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沉沉,陣風呼嘯,陰密的烏云籠罩著大地。
四月中旬,正值雨季。靈州多濕氣,雖未承甘霖,四處的植被葉片上卻布滿了露水。
靈竹道。夜霧彌漫...........
朦朧之中,三道身影站在官道之上。
戴天鳴如今身份已改,靈宮閣的三爺,有的是錢。雖然不用再穿那粗布衣服。但整體的衣裝格調,卻依然樸素。
他的左右侍立著兩甲赤紅。
但凡有點見識的人,一眼就能認出,那是朱雀翎的輕甲制式。
赤紅的打底內衫,暗繡祥云紋。水棉質,可以防火。
外披赤紅的竹制輕甲,取材苗疆斑斕竹,輕便的同時,硬度極高。一般的刀刃砍在上面根本沒有痕跡,最關鍵的是,這竹子防火能力一流.............
赤紅的戰盔下,紅巾遮面,僅露一雙水眸。那紅巾半透,紅底金絲,上繡金色朱雀翎的圖樣。
二女腰挎兩把苗刀,一把五尺,一把三尺七。苗刀刀鞘通體赤紅,上繡金色祥云。
她們身背金絲火云弓,可箭囊卻沒有掛在身上,而是插進了土里..............
總共四個箭囊,滿滿的插滿了紅羽火云箭。
一把赤色鋼槍,分別立于她們兩側。
身后,是那朱雀翎的番旗,正隨風飄蕩。
“十萬對三,就算你那小妾都宗師化境,我也覺得你們瘋了。更何況,她還不是。”朦朧的夜霧中,騰根看著大道遠處的那面番旗,一下就知道了來者是誰。
戴天鳴他認識,靈宮閣一應高手的畫像,他早已見過。
既然戴天鳴在這里,那他身旁侍立的那兩抹赤紅是誰,自然不言而喻了。
“你錯了,不是十萬對三。是三對十萬。”戴天鳴面色凝重,看不出絲毫喜怒,但那話音卻頗為從容有余。
“哈哈哈哈哈!!!你真以為憑你們三個,就能攔住我十萬教眾的去路?”騰根狂放的說道。
不料代來木香一聲輕哼:“只要我朱雀翎番旗不倒,就敢叫爾等雜碎,難跨此地半步!”
這話的意思非常明白。以番旗插立的地方為限,但凡十萬人里有一個人走過了那番旗所在,就算她輸。
戴天鳴聞言一愣,偏頭看了眼自己的愛妻,小聲的問道:“真要玩這么大嗎?”
代來木香抬頭望了望那朦朧的月亮,似在盤算著什么,隨即輕笑道:“夫君放心吧!”
就算是三個宗師化境的高手,要殺十萬個普通人都絕無可能。更何況這十萬人,還多少有些修為。
騰根頓覺自己受到了奇恥大辱,憤而咬牙說道:“今日爾等送死,正好免去我教心頭大患!待我拔了你那破旗!看你還敢囂張!”
說罷,他大手一揮,一眾邪教徒伴隨著震天的喊殺聲,如潮水般涌了過去。
兇神伯奇,以兇殘暴虐聞名。被他虐殺而死的女子,不計其數。他本不好色,只是弒殺,之所以虐殺女人,僅是為了聽那些可憐的女子哀嚎,僅此而已。
平南公梁小碗,南仙王瑾兒,這兩個都是南疆有名的仙子,若是平時,有五千朱雀翎相護。這世間絕對沒有人會去打她們倆的主意。但如今她們落了單,僅有戴天鳴護持。這可是拿下這對仙娥的大好良機。
伯奇好殺,怎愿錯過折磨仙子的大好機會?只見,他一個箭步便要沖上前去。卻被騰根一把攔了下來:“宗師化境,不急,先看看再說。”
“這還看什么!難得的機會!別讓她們跑了才好!”此時伯奇滿腦都是折磨那兩仙子的畫面,急不可耐的說道。
騰根知他智力有些欠缺,于是耐心解釋:“你道這三人為什么要攔在這里?無非是不想我們過界罷了。只要我們過界,那五萬苗勇多少要戰死一些。這對姐妹雖然嫁了戴天鳴,如今已是中原人之家婦。可總歸還是心念同胞。所以,她們不會跑的,明白嗎?”
