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多普勒公爵
- 哀之月
- 誒哈
- 6772字
- 2021-04-16 14:15:25
蒂琳卡亞市中心貴族別院多普勒家
這座主宅樓是一座占地面積很大,四排一排小城墻帶有四座高瘦的尖塔,類似于帝國大教堂樣式的哥特建筑群,看上去有些年代了,在月光之下如同吸血鬼的宮殿,讓人望而止步。
黑石火爐一刻不停的吞吐火焰,壘成椎體的柴火在火焰里湮滅,暖和的熱氣充滿了整座房間。
兩名面容柔美的白裙女仆滿臉汗水,黑色短發貼著額頭。圍一身黑色圍裙,一名跪在白墻下用黑毛巾收拾散了一地的水晶碎片,她小心的碎片撿到銀色托盤上。另一名少女彎著腰,擦拭墻面的酒漬。
多普勒·布蘭迪和他的兒子達維德·杜蘭迪對坐相視,這一老一少,老的面色沉重,少的紈绔輕浮。
達維德一米八的高挺身高,配上一張俊秀臉,足以讓眾多少女尖叫,慵懶的躺在寬大舒服的沙發里,拿著方玻璃杯,冰塊混著紅酒輕輕搖蕩,輕輕抿一口。
他說:“父親,我的人已經去暗中聯系佩德尼公爵,沒有發這么大的火。
“你有心,未必其他人是瞎子。”
多普勒肥胖的胸口隨著呼吸起伏,他睜開渾濁的眼睛:“我生氣是因為我們的行動竟然被發現,可我養的那群廢物們竟然毫無察覺,被發現就算了,竟然連人數和方位都分毫不差。我們中間,特別是那群雇傭軍里絕對有叛徒!”
“知道又能怎么樣?軍方敢把野戰軍直接開進城嗎?我們在城里的駐軍足足上萬!城外也有兩萬聯軍,質量雖然比不過菲利普斯那奴隸東西,可他要是敢動手,我們就進宮挾持皇帝,看看是誰背負弒君的罵名。”達維德狠毒的笑。
他招了招手,把一名女仆拉進懷中,大手揭開少女薄薄的襯衣扣子:“更別提,我們在軍方里也有朋友,家族威信?同盟友誼?這些都是虛的!少有人可以抵抗金幣和女人的誘惑。”
多普勒撇了一眼對女仆上下其手的兒子,冷冷的說:“菲利普斯到底敢不敢對我們動手還未知,但你要明白一件事,佩德尼公爵這個南方大戶必須要拉進我們的陣營里,他要什么,我們就給,付出多大價值都是值得的。”
“那是當然,我可是許諾了他南方省商會議政的參與權。直接來把大的,不怕他不咬鉤。”達維德揉捏女孩白皙的肌膚,少女呻吟著。這家里的女仆都是達維德精心挑選,身材那都是珠圓玉潤,凹凸有致。
“所以到底怎么樣了,你tm的清楚嗎!”多普勒暴躁的像只野貓,猛拍了桌子。
“父親息怒……唉。”這一拍,達維德興致全無,他推開少女,甩了甩手:“我有很大把握,對自己手下的人有很大信心,這些人雖然在戰場上殺不了多少敵軍,可口才上可不是那些騎馬玩刀的牛氓能比擬的。”
“也就是說,你根本不知道?”多普勒冷笑:“我到底跟你說了多少次!上位者不可能一味的把重要的事情交給自己的手下來干,你會被架空,tm的像你這樣的遲早要死在女人肚皮上!”
