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怎么都不見了？”

心里納悶了一會兒，才盞茶功夫，房里一個人都沒剩下了。

陽臺上的蔥苗長勢不錯，綠油油的，生機勃勃。旁邊多出了幾件女式內衣。

張策好奇的打量了兩眼，臊得慌，沒敢多看。

衛生間的花灑斷了一截，衛生間地面上留下一灘水漬。

“看來要找個師傅來修一下好……這破書柜擺在這兒忒費事……睡在沙發上也不是長久之計，事情不少，要敦促椿屋三葉處理一下退貨退款事宜了。”

“誒，那條狗也不見了，難道是被她們帶去寵物店做護理買狗糧了？”他心里狐疑道。

“也好，她們閨蜜倆事挺多，這一走我倒能輕快不少……門都不關，也太不小心了……早餐也多買了……”

查看了一下臥室里的電腦，還在。

其他物件也一件不少，擺設和從前一般無二，張策稍稍寬心。

只是電腦桌上貼著一小標簽。

上面寫明兩個人出去散心之類的，叫他不要擔心。

在這一瞬間，張策有些感慨。

自己的生活節奏被打亂了啊，也不知道是禍是福。

這般想著，他一口氣干掉了兩份早餐，又拿拖把打掃了一下房間，這才看了一眼QQ信息。

微微沉吟。

他進房間換上一套簡約休閑裝。

……

……

金華網吧，張策踱步來到上次的位子，此時汪止毅打游戲打得正嗨，見他過來，詫異道：

“喲，真來啦，開學第幾回光顧了？”

“還沒開學呢。”張策戴上耳麥，淡淡道。

“快了快了。”

“你丫的來得這么勤快？是想玩窮我？”

“嗬，那你說對了，學費一交，哥們身上就窮的叮當響，不吃你狗大戶吃誰的？”汪止毅沖他擠眉弄眼。

“我可不是狗大戶……”張策沒搭理他，瞅了一眼四周的環境，“這家網吧離學校不近了，你老是跑來跑去不累嗎？”

“不累啊，有游戲玩我精神頭倍兒好。”汪止毅幸災樂禍道，“對了，你可是我們班的三好學生，可別被我帶壞了。”

“不礙事。”張策淡淡道。

“反正你以后成績下滑可別賴到我頭上！”

“你們對我一直都有誤解。”

張策神色莊嚴道：“其實我沒有你們想象中那么認真，我只是單純的喜歡看書，學習成績也就一般。”

汪止毅翻了個白眼，“是，你喜歡看書，我懂，我懂，然后一不小心考了個全班第一。”

“那次是意外，我對那門科目比較喜歡，花的時間長一點兒。”

“……你可拉倒吧，我也想要個意外，我怎么沒有？”

張策目露沉思，“可能我在學習方面有天賦吧。”

“……接著凡，繼續。”

“你不是想聽這句話嗎？”張策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啰啰嗦嗦，又想跟我灌毒雞湯是吧？”

汪止毅撇了撇嘴，“什么我來我也行，努力就會有收獲！我快撐死了都。”

“還記得上個學期期末考試嗎?咱倆都只復習了一個禮拜，都是考前抱佛腳，我呢，59，差一分及格，你呢，91，這沒法比啊……”

“當時我只是想試著掛一次科，順便驗證一下考前復習的效率和長期積累哪個厲害？”張策嘆息，“可惜事與愿違。”

“小張，你做個人吧！”汪止毅被這句話噎得說不出話來。

張策沒吱聲。

兩個人也默契地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糾結，打了幾場排位賽。

“這么快就大四了，眼看著就要畢業，真的好快呀。”汪止毅忽然道。

張策心中一動，“你也覺得有壓力了？”

“唉，也不是說壓力吧，總之就是覺得日子過得有點快，還沒準備好呢就要畢業了，太快了，好像做夢一樣。”汪止毅嘆了口氣。

“有壓力是好事！”張策道，“有些東西是必須經歷的，慢慢來。”

“我有畢業焦慮癥！”汪止毅強調道。

張策皺眉，看向周圍的學生面孔，“是不是覺得現在的自己跟這些大一的學生沒什么兩樣？”

“是。”

汪止毅點頭。

“說實話，這三年下來，我感覺自己什么都沒學到，昨天我無意間看見了我大一學生證上的照片，呵呵，跟現在的我沒什么兩樣。”

“樣子當然不會變。”

張策笑著瞅了他一眼，“我記得三年前你拍學籍照的時候特別緊張，讓你看攝像頭，你偏不看，弄得人攝影師都不好意思了。”

“明明是我不好意思。”汪止毅道。

“你以為當時我臉為什么不敢看攝像頭？”

“不知道。”

“那個女攝影師很漂亮啊！你不覺得嗎？”

“還好！”張策想了想，“沒注意過。”

“……”

“算了，不跟你說這些，我問你個事吧。”

“問吧。”

汪止毅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問道：“畢業后你有什么打算么?”

“沒有。”張策搖頭，“都是第一次畢業，都是新兵蛋子剛入營，誰不怵?”

汪止毅自嘲似的笑笑，“我可能畢業后就隨便找個電子廠上班了。”

“我們學校的本科學歷，還是很有含金量的。”張策皺眉。

汪止毅平靜道:“我有朋友在電子廠上班，聽說本科生進入就能當個小主管，工作挺輕松的。”

“虧了。”

“那你覺得我以后能干什么?”

“白領吧。”

“你覺得可能嗎?”

“有。”

汪止毅笑笑，“這個世界上不會缺一個電子廠工人，同樣的，也不會缺一個白領，我去做，別人同樣可以去做。”

“太悲觀，太膽小。”

“我就是這樣的人，我們不一樣。”

張策皺眉，“以后誰都說不定，一切皆有可能。”

“昨天我看見一個女孩！特別清純，是我喜歡的類型。”王展博語氣溫柔道。

“但我根本不敢想，因為我知道我負擔不了……”

慘白色的屏幕光線照在他臉上，看不清表情。

“我好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