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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大結局(七)

一排排路燈飛速從車身上一閃而過,明暗迅速變幻。

眉頭緊鎖,回想起李英華提供的線索與推測,褚辭當即給褚下打了個電話:“把文中‘請’到警察局。”

李英華推理的看似正確,實際上卻有漏洞。

倘若聶凡確認詩厚恩是兇手,那就沒必要千辛萬苦考入警察大學,還進入刑事調查科。

只要路上去圍堵詩錦,將詩厚恩引出來殺掉不就好了?

根本沒必要繞這么大的彎子曲線救國。

所以目前唯一的推測,便是聶凡早已得知真正的兇手是文中!

詩錦是文中的女兒,聶凡覺得只要綁架了詩錦,再給文中打電話,引文中過來殺掉文中。

可他們卻忽略了一點,文中與詩錦,早已父女離心。

打電話威脅?

呵,根本不奏效!

*

與此同時,還在趙巧家里尋找行車記錄儀的詩厚恩接到了姐夫文中的電話。

他接通:“怎么了?”

手里動作不減慢。

趙巧都要抓狂了,明明將證據放在抽屜里,可就是找不到!

家里都翻了多少遍,愣是連個行車記錄儀的影子都沒找到。

“小舅子啊。”電話里文中聲音驚慌失措,“你幫幫姐夫吧!”

被文中稱呼小舅子,詩厚恩眼里全都是厭惡。

他單手拿起花瓶檢查花瓶內部,愛答不理地回應:“咋了?”

“我,我殺人了!”文中嚇得差點咆哮出聲。

此時此刻,某個酒店房間,穿著浴袍的文中手里拿著個染血的匕首,地上則是倒在血泊中的女人。

他不過是拿了十萬塊想要瀟灑瀟灑,哪知卻遇到了仙人跳。

這女人威逼利誘自己一定要把十萬塊拿出來,要不然就報警告自己QJ。

文中急眼了,爭執過程中直接拿起匕首往女人肚子上連捅數十刀。

等人沒氣后,他終于慌了。

連忙撥通小舅子的電話,求他想辦法。

聽著文中焦急如焚的聲音,詩厚恩除了冷笑之外,胸腔里還燃起了濃濃的后悔。

趙巧走了過來,取過詩厚恩的手機。

詩厚恩不解,就見趙巧按下電話錄音,再遞給詩厚恩。

詩厚恩當即豎了個大拇指,趙巧小傲嬌的扯了扯嘴,站在一旁。

詩厚恩收回目光:“你剛才說的我沒聽清楚,再說一遍。”

“我說,我殺人了小舅子,你能不能幫幫我啊!就像十一年前一樣!”

咆哮聲很大,趙巧都能聽得見。

她用口語比劃了一句。

詩厚恩看懂后說:“十一年前?”

“我求求你了幫幫我吧!詩……小錦今年才18歲,還沒有步入社會,她不能沒有父親啊!”

“你就算不看我的面子,也要看在小錦的面子上。小錦是高考狀元,倘若我被抓了,那全世界人都知道她有一個殺人犯的父親。小舅子,你是好人,幫幫我好不好,求你了……要不,我給你跪下!”

緊接著,就聽到砰的一聲,聽起來像是膝蓋跪在地上。

可實際上卻是文中一拳頭砸在墻壁,疼得他不停朝手上吹氣。

心里對詩厚恩罵罵咧咧,簡直就是榆木疙瘩!

反正十一年前已經頂罪,在監獄里浪費了十一年,再浪費十年又能怎樣?

他是姐夫,詩厚恩是小舅子,按照輩分,小舅子就應該幫助姐夫渡過難關!

“文中,我不會幫你。”詩厚恩心寒地說,“還有,小錦今年19歲,不是18歲。”

“小舅子你……”

文中還沒來得及說話,房間里突如其來“砰”的一聲,他連忙往門的方向看。

還沒來得及反應,一身黑色風衣的褚下出現在洗手間門口。

身后還跟著兩名警察。

他動了動指頭,文中就被抓走。

兇殺案現場也被警方保護了起來。

*

沼澤濕地。

聽到了兄妹二人的陳述,詩錦弄清楚了。

她依舊勾著唇角:“你們害怕,我會徇私舞弊,幫助文中?”

