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瑪利亞
- 哀之月
- 誒哈
- 8150字
- 2021-05-06 18:23:38
首都蒂琳卡亞共經過多次擴建,共有三個區域,咖啡店位于中間最大的居民區。渡鴉起飛向內城煽動翅膀,巧妙的飛躍了高大的城墻。
城墻中心那足足五米寬長的拱形頂鋼板實木大門外出大開,城墻里面多為貴族居住的建筑,寬有五米的石板路街道將城鎮切開,兩邊是酒館,作坊,當鋪,鐵匠鋪,熱熱鬧鬧,人山人海。粼粼而來的車馬,川流不息的人群從這里經過,再往前走就可以到達較為安靜的郊區,一條人工運河橫穿而過,一些少女們駐足為其修建的拱橋上談笑風生,靜靜的欣賞美景或者與心儀的男孩坐在樺木長椅上面色桃紅,娓娓而談。
渡鴉飛向了靠近玫瑰王座的一座巨大的宮殿,極其的富麗堂皇,康乃馨暖色的大理石墻壁,有很多彩色的拼花玻璃,石柱邊緣貼著金箔,后面的花園種著綠植和花朵,外圍豎起鐵制長槍型圍欄。
幾名衛兵挺起胸膛,柱著長矛嚴肅的走來走去。
一間昏暗的房間里,布蘭迪家族的黑色獅子旗靜靜懸在墻面。沒有燃燒的壁爐了殘存木炭,壁爐磚石的頂端掛著張開血盆大口的獅子頭。那是多普勒從北方帶過來的,很早以前用弓箭捕獲的獅子。
多普勒公爵和其子達維德站在一起,桌上擺著羊皮紙卷和幾張凌亂的地圖。
“關于那件事你準備的如何,打算什么時候讓西德尼子爵去見上帝?!倍嗥绽掌届o的問,他的手指點在城市中部地區的東南角,一棟被紅圈標記的建筑。
“子爵大人的妻子蘇珊娜女士還在準備,這幾天西德尼子爵對城防軍的訓練很上心,幾乎很少回家,我們還得等等。”達維德抱著手臂:“不過我依舊有了副選計劃,我通過教會的眼線和一個煉金術士取得了聯系,買到了一份毒藥。”
“毒藥?”
“是的?!边_維德點點頭:“聽那個煉金術師所說,這毒藥叫做‘特麗薩之歌’特點是無色無味,入水就化,體積很小,只要吞入口中就會融入血液里,會讓人非常痛苦的死去?!?
煉金術師在迪蘭斯克帝國是個非常冷門的職業,換句話說就是帝國非法職業。在上個世紀初每一戶貴族家里都會配有煉金術師,他們特征有研發劇毒藥物、不道德的醫療研究、信奉古老的邪神、和女巫混在一起。
后來煉金術師的勢力達到了極致,煉金術師甚至敢對自己的主子動刀,發動了政變,企圖用毒藥將教皇毒死而推卸給另一名貴族,但結果是教皇的兒子把投了毒的魚吃了,可憐的男孩當著教皇的面融化了血肉,成了一具白骨。
這便是歷史上有名的‘毒魚枯骨’之案,政變失敗后,當時的教皇下令從此煉金術師為非法職業,是跟女巫一樣邪惡扭曲的存在,如若遇到煉金術師則必須就地格殺。
“自詡純潔的教會還是會跟煉金術師混在一起?!倍嗥绽湛聪虻貓D,又看向達維德:“善惡的分界點在于掌權者的嘴里,你最好要記住,輿論是比刀劍更有效的武器?!?
“我明白了,父親?!边_維德回答。
公爵的手指敲打桌面:“你有沒有跟城防軍的副統領馬丁努斯·奈霍夫爵士聯系,許諾他在西德尼子爵死后由他擔任城防軍的正統領?!?
