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處:第十八卷 黃門藥丸
小區里來了個流浪漢,長相兇惡而且行為惡劣,專門勒索小學生的零花錢,胖虎和小夫都深受此害,倒是大雄,平日里因為被欺負慣了,練就了一身逃跑和躲避危險的本能,才算是勉強幸免。
但正所謂逃得了一時逃不過一世,大雄很明白這一人間真理,所以只得求助于哆啦A夢,問問有沒有什么好辦法。
“你知道水戶黃門嗎?”哆啦A夢說道,“只要是壞人,地位再高,一聽到他的名字,也會嚇得索索發抖,我現在給你一瓶‘黃門藥丸’,只要吃了它,再說出你的名字,誰聽了都會害怕,不敢再對你做什么了?!?
于是大雄信心滿滿地吃了藥丸,跑到那個流浪漢跟前大喝一聲:“野比大雄!”
果然,流浪漢跪拜在地,三呼萬歲:“小的有眼不識泰山不知您是大雄大人,罪該萬死!”
大雄見狀得瑟異常:“知道了還不快滾出這里?”
“喳!”
但遺憾的是這藥的效力并不太長久,所以那流浪漢還沒走出小區就清醒了過來:“大雄是哪根蔥?”
然后就走回來想找大雄算賬,但每次一回來就被一陣“野比大雄”的呼聲給喝退。
幾個回合下來,流浪漢突然就開竅了:“只要一聽到那個名字我就會犯二,那干脆把耳朵賭上聽不到不就完事兒了么?”
這招果然很有用,當大雄再次喊出自己的名字時,不管喊了幾遍,都不再生效了。
情急之下,他只能跑去找警察叔叔,只是沒想到因為一邊跑一邊喊的時候警察也聽到了他的名字,所以當時連壞人都顧不上抓就給跪下了……
可憐的大雄就這么被哆啦A夢給坑爹了一回。
而本章的主題則是水戶黃門。
說起來這人在中國其實沒啥知名度,除了知道他收留過明朝遺臣朱舜水,開發過拉面之外,很少有人再知道他別的事跡了,但是在日本,這家伙屬于家喻戶曉的大人物,就算是不知道豐臣秀吉也不會有人不知道他水戶黃門,當然,這主要得歸功于一部拍攝于多年前的同名電視劇。
這部叫做《水戶黃門》的電視片,主要講的是水戶藩的大人德川光圀帶著隨從阿介和阿格微服出訪四處巡游,并以天下副將軍的身份除暴安良,懲惡揚善,成為了當年老百姓心目中的青天和英雄。
這片子一播就是四五十年,重播重拍了好幾次,可不管怎么重拍,這劇情基本上都不帶變的,往往都有固定模式,就是水戶黃門一幫子人或走在鄉間或穿梭于街頭,接著就會碰到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八卦事兒,不是誰家的店被壞商人勾結官府搶了,就是哪家的女兒被黑心老爺看上要強拖回家做小,于是水戶大人便會帶人明察暗訪,在查明事情真相后,在最關鍵最高潮的時候猛地出現在壞人老大的跟前,并且還會有半個多世紀來不曾變過的固定動作和固定臺詞,具體如下:
隨從(或阿介或阿格)拿起一個刻有三葉葵家紋(德川家專用家徽)的小盒子:“看看!看看!眼見此物,難道你還不明白這位大人是什么人嗎???”
壞人一般在這個時候都會變得腦袋特別靈光,先是瞇著眼仔細盯著三葉葵看上幾秒鐘,然后立刻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難道……難道您就是天下的副將軍,水戶的光圀公?!”
“還不趕緊低頭下跪!你這無禮的東西!”
