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依依熟讀古籍。
三言兩語,便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詳細講給陳閑和高福進聽。
“還真有催眠一說!”
高福進略顯吃驚,還以為這東西是胡編亂造的,沒想到真有此事。
“這五種催眠手段,各有各的特點,若是從它們之中選擇一種作案,第一種,無疑是最佳選擇。”
“不過從本案來看,若是魅族人出手,他們只需催眠我們即可,完全沒有必要毀尸滅跡,所以魅族和此案沒有太大的關系。”
“除了魅族外,佛門與這件事情不沾邊,催眠師又不能進行多人催眠,至于傀儡師的話更是沒有可能。”
“所以說,五個手段中,只有第四個手段,比較符合本案。”
陳閑微微皺眉。
盡管此案已經初步得出了結論,不過他還有一件事情想不明白。
如蔣依依所說,這火色生香,是一種藥物。
不僅如此,火色生香,還帶有獨特的香味。
可他確實沒有聞到過什么特殊的香味啊!
“陳天美,你在想什么?”
見他神色變換,時而眉頭皺起,時而露出疑惑之色,蔣依依好奇的眨了眨眼,問道。
“不對,這件事情,我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太對勁。”
陳閑此刻沉浸在自己的推理中,蔣依依說了什么,他完全沒有聽到。
“陳天美,你這是什么態度嗎?本姑娘問你話呢。”蔣依依不爽的鼓起雙腮。
“依依,不要打擾他。”
這一次陳閑還是沒有搭理她,眼看如此,蔣依依氣的咬牙,高福進見狀,慌忙攔住了她。
“高大人,這小子是在無視我嗎?”
蔣依依氣不打一處來。
“依依,這個陳天美,似乎已經進入了忘我的境界。不和你搭話,可能是因為他太專注,根本沒有意識到你在和他說話。”
高福進看了陳閑兩眼,心中不由得吃了一驚。
這陳天美究竟什么怪物,想個事情,立刻便進入了旁若無人的狀態。
這是與生俱來的?還是迫于強烈的求生欲?
“氣味是可以掩蓋的,不過掩蓋這種氣味,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再者,從我們接手囚犯起,這一路上也沒聞到過什么特殊的氣味啊?”
“所以掩蓋氣味這種事情,根本不存在。”
“可如果不存在的話,對方是如何對我們進行的催眠?他又用了什么特殊的催眠手法?”
“難道這件事情真是妖物所為?”
陳閑腦海中不斷浮現出一種種可能。
這些可能剛剛浮現出來,沒在陳閑的腦海停留多久,便立刻被陳閑推翻。
“此案是人為。”
“我等無一例外,都被人進行了催眠。”
“這兩點準確無誤。”
“問題的關鍵,在對方的催眠手法上。”
一番復盤,案情很快回到了原點。
這一次,陳閑給此案劃定了重點。
眼看著正常推理得不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陳閑便立刻改變思維,開始逆向復盤。
進入楊樹林的時候,確實沒有聞到什么特殊的氣味。
押送攝政王的過程中,也一樣沒有聞到什么特殊的氣味。
接手攝政王的時候……
陳閑一愣,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當日他們得到命令,負責接手朝廷要犯。
接手的時候,陳閑近距離查看過要犯的情況。
當時他似乎聞到攝政王身上有一股奇特的藥香味。
有捕快詢問過此事,得到的答復是要犯在拘捕的過程中,受了傷,為了防止犯人傷勢加重,特意給犯人上了藥。
……
“難道說我們被人設計,并非對方后來所為,而是從一開始,我們就掉入了敵人的陷阱?”
想到這里,陳閑眸子一亮。
“依依姑娘,火色生香催眠人的時候,可需要什么特殊的條件和環境?”
有了新的發現,陳閑回過神后,立馬詢問道。
“火色生香催眠人的時候,必須同時具備兩個條件。”
“第一個,被催眠人中香。”
“第二個,需要火光為引。”
蔣依依回道,不知道陳閑為何有此一問。
“中香后,藥效是否可以在人體內持續潛伏?”陳閑繼續道。
“據我所知,上好的火色生香,可以在人體內潛伏十天半個月的時間。”蔣依依想了想,回道。
“這就說的通了。”聽到她的回答,陳閑不由得的笑了笑,由此得出了一個結論,他們從接手攝政王開始,便已經被有心人算計了。
“什么說的通了?”蔣依依和高福進兩人有些摸不著頭腦,跟不上陳閑的節奏,疑惑道。
陳閑倒了一杯茶水喝下,便把自己的想法,說與兩人聽。
“你的意思是,從你們接手攝政王開始,你們便已經掉入了敵人的陷阱?”兩人聞言,露出震驚之色。
“沒錯。”陳閑點點頭。
“若是如此,那對你們進行催眠的人,又是誰?”高福進心中震撼。
“若先前推斷沒錯,對我們進行催眠的人,應該就是攝政王。”
陳閑給出一個讓人震驚不已的回答。
“自己設局,自己進行催眠?他就不怕失手嗎?”
“再有,京城地界是大內治安最為嚴謹之地。在自己的地盤動手,又方便,又可靠,豈不是比這里好上十倍,百倍?”高福進嘟囔著,意猶未盡。
“話是這么說沒錯,可若是當真這樣做了,怕是攝政王的親眷,以及所屬封地,都要受到牽連。”
“反之,若此事發生在京城地界,陛下便是怒火滔天,也只會把這件事情怪罪我等的頭上。”
陳閑苦笑。
大內攝政王設下的這個陷阱,還真是讓人防不勝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