控制住這支一千人的軍隊,可以在這場政治爭斗中獲得更有力的支援。
“他同意幫我們控制住軍隊,但不會指揮軍隊?!边_維德說:“而且條件是一座莊園,還要我們牽線搭橋給他找一位金發貴族女孩結婚。”
多普勒抬起頭,眼睛里是震驚但稍縱即逝,他平淡的說:“可以,就看他有沒有命拿了,真是個貪婪的家伙?!?
“一塊墳墓可以埋葬所有貪婪。”達維德陰笑著:“我明白了,事后我會帶他去屬于自己的小莊園的?!?
多普勒又將視線釘在自己的公爵領上,他的公爵領核心領地被四條寬河包圍,就像一座四方形的大陸,上面建有許多的港口。
“造船廠來消息了沒有,水兵的訓練進行的如何?”多普勒問:“建造一支龐大的艦隊比我想的還要費錢,我這些年從南方搞到的金幣我大多都扔進了這個無底洞里,可光有艦船卻沒有人……難搞啊?!?
沒錯,在莫洛托皇帝還在的時候,他就在籌資建造屬于布蘭迪家族的艦隊群。他利用皇帝的昏庸,私自打開礦井,從里挖出來巨量的鐵礦,又從北方省高價購買優良的冬木,這些戰略資源幾乎都被他運到了自己的領地里。
另外從平民手里榨取的錢財也沒有被他牢牢掌握,而是很快的把錢花的一干二凈,建造了數座體量巨大的港口和造船廠來擴充軍艦。以及綁架西部省的退休海盜團成員,來讓他們訓練自己的水軍。他不僅要讓布蘭迪家族有足夠的陸地優勢,也要有足夠的海軍力量。
畢竟帝國的野戰軍也有海軍——六十五艘滿裝三十門火炮的重型戰艦,這是一股強悍可怕的力量。
達維德遲疑的一下,說:“我昨天接到了回信,熱雷米·雅諾爵士說水兵訓練的速度完全可以跟上艦船下水的速度,下一個月可以保證三艘軍艦下水,可還有一個問題很難解決?!?
“什么問題?”公爵扭過頭:“缺人還是缺錢。”
“缺人?!边_維德說:“而且是技術型的人才,艦船所需配置的主要武器——重型火炮的產量太稀少,會制作這種武器的工匠和技術模具在人口南遷的時候大量遺失,我們只能嘗試修復倉庫里損害的大炮,所以這個月只有寥寥無幾的二十門。”
“…………?!惫舭櫫税櫭碱^:“加上蒂琳卡亞的倉庫儲備,我們現在有多少門火炮。”
“369門可以使用,另有五萬枚彈藥儲備,一半是蒂琳卡亞的火炮儲量,我們并沒有在機械工程學院和炮兵學院找到需要的東西?!边_維德沮喪的說:“我們只能列裝十八艘戰艦?!?
“可是我們一共有兩百艘戰艦,最少也需要四千門。”公爵忍不住的拔高聲音?!白屗麄內ッ擞涯睦飭枂栍袥]有這方面的工匠,如果有就高價買過來,另外,我們不是要把幾十萬難民弄過來嗎,也在里面趕緊尋找一下,無論如何必須把產量搞上去。”
“父親息怒?!边_維德提出建議:“其實,我已經令造船廠使用重型的木質弩機,在箭頭綁上油樹脂火油,殺傷效果雖然次一點,但依舊很有效果?!?
“那就按你的意思辦,不管怎么樣,我們的艦隊得趕緊成型?!倍嗥绽展魺┰甑恼f:“我得到消息,奧德琳公爵領的代理執政官黎塞留勛爵也在建造戰船,我們必須保持在河流上的優勢?!?
“是?!边_維德點點頭:“只要艦隊成型,我們的艦隊就可以直接南下抵達蒂琳卡亞城下,從背后控制帝國的力度也能更牢固?!?
