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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在《文學遺產(chǎn)》編輯部

我在古代室沒待多長時間,編好文學史之后,我就被何文軒安排到《文學遺產(chǎn)》去了。因為“文革”之后,《文學遺產(chǎn)》要恢復工作。何文軒是副所長,他讓我推薦一個《文學遺產(chǎn)》的主編。因為當時主編是勞洪,勞洪歲數(shù)大了要退休。那時候我跟何文軒關系還可以,他就問我,你覺得誰合適?我說你要年輕一點的就是徐公持。你要歲數(shù)大一點的就是陳毓羆。后來他考慮了半天,因為陳老師不愛說話,他還是要了徐公持。然后徐公持要找一個搭檔,他說你推薦我的,那你跟我來吧。我本來不想去的,因為我在古代室很舒服的,我干嗎要去管那么多事?我也懶得很。我不去,何文軒動員我三次,我都沒有松口。后來他把朱寨搬出來,他讓朱寨來動員我。我跟朱寨年齡差很多,但是關系一直很好。他又是個老同志,從延安來的,我駁不了他的面子。另外他又動員喬象鐘來跟我說,喬象鐘是我老大姐。我跟喬象鐘、蔡儀同志非常好的。我到喬象鐘家里去,蔡儀同志就給我削蘋果什么的,對我很好。所以這么一來,我就到了《文學遺產(chǎn)》。

我可能是1984年正式調(diào)到《文學遺產(chǎn)》,1985年產(chǎn)生新一屆編委會,主編是徐公持,副主編是盧興基,編輯部主任就是我,一直工作到退休。《文學遺產(chǎn)》當時也是剛復刊不久。我跟徐公持的關系一直處得不錯。他這人很聰明,點子挺多的。我就是幫助他做一點具體工作。勞洪在《文學遺產(chǎn)》的時候是季刊,季刊周期太長,三個月才出刊,不利于交流。后來就改成雙月刊。雙月刊還是挺忙的,因為它兩個月要出刊,然后又要組織一些活動。

改成雙月刊之后,周期短了,雜志能量就比較大。首先開展的是宏觀研究的討論活動。我們提倡宏觀文學研究,在杭州開了研討會,反響很大。我跟徐公持兩人的分工是按照時段的,他負責前一段我負責后一段。當時,元明清三個朝代詩文研究比較薄弱,小說研究基礎雄厚,編輯小說稿子的時候也考慮開拓新的視角。戲曲研究在組稿方面要加強力量,我了解到全國范圍內(nèi),比如中山大學傳承做得比較好,南京大學的戲曲、揚州大學的散曲做得很好。當時的編輯著重與各中文系、學會聯(lián)系。自1996年起,《文學遺產(chǎn)》刊物與廣東中華文化王季思古代文學研究學術基金共同設置“廣東中華文化王季思古代文學研究基金《文學遺產(chǎn)》優(yōu)秀論文獎”,簡稱“文學遺產(chǎn)獎”。從1996年至2008年,共評獎八屆。這個獎項的設置對古代文學研究起了很大的推動作用。

復刊之后的出版社一開始是上海古籍,但是校樣寄來寄去不方便。有的時候版面空出來一塊就特別麻煩,得弄一個什么小的東西塞進去。后來改在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就好一些了。復刊后,上海古籍出版社、江蘇古籍出版社、中華書局和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等對我們的幫助是很大的。我們是不接受版面費的,因為一旦接受版面費,就可能有紕漏。當時有的學術刊物賣版面,但我們不做這個事情。最重要的是堅持學術質(zhì)量,堅持傳統(tǒng)。[2]

我們當時在《文學遺產(chǎn)》的時候,還有馬麗、李伊白和王瑋等,我們都屬耗子的,那時候就有個說法是“五鼠鬧東京”。我們有時候還說李伊白,你怎么真跟耗子似的,老是吃那些堅果,吃的地上全是殼。我到了《文學遺產(chǎn)》以后,跟李伊白很好。她沒有成家,所以她時間比較多。她是對編輯部非常有感情的一個人,上午下午都盯在那里。像我就上午去,回來吃飯后,下午就不去了。所以很多很細的事情,都是她來做的,我覺得我那時候挺依靠她。李伊白是主要負責戲曲的編輯,因為分段做研究,她負責明清那一段。搞編務的是馬麗,她很能干。基本上這種編務的事情我都不用操心。她很鉆研,也看點書,我覺得她工作還是很好的。

有時候我們《文學遺產(chǎn)》的人,還加上一些跟我們關系比較好的古代室的人,還有些家屬,就包個車出去玩。徐老師他唱歌很好的,所以我們一出去,一路唱歌很開心的。想起那個時候,我們有一點編輯費,就搞一些集體活動。石昌渝、劉揚忠他們那些屬于文學所當時的少壯派,也是都很活躍的,跟編輯部的關系很好。所以我們有時候組織些活動,就把所里那些年輕人都團結在一起。

到《文學遺產(chǎn)》以后,我也搞一點研究,但是《文學遺產(chǎn)》雜事多,真的是精力不太夠。它不但是要搞刊物,還要聯(lián)系高校。經(jīng)常有人來訪問,你上班時是沒時間的。然后你要組織會議,或者是參加人家的會議。因為文學所就是個研究單位,即使在《文學遺產(chǎn)》編輯部,你沒有點文章,你也站不住腳。而且你要去開會,你代表的是《文學遺產(chǎn)》,人家還要看你的論文,請你發(fā)言。所以寫了一點文章,但是不多,因為我覺得我在《文學遺產(chǎn)》花的時間很多。

《全元曲典故詞典》是退休以后做完出版的。我以前是有些積累的,但是沒有這種集中的時間。因為我那個時候女兒還小,家里有家務事兒,而且我媽媽也住在我那里需要照顧。我先生是在《文學評論》工作,他不太管這些事。所以我變成要搞家務,要搞編務,還要自己抽空寫點文章,我還是挺忙的。其他的研究,主要就是研究散曲,另外做了《張可久集校注》。還有些事情自己推不掉就做一點,比如像給臺灣的出版社編過一個小說整理的叢書。這是因為我臺灣那個朋友,她叫陳芳英。陳芳英跟我實際上只是開會時見了兩次面,但是我們很合得來。后來,在臺灣有出版社找她,問大陸有沒有這樣的人,她就隨口推薦了我。她覺得我還比較隨和,然后她就把我推薦給臺灣的一個出版商,就做了一套小說翻譯叢書,將古典小說翻成白話文。其實我也沒做什么,我就是幫她組織一下而已。

[作者單位:中國社會科學院文學研究所;整理者單位:中國社會科學院文學研究所,中國社會科學院研究生院]


[1]“文革”前叫研究組。

[2]此部分內(nèi)容參考了2014年《文學遺產(chǎn)》創(chuàng)刊六十周年紀念活動中呂薇芬先生訪談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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