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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對峙靈堂

在東城門送走猶留之后,武定山在師爺宿老和侍衛黑石的陪伴下,騎著快馬橫穿鐵城。

昨日,他讓宿老放出消息:武家二公子要在清晨時從東大門出發。為的就是支開武天意的眼線,保證博赫私生子順利出城。

現下,那些眼線大概以為他已經經由東大門前往陽倉,估計正下命令要把陽倉翻個底朝天。沒有人知道,他去了東門,但未出城門。

當他到達大廳時,氣氛抑郁,鐵城大公子武天意的侍衛季節已經守在門口,橫臂攔住了他們的路。

“讓開。”這個時候,他不想和一個侍衛過不去,更不想丟了武家二公子的尊嚴。

“二公子,大公子交代無關人等不得......”季節就像墻一樣堅硬。

“站在你面前的是無關人等嗎?”宿老上前交涉。“季節,你最好記住你自己的身份。此時此刻,現在的鐵城還輪不到你來做主。身為武家侍衛,你父親沒有教你忠誠誓約嗎?你可以為你的主人而戰,但倘若被人蠱惑背叛鐵城,那你就毀掉了季家。”

“季家初心不改。”季節面對宿老的咄咄逼人,并沒有起怒,仿佛是一尊攔路的好石像。

昔日好好的季節,如今人非人鬼非鬼,就像被人抽掉了一些東西,總是顯得特別沒人味。

這一切都是那個妖女在作祟。自從那個妖女來到鐵城之后,老城主變了,武天意變了,他也變了。城里的每個人似乎都被妖術所迷惑,變得自私自利,無所不用極其地攫利。

關于妖女的來歷,他已經查明。原是被博赫努一開苞的出少女,次日被拋棄,丟出博赫城堡。尋死覓活之際,被鶴長老所救,雇人調教精心培養,后特派給武天意當枕邊腦袋。

但是博赫努一這樣的男人,想要一個少女,完全不需要在城堡里自找麻煩。何況能夠伺候七子七族之一的博赫努一,是博赫領地上絕大部分女子的愿望。奈何城主的女主人來自都城特納家,將無數少女的美夢扼殺在搖籃里。

那只有一種可能了,這個故事,是有心人專門為鐵城準備的。

看似依舊風光的鐵城,如今內里已如風中殘燭,經不起任何風雨。這就是他為什么與誓于猶留,天下從來沒有巧合,唯有有心人。

實際上他并不清楚這個普普通通的私生子有何能耐?但既然是神的旨意,他愿意傾盡所有堵上一把。無論他賭不賭,鐵城危機都不會消失,結果沒有更糟糕的。

若是賭贏了,他還能留住武家,起碼武姓不會從野林族譜里徹底消失。武定山向野林守護神祈禱。這個秘密,他從來未與任何人說起,包括最信任的宿老和黑石。告訴別人他在夢里見過野林守護神,不管人們信或信,武家二公子是個瘋子的評語大概要變成傻子。傻子是武天意的外號,他絕不允許自己淪落到與武天意這個活人偶同名。

有人猜測,妖女在武天意的身體里飼養了蠱蟲,一種能夠寄生人體,并能控制人意識的蟲子。他沒有親眼見過,但是追溯巫醫族的歷史,便能知真假。蠱術本已消失在野林,但隨著古老勢力的崛起,如今那些黑暗的妖術詭術即卷土從來。

沒有人知道從前他有多瘋,現在就有多理智。這種局面,根本不是一個武家能應付的。野林的古歷史,人族不過就是最平凡的一族群。神魔妖鬼等各族若存在,這就不可能僅僅是武家興衰,鐵城存亡,而是整個野林的災難。

博赫家族能成為七子七族,自然有某種必然的原因,他不屑博赫家族,但臣服神的安排。

而神,在他的夢里選擇了博赫私生子猶留。作為次子,他對武家和鐵城百姓都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年幼時,在伶俜山遇見銀狼,武天意就下了此決心:“既然父親和大哥皆受制于蠱蟲,那就讓我扛起武家吧。”銀狼的出現證實了他連年的夢,并非白日多思,更非他的欲望作祟。

此際,晨色已明朗,炊煙也滿城。

很快地,鐵城城主暴斃的消息會被各路耳朵以最快的速度送出和武。野林沒有不透風的墻,無論是誰都休想隱瞞這個消息。或許根本沒有人像隱瞞,只是不想讓鐵成二公子出城而已。

眺望靈堂,白布在發浪,武定山越發覺得這是一個甕,而他就是那只即將被逮住的小鱉。表面保持鎮定,實則心急如焚,只有進去才能確定老城主的死因,然而侍衛的忠誠成了他最大的阻礙。

必須在最快時間里見到大哥,否則他將失去真相。時間能抹去一切,對他而言,時間便是一切。

野林鐵霸是人,只要是人,都難免一死。但老城主若是被謀殺,那么身為次子,為父報仇就成了余生的唯一重要的事情。

對他而言,這件事情遠比鐵座要重要。不!和鐵座一樣重要。他看見躲在布浪后面的大哥,不知是在面壁思過,還是和什么人交談?