“哼,即使我們緊張成這個樣子?!倍嗥绽绽湫Γ骸案谖覀兤ü珊竺娴哪切﹤€伯爵子爵都還在想著如何撈錢,爭誰積累的財富更多,評論誰家的姑娘更滋潤,就是不肯把錢花在正經事上,一群短視的廢物?!?
達維德笑了笑沒有出聲。
“未來肯定會跟野戰軍那群家伙打一仗?!倍嗥绽照f:“趁著我們的克拉克小皇帝拖住菲利普斯,抓緊時間擴充軍備并聯合其他省份的貴族,只要鐵鉗形成,我們的位子就越穩?!?
他看了一眼達維德:“托格昂列家領主布息公爵在北方省地位已經超過了政府,北方省級議會在他的掌握之中。布息公爵的三女兒瑟希莉絲·托格昂列對你有欽慕之意,她到了結婚的年齡也正好未婚,長的也是姿色超群。”
“你應該明白我什么意思。”公爵淡淡的說。
“一切聽父親安排?!边_維德倒是沒有什么情緒波動:“可我聽說布息公爵以前和佩德羅公爵有過仇節,我們……。”
多普勒揮揮手:“再有過節還能有多大過節?”
“好吧?!边_維德不再說話。
渡鴉正好就從敞開的窗口飛進來落在他的手邊的書本上,歪著小腦袋看著他,陽光照在白色羽毛上,好似一團銀霧。
“誰的渡鴉?”多普勒下意識的問,達維德也好奇的湊上來。
他解開白繩,渡鴉隨即煽動翅膀。那小小的白卷掉在書上,他撥開來看了一會,隨即臉色大變。
“胡安柯真是個該死的混蛋!”多普勒大吼著把紙拍在桌案上,特瑞莎的渡鴉被驚得從窗口飛走。他抓起手邊的寶劍冷光一揮,在墻面上留下條口子,里面白色的隔層露出來。
達維德一愣,連忙抄起白紙定睛掃視,他的瞳孔縮如針眼。
“怎么會這樣?!”達維德直接撕碎了白紙,像頭被激怒的獅子:“混賬!”
門被敲響,凱莉柔弱的聲音傳來:“方便進來嗎?”
“當然。”妻子的聲音猛地吹散了多普勒的怒火,他深深的呼吸了幾下才緩過來,頓時感覺氣力全無,心臟的供血似乎很難支撐他肥胖的身軀,只好柱劍而坐。
凱莉穿著黑色連衣裙,慢慢把門推開,看見拿著劍的丈夫和一地狼藉,不由得微微一愣,擔憂已經寫在臉上,她連忙問:“多普勒,達維德,你們出了什么事,我剛剛看見了渡鴉飛來……怎么了?”
“很不幸……”公爵疲倦的點點頭:“出了大事。”
妻子的聲音在顫動:“告訴我到底是怎么了?!?
“有人送了渡鴉來,信上是安妮的字,她現在正住在菲奧紐拉中央醫院,她說受到敵人襲擊腿受傷了……可沒說她到底傷那了……他媽的?!倍嗥绽照f著起身,把劍收起來跨在腰部,從椅子上抓起藍色的皮革外套,一邊套著一邊說:“我得現在就去醫院一趟,真夠該死的?!?
“受傷……我的天哪。”凱莉臉龐煞白,捂著嘴,幾滴晶瑩的淚流落,嬌嫩的身軀脫力似的靠在墻上:“胡安柯先生不是去護送安妮回赫爾德城嗎,他去了哪里,是不是在醫院陪著安妮?”
達維德連忙上前攙扶住母親:“姐姐能寫信過來,說明傷的不是很嚴重,母親別這樣激動,我現在就去醫院?!?