“你是他的女兒。”聶凡提醒,“自古以來,我還真親眼見過女兒會將父親送入監獄的案例。”

“那你見識挺短啊。”詩錦笑道。

聶凡:“……”

詩錦歪頭,馬尾辮順勢落在肩頭,她語氣淡淡:“其實抓了我,文中也不會回來。”

“那也要試試。”

聶凡說著拿出手機:“號碼是多少?”

詩錦:“不知道。”

聶凡看了眼詩錦,又快速從她兜里掏出手機:“密碼。”

“沒鎖。”

聶凡打開手機屏,的確沒上鎖。

這年頭手機沒鎖很罕見。

從電話簿到微信,都沒有與文中,父親有關的字樣。

聶凡眉頭皺深了:“真沒聯系方式?”

美麗的桃花眼睨著面前陷入糾結的二人,詩錦紅唇親啟:“難道我會原諒把五歲的我賣給人販子的父親?”

輕飄飄的一句話,讓滑動手機屏的聶凡一僵。

他抬頭,昏暗的空間里,詩錦面色淡淡,不似說謊。

“這也太慘了吧。”聶霏咬著指頭低喃。

就在這時,不遠處有一閃一閃的車燈崎嶇而來。

聶凡關掉手機,眼睛一瞇,是輛紅色敞篷車。

沼澤濕地路不好走,在汽車無法前進后,褚辭跳下車,手里拎著電棒,如地獄里出來的修羅,往沼澤更深處行走。

可是,在嗅到空氣中潮濕的味道,以及踏上松軟的泥土后,褚辭渾身一僵。

瞳孔緩緩放大,眼前浮現出了一個身著白大褂的男人,嘴里陰笑著,手拿刀具割開自己的肚子取走了決定核舟命運的芯片!

小腹處蜈蚣般虬結的傷口又開始疼了。

時年,他7歲!

他隱忍住對黑暗的恐懼與顫栗,硬著頭皮繼續順著小路往里走。

等來到光亮處時,已經快寸步難移了。

詩錦跑過去將他扶住。

褚辭深邃的眉眼深深的打量她,在確認無礙后,才抬目看向不遠處的兄妹。

聲音低沉無力:“文中已經送到警察局了,請你們放過詩錦。”

一向傲嬌高冷的褚辭,也會有放下架子,說出“請”這樣過于客氣的敬詞。

聶凡兄妹對視一眼,一前一后順著小路往大馬路上跑去。

褚辭再也站不住,整個人直接靠在了詩錦身上。

褚辭怕黑,是不爭的事實。而想要走入沼澤濕地內部,需要路過長達五百米的黑暗小路。

這對于褚辭而言,殺傷力要比子彈穿透身體還要嚴重!

摸了摸大家伙的腦袋,詩錦嘆了口氣。

這二傻子是忘了車里有手電了嗎?

*

翻箱倒柜一整天,就在趙巧與放棄尋找時,“喵嗚”一聲,家里養的胖橘忽然從窩里走了出來。

“都怪我!”趙巧坐在地上,十指用力抓住頭發自責萬分。

詩厚恩不會哄人,張開嘴巴欲言又止。

“你說會不會被人偷走了?”趙巧突然抬頭。

灼灼的目光盯得詩厚恩心里咯噔一下:“你的意思是?”

趙巧搖頭,越想越煩。

“不行,我得去保安室調監控!”趙巧說著就要起身。

詩厚恩也準備離開,卻無意中往胖橘貓窩里看了眼,墊子有些不平。

他就走過去擺好,卻摸到墊子下有硬物。

于是揭開貓墊……

*

文中殺人證據確鑿,再加上當年將親生女兒賣給人販子等等罪名,即便邀請律師,也難以抹掉曾經犯下的過錯。

最后,法院判定他執行死刑。

劉春還想著替兒子找律師,可一聽像文中這種案子,律師費最少百萬起價才可能轉為無期徒刑,劉春瞬間心死了。

在文中執行死刑的那天,陽光明媚。

骨灰盒都拿出來了,但文家上下沒有一個人來領取。

劉春坐在客廳里,一身素簡的旗袍,臉上看不出任何傷心之色。

許夢佯裝要去取骨灰盒,卻被劉春攔住了。

“死了個人渣,我們文家,臉面也好看點。”劉春對文中犯下的罪孽無法容忍。

但許夢卻覺得劉春的舉動有些異常,按理說兒子死了,母親不該是傷心嗎?