“難道說父親有內部消息?”達維德問道。
多普勒捂住臉龐:“佩德羅公爵去找了克拉克,你的蠢貨手下連佩德羅在城里的住宅都沒有進去,直接被人砍了腦袋,已經在地獄和死神報告了,關鍵還不知道是被誰動的手,一點痕跡都不留。所以我才反復問你,可從剛才的表現來看,你花了五年時間訓練的斥候還沒有你找的妓女重要。”
“啪。”達維德的方形杯在前面的墻壁上炸開,昂貴的酒液宛如水一般浪費在地板上。
“愚蠢,你跟普拉伯爵一樣,真是小孩子脾性,遇到事情就只會砸東西。”多普勒撇了一眼那張憤怒的臉,“這么多年了,我教你的是不是都白搭。”
“對不起父親,我失態了。”達維德低下頭。
“東部行省已經有了反心,其他兩省我到不擔心,我現在真是擔心佩德羅公爵到底是什么樣的態度呢……三股勢力,他想吃那一邊?”多普勒沉沉的說。
達維德接過侍女的毛巾,擦了擦手背處的酒液,他緩緩的說:“菲利克斯和佩德羅公爵合作的幾率比火焰自成冰塊的幾率都要小,那個自命不凡的固執鬼根本看不上把財富當武器的南方省商人,這一點所有貴族都可以證明。還有那個克拉克,所謂的皇帝陛下,他不就是在上面拆了我們的臺,讓軍方那些人看我們笑話嗎,可還不是乖乖把內政權交了?說話倒是恢弘壯志,可到底是虛張聲勢。”
“我們還沒有坐在那個位置,你就得小心謹慎。”多普勒打斷他:“況且,你別忘了尤麗葉死之前都做了什么,將瑪德琳公爵領封給了克拉克,那可是最富有的地區。他現在有三座城市的賦稅和人口,名副其實的公爵。”
“但他的牌依舊少的可憐,瑪德琳公爵領距離蒂琳卡亞可是有三百里還垮了護國河,他小命可還在這座城里。”達維德咬了咬牙:“到底是個商人,還以為那個佩德羅有多么高的眼光,在我看來也不過如此。”
多普勒褐色的眼睛瞪著自己的兒子,大罵:“沒人都和你一樣把事情想簡單,佩德羅何許人也?他看的或許比我都深,一個可以把南方商人粘合一起而不出亂子的公爵可不是表面上那么淺薄的。因此我猜……是克拉克還藏了一手。
“或許是我們想的太復雜。”達維德摸了摸下巴。
多普勒冷哼一聲。
“算了,拋開佩德羅不談。來關心一下我們的城防軍統領西德尼。這位子爵既不傾向軍方,也不傾向我們,本來有機會爬的更好,可就是要死活的守著逝去的尤麗葉,真是個蠢貨腦袋,愚忠!”
多普勒腦海中閃過他的臉,心中生出淡淡寒意:“我讓你查的東西查的怎么樣?”
迪蘭斯克帝國的貴族階級等級劃分為:騎士,勛爵,子爵,男爵,伯爵,公爵級。而子爵是真正可以踏入貴族圈子的等級,最下面的騎士和勛爵等級只能算是可以在皇宮里佩劍的戰士。在宮廷里的掌權者,要么站在軍方那邊,要么在貴族那一方。西德尼是宮廷里的異類,他是尤麗葉皇后建立的中立者,用來制衡兩大陣營的緩沖區。
現在的宮廷換了掌權人,那么規矩也會隨之改變。西德尼背后沒了后盾和靠山,僅有一千城防軍的他卻還是用老套的方式和別人接觸,用自己的忠誠去捍衛尤麗葉皇后存在的氣息。
“這個人的生活作息非常規律,很輕易的就能寫滿一張紙。”一張卷起的羊皮紙遞到了多普勒手中,他把實木大桌前的夜宵水果移開,把羊皮紙鋪開。
“西德尼子爵的武藝受教于前任禁軍統帥的真傳,不然也得不到尤麗葉的欽定,要殺他我們不能親自動手,也不能單槍匹馬的莽撞。下毒也難以掩蓋,我們的毒藥其他家族基本都知道,只要驗毒就能查出來。”
“不是沒有主意。”達維德提議:“每天下午,西德尼都會在自家木質陽臺喝茶,我們可以派人把陽臺底下的幾根木桿鋸斷幾根,只要他把茶臺搬過去,支撐不住的陽臺就會塌掉,縱使他神通廣大也肯定得摔成肉泥!像個西紅柿一樣。”
多普勒仔細想了想:“也不是沒有可能,只是他們家里每天都有人,你得賄賂一個有話語權的,或者你帶人殺光西德尼一家十三口人,可與其這樣,你不如在路上埋伏他,這樣更省事。”
達維德沒有動,也未有提出其他辦法。多普勒挑了挑眉,問:“你有人選了?”
對方突然笑出了聲:“沒什么是比枕邊人更有話語權了,西德尼子爵絕對想不到自己的妻子跟他的敵人派出的小白臉通奸!”
