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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瑪利亞

  • 哀之月
  • 誒哈
  • 7433字
  • 2021-05-12 14:09:36

“覺得的新衣服怎么樣?”安妮繞著瑪利亞跳來跳去。臉上的興奮勁難以言表,那是對朋友的驕傲和未來的憧憬的自豪。

“禁衛軍衛隊長使用的老款紅袍鎧甲,很適合你。”

瑪利亞的舊衣服被她放在自己的新房子里,哈利德爵士安排給了她一間不錯的房間,內置齊全,房間寬大干凈,淡黃色落地帷幕把陽光遮住,房頂是平定的,懸掛水晶吊燈。里面還有梳妝臺和獨立洗澡室,她進去的時候桌上還擺著三瓶成色較好的葡萄酒。

待她在三名女傭的服侍下換好衣服,安妮和她約在宮殿前見面。

她身穿亮白色的鎧甲,它用精鋼制作,色澤宛如一捧凜冬里的白雪,釉金繪制漂亮的尖銳花紋,胸甲中央是飛翔的淡金雄鷹,肩甲披掛秀白色的紅滾邊絲質披風。

“不錯。”銳利清脆宛如鳥鳴,光可照人的劍鋒從劍鞘里沖出,劍的護手的中間鑲嵌了一顆紅色圓寶石,劍柄末尾是六條毒蛇纏繞。

瑪利亞朝著空氣揮砍,可以聽到細銳的破空聲,繞有興趣的問:“這劍脊上的花紋是黃金嗎?”

“我托人造了兩把寶劍,其中一支就是你手里的。”安妮自豪的說:“當然,我可是找了城中最好的工匠,用的最好的精鐵制作這把劍,精鋼劍的脊是鏤空的,鑲嵌黃金起到裝飾作用。”

“它可以直接砍斷做工稍微粗糙的武器,像回火的破劍,生銹的爛劍,做工很次的普通長劍。”安妮孜孜不倦的說:“雖然比不上阿娜斯塔魔鐵,可無限接近于它。”

“那確實是一把好劍呢。”瑪利亞把劍放平,將視線和劍尖對平,去看那平整光滑的刃:“重量、手感、長度都是一絕,雖然我還是很想念我的衣服和長刀。”

“為什么?”安妮不解的問:“那不好了?”

“阿拉~別誤會我的意思。”瑪利亞笑著說:“作為一名女孩,盔甲過于沉重會對速度造成影響,拼接過于緊湊讓人難以展開靈活的躲閃,當你握著長劍的刃揮舞時,力氣和耐力消耗的更快,最終送命給你的敵人。”

安妮知道瑪利亞說的是自己和胡安柯在咖啡館的那次戰斗,自己確實不顧一切的揮劍,完全考慮到她所說的東西,如果真是戰場,她或許已經喪命。

“哦~知道啦。”安妮無精打采的回復,說實話,挺傷人的。

瑪利亞嫣然一笑,把劍收到劍鞘里:“現在我是你的劍術導師,沮喪的心情可練不好劍,更別說成為高超的劍法大師,那是癡人說夢哦。你應該聽說過愛德華·巴斯托斯爵士的故事吧,像你這樣喜歡學武的女孩。”

安妮的眼睛在發光:“當然,騎士若不知‘天啟之刃’,那冊封者應該感到羞恥,人們都這樣說。”

“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是他,但騎士們努力的向他靠攏,突破新的自己。”瑪利亞說:“愛德華爵士沒有特定的精鋼或者魔鐵劍,用的雙劍都是很普通的利刃,可它們樣貌長度完全相同,但一重一輕,揮舞起來令人眼花繚亂,敵人稍有不慎就會被刺穿喉嚨。所以,即使是阿娜斯塔魔劍的使用者也不敢在他面前炫耀自己的佩劍之昂貴,因為在愛德華眼中,敵人的人頭就是最好的戰利品。”

安妮搶答道:“比如‘血牙’略克·尤潘基騎士長,這位連砍三頭哥布林巨獸的戰士被愛德華爵士砍掉了左手,不得不用黃金做個假手按在上面。”