接下來的劇情一般有兩種,第一種是壞人就此投降,雙腿發軟跪在地上高呼好漢饒命;第二種則是知錯犯錯一錯到底,打算魚死網破地將這位微服出訪的老干部給殺人滅口了,但怎奈何德川光圀身邊高手如云,不但有善用長劍的武士,連精通暗器的忍者都帶了好幾個,所以一番較量之后,水戶大人順利地打敗了這幫人間敗類社會渣滓,為老百姓們成功聲張了正義,隨后便不留姓名地再次踏上了自己的旅程……
放了幾十年,都是這個套路,偏偏日本人特別愛看還看得樂此不疲,也不知道都是中了什么邪了,后來這個劇情被中國也給引進了,然后滿世界都是什么皇帝微服私訪記的,里面的橋段也基本雷同:私自查訪壞人壞事,接著威風凜凜地表明身份,最后再把頑抗到底的壞人收拾干凈,于是天下太平。
電視劇到此告一段落,接下來繼續說正事兒。
德川光圀是水戶藩初代藩主德川賴房的次子,而德川賴房則是德川家康的第十一個兒子,同時也是最小的兒子。
在德川家康的那十一個兒子中,長子德川信康早年被織田信長逼死了,現在也有說法是德川家康自己將其給弄死的,不管哪種,反正這家伙死得早這是沒錯的;次子結城秀康,小時候在豐臣家當過人質,做過秀吉的養子,得名羽柴秀康,長大了之后又被送到關東名門結城家做兒子,所以沒能姓上德川這個姓;三子德川秀忠繼承了老爹的衣缽,當上了第二代幕府將軍;四子松平忠吉生性勇猛,在慶長五年(1600)爭奪天下的關原合戰中打了頭陣,但因為死得早,所以也就沒了下文,順便一說,松平是德川家的本姓,德川家康當年叫松平元康,后來才改姓的德川,所以此姓一般也用于德川家的一族;五子叫武田信吉,過繼給日本戰國名將武田信玄的女兒當養子,只不過也是死得早所以就不說了;六子松平忠輝活倒是活了很久,壽命92歲,算是德川家中最長壽的一個,只不過從小便不受父親喜愛,長大了更是因行為不軌而遭到放逐;老七和老八都是剛在襁褓便不幸夭折,故而忽略,剩下的,便是九兒子德川義直,十子德川賴宣以及幼子德川賴房。
這三個人年數相差并不大,而且又都是德川家康的老來子,所以深受父親的喜愛,年紀輕輕便得到了很大的封地,其中德川義直領尾張國(愛知縣)62萬石,德川賴宣封紀州(和歌山縣)55萬石,德川賴房則有水戶藩25石。
雖說光從領地上來看,會產生一種對德川賴房尤其不公平的錯覺,但其實卻并非如此,要知道,水戶藩雖說領地不大,但地位卻不低,不但不低,還很特殊,被稱之為“定府”。
話說江戶時代的日本雖然名義上歸德川幕府一統管轄,但實際上卻被分封成了數百個藩國,史稱江戶幕府三百藩,每藩最大的叫藩主,也稱大名,其實就是諸侯的意思。德川幕府為了有效控制這些藩國,特地制定出了一個參勤交代制度,就是藩主在每年必須定時到江戶城覲見將軍,覲見完后再在規定的時間內回自己的領國,如果出現該來的時候不來,該走的時候不走這樣的情況,則一律以有謀逆之意嚴加懲處。
但是,在這三百藩國之中,唯獨水戶藩是特別的,他們藩的藩主有資格長年留在江戶,不必來回折騰,可以一直陪在將軍身邊與其隨時共商國是,故而有副將軍之稱。
因為水戶藩藩主多年定居江戶,所以也就有了定府一說。
再說那位德川家的小兒子德川賴房,這小子自幼就不是個善茬兒,從小招貓逗狗惹是生非,仗著老父親的寵愛禍害鄉里,是遠近聞名的不良少年。
曾經有一次,德川秀忠的大老婆,也就是賴房的嫂子阿江跟自己的小叔子很鄭重其事地說道:“你整天這么個胡鬧法,要讓人知道了,以后誰還敢把姑娘嫁給你啊?”
結果賴房根本不為所動:“既然沒人肯嫁,那我就打一輩子的光棍好了!”
