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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郭杜考

長安郭杜考

長安區郭杜街辦是西安市南郊重要的行政區,這里作為西安名副其實的“希望新城”“智慧之鄉”,備受關注,但是,從歷史角度探討“郭杜”的文章似乎少見,本文試圖在此方面做些嘗試,以就教于方家。

郭杜,作為文脈悠長的歷史文化重地,是典型的“山林川谷美,天材之利多”的關中沃土,其地土質疏松、易于耕作,因此有“戶杜之間,畝值一金”的俗言。

一、先秦時期的杜伯國

郭杜地區歷史非常悠久,2000年的時候,陜西考古研究所曾經在郭杜西南約兩公里的滈河古河道北岸的羊元坊附近發現商代的聚落遺址,采集到罐、盆等陶器、卜骨碎片[1],在西安以西渭河南岸和秦嶺北麓地區,除了長安灃西地區曾見到少量先周晚期文化遺存和個別商代銅器外,殷商時代的文化遺存在這地帶幾乎很罕見,而羊元坊遺址的發掘證明郭杜地區在商代已經有先民活動,已是我國早期文明的重要發源地了。

郭杜作為鄉鎮名稱,核心是“杜”,許慎的《說文》解釋是“甘棠也”。杜,應是源自古杜國。東漢的韋昭為《國語·周語上》注解“杜伯射王于鄗”時說“杜國,伯爵,陶唐氏之后也。”

陶唐氏指的是堯,看來杜國原是堯的后代,《今本竹書紀年》說“周成王八年,冬十月,王師滅唐,遷其民于杜”。也就是唐國在周初被滅掉以后所建立的安置流亡者的新國度,古晉地附近大概就是杜國最初居民魂牽夢繞的故鄉。眾所周知,周為強化統治,推行“胙之土而命之氏”的封建制度,在唐國舊地建立了“唐”,后改稱“晉”,這有著名的“桐葉封弟”的歷史典故,而為了分化控制舊唐的勢力,周的政治領袖又遷徙部分原來唐地的居民到關中腹心之處建立了“杜國”,使其完全處于宗周的眼皮底下,這里的居民也被稱為“唐杜氏”。這其實是與武王伐紂后在殷都舊地設置“三監”的政治手段如出一轍。

斯有《左傳·襄公二十四年》晉范宣子的話為證:

昔匄之祖,自虞以上為陶唐氏,在夏為御龍氏,在商為豕韋氏,在周為唐杜氏,晉主夏盟為范氏。

杜預注解認為“唐杜”為“二國名”,其實從文意與排比修辭的角度分析,這應該是指的一個國家。

這無疑是上古民族的一段源流史,雖然因為久遠而詳細不可考證,但作為后裔的追憶應該還是有可信度的。

在傳世的西周銅器中,有“杜伯鬲”“杜伯”,都出土于陜西韓城與澄城交界處,“杜伯鬲”其銘文有“杜伯作叔祁尊鬲”, 《左傳·文公六年》曾記載晉文公有夫人名“杜祁”,可見,在西周春秋時期,杜國當是祁姓。

西周中葉,杜國與周王室的矛盾進一步激化,最終杜國君主杜伯身死周宣王之手,顏介《冤魂志》引《周春秋》講述過這個故事的原委:

周杜國之伯名恒,為宣王大夫。宣王之妾曰女鳩,欲通之。杜伯不可,女鳩訴之于王,曰:“恒竊與妾交。”宣王信之,囚杜伯于焦。友左儒爭之。王不許,曰:“女別君而異友也。”儒曰:“君道友逆,則順君以誅友;友道君逆,則師友以違君。”王怒曰:“易而言則生,不易則死。”儒曰:“士不可枉義以從死,不易言以求生。臣能明君之過以正杜伯之無罪。”九諫而王不聽,王使薛甫司工锜殺杜伯。左儒死之。

劉向的《說苑·立節》也有與此類似的記述。

其實這件事當非傳奇描繪的男歡女愛那般簡單,而是周宣王為加強中央集權與地方諸侯國發生激烈矛盾的突出反映,仿如宣王在魯國實行廢長立幼的事例一樣值得注意。

《墨子·明鬼》《論衡·死偽》記載有杜伯因為冤死故而尋仇的故事,并被視為是西周衰亡的標志:“周之興也,鸑鷟鳴于岐山,其衰也,杜伯射王于鄗”。

周宣王殺其臣杜伯而不辜,杜伯曰:“吾君殺我而不辜,若以死者為無知則止矣;若死而有知,不出三年,必使吾君知之。”其后三年,周宣王合諸侯而田于圃,田車數百乘。日中,杜伯乘白馬素車,朱衣冠,執朱弓,挾朱矢,追周宣王,射之車上,中心折脊,殪車中,伏弢而死。