“所以愛德華的劍法也影響了別人,從精神上來說也好,從物理上說也不錯。略克騎士這輩子也逃不掉左手帶給他的榮譽嘍~”瑪利亞碰住女孩的臉,直接狠狠吻在安妮的額頭,隨后哈哈大笑,爽朗悅耳的笑聲吸引來院子周圍衛兵的視線,隨著一陣絮絮的風吹來,長發飄著絲絲縷縷的漣漪,在太陽下竟然印出金色。

她很美,像盛開的太陽花,如果她的發色的金色。

“走吧,我們不能耽誤太多的時間。”瑪利亞拍了拍安妮的肩膀,轉過身走向圍欄外圍拴在哪里的高大駿馬,流線型的身軀肌肉密布,絨毛就像陽春白雪在飛舞。她一邊走,還朝著衛兵打招呼,而穿戴灰色披風的衛兵也樂意跟女孩打招呼,甚至是吹口哨。

安妮緊跟上去,在瑪利亞的身邊奔跑,她問道:“我們去哪?”

瑪利亞沒有回答,只是踩住黑色的馬鐙,即使穿戴鎧甲但依舊很靈巧的翻上馬背。她穿戴手臂鎧的鐵手死死握住韁繩,抖了幾下輕松穩住暴躁的戰馬。這個時候的她很安靜,只有英挺的身姿,冷欲的側臉曲線讓她真的像一位高高在上的公爵。

“公爵給了我可以出入皇宮的通行證,我想去試試。”她俯下身對著安妮說:“順便去皇宮看看,那個地方有個比武場,地方可大的很。”

安妮此刻也翻上戰馬,而且是一氣呵成,毫無拖泥帶水的行動。瑪利亞看見對方馬鞍的側面懸掛著一柄鍍金寶劍,是深紅色的黑花劍鞘。

“我父親可是帝國的首相,即使沒有那東西,禁衛軍也不會攔著我。”安妮調整了一下坐姿,對瑪利亞說道:“我們走吧,瑪利亞小姐。”

“我記得新任首相是帝都大學的教授多拉學士。”

“那個家伙?”安妮輕輕笑,帶著些許慶幸和自豪的說:“他就是我父親的手下之一,既然他是首相,那就跟我父親是首相沒什么區別,他替我父親背鍋,我父親坐在椅子上吃肉。”

“有意思。”瑪利亞笑著在拉家常,可包含深意的說:“富態豐腴的大人最明白拿不起劍的人有多不合適治國,但是可以為他的賞識而付出代價。”

不等安妮反應,瑪利亞輕甩韁繩,戰馬嘶鳴的慢跑起來,步履穩重,輕盈迅捷。聚集在宮殿周圍的人和衛兵連忙躲開,她騎上戰馬去往道路中間,橫視著街道上每一個人或者有趣的景色。

安妮則與他并排騎行,她穿著一層絲質長袖,緊身騎兵長褲,長靴蹬著馬鐙。肩膀外面披掛著金披風,針繡一頭金雄獅。

微風在呼呼的地吹,瑪利亞和安妮從銀梨大街繞行,穿過了三條主要街區。瑪利亞明顯可以感受有很多種情緒的眼神在看著她的臉,她隨意掃視一眼就能看見不少熟悉的面龐,那些拿著咖啡和冰沙的掛劍美麗少女們,那種驚愕、詫異、冷意、平靜、玩味甚至有一絲絲縷縷直逼心間的寒意。瑪利亞只好偏過頭去,反正她自己明白,如果克拉克皇帝不相信她,在她換衣服的時候就已經死了。

她繼續騎著駿馬穿行街道,路過蕾斯蒂亞大教堂,那巨大的雕像遮住了太陽的光輝,唯有她雙手之間射出一縷精光,落在地面形成一個圓。

她扭過頭,近距離看著大教堂的外圍,才發現大理石砌成的墻壁不止是單一的白色,以金色為主色混合其他能和它與之相配的顏色,組成精妙絕倫的花紋,在陽光下仿佛真的融入了圣光。三角頭方形體的主大門頂端嵌入了圓形拼花彩色玻璃,安娜塔西亞女神的浮雕清晰可見。

