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厚厚的羽絨服，戴上護膝

帽子口罩圍巾和手套，坐上

二輪寶馬，從頭盔的透明蒙片看

世界是暗黑的，來和去的路

也是暗黑的

前后燈光，昏黃而灰暗

才從被窩里爬起來的瞌睡眼

永遠惺忪，卻又相互追逐

奔流向前

前方的光明照耀著我的工地

照耀工作用的錘子鏟子斧頭和鋼釬

秋天和冬天的變換，不是靠

層林盡染成綠或者紅來判斷

是手指，和鉆過指縫間風的方向

霏霏雨停了，站在這座城市某棟樓上

干活之前瞟一眼旁邊，才發現

立冬后的第一片黃葉掛在綠樹最頂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