他是這么說的,也是這么做的。
德川賴房總共活了58年,在這將近一個甲子的歲月里,他從未正式娶過一個女人,在德川家族譜中,關于賴房配偶的那一欄里,一直都是一小片的空白。
當然,不娶女人并不代表他不碰女人。
19歲的時候,德川賴房跟自家家臣谷平右衛門的妹妹勾搭上了,然后順利地將對方的肚子給搞大了,第二年便產下了一個兒子。
初為人父的賴房不但沒有表現出對兒子的關愛,反而還相當不負責任地說了一句:“讓這小子變成行云流水吧。”
言下之意就是不想要了,干脆就弄死他吧。
接手這相當瘆人的活兒的,是同為水戶藩家臣的三木之次,這位老兄在得令之后,望著這小嬰兒實在是下不了痛手,無奈之余只得將其偷偷寄放在他那已經出嫁了的女兒家中,對外宣稱是自己生的。
但是,萬萬沒想到的是,數年之后,德川賴房再次和那位谷家的妹子生了個兒子,然后又是一句“行云流水”,將小孩子拋給了三木之次,而三木大人則熟門熟路地將這包袱再度甩給了自己的女兒,而這孩子,正是后來的德川光圀。
在之后的日子里,德川賴房依然我行我素,女人歸女人搞,可就是不要孩子,每當有新生命在他家降生,他永遠就只有四個字——行云流水。
而那位已經夠資格當孤兒院院長的三木之次則再也忍耐不住了,終于在一天親自去了江戶,找到了時任將軍德川秀忠,將事情的原委從頭說了一遍,并請將軍大人做主。
萬分惱怒的德川秀忠當即便把自己的弟弟給叫來痛罵了一頓,并當即要他把自己生的那些個女兒兒子都給領回家去好生撫養,并盡快選出一個來做繼承人。
此時此刻德川賴房才第一次知道了自己子女的具體人數——兒子11人,女兒15人。在感慨自己真能生的同時,他也不得不選起了世子。
說是選,其實就是蒙著眼睛憑感覺挑,畢竟這11個兒子賴房都沒見過,誰是誰都弄不明白,要想明白誰才是真正能夠在未來扛起水戶藩大梁的有用之才,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但怎么說這也是上頭的命令,于是德川賴房只能抓鬮抽簽地隨手找了一個用來交差,那個幸運的孩子正是次子光圀。
值得一提的是,盡管是摸彩摸出來的世子,可不得不承認的一點是,德川賴房的眼光真的很準,這位德川光圀,幼名長丸,是20多個兄弟姐妹中性格作為和自己親爹最像的一個。
長丸少爺打小就是個和好孩子乖孩子之類的褒義詞絕緣的人,雖說天性聰穎所以讀書還算讀得很不錯,可一下了課就立刻跑出家門開始惹是生非起來。
具體說來就是把他爹當年干過的事兒添油加醋地再干一遍,比如當街調戲良家婦女,故意踩人一腳然后找茬打架之類,總之,是一個讓四方八里都極為頭痛的人物。
這種禍害鄉里的日子一直到了德川光圀18歲的那年,才得以改變。
話說那一年的某一天,光圀在家中剛吃完早飯,正想著出去尋釁滋事,可又覺得這時候上街人很少,那幾個平日里專供調戲的妹子也一定還在家里化妝,所以便決定等等再去,閑來無事的他為了打發時間,便來到書房里隨手抄了一本書便看了起來。
原本的計劃是看一會兒書,到點兒了便立刻上街調戲婦女,但沒想到的是,德川光圀這一坐下,直到太陽落山都沒能站起來。
他被這本書給深深地吸引住了。
當光圀看到這書的某一章時,甚至還流下了兩行熱淚。
這章說的是在中國商朝的時候,有一個國王生了三個兒子,老國王偏愛那個最小的,所以在臨終前破了立長不立幼的規矩,將王位傳給了小兒子。但這位弟弟卻絲毫不領情,在父親尸骨未寒的時候,就找到了自己的大哥,說是長子繼位天經地義,所以一定要把這個本該是哥哥的王位還給對方,而那位大哥卻是死活不肯接受,表示廢長立幼雖說的確不是好事,但怎么說這也是父親的遺命,若不遵守,那就有違孝道,自己為了盡孝,寧可不當這國王。