聽說這座大教堂是在帝國舊紀元960年建立起來的,一直到現在有了7000年的歷史,它依舊傲然挺立在此。帝都經過三次的大擴建的時候,都會把它和戰爭殿堂一起列入擴建名單,從原本一個用小泥土瓦塊堆成的小教堂,變為百米通天的巋然巨塔,人民毫不吝嗇于用水晶和黃金來裝飾它。

不久后,他們到達薔薇王座城堡的前大門,能瞧見陽光透入進三塊大透明玻璃,看上去非常的神圣。十名穿戴穿戴金色盔甲,掛紅披風的長戟戰士擋在鐵皮木門兩邊。他們神情恍惚,撐著長戟昏昏欲睡,瑪利亞估計自己就算是走近到他們身邊也不會理睬她。

“你有什么事?大人。”出乎意料的便是守衛確實發現了她的靠近,中間一名禁衛軍握著長戟問道:“這里是皇帝的宮殿,如果沒有其他事情……立正!”

在瑪利亞亮出黑色獅子的別針時,禁衛軍連忙大喊,并立刻立正站立,將長戟敲擊地面,挺直了雙腿和搖桿,一副正規軍的高級模樣。

“你們好,先生們。”瑪利亞將手掌平放,示意守衛看向一旁的安妮:“這位是多普勒公爵的女兒安妮·布蘭迪,你們懂什么意思吧。”

“是,大人。我們以后會注意的,希望您和安妮小姐不要介意。”一名守衛悶聲回答。

瑪利亞和安妮互相看了看,隨后下馬,前者將兩匹駿馬交到那名守衛的手里。

“你叫什么?”安妮問。

“科爾·哈內爾。”守衛回答。安妮二話不說外加塞了兩枚金紋:“帶我們去個可以比武的地方,然后拿去喝酒吧。”

“感謝大人!”守衛兩眼放光,答道:“請跟我來。”

瑪利亞抿著嘴笑了笑,覺得自己也應該表示一下,畢竟未來會進來很多次。她也從軟布包里撿出幾枚金幣,抓起其中另一個衛兵的手,把四枚金幣放在里面,壞壞的笑:“哥幾個晚上好好消遣一下,去云中雀的妓院里挑幾個喜歡的。”

“那我們就收下啦,漂亮大人。”衛兵們笑著點點頭。

就這樣消遣了幾句,三個人漸漸來到王宮的內城,盔甲的鐵片碰撞出細音。里面比瑪利亞想象的還要華麗,地板光可鑒人,墻壁掛著金薔薇旗幟,還貼著金箔和銀,一些特別的華貴的宮殿外圍還鋪著真絲地毯,柱子環繞漂亮的花賁。

一路上遇到了更多的禁衛軍,在得知了身份后,他們對瑪利亞和安妮行禮。

最終來到一座透光的方形大廳,幾乎可以容納幾百人。半圓頂天花板高聳,吊掛圓柱火燈。地板是未盡打磨的拼花厚石磚,墻壁倒是貼很豪華,貼了藍色水晶。

“這里可以供兩位大人比試武藝。”科爾說完又指著外面的走廊道,認真嚴肅的對兩人說:“不嚴謹的提醒一下,兩位大人請不要順著這條道再往里走了,里面就是皇帝實際控制的地區,里面有皇室的白騎士衛隊,非常厲害。”

“我弟弟達維德跟我講過。”安妮看著瑪利亞說:“全部由女孩子組成的御林衛隊,實力很強。”

四周很安靜,甚至可以聽見鳥兒飛過外面的鳴叫。

瑪利亞靜靜的聽了聽,隨后說:“真奇怪,這皇宮里面除了侍女和護衛,一路走來怎么沒有見到政府人員工作啊,怎么,他們有冬眠的習慣?”