為何看不出婆婆有傷心的兆頭,倒像是……終于將某個包袱擺脫了一樣灑脫。

她心存疑慮。

當天晚上,劉春來到文老爺子身前辦公的書房。

里面桌子上還放著遺像,蠟燭常年照明。

文老爺子面向溫和,文沖與他有九分相似。

若是細看,死掉的老大文中,沒有一點是隨了文老爺子。

文中粗鄙丑陋,滿腦肥腸,當初初中、高中,大學畢業證都是花錢買的。

文沖溫文爾雅,將文家的服裝公司發展的如日中天,不僅十八歲大學畢業,更在22歲獲得了哈佛博士學位。

云泥之別!

望著去世的老頭子,劉春嘆了口氣。

“對不起啊,老頭子。”

人到晚年,就開始后悔了。

后悔當初耐不住寂寞,和家里的傭人……

如此羞恥的事情,也成了劉春的敏感點。

自此以后,劉春規定,文家再也不能出現外遇之類的字樣。

否則,真的像是在用力掀開她的遮羞布。

*

德水鐵橋殺人案幕后兇手繩之以法,詩厚恩的履歷上終于沒了污點。

很快,他應聘了一個拳擊館教練。

開學半個月后。

B實驗室。

“好消息好消息!”

一大清早,興致沖沖的黑壯實沖進實驗室大喊道。

臉上全都是興奮之色。

“有啥好消息啊,論文寫完了?”

“不是!比這個更好的!”黑壯實說著就跑到王奇跟前,“組長,你還記得A實驗室新生基地班這學期要制藥的事情嗎?”

王奇捏著試管,腦海里又想起詩錦拒絕給自己抗骨癌特效藥步驟方案的事情,胸腔里燃著一團邪火。

他漫不經心“嗯”了一聲,“怎么了?”

“成功了!”黑壯實說。

“琤!”試管不小心和量杯一碰,王奇手抖了一下,蹙起眉頭:“成功了?”

“是啊!就連第一批活體實驗,都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成功治愈率!還聽說明天就會進入臨床試驗,要是真的成功,那抗骨癌特效藥就徹底可以上市了!”

有人咋舌:“估計能掙很多錢吧!”

黑壯實瞪了眼:“咱們是科研工作者,談錢多俗?能把人治好才是正道!”

明天要臨床試驗?

王奇嘴唇動了動,默不作聲將試管放在架子上,又開始記錄反應過程。

*

翌日一早,基地班學生都聚集在醫院里。

院方已經和病人簽署了相關資料,臨床試驗存在不確定性,所以簽合同前要三思而后行。

最后,病人親自簽了字。

反正自己患了骨癌,每天痛不欲生。

若是能治好,她一定會燒香拜佛,若是死了,也可以解脫痛苦。

子女們也表示贊同。

抗骨癌特效藥是個淡黃色的試劑。

手術室里,主治醫師黃醫師緩緩拿起注射器,與其余幾個后輩們眼神交流后,眼里做著掙扎。

手術室外,詩錦還靠在墻頭耐心等待。

褚辭也過來了。

“眼藥有按時點嗎?”他問。

去年元旦他給了詩錦一瓶治愈懼光癥的眼藥水。

因為進入臨床試驗沒有發生任何副作用后,他才敢給小孩使用。

詩錦點點頭。

“怎么樣?”