多普勒舒展了眉頭:“這就是你托我在南邊找個小白臉的理由?老天保佑,還好你沒什么特別的習好,我也算是欣慰一些。”
達維德聽聞直接被口水噎到,狠狠咳嗽幾聲。幾個侍女也不禁轉過頭,微微彎起嘴唇。達維德緩過來,只好重新拿了杯子,讓侍女把冰凍過的酒倒滿:“咳咳,我還沒到那種地步……只要西德尼摔死,我就立刻除掉他的妻子和那個南方省人以及他所有的孩子。”
他若有所思的想了一會,又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把自己的杯子拍在桌上:“我想,這一千“鬃毛頭”總得有個主人,我可以在西德尼死后派人接管他們,反正這些士兵是誰的錢包更鼓就跟誰走。”
“賄賂一下城防軍臨時的指揮官不就行了,等他站出來,這一千人還是我們的,可直接接管就是表明了是我們貴族集團下的狠手。”
多普勒把那酒杯推到臺子的正中間,指了指。達維德看去,父親淺白肥胖的手掌把整個水晶杯包住,之后抬起一飲而盡,連同小冰塊一起吞進了肚子。
好像是因為冰塊和酒的刺激太大,多普勒感覺喉嚨和食道一陣痙攣(禁臠),身體不由打了個哆嗦。這可把達維德嚇得直接蹦起來,他沖上去拍了拍父親的背。
杯子里的酒是用火梅釀造的,殷紅的火梅甜嫩美味,在平民和貴族的餐桌上都是常見的水果。而它一旦發酵再將它與紅葡萄結合,釀成的酒液是淡紅晶瑩的,而且度數是極大的,是實打實的高烈度酒,飲用得配合檸檬汁和冰塊一點點下肚,不然會對身體造成很大傷害。
“父親!紅梅裳的度數極高你不會不知道,再這樣喝下去,胃會受不了的。”達維德雙手搶過多普勒手中的酒杯,回頭對站在一旁的侍女大喊:“還在這看什么?去盛杯牛奶。”
“是,大人。”侍女拉扯裙子退了出去。
多普勒擺了擺手,把侍女叫住:“停下,我才不想喝那沒有味道的牛奶。
他看著達維德的眼睛:“繼續按照計劃進行,佩德羅要大方的派人去邀請,暗中擴軍備戰是一定要繼續下去,但是用錢買通軍方的將領是主要目標。另外,對于瑪德琳公爵領的監視一刻不停,里面的任何一支軍隊出入都得記錄下來。”
“領命。”達維德點頭。
達維德起身走了出去了。
夜晚的星辰更亮了,可以觀察星空的玻璃天窗卻模糊起來,一層薄霧從天上掉下來,已經把蒂琳卡亞的天空籠罩。這是每年都會發生的常事,這代表一場說不準時間的大雨就要來臨。
火爐還在吞吐,侍女們用鐵鏟將火堆燃點外圍已經燒盡的碳灰鏟起,將新的柴火一捆一捆扔進火堆。干燥的空氣幫助火焰燒的豐盛,屋里的木頭被燒的噼里啪啦。
它是屋子里唯一的光明,多普勒喜歡在鑲嵌了鉆石,黃金,錦繡的豪華大廳中痛飲美酒,因為它們總是在散發金錢的折射,就好像自己跳進到無數的黃金之海。
許久,一名貴夫人出現在門口,正在被侍女攙扶著進來,拖著蓋住下身的絲質黑長裙,雪白的頸和大片雪白的皮膚暴露在空氣中,裙擺豎立的繡制小巧黑色玫瑰,柔嫩的雙腿若隱若現。她雙手抱在胸下,烏黑的頭發濕漉漉的散在肩膀上。
她滿眼擔憂的看向達維德出去的方向,美麗的面龐是病態的蒼白,她望眼欲穿,眼睛泛起淡寡憂郁的哀傷。
多普勒背坐著,一口接著一口的喝著酒,全然沒有看見自己的夫人正在背后。一杯酒下肚感覺不過癮,他向后伸過手,可等了遲遲等不到酒液倒入杯子里的重量。
“真不知道達維德養你們有什么用,快給我倒酒!”他皺著眉,大聲身后的呵斥侍女,但他依舊沒有回頭,而侍女依舊沒有任何動作。凱莉夫人悄悄按下侍女雙手捧起的酒瓶,她沒有穿鞋,光一雙小腳走在石磚地面上。