科爾搖搖頭:“白騎士受皇帝的命令看守薔薇王座,首相臨時決定組建御前會議,會議辦公室設立在索米蘭宮殿,大部分部門高官都去哪里理政。”他左右看了看,輕輕的說:“而且,首相決定大部分削減政府人員編織,有不少人被開了,特別是財政部,幾乎都成了空架子。這些事人人皆知,鬧的很厲害。”

“你知道的可真多。”安妮撇了撇嘴。

“阿拉~好的先生。”瑪利亞對科爾嫣然一笑,轉過身道:“您先忙吧,我們會照顧好自己的。”

科爾出去了,僅剩兩人在場。

瑪利亞湊到安妮的耳邊:“這位科爾爵士是哈內爾家族的人,哈內爾家族是西部省的古老強盛的家族,坐擁夜哥薇兒領林息堡的公爵級家族。看樣子應該是次子,被送到這里來混日子的。”

“可這跟練劍有什么關系?”安妮問道。

瑪利亞皺著眉頭,輕言細語的說:“我剛剛和那些禁衛軍談了幾句,發現他們要么是各大家族的次子,或者是私生子,又或者被兄弟逼的無路可去的家族旁支子弟。”

“這很正常,聽我父親說在莫洛托皇帝時期,各大貴族幾乎把禁衛軍當成了他們藏污納垢的垃圾場,什么玩意都往里面塞。”安妮無奈的托了托肩膀。

“以后你就得小心這些人。”

“啊哈?”安妮不解。

瑪利亞沉沉的說:“事實上不要信任除了自己以外的人,畢竟以后會有人來編個歌謠來記錄這一偉大時刻的,而你就是這首詩的始作俑者。”

一束金色的光芒沖出,鍍金寶劍擦著皮革出鞘。瑪利亞帶著柔軟的牛皮手套以防止劍柄脫手,她平舉的劍鋒指著安妮的脖子,金光耀眼的波浪紋就如海浪洶涌。

“那么,小安妮,讓我看看你有多大本事。”瑪利亞微笑著說。

“我們用真劍打?”安妮看上去似乎并不驚訝:“瑪利亞小姐跟哈利德爵士完全不同,有他在,我這輩子都不可能跟他用真劍對抗。”

“你不喜歡用木頭玩具,我也沒用過木頭玩具,既然大家的意見一致,何苦為難那些禁衛軍呢?”對方笑道,瑪利亞故意偏低劍鋒。

“說得對~”安妮童真的笑了。

金屬的尖嘯之中兩道金芒交織輝映,安妮橫斬開瑪利亞的劍,接著是一記直刺。瑪利亞直接挑開橫劈的利劍,在她的劍劃破安妮的肚子的前一刻停止。

“不錯,至少知道出其不意。”瑪利亞撤開劍鋒,評價道:“但首先一點,把你的受攻擊面降低,比如把身體側過來,這樣對方的劍就很難刺中你。畢竟你還沒開始發育對嗎?這就是你的優勢,安妮小姐要懂得利用一切優勢。”

“我的本錢不比你小!”安妮滿臉通紅,氣的拔劍揮砍,她的劍不是鏤空的劍脊,而是用黃金涂抹出復雜的花紋。

瑪利亞隨意一挑,劍尖卡住了安妮的劍格,用力挑飛了那把劍,但沒有脫手,可上身暴露無遺。她上前一步,指著安妮的下顎。

瑪利亞輕佻的說:“阿拉~我不覺得攻擊前大喊大叫可以提高戰斗力哦,攻擊的嘶吼宛如崩潰的圣歌~~那是在決死之前的掙扎,比蛾子撲入燭火都要無助,就像是……野豬在臨死前沖擊射殺他的獵人。”

“嗯哼,你應該拿哈利德爵士來跟我舉例子,瑪利亞小姐!”安妮劈開對方的劍,氣呼呼的說。

“好吧~這次換我來攻擊。”瑪利亞雙手握劍:“我劈,你擋,測測你的反應。”

“簡單!”

