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激勵分析是現代經濟學理論研究經濟主體行為的一種重要分析方法,尤其適用于研究分析經濟主體的預期行為。在波斯納看來,傳統的英美法學研究主要是考察已經發生的事件及案例,是一種“事后研究”(ex post approach),而激勵分析主要從事的是一種“事前研究”(ex ante approach),因此,它必須注重分析隨法律制度及相關因素變化所產生的預期行為刺激。“對法經濟學家而言,過去只是一種‘沉沒了的’成本,他們將法律看成是一種影響未來行為的激勵系統。”[18]基于此,本書在“癥結探尋:中國金融監管低效運行的根源分析”、“監管現代化:全球化視野下中國金融監管體系的重構”中,將激勵分析方法引入、運用于金融全球化的積極效應考察、中國金融監管低效運行的癥結分析,以及金融監管的理念重塑、機能定位、戰略選擇、路徑設計等問題的研討,以為全球化視野下的中國金融監管體制的重構和運行機制的變革提供科學的方法論指導。
[2]T.F.Cargill(1998),Korea and Japan:End of the Japanese Financial Regime,in G.Kaufman(eds.):Bank Crisis,Cause Analysis and Prevention,Stanford,CT:JAIPress;T.F.Cargill(1998),Financial Crisis,Reform and Prospects for South Korea,Financial Regulator,June,pp.36-40;Dick Beason and Jason James(1999):The Political Economy of Japanese Financial Markets:Myths versus Reality,MacMilian Press Ltd.;T.F.Cargill,M.M.Hutchison&Takatoshi Ito(2000):Financial Policy and Central Banking in Japan,The MIT Press.轉引自王曙光著:《金融自由化與經濟發展》,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4年7月版,第223~224頁。
[5]“制度變遷的成本分擔”(cost share in institutional transition)是包括中國在內的轉軌經濟國家實施金融抑制的內在根源。轉軌經濟國家面臨著巨大的制度變遷成本,其中對制度變遷過程影響最大的是國有企業的改革,因為國有企業改革涉及整個經濟的市場化轉型,國有企業改革的順利推進,對于計劃經濟國家成功實現經濟轉軌至關重要。但是,國有企業改革的制度變遷成本是非常高昂的:首先,國有企業的迅猛改革導致國有企業在整個經濟中的控制力和競爭力下降,而私人企業的控制力和競爭力迅速上升,國有企業在原有計劃經濟下的穩定性和壟斷地位受到威脅和削弱,增大了破產和倒閉的風險概率;其次,國有企業破產概率增大和競爭力下降必然導致大量失業人員的出現,而在轉軌經濟國家尚未健全和完善市場化福利制度的情況下,國家難以動用財政力量維持失業者的基本福利水準;最后,在執行漸進式制度變遷模式的轉軌國家,國有企業改革不是通過大規模私有化推進的,而是采取漸進的增量改革的方式,轉軌經濟國家仍然要維持某些國有企業的資本金水準和市場競爭能力,并保證國有企業中就業的基本穩定性,這就必然需要大量的補貼,而對于已經實現由“國家財政主導型”向“銀行體系主導型”融資模式轉型的轉軌經濟,不可能再通過國家財政力量對國有企業漸進式改革進行大規模補貼。所有這些情形都表明,國有企業部門的制度變遷確實伴隨著巨大的制度變遷成本,而這些巨額制度變遷成本又是國家財政力量和國有企業自身經濟力量所難以承擔的,在這樣的情形下,金融體系就必然成為轉軌經濟國家大規模制度變遷成本的承擔者,也就是說,金融體系(尤其是國有銀行體系)代替國家財政力量而對國有企業制度變遷提供巨額補貼,以降低國有企業改革的成本,維持國有企業在一定階段中在市場競爭和就業上的穩定性,避免國有企業大規模破產和由此引起的大規模失業帶來的經濟和社會動蕩。參見周業安:“金融抑制對中國企業融資能力影響的實證研究”,載《經濟研究》1999年第2期。
[7]有關這方面的文獻,可參閱[美]哈威爾·E.杰克遜、愛德華·L.西蒙斯編著:《金融監管》,吳志攀等譯,北京:中國政法大學出版社2003年版。Goodhart,c.A.E.:Financial Regulation: Why,How and Where Now?,Bank of England,1997;Ross P.S.,Money and CapitalMarkets:Financial Institutionsand Instruments in a GlobalMarketplace,6th Ed.,McGraw-Hill Companies,New York,1997;Nakajima,Chizu,Conflicts of Interestand Duty;A Comparative Analysis in Anglo-Japanese Law,Kluwer Law International Ltd.,1999;Daviesr H.(1999),Financial Regulation:Why bother?Society of Business Economists Lecture,January 1999,London,Financial Services Authority,Mimeo;Shim,Young,Korean Bank Regulation and Supervision:Crisis and Reform,Kluwer Law International Ltd.,2000;The Technical Committee of IOSC0(2002),Objective and Principles of Securities Regulation.Feb.;白欽先、郭翠榮主編:《各國金融體制比較》,北京:中國金融出版社2002年版;張慶麟著:《歐元法律問題研究》(中國—歐盟高等教育合作項目),武漢:武漢大學出版社2002年版;鄭振龍、張雯著:《各國衍生金融市場監管比較研究》,北京:中國金融出版社2003年版;張荔等著:《發達國家金融監管比較研究》,北京:中國金融出版社2003年4月版;朱孟楠著:《金融監管的國際協調與合作》,北京:中國金融出版社2003年版;吳志攀、白建軍主編:《金融法路徑》,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4年12月版;等等。
[10]過去二十多年在比較法理論中,三大理論貢獻可被發覺:斯萊辛格(Schlesinger)的共同核心研究論;沃森(Watson)的法律移植論;薩科(Sacco)的法律共振峰論。現在絕大多數比較法作品缺乏理論雄心,結果成為對外國法敘述的演習或者是對不同制度解決辦法的平行說明。這種現象不僅存在于金融監管研究領域之中,而且在整個法學理論研究領域中也并不鮮見,有關這一問題的精到論述,參見R.B.Schlesinger,H.Baade,M.Damaska&P.Herzog,Comparative Law:Cases.Text,Materials 39ff.(5th ed.1988);N.K.Komesar,Imperfect Alternatives:Choosing Institutions in Law,Economics,and Public Policy(1994);Eskridge Frickey,The Making of the Legal Process,107 Harvard Law Review 2031(1994).
[19]參見[美]尼古拉斯·麥考羅、斯蒂文.G.曼德姆著:《經濟學與法律——從波斯納到后現代主義》,吳曉露等譯,北京:法律出版社2005年版;[美]1烏戈·馬太著:《比較法律經濟學》,沈宗靈譯,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5年版:Douglas G.Barid,The Future of Law and Economics:Looking Forward,University of Chicago Law Review,Fall 1997.
[21]規范研究和實證研究分別是經濟理論中規范經濟學和實證經濟學的最基本的分析方法。規范經濟學研究的主要問題是“為什么”,實證經濟學研究的主要問題是“是什么”,有關這一問題可參見Herbert Hovenkamp,Law and Economics in the United States:Abrief Historical Survey,Cambridge Journal of Economics 1995,19,331~3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