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城里,白虎堂的賭館不知怎的燃起了熊熊大火。林香榕站在街道上,稚嫩白凈的臉上滿是灰燼和淚痕,那兩條烏黑的長辮此時也是凌亂不堪。腦海里響起母親火堆里對她說的話:
“榕兒,帶著她去白家,找白舒雨,她會收留你的”穆玉華把手上的白玉手鐲遞給林香榕。
“不,娘你得跟我一起走,我不要一個人”林香榕死死的拽著她。
“我回不去了,榕兒,你要好好的活下去!”
林香榕望著那熊熊大火,眼神里以沒有了往日的光彩,只是緊緊的握著手里的白玉手鐲。”看萬家燈火,殘影孤魂何處棲?
遠(yuǎn)處的一輛馬車?yán)铮粋€男人正直直望著林香榕的背影,冷漠的神情仿佛已經(jīng)把林香榕看透一般。
白家大院的大堂里,典雅的古式風(fēng)格,奢華卻不庸俗。堂屋內(nèi)白舒雨坐在正座上,看著跪在地上的小女孩。雖然頭發(fā)凌亂滿臉灰燼,但也不難看出那白皙的皮膚和清麗的五官。雖然很狼狽但依然把身板挺得直直的。
“你是玉華的女兒。”白舒雨輕柔的開口問到。
“是的,夫人”
“我以為她不會回來,沒想到……她一直在這,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我叫林香榕,臘月二十卯時剛過的十二歲生。”
“香榕”白舒雨喃喃的念著,溫柔的眉眼間透著淡淡的憂傷。喬以沫躲在柱子后面,悄悄的看著地上的林香榕。跟她幾天前見到的林香榕完全就是兩個樣子。聽秋兒姐姐說隔壁的穆家出了事,那家小姐的爹爹跑了,娘親也死了。只有她一個人逃了回來。回來便倒在了白家門前,醒來了就要見白夫人。
“她好可憐呀!秋兒姐姐,你說母親會收留她嗎?”
“小姐,夫人會看著辦的,您先回去休息吧!一會又該吃藥了。”
喬以沫還是抱著柱子跟沒聽見一樣,沒有要走的意思,秋兒也適當(dāng)?shù)拈]了嘴。白舒雨看著林香榕手腕上的白玉手鐲楞楞的出神。
“以后你就留在我的身邊,你是玉華的女兒,就是我的侄女,安心的待在白府,沒人敢虧待了你。就住在……”
“母親,她可以跟我一塊嗎?我很喜歡她。”喬以沫一頭竄出來,拉著白舒雨的手說到
“以沫,你怎么出來了,你們認(rèn)識?。”
“嗯嗯,她可厲害了,可以爬上那~么高的院墻。”喬以沫開心的比劃著。
“那就讓她跟你一起住在錦華苑吧,你既喜歡她,就好好待她。”
“我一定好好待她~謝謝母親!”
喬以沫滿臉的欣喜。牽著林香榕的手就往里院走,邊走邊興奮的說到:“我剛剛聽見了你比我晚兩天以后你是妹妹,我是姐姐,我會保護(hù)你的。對了,我還有個哥哥,在北平,可壞了。到時候見到他,你可要躲遠(yuǎn)點(diǎn),但你也別怕,他要是欺負(fù)你,我保護(hù)你。”
林香榕望著眼前這個女孩子,心里的暖陽仿佛又重新升起,牽著她手的掌心穿來滿滿暖意。眼里又有了新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