒弟,怎么沒見到她。”冥尚邊喝茶邊問道。

“自己溜下山了,快有一個月了,算算也快回來了。”蘇彧卿注意力全在棋盤上,撓著頭。

“聽說還是曼陀羅花的后代,而且還是最迷人心智的黑曼陀羅,你就這么放心她在人間?”冥尚倒是對棋局胸有成竹,一副悠哉悠哉的樣子。

“你哪來那么多聽說。”

“身為冥界引路人,我也是有人脈的。”

“她的父親是一只貓妖,血統不純正,而且曼陀羅花的本性我也教會她如何壓制住了。”蘇彧卿眉頭緊鎖的看著棋盤,手執一子落半但不肯離手,“剛剛這子不算啊,不算,等我再看看。”

“沒事,你慢慢下,時間很充裕。”冥尚意味深長的說完,看向廳后,一個鬼鬼祟祟的影子一閃而過。

成功逃脫的白靈蹦蹦跳跳的下了山,在李源泉家斜對門,捏了個紙房子,施法后再一吹,一座房子就有了,只要她維持著法力的供給這個房子就會一直存在。

法力持續供給她還是很有信心的,魔鬼師傅蘇彧卿逼著她練了好久的用法力舉大鼎,一練就是整整三天三夜,簡直就是折磨人,現在維持一個小小的紙屋還是輕輕松松的。

武都山內,前廳。

蘇彧卿懊惱的看著敗局已定的棋盤,滿臉的不甘。

“不行,再來一盤!”

“我倒是無所謂,不過,剛剛你那個小徒弟偷偷溜回來,把自己行李打包帶走了。”冥尚不懷好意的笑著。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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