“挺好。”詩錦說。

病人家屬緊張的在手術室門口來回踱步。

手術室內,還沒注射,黃醫師的額頭上就大汗淋漓。

學員不停幫他擦拭汗珠。

其余人也疑惑,曾經師傅動刀時,因為割錯動脈血流如注時,都十分的淡定。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黃醫師像是下了某個決定,心一橫,直接將注射器針頭刺入皮膚。

一點點,將試劑推了進去。

等徹底注射進去后,黃醫師雙腿發軟,嗡嗡的耳朵里傳來學員報各種數據的聲音。

各項指標都非常穩定。

就在學員們準備歡呼時,心電監護儀突然傳來一陣刺耳的響聲。

手術室外的家屬死死盯著手術門,心臟都提到嗓眼了。

*

五分鐘后。

黃醫師帶著渾身疲憊,由學員攙扶著走出手術室。

一出門,就被家屬團團圍住。

“我媽情況怎么樣!”

“快說啊!”

子女們一個個眼睛圓睜,呼吸急促,黃醫師到現在還暈暈乎乎的。

他已經失去了說話的能力,倒是旁邊學員在諸多灼灼的目光中,糾結了一下,最后惋惜的搖頭,沉聲道:“對不起。”

家屬聞言,腳下一軟直接癱坐在地。

“公布死亡時間吧。”一學員對黃醫師說。“怎么會?”家屬雙目呆滯,喃喃自語。

明明說這個藥劑成功率在百分之九十以上,怎么會死亡呢?

一瞬間的悲痛過后,家屬站起身死死揪住黃醫師的領口,咬牙切齒道:“是你害了我媽!是你!你個劊子手還我媽!把我媽還給我——!”

凄厲的哭叫,吸引了許多目光。

“殺人犯!不得好死!”

“不是我的錯啊!”回過神來的黃醫師在擺脫掙扎中狡辯道,“又不是我發明的藥物,是他們!是基地班!不關我的事!”

“基地班?”魔怔的家屬赤紅著雙眼,轉身又朝詩錦撲去。

卻被褚下攔住。

“你還我媽!”

一個個猶如狂暴的喪尸,張牙舞爪,幾乎要撲上去將詩錦撕碎。

段宏希和萬俊都在用力阻攔著。

黃醫師看到矛盾轉移后,一刻都不敢耽擱,悄悄溜走了。

“你個殺人犯!年紀輕輕做什么不好,偏要研制毒藥毒死我媽!”

“長著一張狐媚子臉,我要殺了你啊——!”

“夠了!”

突如其來的一聲呵斥,清冷十足,威懾力極大。

將撒潑的家屬們都瞬間鎮住。

詩錦抬頭,面色凝重:“我會給你們一個交代,但現在,我希望你們可以允許驗尸。”

“驗尸?”死者女兒尖銳著嗓音反問,兩眼全是不可置信,“我媽都死了,你還不放過我媽?你對得起我媽嗎!”

“這個女人一定是想毀尸滅跡!姐,咱媽咱帶走!決不允許他們毀尸滅跡!”

“對!我不會允許的!”

就在這時,褚辭開口:“臨床試驗之前雙方已經簽署了合約,并且申辦方與院方都為死者買了保險。臨床試驗失敗是在概率之中,你們為何要咬住學生不放?”

“呵!你哪根蔥啊!”女人恨不得將眼珠子瞪出來,“這里沒你的事情,我要和她說話!”

女人指著詩錦,牙齒恨不得將詩錦的肉撕成絲,骨頭嚼成沫,都難以吞下這口惡氣。

“我媽活得好好的,要不是你們的藥,我媽不會死!”

“阿姨,你這就是狡辯了。”褚辭目光寸寸冰冷,“即便不參與臨床試驗,死者最多只能活2個小時,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不會死?”

話說的狠,但卻是實話。

他們尋找的臨床試驗志愿者,都是病入膏肓的。

“什么兩個小時,我不知道!”女人眼里一閃而過的慌張,最后像是瘋狗一樣咬住詩錦不放,“就是你們!”

“姐,跟他們廢什么話?”一旁的弟弟看不下去了,眼里全是精打細算之色。

褚辭鳳眸微瞇,將他的神色一覽眼底:“你倒是說說,想要什么?”

男人最懂男人,更何況是褚辭這種一眼就能看穿人心思的人。

他一開口,弟弟先是冷笑,最后伸出五個指頭:“賠!”

“五萬?”