多普勒就要起身發火,他的手剛摁在椅子扶手就被輕輕握住,來者把多普勒的手指一下一下掰開,奪取酒杯。那熟悉,溫和,柔軟而產生的深入心臟的觸感讓公爵沒有反抗,心中生起絲絲柔情。
“剛剛淋浴?”多普勒反手握住妻子的手。
“嗯,晚飯已經好了,先去淋浴吧,我幫你擦背。”凱莉輕輕點頭,想等著丈夫自己起身,可手卻被捏緊。
“你身體不好,有什么話就在這說,沒有外人。”多普勒看向那群一動不動的女仆,又抬頭看向凱莉。“下次少出去,不然又得染風寒。”
“我不明白你和皇帝之間發生了什么。”凱莉擔憂的語氣油然而生:“以前的你和達維德不是這樣,以前你總有時間陪小安妮去玩鬧,不會把心思都用在工作上,也不會那般殘酷。現在……你讓我感到害怕。”
“害怕?”多普勒面色怪異,苦苦的笑起來:“我都快忘記自己年輕的時候是什么樣了,對以前的記憶截停在我殺死了博格·斯坦利,你跟孩子和我一起被斯坦利家族到處追捕的噩夢。”
“我們本可以回家,在你的公爵領安安穩穩的過一輩子,不去管那些煩心事,這對我們都好。”女人說。“你已經到了常人無法到達的巔峰,難道還要那個位子嗎?”
多普勒沉默片刻,低低的說:“我不能退,跟在身后的那群貴胄同僚在等著我兌現自己所許下的承諾,這群人就是魔鬼猛獸,要有利益搶著來,等不到想要的,就得吃人。”
“如果我們回到以前,你沒有遇到我,我是個被熊殺死的倒霉女人,那么這些事情會不會發生?”
“這個世界上,誰真的可以回到過去?”多普勒笑著說:“我們活在現在,能努力改變的只有自己的未來。你難道忘記了我跟你快樂的那一晚嗎?即使你現在依舊萬般無奈,可上天不會再給你一次機會。”
凱莉不是貴族,是王領(蒂琳卡亞)周圍務農織布的孤身女孩,父母因為潰殤病而死。她長的很美,可她不是貴族,害怕出事就索性把臉龐用麻布遮住,又給臉上抹了很多灰塵,這樣安穩的到了二十歲。
一次她深入北面的森林采集草藥,在河里淋浴上岸,就遇上覓食的棕熊,在危難之際,一名騎士撕開綠植,如同破開帷幕,投擲的鋒利長矛直接刺穿棕熊的頭骨。
她癱坐地面,熊血染紅了裙子,她呆呆的看著那個騎士。騎士摘下圓筒巨盔,他面容干凈,眼神鋒利。黑色短發碎亂灑脫,身高六尺一寸,四肢肌肉奔突有力,比馬頭高的身體巋然不動,宛如巨塔。戰馬的一側,還掛著一根青銅色的狼牙棍,就像石柱。只記得騎士壞壞的笑,說自己一直在觀察凱莉在河水中的曼妙身姿,凱莉掙扎著被騎士強迫的帶走。
他叫多普勒,布蘭迪家族的族長。他把她帶回家,像個貨物一樣仍在床上,狠狠的可也注意力度的要了她。過了那次夜晚。她大哭著,無助的想要離開,可他實在太強壯了,凱莉就像小天使被魔鬼減去翅膀。
像是回憶起噩夢的場景,凱莉面色蒼白,纖細的手輕微顫抖,多普勒愣了一下,低低的吐字:“抱歉,我沒有其他意思。”
妻子輕撫他的臉龐,沒有說什么。
多普勒娶了她,沒有把她玩完后扔掉。她試過哭鬧的要離開或者跳下陽臺,但都無濟于事。漸漸過了半年,她漸漸累了,接受了事實。而多普勒無論任由她如何打鬧,都是微笑面對,他一直說是一見鐘情。第二年,她生下了孩子,是個健康的男孩,多普勒高興的合不攏嘴,把達維德這個小王子名字給了他最愛的男孩。
平靜的生活一直持續在騎士比武上,她因為穿著樸素被一個貴族男孩調戲并且毆打,她的臉被扇紅,頭也破了個口子,身體被拖行幾十米,鮮血染濕了頭發和白皙的面龐,她死死護住自己的兒子,哭的像一個孩子,自從父母死后,她不明白自己為什么要受罪,要受到周圍的人的指指點點,像看笑話似的議論紛紛。