“那也是受傷,你是我的孩子……那也是我的孩子!”凱莉崩潰的就要癱軟而坐,達維德只好抱住母親的肩膀。
“我差點忘了那個該死的胡安柯……。多普勒感覺腦袋要爆炸了:“信上說,胡安柯直接跑掉了,是一個貴族女騎士出手擊退了刺客……我真是要瘋了,恨不得宰了胡安柯那個混賬……。”
“來人?!倍嗥绽沾蠛?,話音剛落,兩名身著黑獅罩袍的衛兵進入房間,他們對凱莉和多普勒以及達維德托腹行禮。
他指著衛兵說:“你們,去通知哈利德爵士,讓他拿上劍穿的輕便些,再挑十個好手在馬舍等我?!倍嗥绽沼謱_維德說:“達維德你親自帶上城里的手下,如果見到胡安柯就給我控制住,把他壓到醫院里,如果他反抗就給我砍了他,聽明白了嗎?明白就去辦?!?
“是?!边_維德鏗鏘回答。
“我們明白了,公爵大人?!眱擅l兵又低頭行禮,隨后轉身一前一后離開了。
凱莉卻有不同的建議,她的聲音很?。骸罢埖纫幌??!?
衛兵在原地站定,多普勒也一臉疑惑的看著妻子。
“先找到胡安柯,要是他反抗只需要控制住他就行。”她對著多普勒說:“先聽聽兩邊的陳述,只聽信上的一面之詞的話對我們不利,至少弄清楚前因后果后再處置?!?
“我真是被氣糊涂了,凱莉你想的比我周到……我的愛?!倍嗥绽諊@了口氣,點點頭,對衛兵揮揮手:“就按照夫人的意思去辦吧,現在就去?!?
菲奧紐拉中央醫院坐落于城市南部,正對著玫瑰王座。建筑背面靠近涅頓河流,人們可以通過橋梁直接前去大教堂祈禱。東部則是奧拉夫炮兵學院和帝國機械工程學院。
太陽直射而下,建筑前種植的三角葉紅植隨風搖曳,人們叫它莉樹,三角葉把光輝切碎在陰影里,就像星空在閃閃發光。
它有三座大樓,以凵字型排列,每一棟大樓共有八層。建造于一千年前,墻壁采用帝國最昂貴堅固的淡黃色金橡石,地基是厚實的奶色石英,頂端有很多方形尖塔,飄揚醫院的旗幟,白色編織里是一塊金邊盾牌里的紅愛心,一匹粉色飛馬環繞它。
在一間貴族病房內,安妮聞著消毒藥水的清香,靠著三層天鵝絨背墊,她整個人躺在床上,右腿被吊起來,腳踝處纏著厚厚的絲質繃帶。
瑪利亞坐在一邊,她的披掛外套掛在墻角,白皙修長的手捏著把小巧精致的刀,對著個蘋果上下翻飛,頓時刀光淋漓如影,就像跳著優雅神秘的舞蹈。
鋒利的刀鋒很快把蘋果皮分離,果皮幾乎沒有沾上果肉,香甜肥嫩的蘋果完好無損?,斃麃喦邢乱粔K,帶有水果天然的甜香撲鼻而來,慢慢送到安妮的嘴邊。
女孩的臉很紅,她把嘴撇開:“我可以自己吃的,又不是真的殘廢啦?!?
“阿拉?!爆斃麃唭炑诺男α艘幌拢骸澳悻F在可是傷者,小安妮。傷者理應受到照顧。”
安妮沉默兩秒,看著瑪利亞玩味的笑容,氣呼呼的接受了。蘋果事先冷凍過,冰涼甘甜的果汁頓時讓安妮一激靈。
她忍不住咳嗽了幾下,瑪利亞笑了笑,用紙巾給她擦了擦嘴。
安妮接過紙巾,認真的說:“那個,瑪利亞小姐,咱們說好的。我給你榮華富貴,你教我用武器?!?
“當然當然,你這句話都重復了十遍啦?!爆斃麃啛o奈的說:我又不會憑空消失,再說沒人不喜歡金光燦燦的金幣或是銀光耀耀的銀幣哦?!?