“你放屁!”弟弟瞪著眼珠子。

“五十萬?”褚辭笑了。

這件事情上,根據法律量刑,他們并沒有做錯什么,只需要根據合同賠償25萬即可。

五十萬,真是螞蟻吞大象,不嫌被砸死!

“你他媽坑誰呢!老子要500萬!”

“嘶——!”

樓道里傳來此起彼伏的吸氣聲。

獅子大開口后,弟弟快速看向姐姐,拼命朝她擠眉弄眼。

姐姐會意,又開始扯著嗓子:“對!賠500萬!誰讓你們殺了我媽!我都要少知道嗎!”

就在局面陷入僵持中時,院長出面了。

身側還跟著申辦方的代理人,以及黃醫師。

申辦方是一家非常大的制藥公司,聽聞蘭城大基地班準備研制抗骨癌特效藥,特意花費巨資給他們技術,材料,活體動物等多方面的社會資助。

換句話說,若沒有這家制藥公司,特效藥也不會如此順利完成。

但是沒想到的是,臨床試驗才剛剛開始,就有一個患者死亡了。

這無疑是對藥物上市之前的致命打擊。

胖乎乎的男人拎著個公文包,肥頭大耳的。

他剛才已經將死者家屬的對話聽在耳里。

賠500萬?

開什么玩笑?

要是這樣都能賠500萬,那制藥公司不得賠死?

被段宏希揪住衣領的弟弟認出了申辦方,朝女人小聲說,“姐,那是申辦方,賠償好像是他們做的。”

“確定?”女人低問。

“確定!”弟弟眼里的算計又深了。

女人眼珠子一轉,直接松開褚辭,轉身走到申辦方的代理人跟前,“啪!”先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代理人當場急眼,一把揪住女人的衣領:“找死?”

他只能被老板打!

別人?

別想!

女人瞅準時機,眼淚直接嘩嘩直流:“你們殺了我媽,你知道我媽對我和弟弟來說是精神支柱嗎!”

“你們怎么能忍心呢嗚嗚嗚……”

越說越委屈。

站在一旁的院長被女人的精湛表演傻眼了。

嘴角一直在抽抽。

代理人是個憐香惜玉的,看到女人哭,他立馬消了氣,并討好地說:“大妹子啊,這可不關我們制藥公司的事,要不是醫院同意引入這種藥劑,我們也不可能把藥劑給你們吧。”

院長:“……”

這鍋甩的。

女人轉頭看向院長,院長立馬將失魂落魄的黃醫師拉到面前,“不是我啊!黃醫師是死者的主治醫師,出了問題你得找他!”

黃醫師也慌了,直接指向基地班一群年輕人,叫到:“也不是我啊!制藥的是他們!我只是執行者,不關我的事啊!”

直接喊破音。

一個又一個推脫,女人懵了。

她不知道該找誰。

只聽黃醫師指著基地班就大罵:“一群小崽子,連毛都沒長齊就妄想研制出抗骨癌特效藥,簡直不自量力!

就連世界專家都沒研制出來的東西你們能行?

做夢去吧!這件事情你們要負全責!”

代理人也找準話題,趁機說:“我們制藥公司之所以支持你們,那是信任你們,因為你們是我們國家的希望!

真沒想到,我們竟然遇到了你們這群騙子!

賠!資助金什么的,麻溜的都給我打到卡里來!”

局面一下子對基地班不友好起來。女人左右看了對立的雙方:“要是不賠500萬,就等著上法院吧!”

