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華過眼,四時風物,輾轉輪回。
思念無邊無涯,情由深處成執念。
阿暮已成了凝鸞唯一的執念。
她不知的是如今阿暮,已非是凡塵中那個毫無顧忌只深愛她的阿暮,即便在她眼前,也不會對她再有一絲一毫的溫存與眷戀。
世間最大的悲哀莫過于,明明曾經那么用力的愛,刻骨銘心的情,而今你卻早已忘卻,那場凡間情愛與你而言只是上神之劫中的一場塵緣,與她而言卻是全部,讓她一直陷入其中不肯出來。
你可知曾經你有多么愛她。
像是嘆息,縹緲而又虛無的聲音傳入他腦海。
北辰猛然清醒,看向西周,到底是誰?誰在說話?
寂靜清冷的寢殿,此時更是寂寥。
他忽然無比煩躁,尤其身上的冷寒香,曾經無比喜歡如今卻是厭惡至極。
施法清掉身上的冷寒香,原本冷寒香是可以掩蓋掉身上的龍涎香,他似還不滿意,走在香爐前,拿起香爐,須臾之間,香爐化為烏有。
直到殿內再也沒有一絲冷寒香的氣息,他才回身,躺到床上。
床上屬于女子幽香的氣息,充斥在他鼻尖,他蹙眉,指尖挑起帷帽,紗幔與絲被瞬間消失,只余下一張空蕩冷潤的床。
北辰閉目安歇,孤寂感,心中嗤笑不已,本就一片荒蕪,何來孤寂一說。
只有經歷過炙熱與濃烈后,才懂得什么是真正的孤寂。
輕風般的嘆息幽幽掠過耳間。
到底是誰在嘆息?
眼眸掃過冰冷的宮殿,萬籟寂靜,仿佛剛剛聽到的嘆息只是自己出現的臆想。
凝鸞從朝暉宮出來,見到一道紅影閃身入了一所宮殿。
凝鸞有些好奇跟了上去。
抬頭絳紫殿,這是未湘和綠漪在九重天暫住的宮殿,三殿下怎會來這里。
凝鸞唇角勾起,隱身掩蓋了自身的氣息,尾隨他入了絳紫殿。
跟著來的主殿璇影閣,見四周被結界覆蓋,他輕嗤一聲,抬手結界便立即消失。
凝鸞見他入了寢殿,她屏住呼吸,不敢離得太近,唯恐被他發現。
這時子傲卻停下腳步,環顧四周,回首看著寢殿外,一揮衣袖重新設下結界。
他入了內殿,走到床前,撩起淺紅色的床幔,看著床上那個妙曼的身影,勾唇一笑,妖惑眾生,凝鸞心里暗誹,果然是狐貍,妖魅。
床上的美人雙目緊閉,濃密的纖長的睫毛垂在眼瞼下,形成美麗的弧度在臉上留下光影。
嬌軀上輕薄的寢衣,結帶已經松散,此時半敞開,脖領處露出白嫩光滑的肌膚,在燈影下泛著瑩潤的光。
他側身躺在她身邊,左手托著腦袋,仔細欣賞著她美麗的睡顏,右手的背部輕輕摩挲她的臉頰。
身后那條雪白的尾巴也高高揚起,靈活的尾尖挑開她單薄的寢衣,妙曼的嬌軀若隱若現呈現在他眼前。
“湘兒”邪惡而俊美的臉上此時噙著一抹放蕩不羈的微笑,聲音透著蠱惑人心的沙啞。
未湘猛然清醒,看著眼前之人,他慵懶地斜倚在她身側,大紅錦織的袍子已經松散開來,露出健壯胸膛,俊美的臉上滿是邪魅狂狷,帶著足以迷惑眾生的笑。
未湘別過臉,當初自己就是被他這幅樣子迷惑,險些釀成大錯。
“湘兒,我們繼續做白日沒有做完的游戲,好不好?嗯”
他勾起尾巴輕撫她的背,語氣透著魅人心惑的柔,一雙桃花溢滿柔情,盯著她粉嫩的肌膚,指腹沿著她臉頰,劃過她的朱唇,下巴,脖頸,來到她的鎖骨處,指尖沿著肚兜的紋理一遍又一遍不停摩挲。
“三殿下,請自重!”未湘側過身,避開他的碰觸,羞惱的低吼。
“自重?湘兒你怎么總是忘記,你可是與我在蒼天大地下拜了天地,是我明媒正娶的少夫人,哪怕我現在要了你都是天經地義!”
子傲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般,笑的張揚肆意,一雙桃花眼滿是邪魅狂妄,如蜻蜓點水半輕吻她的朱唇,很快離開似有些意猶未盡。
“你別再說了,你明知道當時我神魂不穩,記憶全無,做得事根本做不得數!”
未湘有些惱羞成怒一掌劈向他,她極度厭惡他的糾纏。
子傲桎梏住她的玉手,放在手中把玩著,不在意的笑道:“那又如何?人間不是有句話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嗎?如今湘兒是在責怪為夫當時趁人之危嗎?”
他把她的柔夷放在鼻尖,清幽的香氣還是一如既往讓他沉醉,伸出舌輕挑一舔。
未湘又羞又惱,語氣帶著一絲哀求道:“你到底想要如何?你不是明月莊的少君明霄,我也不是你的小婢女皎月,你是九重天的三殿下子傲,我是羽族的未湘公主,更是玖鳳的未婚妻,你的二嫂,你莫要再做糾纏!”
聽到這里,他一雙桃花眼滿是凌厲,欺身而下,語氣陰寒深然:“無論你是羽族未湘還是人間皓月,都只會是我的女人!”
他低頭似懲罰般擒住她的唇,未湘不敢置信的瞪著他,努力掙扎著,子傲禁錮住她的手腳,撕開她衣服上的結帶,不停的吻著她的肌膚。
暗香浮動,紅紗幔帳,帷幔上的兩個人影交疊,癡纏,九尾全開,緊緊禁錮住試圖逃走的嬌人。
“子傲,你瘋了嗎?你放開我,你知不知你在做什么?”未湘聲音里止不住的驚恐與輕顫,試圖說服他放棄這個荒唐的游戲。
“湘兒,除了是父君的嫡子外,他哪一點能比上我,相貌不如我,修為不如我,今日若不是我與兄長,他早就命喪蛇腹了,這就是你喜歡的玖鳳”輕聲在她耳邊廝磨。
未湘辯駁道:“九尾蛇可是他一個從弼麓山收服回來,他本就舊傷未愈!”
子傲見他如此維護玖鳳更是怒火中燒冷哼:“舊傷,他的舊傷可是飛升上神時,貪戀凡塵所致,即便已經忘卻凡塵之事又如何?舊傷還不是一樣時時復發,看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玖鳳”
“即便他受傷,他依然是九重天人人敬重的夙神!”
“他有什么好?不懂情趣,冷冰冰的像個冰塊一樣,那有我千般體貼,萬般柔情,當初若不是你突然離開,你我早就洞房花燭了!”
氣憤不已的憤怒夾雜著噴涌而出的妒忌讓他的幾乎失去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