眼見伯奇還是有些蠢蠢欲動,騰根便是連語氣都重了些,他皺眉道:“宗師化境,就算內力再深厚,也殺不完這十萬人。待到三人內息見底,體力不支之時,你我再上去將他們擒住。戴天鳴我殺之,二女全歸你。這樣總行了吧??”
“全歸我?”伯奇聞言淫欲大盛,仙子的身子,他還是很感興趣的。
“全歸你!”騰根瞪著眼睛,篤定的說道。
“不不不,戴天鳴晚點殺!廢了他的手腳,然后當著他的面,玩他的女人,這樣才爽!!”伯奇陰狠的說道,此時節,他臉上哪里還有半點先前癡傻的模樣。
騰根知道是功法促進了他情緒變化。一產生這種齷齪變態的想法,伯奇整個人都像是變了一樣。
“行!都依你,只是現在聽我的,你別上去!”騰根無奈的說道。
其實,對于這次突圍,騰根其實很是悲觀。對方將他們算的那么死,就絕對不可能如此輕易的就放他們南逃。
這十萬教徒他可以送掉,但是,他必須要保證自己跟伯奇能平安的回到寒州。
他跟伯奇皆乃宗師境的修為,若一心想逃,有這十萬教眾做棄子,他們絕對能逃出生天。
眼見深夜之中攔截他們的,只有這三人。多疑的他,總覺得其中并沒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簡單。
更何況,他心里跟明鏡似的。撇開那對仙子不說,單單一個戴天鳴,就足以對付他跟伯奇二人。
看著那些無腦沖鋒的攝魂教徒,戴天鳴一聲冷哼,隨即背后的木箱子“咔嚓”直響。
無數的簽葉如蝗蟲過境,密密麻麻的從那木箱的開口處涌了出來,然后朝著那幫邪教徒蜂擁而去。
“姐姐猜中了,伯奇被騰根攔下了。”歡飄云朵淡淡說道。
代來木香面巾下的嘴角微揚,一把拿過背后的金絲火云弓,接著赤箭上弦“嗖!!”赤羽箭在離弦處炸出一道沖擊波后,呼嘯著破空而去。
七星連珠,一排七人,赤羽箭穿透六人,狠狠的扎透了第七人的心臟。
“他們才舍不得走呢..........”代來木香話語間,第二箭已經離弦。
“那兩個家伙饞我們身子,難得的機會,他們怎會錯過?”歡飄云朵話音欣然,但面容肅殺,眼中滿是冷峻。
“嗖嗖嗖........”赤羽箭一支接著一支。配合著戴天鳴的漫天簽葉,幾個眨眼的功夫,攝魂教徒死傷破千。
一時間,遍地尸體。那尸堆高高隆起,竟是在原本平坦的官道之上,形成了一道道的障礙。
這一下,后面沖鋒的邪教徒,更難快速突進了。
如何以最小的內息,造成最大的殺傷。代來木香那都是從沙場之中摸爬滾打累積下來的經驗。
臨行前,她早就跟戴天鳴囑咐過,要戴天鳴用最省內息的招數,盡可能的放倒最多的敵人。
代來木香心里清楚,這將會是一場“消耗戰”。只不過,他們三人消耗的是內息,對方,消耗的,卻是性命..........
可是,那畢竟是十萬人................
