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曲下班回來了,他一進家門,先親親白露的臉蛋,再親親她的大肚皮,和孩子說上幾句,又連忙去走廊做晚飯了。
頓時,屋內飄滿了濃濃的炒菜味,但白露好像聞到了一股特殊的清香,這種香,既不像鮮花的香,也不是洗衣液的味兒,她連忙聞了聞自己身上,除了一股汗味,什么也沒有,她感到很驚詫,皺著鼻子問:“老公,什么香味啊?”
勞曲愣了一下,有些答非所問地回答:“沒有啊?這不,我在燒菜嘛。”
白露又仔細聞了聞,這時,她好像明白了什么,連忙湊著鼻子跑到勞曲面前,一股淡雅的清香撲鼻而來。
這時,她緊張了起來,說:“這是女人的香水,怎么會在你的身上呢?”
勞曲的臉色有點發白了,聲音也有些顫抖地說:“小心眼!我今天坐公交車去畜牧局辦事,車上擠滿了人,誰知道沾了哪個女人身上的香水呀?真害人!呸!扔了它!”
說著,他脫掉外衣,光著背,為白露端上了一盤香噴噴的紅燒雞。
白露又被他這種誠意打動了,笑著吃完了晚餐。
不過,憑女人的直覺,她感到自己老公是比以前更加關心自己了,但在那方面好像沒有什么需求了,所以她還是有些提心吊膽。
一天,白露邊聽音樂,邊在小區里漫步。
突然,她肚子里有動靜,好像被踢了一腳似的,她慌張地摸著肚皮,瞬間,又有一個圓圓的包塊猛力地向她的手心頂來,使她的肚子完全傾斜了過來,白露有些害怕了,她想這孩子不是要出來了吧?可現在才五個多月呀?她驚慌失措地給老公打了一個電話,可是無人接聽,她感到有些奇怪,今天是周六,能有這么忙嗎?她打上一輛出租車,向勞曲的公司駛去。
白露已經好幾個月都沒有來公司了,她也想順便查一崗。
公司結構很簡單,一個大廳,里面堆滿了貨,另外還有兩間辦公室,分別是總經理室和財務室,有兩個員工,一個是司機,一個是會計,他們均是男性。
公司的門是關著的,白露悄悄地溜了進去,只見山高一堆貨物,沒見一個人影,但辦公室那邊傳來了說笑聲,她躡手躡腳地走了過來。
這時,她好像聞到了一股和勞曲身上一模一樣的那種香味,并且還有女人嗲聲嗲氣的聲音,據她所知,公司里只有兩個男員工,怎么會有女人的聲音呢?她連忙躲在門外,驚厥地聽著里面的動靜。
“曲總,前天硬要帶我去吃海鮮,你看,我臉上又長豆豆了!哼!?”
“你們女孩胃口不大,就要吃些高檔菜肴,不過,今天中午改吃涮羊肉,行了吧?”
白露清清楚楚地聽出來了,他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老公勞曲。
這時,女人又嬌滴滴地說:“好了!好了!你是不是想破壞我窈窕的身材呀?我對吃不感興趣!”
“那你對什么感興趣?寶貝——”
說著,勞曲伸手撫摸著女孩柔順的長發。
“干嘛呀?這是辦公室,文明點!”
那聲“寶貝”仿佛一顆炸彈,一下子炸碎了白露的心,她的渾身顫抖了起來。
“你長得太漂亮了,我真的很欣賞!”
“得!得!得!漂亮又有什么用啊?想買個東西也沒有錢!”
女孩煩躁地沖著老曲嚷。
“什么東西那么緊張?”
勞曲又討好地問道。
“黃金!我看上了一個特別特別漂亮的金手鏈,我要買嘛,曲總——”
勞曲半天沒有吭聲。
女人來到勞曲的面前,面對面嬌媚地喊著:“曲總,聽到了沒有?”
她窈窕的身材,白嫩的肌膚,真給勞曲一種醉醉的感覺,他真有種想把她擁入懷里的沖動,他撫摸著女孩的頭發,說:“聽到了!我在想,這個月,我該提前給你發工資了!”
這時,勞曲的手又顫微微地向女孩的長發摸來。
可女孩把身子一閃,郁悶地說:“嗯?你一個月才給我開四千塊,只夠買半個,那個鏈子要八千呢!”
“那你就存兩個月再買唄!”
勞曲不懷好意地笑著說。
“你壞!就這幾個工資,都花了,我不生活呀?一點都不關心我,不理你了!”
說著,女人生氣地向門外跑去。
可勞曲又慌忙地拽住了她的胳膊,激動地說:“寶貝,我給你一萬,剩下的買化妝品,我就喜歡你打扮漂亮的模樣。”
瞬間,白露感到自己像太空人那樣眩暈了起來,但她仍然明白這個女人就是一顆定時炸彈,不僅要炸毀自家的財物,還要炸飛她的家呀!
她掙扎地敲響了這扇辦公室的門。
勞曲滿臉不高興地開了門,頓時,他的表情緊張了起來,急急巴巴地說:“老婆,你……你……不是讓你在家好好養胎嗎?怎么來這里了?”
“養胎?再養胎,我的老公就要養別人了!”
說完,白露暈倒在勞曲的懷里。
女人驚慌地整理著自己的短裙,一溜煙跑了。
勞曲歉疚地摸著妻子鼓鼓的肚皮,苦苦地哀求著:“老婆,看在我們孩子的份上,原諒我一次,好嗎?”
這時,傷心的淚水已經從白露的臉頰滑落,她痛不欲生地大哭起來,罵道:“快!快去把那個婊子找回來,讓我撕了她!”