狠話扔下,甩手離去。

弟弟也狗仗人勢的哼哼了兩聲,扭頭離開。

也在這天,關于蘭城大基地班研發抗骨癌特效藥臨床試驗失敗的消息瞬間擠爆各大網站頭條,就連報紙上都在封面登陸。

怒罵聲,惋惜聲各色各樣。

當然也有對基地班敢于創新,敢于研究的魄力所折服的聲音。

但這些聲音勢力微小,瞬間就被怒罵聲吞噬,濺不起任何水花。

有人查到了這次抗骨癌特效藥項目的負責人是一個基地班的新生,才19歲,叫詩錦。

【臥槽,這就是大名鼎鼎的高考狀元?】

【什么狀元,我就不相信世界上還有能考滿分的,八成是花錢買題作弊!丟人現眼!】

【樓上傻缺啊,高考試卷是國家機密,你TM別滿嘴噴糞!】

【喂喂喂,咱們的大狀元長得不錯啊!比明星都好看!】

【哪里?趕緊傳送門!!!】

【@詩錦E】

有人扒出了詩錦的微博,一個用于分享日常的賬號。

微博名是【詩錦E】

發了大約十幾個微博,粉絲一百人都不到,評論更是只有一個。

還都是同一個賬號發的評論。

太寒顫了!

就連妹妹文玫,微博上都有兩百多萬的活躍粉絲,評論區更是經常大爆滿,上千上萬,十分熱鬧。

【照片在哪啊!別忽悠人行嗎!】

【往下滑!在最底下呢!】

諸多網友們開始賣力起來,終于,將詩錦倒數第二個微博找了出來。

是一張照片。

背景是雪地小木屋,詩錦正手拿羊肉串津津有味吃著,旁邊坐著個人。

但臉被一只哈士奇的貼紙堵住了,所以沒人看得出對方是誰。

但大家關住的只是詩錦。

雖然帶著墨鏡,但渾身的氣度清冷出塵。

有人起哄【看到了吧!高顏值的學霸,醋不醋?】

這一起哄,微博評論區徹底淪陷。

紛紛開始攻擊詩錦的長相。

【建議你不要做學霸人設了,好好當你的網紅,相信你會收獲大批好色之徒!

【全是擺拍,成績造價的基地班學渣!】

【你對得起你的高考滿分嗎?哦,忘了,你的滿分是買來的吧哈哈哈!】

【科研工作者都需要這么高的顏值嗎?那咱們還有活路嗎?】

【相信穿了黑絲更有韻味,當網紅吧,哥哥捧你!】

一片侮辱聲。

不知怎么回事,有些網友對高顏值學生存在著某種惡意。

認為他們空有美貌,沒有實力。

并且在很多人眼中,科研專業的學生就應該沉浸在專業中,每天沒有心思和功夫打理自己。

甚至應該是蓬頭垢面,不修邊幅。

僅僅是一張相片,詩錦就變成了只知道擺拍,無腦的空花瓶人設。

*

與此同時。

因為各大媒體都堵在了蘭城大的校門口,基地班的人沒法回校。

只能躲在醫院某個應急通道里。

一個個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一蹶不振。

段宏希叉開雙腿,大爺一樣霸占最上層的臺階。

萬俊坐在下面的一階臺階。

有人抓著短發,喃喃自語:“咱們,是不是真的是廢物?”

要不然,怎么會失敗呢?

這段日子他們從未嘗試過這種失敗。

他一開口,段宏希直接在他脊背踹了一腳:“你妄自菲薄啥呢!沒聽狗東西說這事兒有問題嗎!”

萬俊表示同意,年紀輕輕的他雖然平日里被段宏希欺負,但他卻冷靜謹慎。

此刻,他靠在冰冷的墻上,摸著下巴說:“這件事情的確有蹊蹺。既然不讓驗尸,那總得交出裝過試劑的注射器吧。

可院方就是不配合。一個注射器能值幾個錢,除非,是注射器有問題!咱們的藥沒問題!”

“說起這事兒我也覺得毛骨悚然。”有人接話,“醫院的做法太過詭異,我們去要注射器一探究竟,他們竟然說注射器已經扔了?我靠!這理由,太敷衍!”

“等等,小團寵去哪了?”萬俊突然發現站在一側的詩錦不知何時消失了。

“該不會想不開吧?”

“你會說人話不!”段宏希又給這人來了一腳。

*

院長辦公室。

黃醫師就站在辦公桌前,臉色很差。

院長在盯著黃醫師看了許久后,才開口:“基地班找我們要注射器。”

黃醫師眼里閃過一絲異色。

“雖然不知道他們懷疑什么,但能找到注射器,是最好的。這樣我們就可以洗清醫院的嫌疑。”

“您說得對。”黃醫師大汗淋漓。

院長頭疼的取下眼鏡,向后一靠,語氣里冗雜著無力:“真是怪事了,用過的注射器怎么能隨便扔掉呢?哎喲可愁死人了,咱們蘭城大醫院什么時候才能洗清嫌疑啊?”