一個堅持要讓位,一個死活不肯從,鬧到最后哥哥實在是折騰不過弟弟,便在一個風高月黑的夜里逃走了,而弟弟一看這情形,也連忙宣布退位,不肯再做國王,并也離開了自己的國家,追隨著哥哥的腳步和他一起隱居在了渤海之濱。
再后來就改朝換代了,商朝為周所替代,周王聞得兩兄弟有賢名,特地派人邀他們出山做官,但兄弟倆寧死也不愿當亡國奴,雙雙不食周粟而亡。
這哥哥,叫伯夷,那弟弟,叫叔齊,書的名字,則叫《史記》,作者司馬遷。
看完這個故事后,德川光圀極為震動,在這18年來,身為次子的他一直心安理得地做著水戶德川家的世子,卻從未有過一次想到自己的哥哥松平賴重,他甚至都覺得,自己今天所擁有的一切,是理所當然應該得到的,但當他看了叔齊伯夷的那些事兒之后,心中的那種理所應當的想法第一次發生了動搖,他甚至覺得,哥哥松平賴重吃虧太多,應該把世子的頭銜讓給他才行。
但江戶時代的日本比不得商周時候的中國,各藩諸侯的世子一旦確定,要想再變動就得通過幕府,在得到中央政府批準之后,方能實行更改。
也別說中央政府了,就連德川賴房都沒能同意,他覺得這小子忒胡鬧了,今天看了個伯夷叔齊就想搞讓位,這明天要是讓他讀了陳勝吳廣那還了得了?是不是得把水戶藩變大澤鄉了?
同時,哥哥松平賴重也堅決不肯,他覺得自己的弟弟天資聰慧,本來就是做諸侯的不二人選,現如今更得父親青睞,哪有說改就改的道理?
就這樣,德川光圀人生中第一次效仿《史記》行動便就此宣告失敗。
但是他卻并沒有灰心:既然不讓學伯夷叔齊,那就學司馬遷吧。
德川光圀決定,像司馬遷學習,寫一部像《史記》一樣的歷史著作,以流傳后世。
明歷三年(1657),德川光圀在江戶建起彰考館,正式帶領手下在館子里開始了著書,書名定為《大日本史》。
彰考就是彰往考來,即將過去的歷史原原本本地彰顯出來,并以史為鑒,思考未來,這也正是光圀決定編撰《大日本史》的主要原因。
雖說又是造編書館又是起名大日本的,但實際上編寫這本書的主要工作人員除去光圀本人之外,只有兩位,一個叫安積覺兵衛,另一個叫佐佐木介三郎,也就是電視劇《水戶黃門》里一直跟隨黃門大人左右的阿覺和阿介的原型。
雖說人少工作多,但三人還是相當努力地完成了一卷又一卷的著作,態度極為認真,堪稱后世典范,同時,這項工作也得到了水戶藩各地豪族的支持,大家紛紛把家中祖傳私藏的各種史籍文典貢獻上來,作為光圀他們的參考。
在元祿五年(1692)的時候,水戶藩下一個叫梅平村村子的村長大金重貞聽說藩主老爺要修書,于是特地在家翻箱倒柜找著了幾本珍貴的古典給送了上去,其中有一本叫《那須記》,說的是古時候水戶地區的名門那須家族的事情,對于要編撰歷史的德川光圀來說,尤為珍貴,在一番感謝之后,光圀當天晚上便挑燈夜戰,啃起了那本《那須記》。
在那本書里,有提到過一個叫做“傘石樣”的石碑,據說和那須家有著各種各樣的關系,跟著書里的線索,光圀了解到,這塊石碑就在梅平村中,只是多年無人問津所以估計被埋在哪個角落里頭了,如果挖出來的話,那一定對于寫那須家的歷史會起到很大的幫助。
于是光圀第二天一早便派出了佐佐木介三郎前往梅平村實地考察,打算找出那塊傳說中的石碑。
考察進行得很順利,沒幾個小時阿介便順利地挖到了那塊已經滿是黃土差點被當地農民用來壘豬圈的石碑,一番清洗后,石碑上刻著的碑文也顯現了出來。但因為年久風化,再加上幾百年前的書寫習慣和幾百年后有著很大的不同,所以碑文上的字已經變得很難認清,介三郎費了老大的功夫,才依稀辨別出了其中的五個:那須宣事抵。
那須自然指的是那須家的某位,可這宣事抵又是個什么玩意兒?難不成是官名?