勞曲真快急暈了,他既怕傷著胎兒,也怕驚動了那個女人的老公,那禍可就闖大了,他“啪,啪”狠扇自己兩記耳光,用一種哭腔說道:“老婆,在你懷孕之前,我從來都沒有過這樣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說著,他又給了自己兩記耳光。
這一招,真是考驗女人愛不愛自己的好方法。
白露居然停住了哭鬧,冷靜地說:“別打了!你必須交代那一萬塊錢的事!”
勞曲低著頭說不出一句話。
白露氣憤地“哼”了一聲,咬著牙,就向門外沖去。
勞曲知道這次情節的嚴重,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可憐兮兮地求著:“老婆,老公以后再也不敢了!你什么時候原諒我,我就什么時候起來!”
白露怎么能忘記自己親耳所聞的那一幕,她更不敢相信那驚人的一串數字,是出自自己老公的口里,如果不是被自己撞上了,那自己的家里,何不養了一個害人的蛀蟲嗎?
突然,她的腦海里有了這樣一個念頭:打掉孩子,和這種所謂感情用事的男人分道揚鑣,或許真的是一種幸福。
可她肚子里鮮活的小生命,每天都在朝著這個家努力成長著,還有這個她既愛,又恨的男人,真的給了她愛情的甜蜜,她這顆柔軟的心,無法做到啊!
現在唯獨可以安慰她的只有這樣的兩句話了:女人的孕期,也就是男人出軌的危險期。
想到這里,她無奈地捧著沉甸甸的肚皮,和所有的孕婦一樣,用一顆最虔誠的心,期盼著分娩的那天。
勞曲摸著老婆隆起的肚子,才如同噩夢驚醒,自己已經是有家的男人了,那些花兒,草兒,都有迷魂藥,不能碰,像我這樣從農村來的裸男,只有我老婆才有這個膽識敢嫁給我,本人要知道珍惜和感恩啊,要千方百計去掙錢,買房子,給老婆孩子一個像樣的家。
這時,胎兒已朝著勞曲手心的方向頂來了,將白露的肚皮頂的傾斜了過來。
小兩口現在才知道,這就是胎動,他倆含著淚,笑了起來,又手拉著手,回家了。
公司的業務一天比一天好,都是勞曲原來工作單位的客戶,所以他為了答謝一個大客戶余總的捧場,決定今晚請他吃飯。
勞曲在尹瑞林大酒店的餐廳里,定了間包房,點了一道道特色名貴的菜肴,喝著香噴噴的那口子名酒,但老余還是感到不夠盡興,他提出想玩點葷的。
可勞曲來自農村,從前也只是個跑腿的,不了解那方面的行情,他為難地說:“大哥,今晚統統我做東,精彩的節目都由你安排了。”
老余這人開了十年的飼料門市部,錢嘛,也賺了不少,可算下來,還是自己老婆強行攢下了二十幾萬塊錢的積蓄,經他手,根本沒存到錢,因為他喜歡喝喝小酒,玩玩ktv,耍耍桑拿浴,養養情人,錢啊,這玩意兒不經用。眼看兒子大了,要為他娶媳婦,買房子,不得不省點了,最近他準備收心了,可今天有人做東,對于他來說,真像交到桃花運那樣興奮,使他又忘了葷戒,他瞇縫著色瞇瞇的小眼對勞曲說:“不急,咱哥倆吃好了,喝暈了,我再帶你去沖浪,那里全是80后,90后的美眉,個個長得像模特,啊‘呸’,看我的臭嘴,模特那么瘦,不像她,應該說個個長得像明星,要多漂亮,就有多漂亮,那身材,前凸后翹,皮膚緊致白嫩,能在那兒消費一次,真有一輩子都忘不了的感覺耶!哈哈!”
說完,他一口喝下杯中的白酒,大笑著握住勞曲的手,又玄虛地說:“老弟,那玩意,只有下半夜去玩,才過癮!”
勞曲非常想見識見識那些擁有模特般身材的美人,因為他的視覺已經太疲勞了。
此刻,他的腦海里已經浮現出那些性感美女,在攙著自己的胳膊,向溫馨舒適的星級酒店走去,他忘我地“噗嗤”一笑,嘀咕著:“這男人啊,可真不能窮,窮了,真比癟三還要熊,你看,我勞曲今年也27了,人雖然長得像都教授那樣帥氣,星味兒十足,可至今囊中羞澀,知道的只是吃飯,上班,現在我翻身了,也要彌補彌補自己這顆缺失美女的心,要不然,我太虧了!”
說完,他急了,催著老余快走,可老余永遠都是一個秉性:酒沒喝好,絕對不會動屁股走人。
勞曲將他斟滿了一杯又一杯。
眼看老余講話舌根都有些硬了,勞曲不得不奪下酒瓶,強行拉著他走。
可老余緊緊地抱住桌腿,堅定地說:“不,我余總沒喝好,要不然我這個老頭子,怎么能沖過那些年輕的美眉呢,倒酒!”
說著,他一手緊緊地抓著桌腿,一手抖動地舉起酒杯,傻笑著向勞曲要酒。
勞曲心想:看你的德性,再繼續喝,我們只能去睡覺了。
突然,他靈機一動,將他的酒杯斟滿了茶水,只見老余“嘰溜溜”一杯杯地品著,不一會,他喝光了兩壺茶水,酒興有些蘇醒了,結結巴巴地說:“我喝好了,小曲,我們去沖……沖浪!”
說著,在勞曲的攙扶下,他們來到了夜來香洗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