這是靈堂,讓他止步的,當然不可能是區區一個侍衛。在和武這座城市里,還沒有他武定山去不了的地方。然而,死者最大,何況鐵棺里躺著的是他的親生父親。

必須冷靜,他不停地深呼吸告誡自己,妖女布下天羅地網,也許就等著他自投。

“黑石,如果有人擋住本公子的路,你要如何?”他的視線一直落在靈堂里。

“擋路者,殺!”黑石的劍已出鞘。

“季節,黑石的劍,我曾見識過。我勸你小子,最好別輕舉妄動!”宿老撞開侍衛的身體,率先跨過門檻,為主人引路。

“各為其主,職責所在,不能讓。”季節比門神還盡責。

銀光彈起,晃人眼睛,黑石罵道:“找死!”

“二公子!”季節躲開第一劍后,喝住了剛提起腿的武定山。

黑石的劍速又急又快,如閃電般劈下。“惡狗休要擋路。”話落,長劍已穿過季節的鐵盔,挑起,迅速朝后摔去。

“季節,鐵棺里躺著是我的父親。”從小到大,他還是第一次學者如何和一個侍衛好好說話,這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可還是你的城主?“

“自然。”季節回答。

“鐵城是否已易主?”

“沒有。”

“兒子送老子,天經地義。”他將怒火都熬煮成了氣焰,緩緩吐出。

“大公子不希望二公子送老城主,二公子請回吧。”季節面盤上閃爍過猶豫。

“理由?”他真怕自己會把這個腦袋里裝稻草的侍衛大切八塊。

“季節只負責執行命令。”季節面露難色,繼續勸說,“二公子若是強行擅闖,等待二公子的將另有其人。”

武定山立住身子,轉身望著這個大哥身邊的侍衛,若是小時候不嫌棄這個家伙,現在他才是季節誓死效忠的主人。

若是換個時間,這大概是一件極其有趣的事情。“你在威脅我?”他換上了招牌笑容。

“不敢。”

“不敢?”他笑了起來,“除了殺死我,你還有什么沒做?”

“公子,別和他廢話。”黑石的劍出鞘就必須見血。

群風四起,白布翻滾,懸掛在四處的鐵鈴鐺,紛紛發出詭異的聲響,刺痛人耳。

“他是大哥的侍衛,若是再羅嗦,就給他留下侍衛的尊嚴。”說罷,武定山徑直往靈堂走去。

靈堂已經布置周全,鐵棺安放在大廳正中央,邊沿插滿了金葉子,身上已穿上了老城主生前最喜歡的金絲軟甲。燭火搖曳,白色幔帳起舞,金葉子的影子像小老鼠似的在老城主臉上竄來竄去。

一代野林鐵霸就躺在鐵棺之中,完全沒了往日的威嚴,失去了生氣,不過就是一個普通的中年男人。

他本要下跪,卻見武天意從白布浪后面站出來。

“你不應該來。”武天意的眼睛布滿了血絲,聲音僵硬無情。

“他是你父親,為了盡快得到鐵座,你竟敢弒父!”他恨得咬牙切齒。

“我可什么都沒干!”

“你可敢對父親的遺體以及野林諸神起誓。”無論武天意說什么,他一個字都不信。

“就算干了點什么,又如何?”

“這個男人是你父親。”

“早死晚死都會死,死得恰恰好,有何不可?”

就算到了此時此刻,他在武天意的眼睛里依然看不到一絲的父子之情。“野林不是那個妖女可以只手遮天的地方。”他收起悲憤,將每個子都說得清清楚楚。

“拭目以待。”

“如果你還是武天意,如果你還是我的大哥,如果你還想要鐵座,那就不要讓那個妖女毀掉鐵城。”他壓住自己的咆哮。

一道嬌滴滴的聲音從武天意身后飄了出來,旋即一身紅衣掛在武天意身上,手指在武天意顴骨上打圈圈。

“二公子,什么時候也有興趣裝孝順兒子了?”紅衣女的雙手掛在武天意脖子上。

“你殺了他,下一個是他的大兒子還是二兒子?”武定山的眼睛從狐貍一般的面盤上移開,打探道,“當年,你被博赫努一驅逐出城堡,所謂何事?”

“陳年舊事,何必再去惦記。”紅衣女用食指指著鐵棺,“他可比博赫努一聽話多了。若不是如此,我還無家可歸。只是可惜了,他只能用到這。”

果然如此,父親只是到了該死的地步,而非壽命用盡。他瞥了一眼已經失去人性的大哥,心中無比悲涼,警告紅衣女:“和武是博赫領地,你休想。”

“真是怪事,野林瘋子竟然維護起七子七族的利益。小心老城主聽見了,從地府里鉆出來打你。”

“你想怎么樣?”

“想看看二公子睡覺的時候,這張娃娃臉究竟有多可愛。”

“什么!”剛吐出這兩個字,武定山已經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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