百思不得其解的介三郎不得已只得回去復命,而在聽說了這一切后的德川光圀也頓時來了興趣,他打算挑個日子親自去考察一番,就在此時,那位大金重貞村長也即時地送來了一條情報:在梅平村,有一座從他爺爺的爺爺的爺爺那會兒便存在著的古墳。
“離開那塊石碑很近么?”光圀突然想起了什么,問大金重貞道。
“對,很近,百步都不到?!?
“難道說……石碑上刻著的那個那須什么的家伙,就是這古墳的主人么?”
大金重貞很迷茫地搖了搖頭,因為他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不敢亂說。
“你們村里,應該沒有姓那須的人家把?”德川光圀突然問道。
大金重貞不知何意,但還是仔細地回想了一下之后認真地回道:“并沒有姓那須之人?!?
“恩,你辛苦了,退下休息吧。”
在說出這句話的同時,一個大膽的計劃瞬間誕生于光圀的腦海之中——刨了那座古墳,將里面的陪葬品挖出來看看,確定一下墳墓的主人以及那塊石碑上究竟寫了些什么。
這一年2月16日,是日本考古史上一個重要的日子,因為這天,以德川光圀為首,大金重貞,佐佐木介三郎以及安積覺兵衛為副手的水戶藩考古隊,將進行日本歷史上第一次以學術研究為目的的挖墳行動。
經過為期10天的發掘工作,除了搗鼓出了一大堆諸如古銅鏡,酒杯以及鎧甲武器之類的寶貝之外,德川光圀他們也如愿以償地挖到了幾本都快爛掉了的古書,通過參照對比,眾人發現,這座古墳的主人的確就是石碑上刻著的那位那須先生,只不過人家不叫那須宣事抵,而是叫那須直韋提,在永昌元年(689)的時候被當時的持統天皇任命為那須國的國造。
那須國位于水戶藩的地界內,大致等于今天櫪木縣的大田原市,而國造則是日本大和時代“國”這一行政單位的長官,換言之,這位被刨了墳的那須先生,其實是當年這塊土地的父母官。
至此,本次科考挖墳行動圓滿結束,若是換作今天的話,那么接下來就該把挖到的各種文物好生整理登記一番,然后搞一個什么那須家珍寶展之類的活動。
但是水戶黃門畢竟是水戶黃門,這位天下的副將軍在將那些出土文物一件一件登記在冊之后,便又下了一道命令:把它們挨個如數地放回那座古墳之中,然后再重新關閉墓門,掩上黃土,要做到挖前挖后一個樣。
這是在今天都很難做到的事兒。
而那套《大日本史》,則歷經水戶藩數代人,花了整整250多年的時間,才于明治三十九年(1906)由德川光圀的后人德川圀順給編撰完畢,該書總為紀傳體,從神武天皇日本開國起一直寫到明德三年(1392)的南北朝統一,總共有本紀73卷,列傳170卷,各種志以及各種表154卷,共計397卷分226冊,儼然一副日本史記的派頭。
有必要再多說一句的是,盡管當年德川光圀想仿叔齊讓位失敗了,可他最終還是過繼了大哥松平賴重的兒子,取名為德川綱條,并讓其繼承了水戶藩,換言之,在德川光圀之后的水戶藩藩主,其實大都是松平賴重那一支的血脈。
他最終還是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