廢棄醫用品儲存區在醫院后面,要是把注射器扔進去,就像是海底撈針,絕無可能!

*

蘭城的二月底,氣候依舊很冷。

即便穿著棉服,也會凍得瑟瑟發抖。

廢棄醫用品儲存區。

詩錦站在壘成山高的醫用廢品中,穿著個防護服,帶著手套扒拉著各種注射器。

撿起一個,扔掉。

撿起一個,扔掉。

像極了沒有感情的永動機。

當遇到注射器里有殘存黃色試劑,會單另扔到一個空地,一會兒再做二次篩選。

等褚辭來到這里時,就發現自家小孩正站在“山”上,彎著腰勤勤懇懇。

“喂,都一天沒吃了,下來吃點唄!”他嗓音里帶笑著說。

詩錦忙活的身影才算停了下來,她彎曲著雙腿快速從上面跑了下來,扔掉手套,拆掉防護服。

褚辭將手里熱乎乎的肉夾饃和甜醅遞了過去。

“謝了。”詩錦接過肉夾饃,嘴巴剛張開。

“啪嗒!”

一個雞蛋橫空拋來,“小心!”褚辭耳朵微動,快速將詩錦攬入懷里。

雞蛋觸碰在褚辭肩膀的瞬間,當場碎裂,黃色液體順勢下流。

“殺人犯也配吃東西?別侮辱糧食!”

來者是死者的兒子,手里還拿了四個雞蛋,身后跟著裹著發舊棉衣的姐姐。

“就是,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賤骨頭,憑什么要吃飯?”女人尖酸刻薄地說著,“就算是把食物扔給路邊的狗,狗都知道搖尾巴!

哪像你,白白浪費糧食。

連一點貢獻都不做就算了,還敢殺了我媽?你這不是找死嗎?”

褚辭額頭青筋暴起:“你到底想怎樣?”

女人哼笑一聲,與弟弟對視一眼,道:“她是你女朋友?這么護著?”

之后漫不經心用小指頭掏了掏耳朵,彈著指甲蓋:“行啊,想讓我們原諒你女朋友的罪行也行。

我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

六百萬吧!

只要賠償我們六百萬,我們也就不會把事情鬧大。”

若是賠償五百萬,和弟弟一平分就變成二百五了,怎么都像是罵人的。

還不如一次性要六百萬,到時候還能分三百萬。

三百萬啊,她十輩子都掙不來的錢!

等拿到錢后,她一定會買一套房子,好好裝修一下,然后和廢物老公離婚。

墻壁有裂縫的棚戶區她住了五十年,夠惡心的了!

越想越激動,女人眼里仿佛出現了漫天飄的錢幣。

反觀一旁的弟弟,在看到姐姐還在想象時,眼底閃過濃濃的厭惡。

按照規矩,他是家里的男丁。

死掉的媽賠下來的錢應該全是他的!

要是當年媽在知道肚子里懷的是姐姐后,應該打掉才是!

這樣,自己才能成為獨生子,六百萬就全都是他的了!

姐弟二人各懷鬼胎。

“褚下。”褚辭陰沉著臉命令。

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褚下,一手一個直接將二人往外面拖。

姐弟二人不干了,瘋狂反抗,但卻不是褚下的對手。

姐姐扯著嗓子:“你們要是不賠償,我和你們沒完!我死去的娘唷,好可憐唷……”

凄厲的慘叫,多多少少有些惡心。

*

天色已經全部黑下來了。

剛剛在院長辦公室,院長無意中的一句話倒是提醒了黃醫師。

注射劑是他偷偷扔到廢棄醫用品儲存區不錯,倘若真的被基地班的人找到……

發現注射器里還有別的東西……

那他這輩子都別想翻身了!