尸堆越來越近,也就是說,敵人推進的距離,也越來越近了。
眼看那不到一百米距離的尸堆,已經隆的有五米高。兩姐妹的箭囊也終于見底。
“妹妹,你先休息。一切依計劃行事。”代來木香話音淡淡,已無先前的歡脫。
歡飄云朵應聲就地而坐,閉目調息起來。
“香兒,多加小心。”眼看愛妻提槍而去,戴天鳴淡淡的囑咐道。
總歸是第一次見妻子出手,雖然都是一些修為較低的雜兵,但作為丈夫,難免有些不安。
不料代來木香扭頭回望,那負甲的柔荑將半透的紅巾拉下,竟是小嘴微嘟,隔空送來一枚香吻。
泛波的媚眼過后,嬌妻復戴面紗。只是倩影變幻,還未眨眼的功夫,身形已在遠方..................
血花四濺,鳳紋紅槍舞動乾坤。代來木香之身沖入重重包圍之中,奈何槍芒如影隨形,一時間,一眾攝魂教徒凡有接近者,無不身死當下。
“刷刷刷.........”簽葉如雨,只要一有攝魂教徒翻過那堆五米高的尸山,戴天鳴就立馬將他們按死在原地。
這樣一來,先前被他們放到尸山這邊的數十人,立馬孤立無援。
代來木香槍出如龍,一記橫掃千軍,再接銀月大回環。槍尖所到之處,敵寇紛紛授首。
將近五十人的殘兵,剎那間化作亡魂,那尸體橫七豎八的倒作一片,成為了那尸山的幾許點綴。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眨眼間,夜半子時..............
“謝都統!攝魂教徒盡數南下。那可是十萬之眾!難道,我們就什么都不做嗎?”蒙城知縣,林國歡皺眉問道。
謝鳴站在墻頭,看著南方,一言不發。
不是他不想出兵支援。而是代來木香臨走前下過死命令:“若無朱雀翎調令,靈州州軍不可出蒙城半步!”
同是掌兵之人,謝鳴自然明白其中的深意。
如果靈州州軍出城追敵,攝魂教必然反撲。區區不足一萬的州軍,頃刻間便有覆滅的風險。
若州軍敗亡,靈州便有生變的可能..............
“都統大人!!!那三位貴人若有不測,你我無顏面對蒼龍王啊!”林國歡見謝鳴充耳不聞,近乎急到捶胸頓足。
“來人!送林大人回府休息!”謝鳴面色鐵青的說道。
“這........我..........”林國歡一臉焦急,怎奈自己一介書生,雖有官身,此間又哪里能跟當兵的講道理。
“大人!請!”那兵卒倒也客氣,僅是伸手表示,讓他自己走。
話語間,氣流涌動,只見,一道白色的身影翻身而去,幾經翻轉,便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人越來越多,尸體遍地。
攝魂教沖殺的距離,離番旗所在越來越近了。
二十米。二十米開外,尸體鋪滿了整條官道,足有兩三米厚。后者近前,幾乎是踩在自己同伴的尸體上,硬生生淌過來的。
代來木香渾身浴血,手持紅槍,一婦當關,站在二十米外的空地上。
她的面前,是成百上千的尸體,成百上千的尸體上還密密麻麻的涌來成百上千個攝魂教徒。
他們被尸體牽絆,前進的速度,非常緩慢。但是,實在架不住人多。
代來木香呼吸漸重,柔美的額頭上,些許晶瑩的汗珠,正順著那如瓊脂般細膩的肌膚,緩緩流下。
“得有一萬人了吧................”她有些脫力,將近一個時辰的殺戮,讓她手臂酸痛。那藕臂微微顫抖,近乎要拿不住那柄紅槍。
但凡是有修為的女子,因為有內息的存在,其動作都有內力加持。所以,雖然女子柔弱無骨,體態豐盈,無有一絲肌肉,卻能揮動幾十斤的長槍。
而如今代來木香忽感手臂酸痛,也就意味著她內息見底了。
內息見底,已經不足以用內力加持她揮舞長槍。而她柔軟的藕臂,本就無有縛雞之力,別說幾十斤的長槍,便是十斤不到的物品,她那嬌柔的身板,拿起來都頗為吃力。
“香兒,你回來!”戴天鳴眼見自己愛妻柔荑微微發抖,開口喊道,說話間,便要上去換她回來。
卻見一道赤影從自己身邊疾馳而去:“夫君重傷未愈,留下從旁支援便可!”
