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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赴北門小人圖詭計 耍陰招兵匪算毒謀

從小山上下來,趕到北門之前,不過花了眾人半刻鐘的光景。

見到城墻上還有成建制的守軍,從光華寺撤離的眾人無不大喜過望。

那感覺當真是漫卷詩書喜欲狂,青春作伴好還鄉。

當先一人是吳先生安排的韓永康。

為防止城墻上面射箭,吳先生一早就讓韓永康舉著根棍子,上面綁著件白衣服。

衣服上用木棍沾著泥土,大書著“逃難災民”四個大字。

在狂猛的北風勁吹之下,白色的衣服獵獵作響,宛如大旗般迎風飄揚。

這樣就該萬無一失了吧!眾人心道。

然而,就在狂歡的人群靠近城墻一箭之地時,異變陡生!

盡管韓永康舉著大旗,城墻上還是不管不顧一輪亂箭射下!

登時便有幾人受傷倒地,翻滾哀嚎之聲不絕于耳。

隨后便聽到城墻上有人大叫:“大膽刁民!竟敢沖擊城墻!速速遠離!速速遠離!”

這一聲叫喊聲音頗大,所有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頓時城墻下哀嚎哭泣聲響成一片。

這些人隨著關鷺白從光華寺逃出來,為的就是求得一條活路。

沒想到一夜擔驚受怕行尸襲擊,好不容易到了北門,有官兵把守的北門,卻不料這活人比行尸更可怖。

這一夜在行尸群中穿行半座城池都無人傷亡,到了活人手上卻瞬時就傷了幾個。

這種反差,加上對未來的絕望,立時就讓很多人忍受不住,坐在地上捶胸頓足大哭起來。

吳先生看著眼前的慘狀,氣的滿臉漲紅。

但是他深知此時不能與對方硬碰,無論如何,都得先進了城墻再說后話。

于是在關鷺白與李炎一左一后的護衛之下,吳先生排眾而出,對著城頭朗聲叫道:

“我乃是正五品國子博士、中散大夫、常山監學吳盛雄,讓你們長官出來答話。”

城頭上的官兵聽見下面叫喊,又見一個白須白發、白衣白袍的老頭兒在眾人簇擁下站到前面。

又聽他報了一長串的名號,心中疑慮,手下不由都緩了幾分。

一個兵頭兒對著下面叫道:“你是什么官兒?我沒聽清!”

吳先生畢竟年紀大了,這么遠喊話當真不易,于是看了一眼關鷺白。

關鷺白會意,對著城頭高聲叫道:

“我家老爺乃是正五品官員,比你們長官劉大人高半格,朝廷任命的文官!”

大唐建國百年以來,國力強盛,安寧日久,重文輕武已成風尚。

故而城頭的兵丁聽到是比自家將軍還高級的文官,潛意識里就已經有了畏懼之意。

那兵頭兒支支吾吾片刻,似乎是叫手下去通報劉星楊,自己又對著城下高喊:

“你們從哪里來?沒有受傷的人吧?”

關鷺白看著地上躺著的那幾個中箭受傷之人,狠的牙根癢癢,但同樣知道不能意氣用事,便高叫道:

“沒有抓傷咬傷的!”

城頭上又是一陣竊竊私語。

就在這時,城頭上一陣騷動,一個披著黑甲的中年人從后面走上前來,看了下面片刻,高聲叫道:

“下面可是常山學館的吳先生?”

吳先生知道這是主事的人出來了,八成就是王子友的舅父劉星楊。

于是提起底氣,對著城上高喊:“正是本官!”

那人又問:“王子友助學可在隊中?”

不少人聽到這聲叫喚,但凡是從學館跟出來的都知道關鷺白與王子友的瓜葛,于是一起望向關鷺白。

吳先生卻不管這個,繼續提聲叫道:“對面可是劉星楊劉將軍?且開城門,我們當面敘話?!?

那劉星楊不知道在想什么,看了下面一眼,對著手下兵丁揮了揮手。

不片刻,城門“吱吱嘎嘎”的便打開了一半,足夠眾人進出。

吳先生長出一口氣,擦了擦額頭的汗水,低聲對關鷺白說道:

“進去之后努力周旋,力求盡快離開。能不動手,最好不動手。”

關鷺白點頭稱是,但說話雙方都知道,這件事絕不可能這么簡單。

扶起地上受傷的眾人,幾位女眷簡單為他們做了包扎,眾人方才逶迤進了城門。

城門里,劉星楊原本就為王子友的事正在心急。

方才知道是自己外甥所在的學館來人,卻不見王子友出來答話,便更是焦慮不已。

此時再按捺不住,立即跑下城樓,到一層來見吳先生。

見那名黑衣黑甲的武官快步走下城樓,向著自己一伙人走來,眾人都知道這便是王子友的舅父。

也即是范陽城北門掌事、寧遠將軍劉星楊。

雙方走近,關鷺白仔細觀察著對面之人。

此人四十五六年紀,體態肥胖,眼袋浮腫,中間的頭發已經謝頂,只余下周圍一圈頭發。

眼神飄忽不定,在眾人身上游弋,看到隊伍里若蘭的時候,登時散射出淫褻的光芒。

關鷺白心中暗嘆,知道今日絕對難以善罷甘休。

于是暗中對著身后打了個手勢,身后傳來幾聲輕輕的咳嗽,眾人都是了然于胸。

劉星楊走上前來,目光好不容易從若蘭身上移到吳先生面上,對著他行了個武官禮道:

“向聞吳先生大名!如雷貫耳!久仰久仰!”

