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氤氳，容語如果不是因為頭痛，此刻就想關上門，隔離外面那個嘰嘰喳喳的烏鴉，做點有意義的事。

“那…吃飯吧。”

叢云紅著臉，沒有問什么。

可容語舍不得松手，懷里這個柔軟的小家伙，帶著神秘的力量，能讓自己慢慢平靜下來，甚至緩解了頭痛。

“再抱一會兒。”

容語將沉重的腦袋抵在了叢云小巧的肩膀上。

“牙妹…我頭好痛…”

他叫我牙妹耶…

叢云突然有一刻小開心，這個稱呼代表著，他確實沒有忘記自己。

哪怕…明明才剛認識幾天。

“那…”

叢云也沒有辦法，只能抬手，輕輕揉著容語的頭發，小聲說到，“痛痛飛…痛痛飛…痛痛噗啦噗啦飛…”

“我不是小孩子。”

容語難得噗嗤一聲笑了，反手揉揉叢云的頭發說到，“走吧，吃完飯去買電視。”

“好。”

吃飯的全程，夏瞳都悶聲不響，甚至扒拉的特別快，吃完就溜到洗碗池，開始洗碗。

飯桌上，只有叢云和容語，叢云默默地給容語夾了菜：“夏瞳做飯很好吃的…你別…嫌棄…”

“他的手在抖。”

容語斜著眼睛，偷瞄了一下夏瞳。

“他…真的是彎的。”

叢云的頭埋的很低，有一下沒一下地扒拉著，“他…也喜歡你。”

也？

容語挑了挑眉，他知道叢云的意思，“人在感情上，是自私的，牙妹。”

“嗯？”

“取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個人，眼里心里腦海里靈魂里，有且只有一個人。”

容語慵懶地撐著臉頰，帶著淡淡的笑意，看著叢云，“尤其是，我已經很確定了。”

“容語…你小聲些…夏瞳會聽到的…”

容語沒有掩飾音量，嚇得叢云一個勁的做著噤聲的動作。

“沒關系。”

夏瞳倒是滿不在乎的樣子，實際上酸的很，“從今天開始，誰吃最慢誰洗碗，可有異議？”

“沒有！”

叢云隨即低頭扒拉飯菜，他們小時候，兩家人經常在一起吃飯，都是吃最慢的人洗碗，她可不想天天洗了。

“那你還杵在那兒做什么？”

容語不知道什么時候吃完了，端著空碗站在夏瞳身后，一手輕輕搭著他的肩頭，說到，“換衣服去，今天牙妹洗碗。還有…”

“容語…”

夏瞳緊閉著雙眼，容語正貼著他的耳畔輕聲細語的，他有些受不住。

“對不起…我只要牙妹…”

容語是真的感到抱歉，他也不想傷害這個紅了眼圈的男人。

“沒關系。”

夏瞳瞬間墮入冰窟，盡力穩著自己，“我知道，我沒事…”

“你值得擁有更好的。”

容語抬起手，又放下了，這個時候安慰他，似乎更像在羞辱他。

“嗯，我可以。”

夏瞳突然對著容語燦爛一笑，一顆美人淚滑下，悲傷轉瞬即逝，他一拳砸在容語胸膛上，咬牙切齒的，

“臭男人，叢云是我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好閨蜜，你敢對她不好，我干死你！”

“嗯，我不會讓你干我的。”

容語啞然失笑，這話說的，奇奇怪怪的，但是理不糙。

“牙妹，你洗碗，我去洗個澡。”

就像各自放下了心事一樣，二人釋然了許多，只有叢云一個人，悶悶地抱著碗，欲哭無淚。

“兩個都是臭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