歡飄云朵手持長槍,奮力朝前一擲。
只見,那紅槍剎那間發出震蕩轟響,夾帶著無上的威勢,呼嘯而去。
再看前方,那長槍所到之處,洞穿一片敵寇,一時間,遠方,滿是哀嚎。
“姐姐,你回去調息!”歡飄云朵擋在代來木香身前,話語間,苗刀出鞘。
代來木香長呼一口濁氣,將長槍倒插在土里,隨即邁步朝著戴天鳴走去。
按照計劃,此時已經進入了第二階段...................
這是一條將近八十米距離的尸路,八十米外,還有一座高約五米的巨型尸堆。
這短短八十米的尸路中,成百上千的邪教徒正從上面艱難的朝她走來。
或許旁人會不理解,為什么代來木香跟代曉錦云一樣,學的都是《皓月百靈決》,可先前戰斗卻從來沒見她用過內力招式?
很簡單,內力招式損耗內息嚴重,她更想把內力全都用在招式上。畢竟,對付這些修為較低的攝魂教徒,一般的武學招式,足以破敵。
代來木香宗師化境,一個時辰,配合戴天鳴誅殺萬人。創造那么多的尸體,為的,就是這個第二階段!
只見,歡飄云朵,運起內息,那金紅色的內息瞬間包裹了她的周身。她手持雙刀,檀口微啟,結出口印:“皓月,金鳳斬!”
剎那間,那金紅色的內息陡然化為熊熊烈火。一對金紅色的巨型翅膀,應聲出現在她的香肩美背之上。
那翅膀燃著火焰,翅展三米有余。
短暫的醞釀之后,隨著歡飄云朵的雙刀一揮,一只巨大的烈火鳳凰,呼嘯著破空而去.............
“嚶!!!”鳳鳴九天,沖破天際的火光,將黑夜映射的恍如白晝。那烈火帶來的高溫,瞬間驅散了此間的濃霧水汽,視線,瞬間變的清明了.................
“轟!!”烈火鳳凰徑直而去,高溫烈焰燃著了一路攝魂教徒的衣服,最后在八十米外的那巨型尸山前炸裂開來。
陡然間,寬大的官道上,一片火海!!!
官道左邊乃是懸崖,右邊卻是崖壁。這幫攝魂教徒無處可躲,只能哀嚎著,慘叫著,被烈焰活生生的燒死當下。與那兩米多厚的尸路化為一體...........
五米高的尸山,那熊熊火焰看的騰根目瞪口呆。
“原來如此!!當世虎將,果然不是浪得虛名...........”騰根眼中布滿了血絲,他終是明白了代來木香的計劃。
這萬余人的尸路,足夠燃燒好幾個時辰。這里雖是官道,卻深入大山之中。靈州多丘陵,官道大多依山而建,前不著村后不著店,哪里去尋水滅火?
如此一來,這條南下的主要通道,便被生生堵住了............
一萬多兵卒手下的性命,竟是為他人做了嫁衣。騰根幾乎要把肺氣炸!要是當初自己直接跟伯奇帶著手下突圍,就絕對不是現在這般光景。
都怪自己過份小心!想讓手下先去消耗對方內息。也全怪自己貪心,確實如代來木香所料。只要是攝魂教出來的,沒一個不好色的。她們之所以就三個人出現在這里,就是在引誘騰根起那歪心思。
畢竟,除非她倆落單,否則,五千朱雀翎相護,天下,沒人能夠活捉她們..........
這種能把她倆弄到手的絕佳機會,試問,誰愿輕易錯過呢?