吳先生也還了個文官禮,正色答道:

“久聞劉將軍威名,今日得見,幸甚幸甚!”

見面一刻,兩人都頗為客氣,誰知劉星楊卻沒有將眾人往里面讓,而是左顧右盼追問道:

“吳先生,不知愚外甥王子友現在何處?請喚他出來說話。”

吳先生聞言一聲嘆息,對著劉星楊一拱手道:

“劉將軍,當日我們從學館出發,卻是分了兩撥。一撥是我們這些人,另一波撥留守的卻是以貴外甥為首,仍在學館固守待援。”

這也是眾人商量好的說辭,更與當初從學館同來的幾位助學都打了招呼。

其目的也是善解眼下的矛盾,不要激化至不可收拾。

劉星楊一聽此言,眉頭立即深深皺了起來,疑惑問道:

“固守待援?學館位于城中偏北,正是行尸集中之地,留在當地豈不危險?吳先生為何不帶他一并出來?”

吳先生搖了搖頭,直視著劉星楊道:

“貴外甥生性謹慎,不愿出門犯險,只讓我們帶話,說請他舅父您出手相救,故而我們才遠道來此,特地帶話?!?

“哦!”劉星楊點點頭,默然不語。

他自然知道自己親外甥是個什么貨色。

那家伙靠著他父親,也就是自己姐夫的勢力當上助學,但是吃喝嫖賭,五毒俱全,是個不學無術的頑主。

平時欺負良善毫不心慈手軟,可真要遇上事,卻又膽小如鼠,這吳先生所說估計八成是真的。

只是......只是對面這娘子當真水靈,眼下天下似已大亂,自己手里有刀,即是掌握了真理。

既然這妞兒已進了自己的手,又豈能讓她走脫?

于是眼珠一轉,計上心頭,對著手下一招手,手下二三十個官兵立時圍了上來。

吳先生見狀卻是絲毫不懼,踏前一步正色問道:

“劉將軍,你外甥不肯同來,乃是他自己的決定。你這樣卻是要做什么?”

劉星楊看著吳先生,皮笑肉不笑的道:

“吳先生言重了,下官只是要查驗一下,看看是否有人受傷。畢竟那些鬼東西咬傷的人都是威脅,您看是也不是?”

吳先生一拱手正色道:

“不用這么麻煩,我等原也沒打算在此長留,只請大人打開外門,放我們通行,我們便即離開?!?

誰知那劉星楊卻把腦袋搖的像個撥浪鼓,陰惻惻的笑著道:

“下官負責把守此門,自有本身的職責所在。如今亂事發生,更當嚴加盤查,還請先生勿要阻擋!”

說著對吳先生一招手道:“請吳先生里面休息,其他人待下官檢查完畢,自然放行。”

不等這邊答話,劉星楊立即吆喝道:“先收繳了他們的武器,再行檢查!”

吳先生背后的人群頓時一陣慌亂。

對面這群官兵尚未見面便是一輪攢射,射傷的數人此時還流血不止。

這會兒又要來解除武裝,還說是要嚴密盤查。

但只看他的猥褻表情就知道絕對沒懷好心,心思八成還在隊中這幾個女子身上。

想到這些,見對面二三十個兵丁舞刀弄槍一起擁上前來,大多數人說不害怕定是假的。

隊列中頓時就有人哭嚎出聲,眾人忙回頭看時,卻是一個名叫郎世峰的助學。

他在城下被兵丁射中大腿,似乎擦破了動脈末梢,故雖然做了包扎,至此時仍然流血不止,心中自是恐懼至極。

又被這些兵丁刀槍相對一嚇唬,他的心理防線登時便崩潰了,不管不顧大哭起來:

“王子友自是與關鷺白不合才死在學館,與我們何干?你縱容手下兵丁開弓放箭,又阻攔我們去路,到底要做哪般?做哪般?”

說完繼續放聲大哭,哭聲震動四野,城門下眾人都是暗暗心驚。

王子友死了?劉星楊眉毛一挑,心底更是有了底氣。

于是伸手戟指著這邊喝道:“哪個是關鷺白?我外甥是怎么死的?”

關鷺白聞言走出隊列,朗聲答道:

“我就是關鷺白。你外甥不肯隨我們一起離開,學館被行尸攻破,卻與我們何干?”

劉星楊心道死都死了,你跟我在這里攪和這些有的沒的有什么用處?

我要的是小娘子!

于是劉星楊厲喝一聲,戟指著關鷺白這邊眾人道:

“拿下!拿下!全部拿下!一個都別放跑了!”

手下二三十名兵丁頓時一擁而上,將關鷺白等人圍在中心。

眾皆大驚,紛紛向后躲避。

但身后就是高墻,哪里有他們躲藏的地方?

哭嚎聲頓時四起,但形勢已是如此,哭有用的話,還要官軍做什么?

正在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時候,忽然隊列中有人一聲長笑,排眾而出。

所有人的目光頓時集中向此人,卻不是李炎又是誰?

“劉星楊,你是要做反么?”

站在當間,李炎長笑之后高聲問道。

劉星楊聽見此話心頭狂跳,定睛看時見是個年輕人,頓時心頭大怒。

正要開口喝罵,突然抬眼看到李炎身后的鐵鱗衛,頓時雙腿一陣發軟!

他不認識鐵鱗衛本人,但卻認識那身裝束!

那是皇宮內院的貼身侍衛——鐵鱗衛的裝束!

這年輕人到底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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