瑪利亞平托抬劍,安妮直接上舉寶劍。可下一秒,對方的劍是刺來的,她的喉嚨又被瑪利亞的劍抵住,至少是第二次。

“你作弊!”安妮就要被氣哭了,憋了半天吼了出來,氣的直發抖。

瑪利亞強硬的壓住笑意,盡量不讓嘴角彎曲——她實在不想看見女孩哭,一哭就想要笑。

“你竟然相信我?”瑪利亞還是嫣然一笑:“劍術教官是敵人,你怎么能相信敵人的話?戰斗的規律就是沒有規律,聽說刺客會在手腕里暗裝袖箭,揮劍的時候直接射穿目標的喉嚨。跟著敵人的節奏來打架,你離死已便不遠,任何人你都要提防。背后永遠都是最佳的位置……不管從哪方面來說。”

“假動作也是劍法的一種。”瑪利亞拄劍而立:“你應該聽說過‘魔劍’桑格昂·巴斯托斯的故事,‘天啟之刃’愛德華爵士的親弟弟,西部省鐵角城伯爵,阿娜斯塔魔劍‘黑魔’的使用者,世界上唯一已知可以擊敗愛德華的人。他就是被刺客的袖箭刺穿了顱骨而亡,在死前還認為跪在地上的刺客不過是個饑不擇食的老頭,真是個充滿騎士精神的領袖,他不過26歲就丟下了嬌美的妻子,金碧輝煌的城堡,以及滿倉庫的金幣。”

安妮瞇起眼睛,默默的側身持劍。

“不管如何,他就是死了,死了就是輸了,無論你怎樣重創敵人,讓那個人留下多么骯臟的罵名,但你就是輸了。”瑪利亞平靜的說:“所以記住,你還活著,應該慶幸自己面對的是教官。而這個教官,也會騙人。”

刀劍鏗鏘響徹大堂。

騎士握住女孩的手腕,橫劍抵于小腹:“眼睛看好對方的劍和四肢,對方可以威脅到你的東西就是這兩樣。現在,你死了。”

女孩舉劈而下,騎士彎腰從劍鋒下掠過,順勢用平整的劍身擦過女孩的下腹。

“敵人的劍在下,你卻往上來?你又死了,而且可以死兩次,我應該刺穿你的心臟。”瑪利亞彈了一下安妮的額頭:“繼續。”

女孩的劍鋒迅速出擊,腳步緊跟著揮劍的節奏,幽冷的金光急速閃向瑪利亞。后者左右抵抗,故意放慢速度來配合練習,安妮學的很快,當瑪利亞舉劍時,她的劍尖就直刺過來。

戰斗持續了五分鐘,安妮氣喘吁吁的拄劍休憩,她的手臂酸痛難忍,哪怕動一下便痛徹全身。

“進步很大。”瑪利亞一絲汗也沒出,非常輕松的笑道:“比之前的野蠻丫頭相比更像一個騎士了,你的天賦真的很高。”

“繼續!”安妮刺步上前,側身上斬。

雪白之刃閃耀金光拼殺一起,劍鳴宛如泉涌般尖銳作響。瑪利亞不斷卡住安妮的動作,用劍輕松挑飛武器。安妮運用腰胯,手腕的力量左右試探,最終直刺。

一點寒芒掠過,一聲清脆敲擊響起,隨后伴隨著尖銳的細音從劍鋒敲擊的地方緩緩綻放。

安妮的劍脫手了,強悍的沖擊力逼迫她忍不住后退幾步,那華貴的劍掉落在地。她看了一眼手背,她鐵護手上有道細小的切口,是瑪利亞的劍留下的痕跡。

“好了,今天的訓練結束。”瑪利亞在地上輕輕一撥,就把劍點飛。安妮一把接住劍柄,隨意玩了幾個劍花,她已經累的不想說話,豆大的汗珠順著那嬌嫩精致的臉龐滴落,紅潤的像個淋水的玫瑰。

“我從來沒有這樣暢快的打過架……。”安妮揚起爽朗的笑容:“你真的是很完美的教官,瑪利亞小姐,如果是我老弟或者我們北方的教頭,會直接一頓亂劍把我打趴下,痛得我幾天都難以摸劍,言之讓我自行領悟。然后讓我去學刺繡,插花,繪畫,把我的頭頂插滿花花綠綠的奇怪花朵以及奇怪的金頭飾,我知道那是我父親的決定。”

“公爵都想讓自己的女兒成為王后,大多數女孩也幻想著如意郎君。”瑪利亞低哼道:“這個世界有很多種規則,其中就是小女孩遲早要嫁人。”