而還在比武的多普勒聽見了她的哭聲,眾目睽睽,他用巨劍把那個紈绔男孩劈成兩半,那個斯坦利家的私生子。
“我情愿你那個時候把我抱走,不和那個人起沖突。”凱莉輕輕自語。“我們東躲西藏的好幾年,那幾年的遭遇讓你變得喜歡權利。”
多普勒搖搖頭,嗓音變得如同刀子劃過玻璃:“每一個人都會為年輕時的沖動而付出代價,我不是個成熟的政客,不是花言巧語的笨蛋,我就是個喜歡殺戮的混蛋。說真的,凱莉,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回到從前,我依舊會殺了那個傷害我妻兒的懦夫。就像我用自由換取尤麗葉的庇護一樣,我甘愿跪地祈求原諒,我用權利來保護自己的家人,暴力……遠不如權利。”
暴力斬殺掉博格·斯坦利的后果是致命的,斯坦利是名盛一時的望族,帝國的公爵大家,雖然布蘭迪家族也是望族,可伯爵始終無法跟公爵相提并論。斯坦利幾千私人隊伍很快集結,可當時塞拉皇帝的野戰軍也在城內,王城中絕不允許出現貴族的私人武裝。
這給了多普勒時間,他帶著自己的私人衛隊和妻子逃離帝都,因為城里肯定會有刺客。在后來的幾年里一直在逃避追殺,他去過德拉斯特,奧普涅斯,密瓦霍克,凱爾維克以及莫洛克。
見過不少事情,看過不少生死離別,也在陰暗的地下室躲避瘟疫。日子可以說是苦不堪言,可就是這樣他還在空閑時間和凱莉尋歡作樂,生下了安妮這個女兒
這種日子一直持續到塞拉皇帝駕崩,其子莫洛托皇帝即位,尤麗葉皇后也在那個時期掌權,她用莫洛托的名義敕令斯坦利的軍隊停止,同時調動龐大的野戰軍將多普勒徹底包圍。多普勒跟凱莉一起被逮捕并關押,但沒有丟掉性命。又過了幾個月,他們被放出來,隨后在衛兵口中聽見斯坦利家族的沒落的消息。聽說斯坦利公爵不接受皇室的命令,依舊讓私人軍團繼續追殺,早就準備好的一萬帝國騎士發起沖鋒,滅了斯坦利的幾千私人步兵,并把這個囂張跋扈的家族連根拔起。
多普勒則在大殿上跪著,接受莫洛托皇帝和皇后的嘉獎,讓他去接管斯坦利家族的坦索拉公爵領,成為防衛首都北方的大諸侯。
凱莉哽咽道:“現在你也要把達維德變成的冷血。”
多普勒嘆了口氣:“達維德出生就在哪幾年,他是個男孩,男孩必須要學會用劍和權利保護自己的母親和他的妹妹,不然等我哪天不在了,你和小安妮怎么辦?讓女孩子來繼承公爵領嗎?安妮那個熟絡好客的性格怎么壓的住那些蛇狼一樣的部下。”
凱莉還想開口,卻被多普勒抬手阻止,他站起來轉過身,把妻子抱住,跟以前一樣完全將凱莉摟在懷里,埋進那烏黑亮麗的發絲。凱莉跟以前一樣纖細苗條,而他似乎有些勉強,肚腩阻止了他心中泛起的溫情。
多普勒尷尬的松開,盯著妻子紫羅蘭色的眼瞳,眼神充滿溫柔,也有一絲陰冷的堅定。
“我要權利來維持我的陣營,我可不想讓劍落到你們頭頂。男人和男人之間的勾心斗角,明槍暗箭的那些破事沒必要讓女人來操心。”
凱莉無聲的點點頭,自己從來不會忤逆他,哪怕傷自己多深,拖累自己多苦,就好像他天生就是要壓過自己一頭似的,她不是個聰明的女人但也不會是個愚蠢的女人。長久的相處,她明白自己應該說些什么,對于這樣一個男人,好強是他的脾氣,也是唯一還有些熟悉的氣息。
“我想回家……這個地方太壓抑。”凱莉近乎哀求的語氣。
“好。”
多普勒摸了摸凱莉的臉龐:“下個月我會送你回赫爾德堡,而且小安妮的生日就在下個月,準備好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