“可是金幣并不好拿?!卑材菀矅烂C的說:“我父親身邊也不乏以一敵百的高手,那個胡安柯也很厲害,但算不上最強?!?
瑪利亞給自己切了一塊蘋果,插在刀尖上欣賞:“你指的是前禁軍鐵軀‘葬花’哈利德·帕爾默勛爵吧。”
禁衛鐵軀是禁軍中的最強者,每年都會進行一屆禁衛軍的內部單挑,如果失敗,禁衛鐵軀的榮耀稱號將會易主。禁軍不僅需要出身高貴,武力高強,最重要的是絕對忠誠。
瑪利亞曾經詢問過克拉克誰才是最厲害的禁軍,皇帝告訴她千百年以來有大大小小號稱最強的禁軍,可有些人卻未沾一滴血,也不敢沾血。禁軍不過是貴族們在皇帝面前追求權勢地位的玩具,誰入選禁軍的另一個意思就是那個家族被皇帝所看好,至于武力的強弱與否只能看天意,克拉克稱他會廢除掉禁軍制度,而讓白之哀傷軍團當他的近身護衛。
當然,禁軍中倒也有一騎當千的武士,像‘葬花’哈利德爵士就是如此,他是掃平斯坦利家族的有力將領,他親手將斯坦利家族的全部人員的人頭砍下。以及“風魚”德茲米特雷·巴哈勛爵,使用雙劍的“雙弓手”尼克·韋伯爵士,曾經是雇傭軍的“黑璃”沙奎爾·亨特勛爵,連砍兩頭巨型哥布林怪獸的“血牙”略克·尤潘基騎士長。
還有最著名的“天啟之刃”愛德華多·巴斯托斯騎士,他現在不知去向,連巴斯托斯家族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等等太多太多了,人們統計現在還活著的真正有實力的禁衛高手,發現還剩下二十七個人,瑪利亞根據內部情報獲悉,自從莫洛托皇帝被金錢腐蝕,禁軍的高手幾乎都被貴族們挖走或者回到了家鄉,而有的自行去往了危險的東部省戰區和文森特帝國對峙,或者去了西部省南方軍區,最后有八個人加入了多普勒的高手名單里,為他的個人私利工作。
“瑪利亞小姐認識他?!”安妮本想提醒她要小心些,可現在似乎沒那個必要了。
“不認識,一個老兵跟我說過他的故事,僅此而已。”瑪利亞還是那樣笑呵呵的:“先說好,如果他真的來了并且你父親要我跟他單挑,我是沒有把握戰勝他的,面對未知那么一切都是未知”
安妮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的說:“放心!那個胡安柯可以撐過哈利德爵士十招!可瑪利亞小姐幾乎是秒殺了他,這樣對比一下,我敢說你們差距肯定不大!”
“很難說?!爆斃麃喕卮穑骸斑@就跟你很自信的以為藏進馬車,從北方一路混到城市里而不被發現是一個道理?!?
“這里距離我家有1100里誒,我不僅需要從家里偷偷跑出來,還有逃過衛兵的追趕,還要花錢賄賂船長和馬車夫,很不容易的。起碼我成功達到了我的目的,誰知道在最后時刻翻車了……害,命不好?!卑材萑滩蛔”г蛊饋?,隨后就被蘋果堵住了嘴巴。
瑪利亞的眼神里帶著贊賞和驚訝,手指點了點安妮的額頭:“我覺得你不適合當騎士,你應該去學習刺殺和間諜,這比當騎士有意思多了?!?
“刺客就是一群小烏鴉,詭計多端的小丑!”少女表示拒絕。
安妮把蘋果吞下,甩了甩她的馬尾,沉思片刻后很認真的回答:“武力不是男人的特權,女孩也能用劍給自己奪下一片天地。我求了很多次哈利德爵士讓他教我,可我父親不讓,我的基礎還是偷學胡安柯的招式。”
“你的基礎很好,要是稍加訓練……?!?
