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臣都說了證據確鑿,陛下是寧可相信陳淮也不愿相信臣的意思嗎?”楚輕寒步步逼近氣勢凜冽,將蘇月惜硬生生的逼的一屁股蹲坐回了椅子上。
蘇月惜不能跟他硬碰硬,所以立馬服軟,仰臉注視楚輕寒可憐巴巴道,“朕自是相信楚相,可朕不想讓陳大學士死,楚相能幫朕想想辦法嗎?只要楚相有辦法,想要什么朕都給。”
楚輕寒,“這倒是不錯的提議,臣一直以來跟陛下多次提過一件事情不知道陛下還記不記得?畢竟那是陛下不該有的東西,臣給陛下一天的考慮時間,如果陛下肯如臣所愿,臣就想想辦法讓陳淮保住性命告老還鄉。”
不該有的東西?
是她在盛都城外的直屬軍,盛南軍!
盛南軍是先皇未登基,還是王爺時組建的府軍,先皇登基后受封擴建命名盛南軍,成了皇帝的私家軍隊,先皇駕崩后便到了繼承大統的她手中。
楚輕寒多次提出讓她交出盛南軍的軍令牌,她都撒嬌耍賴蒙混過去。
于是,她嬌嗔道,“楚相……”
“陛下打住,臣有些反胃先行告退。”楚輕寒愣是沒給機會。
往常都行的,今天怎么開口兩個字他就反胃了呢?
“他今天吃什么了吃這樣!”搞的蘇月惜也有點惱火。
傍晚,她正糾結時,諸葛流辰從密室接收消失回來,“稟陛下,屬下剛剛獲證,探子的首領是陳大學士的遠在川郡的親外甥,現已落入了楚相手中,還承認了刺殺楚相之事。”
她激動的一把揪住了諸葛流辰的衣襟,“你說什么?!” 意思是,陳淮一直知道她的行動,還把自己的親外甥召到盛都又巧妙的安插在了諸葛流辰手底。
蘇月惜突然明白了那日陳淮口中的死不足自一力承擔。
而蘇月惜,是真心想讓他平安順遂頤享天年。
夜里,蘇月惜的寢宮除點了亂人心志的香料,還在香爐內加入了迷香。
她吩咐諸葛流辰,“在朕回來前,楚相送來的女人不能醒,也不準任何人踏入寢宮半步。”
“是,陛下。”諸葛流辰看了看床上的四個美人,感覺眼前一陣昏黑。
姓楚的這是得干嘛?
還隔三差五加個量啊?
蘇月惜從寢宮密道出宮,獨自一人去了南宮房的將軍府。
一月前,命諸葛流辰將調遣盛南軍的軍令牌交給了南宮房,委托南宮房私下調遣盛南軍悄悄去潁川郡外華樓山尋一味能蘇月凌病癥的稀有草藥。
事態緊急,諸葛流辰還要留在寢宮給她戴綠帽子,所以只有她親自出馬取回軍令牌。
南宮將軍府中,朕說明來意引發了南宮房的感慨憤然,“楚輕寒狼子野心昭然若揭,陛下如果失去了盛南軍,可就什么都沒了!”
蘇月惜長嘆一聲,堅定道,“陳大學士忠君愛國,盛南軍不過千人,難道一個軍令牌子還不如一條忠臣的性命?陛下說了,只要有木大將軍在,失去盛南軍又何妨?”
這時候,南宮房的次子南宮戊慌忙沖了進來,“阿爹,出事了!皇宮傳來消息,陳淮陳大學士在天牢撞墻而亡,他的外甥也咬舌自盡了!”
蘇月惜瞬間如遭天打五雷轟,腦袋炸開了花。
死了?為了她!
是為了她!
蘇月惜渾渾噩噩的離開南宮將軍府,外面正下起了傾盆大雨,如同老天都在為陳淮哭訴。 可不管雨水如何沖刷,都沖不去她的愧疚。
她沒有騎馬,跟游魂似的飄蕩在漆黑無人的大街上,眼淚混著雨水滾滾落下,渾身濕透顫抖著摔倒在路旁的水坑里哭的稀里嘩啦。
為什么就不能等等她,就差一夜……只差一夜……為什么就不相信她會有辦法解決!
忽而,一輛馬車駛來停在了她身旁,只見楚輕寒從馬車上走下,一身白衣似冬日寒梅不染半點塵埃,手中的大紅色雨傘跟白衣形成強烈對比,在茫茫夜色中更顯耀眼,嚇的她立馬哭都不會哭了。
“尋了你許久,沒想到竟能在此良夜碰上,看來我們有緣。”楚輕寒眉眼彎彎,嘴角勾勒出優雅的弧度。
蘇月惜驚愕抬頭望他脫口而出,“呸!鬼愿意跟你有緣!”都怪她哭的太厲害,哭岔氣了不說,好像還哭壞了腦子。
楚輕寒不惱反微笑著一把將她從地上拽到了自己懷中,看清楚她臉上濺的泥污后,淡淡一字表達不滿,“臟。”
順手輕松將她撈起抗在了肩膀上,“人臟了就要洗澡,本相送你下水洗洗,可好?”
不好!
一點也不好!
蘇月惜掙扎抗拒放聲大喊,“救命啊,這有臭流氓!”
楚輕寒完全不理會她的呼救,就跟老鷹逮個小雞崽子似的,輕松的把她塞進了馬車里。
蘇月惜敏捷轉身扒開馬車的窗戶就要跑,被楚輕寒一把抓住壓倒在馬車上,絕對力量的壓制讓她逃跑無望,任何反抗都變成了徒勞。
她父皇在世時,曾經教導過她,即便敵人比自己強大,也要勇敢迎戰,昂揚斗志便能取得最后的勝利。
所以她選擇認慫,“啊!壓著胳膊了,疼疼疼……大人有話好說我什么都招!”
楚輕寒穩穩的禁錮住她勾起一抹淺笑,“疼?本相不疼。”
廢話!
他當然不疼,是她疼!她疼!
人家嚴刑逼供的碰上要老實交代的都會停止用刑,還能賞塊肉吃,她不餓不吃肉,只想讓他停手怎么就這么難!
蘇月惜受不了這委屈剛要發威,就被楚輕寒一手抓住兩只手腕,一手逮腰上就狠狠擰了一把。
“啊!娘啊!”蘇月惜疼的一點脾氣都沒有連連慘叫,“啊,大人饒命,太疼了……”
咯老子的,這到底是搜身還是故意下黑手要給她擰斷腰?
虐待她耍呢!
“不想死就閉嘴。”楚輕寒清冷的聲音夾雜著絲絲不悅。
她也不悅!
沒法反抗還不準喊疼了?什么玩意!
‘啷’一聲,她腰帶里藏著的盛南軍軍令牌被楚輕寒擰巴的掉落馬車,她眼珠也差點跟著瞪了出來。
完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