去路既然被阻,那就只能回退。所幸山道不長,為防被州軍堵住去路,十萬人活活被坑殺在此,騰根立馬指揮手下回撤。
隱隱中,他有了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他時刻觀察著山崖上的動靜,謹防上方突然冒出一支奇兵,然后朝他們丟石頭。
這樣一來,這八萬余人還不亂作一鍋粥?慌亂之下,不知會有多少人被驚恐的同伴擠下懸崖,又會有多少人死于自己同伴的踐踏之下。
“可惜啊。咱們人手不足。要是那山崖上能提前暗伏一支伏兵,只要投些石頭下去,就能叫那幫雜碎死無葬身之地!”歡飄云朵一屁股坐在代來木香的身后,隨即手掌貼在姐姐的后腰,一股內息瞬間涌進代來木香的體內。
代來木香抬頭看了看那輪銀月,平靜道:“反正也差不多。”
歡飄云朵看了看月色,嬉笑道:“咱們得殺了一萬多人吧?可是賣了大力氣了。嘿嘿,剩下的,就交給她們吧。”
眼見戴天鳴眼神溫柔的看著她們,代來木香俏臉微紅,一改先前軍人氣質,糯糯的問道:“夫君,想什么呢?”
戴天鳴微微一笑,感慨道:“我自認有些謀略,這次行動雖全然聽命于你,但心中多少都有些疑惑。每每冒險之處,更是深感不安。卻不想,對方舉動皆在你的預料之中,竟是分毫不差。”
“噗嗤..........夫君有所不知,古云兵者鬼道,虛實難測。我料敵之所料,敵寇自然也能圖我之所圖。然,行軍打仗,知己知彼卻乃重中之重。而這所謂的知己知彼,卻并不僅僅是體現在戰略上,兵力上。還要體現在兩軍將領上。他攝魂教荒淫好殺,是絕對不會改變的事實,這便是他的命門弱點。我姐妹二人天姿國色,乃人間少有之絕色佳人。試問,一個色欲熏心的人遇上一個絕色佳人,豈愿輕易放過?我以我姐妹二人為餌,誘他色心。只要他動了想要活捉我們姐妹的心思,那他就必有此敗!”代來木香正色說道。
“那騰根狡詐多疑,只要想活捉我跟姐姐,必然會派手下人過來送死。他只等我們內息見底,然后漁翁得利。這樣他既不用冒風險,又絕對能活捉我們。所以,我們的計劃雖然兇險,卻絕對能實現。因為,他被姐姐算死了!這就是知己知彼。”歡飄云朵欣然說道。
“可萬一他沒動那念頭,帶人來攻呢?”戴天鳴微笑問道。
“哈哈哈!那就跑啊!咱們身后不還有五萬苗勇嗎?”歡飄云朵咯咯咯的笑著。
“看似兇險,其實早已立于不敗之地。”戴天鳴坐了下去,盤腿于兩位愛妻面前。
沉默許久,他就這么看著那兩姐妹。直到她們臉頰泛紅,微啟羞意。
“夫君啊,你在想什么呢?”代來木香話音軟糯,小聲而嬌俏的問道。
“我在想,天鳴何德何能,有幸博得你們歡心,又如何能讓你們甘心委身于我。”戴天鳴感慨道。
這等仙子佳人,受世人傾慕。戴天鳴自認相貌平平,身高也不似白星幕那般威武。
又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窮道士,怎么就被這兩個仙子一般的人物喜歡上呢?
真的就跟夢一樣...................
兩抹香甜,悄然貼近。姐妹倆一左一右的吻在他的臉頰上。她們眼含溫情,神色卻微帶倔強,一副人家就是愛你,你當如何的模樣。
戴天鳴搖了搖頭,感慨道:“嗨,估計是我幾世修來的了.............”
說罷身子翻轉,一把躺在了歡飄云朵的腿上,就那么閉目打起了盹來。
先前內息消耗嚴重,他多少有些疲乏了。
而那二十米開外的不遠處,火海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