“所以?!卑材菁拥淖饋恚粋€虎撲握住瑪利亞的手,準備再把之前的話重復一遍。卻發現瑪利亞的手指清涼柔軟,摸起來柔軟親膚,宛如一塊潤澤冷玉,從而就舍不得放手。
一時間竟然忘記了下詞,只好張著嘴巴,就這么靜靜的看著對方的眼睛,兩個女孩對視著,都不說話。
瑪利亞挑了挑眉,歪著頭,魅惑而溫柔的笑。
“啊哈哈,我想說什么來著?!卑材荼豢吹牟缓靡馑?。
在安妮的驚呼聲中,瑪利亞反握住女孩的手腕,直接將兩人的距離拉近。魅惑絕美的面容貼上來,安妮可以感覺到對方香甜溫熱的呼吸。
她想抬起手撐住瑪利亞的雙肩,卻發現根沒了機會,自己兩只手腕早已讓對方的右手握在一起,瑪利亞力氣比她想的還要大,根本無法掙脫,就像用繩子牢牢固定。
“哎呀,瑪利亞小姐你干什么?”安妮被瑪利亞重新壓倒在病床上,雙臂合一伸過頭頂,緊張極速的喘息直接展現出少女窈窕嫵媚的曲線,甚至沒有反抗的機會。
“握住女孩的手卻不進一步行動,就像無知的飛蛾急赴燭光在火焰中湮滅歸于灰燼……卻依舊在舞蹈的奇妙行為哦~親愛的?!彼裰汇y狐般媚笑著:“我總得拿回點什么。”
瑪利亞捏住女孩的下巴,強迫讓對方的眼睛里只有她那絕美。安妮的心臟在劇烈跳動,急忙緊閉雙唇,她以為瑪利亞這個樣子是要吻她??赡瞧届o玩味的眼神直射著自己,沒有任何動作。
“阿拉~小安妮?!爆斃麃喌囊羯统凉椿?,就像陷入無盡虛幻的妖媚,讓安妮沒有半分反抗之意:“女孩子的手是不能隨便摸的哦,就像不能隨便相信別人。我挺好奇的,你為什么會這樣相信一個認識不超過半天的人呢?”
瑪利亞和安妮的胸口貼在一起,曖昧溫熱,那洶涌的心跳。
安妮知道自己無法掙脫,眨了眨眼也笑著了下,就像一朵美麗的玫瑰:“嗯哼,先勞煩瑪利亞小姐先放開我咯,我會解釋的。我們這樣不太好,萬一有人進來,第二天就得有謠言啦。”
瑪利亞輕笑著,湊到女孩的脖頸里,聞了聞安妮的體香說:“說的也是,公爵大人估計快到了~我就不調戲你拉?!?
瑪利亞輕言道,故意扭過頭看向門口,說著松開了安妮的手腕。
但不出她所料,身下的女孩沒有安分下來,安妮快速握住瑪利亞的手,鯉魚打挺似的抱住瑪利亞柔軟的身體,把這個比她要高挑的姐姐撲倒。
“撕拉?!惫潭ò材菪⊥鹊慕z質繃帶被扯斷,她拖著纏著繃帶的腿,跪在床上摁住瑪利亞。安妮也占據了對方的視野,但略顯緊張,臉龐緊繃不知道該如何反擊瑪利亞剛才的放肆之舉。
“你太壞啦,瑪利亞小姐!我怎么說是你的雇主。”安妮惡狠狠是說:“看我怎么教訓你!懂嗎。”
身下,瑪利亞被迫敞開上身,她的秀發蜿蜒凌亂,寸縷貼在臉龐又是另一種狂野帶著平靜的美。她柔柔的問:“你們布蘭迪的家徽是什么?”