“也不一定。”安妮沒有力氣開口,而且那個聲音也不是她的,那是一股充滿成熟女人的調笑聲。

瑪利亞也早早聽見有皮靴踏在地上的聲音,而且是兩個人,她們在門外駐足已久。

緩步走近來兩名女孩,身披精致細密的雕花銀甲,于瑪利亞身上厚重緊實的盔甲不同。她們的則更注重修身輕便,布滿薔薇花紋的胸甲前后用皮帶扣緊,幾乎是完美貼合了女孩子纖細腰圍,胸甲沒有突出胸脯,可襯托出從胸口到腰腹的優美弧線。

天藍金紋裙擺下的鎖鏈甲裙窸窸窣窣,精致的腿甲包裹修長的雙腿。她們的武器不是劍,而是藍色精鋼制作的修長戰刀,而且是模仿于精靈的那樣的高貴。

“你們是白騎士?”瑪利亞問道:“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成建制的女性騎士。”

“雅典娜·愛娜,第一次見面很高興認識你。”雅典娜微笑著說:“我和姐姐布蘭琪·愛娜是幾百名白騎士的一員,這支軍隊只為保護皇帝陛下。”

“雇傭騎士瑪利亞·伊麗莎白。”瑪利亞微然一笑。

安妮此刻緩過勁來,她上前說:“奇怪……我沒有聽說這個姓,書上也沒有寫,你們是新崛起的貴族嗎?”

“看樣子,您能記住幾千個家族的名字,我的尊敬油然而生。”布蘭琪說:“包括我和雅典娜在內,所有的白騎士都非貴族。說的更刺耳一些,白騎士是一群無父無母的平民野丫頭,卑賤可憐無人憐憫,并且是南逃時期,女孩幾乎就是強盜的食物。所以我們出生就被父母丟棄在野外,等待死神降臨,但我們等來的是皇帝。”

“對不起,我并無惡意。”安妮悲傷的說:“希望你們不要介意。”

“即使世界如此殘酷,但也有美好柔軟的一面哦,比如我們能遇見克拉克陛下。”雅典娜毫不在意,嫣然一笑的看著安妮的臉:“他把我們給撿了回來,我敢肯定那一段時間中的宮廷牛奶消耗量是巨大的。”

布蘭琪禮貌的鞠躬:“我們得去覲見皇帝,祝您午休安好,安妮·杜蘭迪女士。”

安妮幾乎是嚇了一跳,聲音都在顫動:“您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既然身在皇宮就沒了秘密可言哦。”雅典娜神秘一笑,也向安妮微微鞠躬:“回見,安妮大人。另外,有時間我一定找機會于您切磋劍法。”說完,布蘭琪和雅典娜兩位騎士便順著科爾所說的走廊消失,那鎖鏈甲裙掃打地面,窸窸窣窣斷斷續續。

“我記得皇帝現在18歲,那說明她們才15歲,比我都小兩歲!”安妮震驚的看著一臉揶揄的瑪利亞。

瑪利亞摸了摸安妮的頭發:“前奧德琳省執政官卡倫勛爵率軍鎮壓‘三爵’叛亂的時候也是15歲,這沒什么好驚訝的。這是個豪杰輩出的年代,無論男女老幼。”

“你下午有什么計劃?”她又問。

一問到這個,安妮頓時感到頭痛欲裂,各種她不愿意干的啰嗦事宛如一顆顆火星點在腦海里的火藥桶上,她感覺自己就要壓不住脾氣了,她無力的嘆息:“有吧……我哥說我母親給我請了個……修女,教我刺繡、打扮、唱歌、詩文、豎琴音樂……最重要的是禮儀學習,在椅子上坐一下午。”

“這是什么鬼計劃。”瑪利亞聽的自己都雞皮疙瘩起了一身,似乎是被安妮的語氣給感染了,皺著眉頭的吐出粗語。

“不管這些。走,我們下午到南城區的餐館去吃烤肉排,再喝一杯新鮮的加冰橘子汁解渴,先把肚子填飽,我請你。”瑪利亞收起寶劍。

“你說真的!”安妮驚喜的大叫。

“反正修女已經拿了錢,就讓她等著吧。”瑪利亞轉身走出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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