想到這里,穿著一身黑的黃醫師鬼鬼祟祟跑到廢品區,撥了個電話。

“幫我把監控室里的錄像毀掉,我現在在廢棄醫用品儲存區。”

報完地址后,黃醫師抬頭直勾勾盯著監控器。

等到上面的紅燈滅了后,才跑到儲存區,心一橫,掏出十瓶酒精洋洋灑灑在了廢品中,擦了一支火柴扔進去。

刺啦一聲,焚燒的火光中,黃醫師慌張逃跑的背影快速隱匿在黑夜里。

*

因為臨床試驗初戰告敗的事情,社會輿論越來越多。

甚至有好多記者圍堵在蘭城大門口。

披著料峭的春風,蹲在馬路牙子上的記者在看到一輛車駛入蘭城大,紛紛扔掉手里的大餅,抱著各種設備往車上擁擠。

“不用管他們。”褚辭說著,按了三聲喇叭。

警衛員全速出現,將記者們拉開。

褚辭將車開了進去。

詩錦側頭望著那些記者,嘴唇緊抿。

雖然關著窗戶,但她還是聽到了幾個記者問她【你是否真的故意在抗骨癌特效藥里加入了不明成分用來毒害家屬?】

【你會承認自己擁有反社會人格障礙嗎?】

雖然不知道這群記者從哪里聽來的謠言,但詩錦卻不會輕易放過這群傳謠的家伙。

望著裝在袋子里的注射器,她,勝券在握。

*

詩錦與褚辭一前一后進入A實驗室,在昏暗的樓道里,露出了一雙眼睛。

如狡猾的野獸盯著獵物,王奇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他捏著一個檔案袋,還有一個塑料袋,悄無聲息離開了實驗大樓。

路上撥了一個號碼,備注:黃醫師。

等走出蘭城大校門時,看了眼記者們,一個計謀涌上心頭。

*

來到實驗室后,詩錦先是看了眼放特效藥項目檔案袋的抽屜,也沒有去拉開。

徑直來到試驗臺開始提取注射器內的殘余藥劑。

每一個手法都格外干脆利落,嚴謹有序。

不出幾分鐘,她終于在特效藥里提出來了一種成分。

看到結果后,她取下墨鏡,與褚辭對視。

兩人都沒有說話,無聲勝有聲。

他撥通褚下的號碼:“監控室回來了?嗯,現在再去辦一件事……工資一定會給你提成。”

就在此時,原本安靜的實驗室突然傳來雜亂的腳步聲。

緊接著,實驗室門就被推開。

各種閃光燈讓詩錦快速戴上墨鏡。

【聽說你找到丟失的注射器了,是否在里面發現了不同?】

【詩錦同學對自己研制出失敗特效藥有什么看法?】

【之前特效藥實驗并沒有出現死亡,這次突然出現,是否是因為你真的有反社會人格,才會將病人當成實驗體?】

【……】

鋪天蓋地扭曲的問題沖擊著詩錦的聽覺。

一個接一個的話筒都快要懟到她臉上了,若不是褚辭擋著,詩錦早已被這群記者吞噬。

窗外依稀有警衛員的呼喊聲。

面對各種刁鉆質疑,詩錦示意他們聽她說。

記者們也紛紛停止提問,目光灼灼盯著她。

詩錦開口:“關于抗骨癌特效藥,制藥方面并沒有出現差錯。”

說著,拿起注射器:“這就是給死者身前用的最后一支注射器,里面除了抗骨癌特效藥之外,還發現了大量乙醇。”

乙醇,俗稱酒精。

稍微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在特效藥里,尤其是癌癥特效藥里,乙醇的使用量十分刁鉆嚴謹。

放少了會失效,放多了直接導致人死亡!

緊接著,詩錦拿起實驗結果:“根據初步推斷,抗骨癌特效藥內含有超過百分之二十的乙醇。”

此話一出,面前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

超過百分之二十,那比給癌癥晚期患者直接喝酒還恐怖!

這可是直接注射到血管的啊!

可沒有脾胃的過濾系統。

很快,警衛員趕來。

三下五除二直接將這群偷偷翻墻跑進來的記者們五花大綁,“請”出了蘭城大。

*

某十字路口。

黃醫師慌慌張張跑過來與王奇接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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