“朝著紅色天空怒吼的黑色獅子?!卑材莼卮穑骸案赣H對我說,獅子是和老虎平起平坐的兇狠野獸。”
“那么~獅子捕獲了獵物該怎么取食呢?”瑪利亞的語氣邪柔艷麗,她的聲音在誘惑安妮的神經?!芭丁尉烧??!?
某人被狠狠的羞辱了。
“像這樣!”安妮潮紅著臉,拼盡力氣大喊。
接下來的事情就讓瑪利亞意想不到了,這個女孩附身伸向了她的脖子,接著襯衣被什么東西向上撕扯,只聽絲綢布料被暴力撕裂的脆響,安妮撐起身體,她的嘴里含著瑪利亞的絲質襯衣,那領口部分長長的一條碎布。脖子的微涼令瑪利亞微微一愣,隨即清醒過來。
安妮狂野的把碎布吐開,再次附身,這次她與瑪利亞鼻尖對鼻尖,兩人嘴唇不到一厘米的距離真算是危險距離。
瑪利亞想起多普勒公爵和他妻子凱莉的故事,那個霸道的公爵也是用極其暴力狂野的方式令女孩屈服自己,就像雄獅捕獲了獵物,貪婪的索取。
“真心急~?!爆斃麃喌难劬﹂W耀赤紅瞳光,輕佻玩味的說:“領口可是女孩子最后的警戒線哦。”
“嗯哼!你要怎么樣!”安妮兇狠的像頭小老虎。
瑪利亞正要說話,卻敏銳的聽見門口出現急促的腳步聲,她想要提醒和起身已經來不及了。
“安妮小姐在這間病房?!蹦鞘亲o士的聲音。
“轟。”外面的人非常焦急,且力氣非常大,那實木的黃色大門被直接撞開,絲毫不給里面的住客有任何思考的時間。包裹在藍色繡金寬袍的肥壯身軀急速沖進來,宛如一堵巨石墻,胸口的黑色獅子張口咆哮。
“安妮!”門外娟秀的可人急促的呼喚,伴隨混亂但沉重的鋼鐵戰靴踏在地板的鏗鏘聲響,一下子全部涌入了寬大的房間。
安妮直接僵住了身體,她急忙回頭,卻發現這是有史以來自己最愚蠢的決定。
多普勒和母親凱莉呆呆的看著她,父親的手從劍柄處漸漸滑落,眼睛里的難以置信幾乎直接是對她自尊心的摧殘。十名掛著長劍的鐵甲軍人互相看了看,心照不宣的默默的背過身。
帶路的白衣圍裙護士雙手交叉放在小腹,她不知道該如何突破軍人如鐵桶似的包圍,只好愣愣站在原地,臉色紅潤的仿佛要滴血。
安妮也忘記了動作,她覺得今天真是倒霉。其中她最崇拜的哈利德爵士也在里面。他穿著褐色的皮革武裝衣外套,領口用獅子別針固定,哈利德爵士的身形修長高大,淡黑色的頭發梳理整齊,肅殺的臉龐到處是刀劈劍劃的痕跡,眼神平淡的仿佛沒有看見任何勁爆的場面。
“我們在玩游戲,你們,信嗎。”安妮弱弱的,語音囁嚅口齒不清。
安妮衣衫不整,右腳絲質繃帶松脫掛在腳上,嘴里還含著絲質布條。曖昧的把一個絕美至極的長發女孩摁在病床上,對方的領口被撕開個大口子,暴露了大片雪白的脖子,前胸高高撐起的曲線勾人妖嬈。
各種窗戶可以聽見鳥兒歡快的鳴叫,這死一般的寂靜。這該怎么解釋,安妮反問自己。
“大家都在看我們哦~”瑪利亞傾吐醉香,嫵媚輕笑:“我的小獅子還要繼續嗎?”
這句話就像刀子狠狠刺入安妮的心房,給了個大大的暴擊。
“不要說啦,啊啊啊啊啊?!卑材荼罎⒌拇蠼衅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