這個荒誕不經的神怪故事也非孤證,《史記·周本紀》正義引《周春秋》也云:“宣王殺杜伯而無辜。后三年,宣王會諸侯田于圃。日中,杜伯起于道左,衣朱衣冠,操朱弓矢,射宣王,中心折脊而死。”

《竹書紀年》也說“王殺大夫杜伯,其子奔晉”,由此可知,《左傳》范宣子的那段談話正肇端于“其子奔晉”。

先秦史料中關于杜伯的記載很少,我們無法尋覓更多的材料還原郭杜的早期歷史。但基本可以肯定的是郭杜地區正是杜伯國大致所在。酈道元的《水經注》說“沈水又西北徑下杜城,即杜伯國也”。《史記正義》也有“下杜故城在雍州長安縣東南九里,古杜伯國。”的記載,都可以坐實。

二、秦杜縣的核心區

前771年的鎬京之亂,西周滅亡,秦襄公從周平王處獲取“攻逐戎,即有其地”從而得以進軍關中的空頭支票以后,實際上已經取得了對西周舊土上杜國的名義控制權。春秋時期,因為長期的戰爭破壞,豐鎬地區的人口銳減,“故宗廟宮室,盡為禾黍”。(《詩經·王風·黍離》),秦國意圖繼續東進,必須加強對西周舊地的控制。

我們估可從分析《左傳·宣公十五年》中的故事切入研究:

秋,七月,秦桓公伐晉,次于輔氏。壬午,晉侯治兵于稷,以略狄土,立黎侯而還。及雒,魏顆敗秦師于輔氏,獲杜回,秦之力人也。初,魏武子有嬖妾,無子。武子疾,命顆曰:“必嫁是。”疾病則曰:“必以為殉。”及卒,顆嫁之,曰:“疾病則亂,吾從其治也。”及輔氏之役,顆見老人結草以亢杜回,杜回躓而顛,故獲之。夜夢之曰:“余,而所嫁婦人之父也。爾用先人之治命,余是以報。”

《括地志》曾云“蓋宣王殺杜伯,以后子孫微弱附于秦”,這個說法的史料根基應該就在這里。《左傳·宣公十五年》結草報恩故事中提到的幾點非常值得注意:

(1)杜回這個名字應是杜伯的后裔;

(2)在今天的郭杜街辦,有杜回村、岔道口、茅坡等村莊,都可能與這個歷史典故有著文化上的某種關聯。(尚待研究)

與郭杜更明確的歷史記載是《史記·秦本紀》,其中說“秦武公十一年(前687),初縣杜、鄭”,杜縣作為西安地區最早的縣,也是春秋時期最初設置新型地方行政單位之一,其實治所就在郭杜附近。

秦之所以將這塊毗鄰宗周舊地的關中沃土命名為杜,自然是延續西周以來的傳統。誠如李學勤先生所言“秦于宗周廢墟之上,于周之制度,多所繼承”,看來杜伯故事還是有著深厚的文化根基。

杜縣的核心在郭杜這有重要的考古資料做證:

1973年,出土在西安南郊山門口人民公社北沈家橋(今屬雁塔區,郭杜街辦正北3公里左右)的“杜虎符”文中有“兵甲之符,右在君,左在杜”,有學者認為文中的君,大概是“秦惠文王”或者“秦昭王”,我們可知這里所謂的“杜”,就是杜縣,不難判斷至少戰國后期,杜縣要塞應該在郭杜這個幅員數公里的范圍。

1948年戶縣出土的秦封宗邑瓦書也是郭杜為杜縣中心區域的又一實證:

周天子使卿夫=(大夫)辰來致文武之酢,冬十壺(壹)月辛酉,大良造庶長游出命曰“取杜才(在)豐邱到于潏水,以為右庶長歜宗邑”。

陳直和郭子直先生都考證認為這是秦惠文王前元四年(前334)發生的賜封事件,我們感興趣的是瓦書的后半句,其實翻譯一下就是“割取杜縣在豐邱到于潏水的這片土地作為右庶長的宗邑”[2]。

右庶長是商鞅變法以后秦國軍功爵制的高等級,歜無疑是秦中央的股肱重臣,肯定得到的是杜縣之內一塊富庶肥沃的土地。因此,我們只要劃定豐邱到于潏水的大致范圍,也就進一步明確了杜縣的核心區域。

酆邱,也是在杜縣的范圍之內,酆,為豐京,在陜西長安縣灃水西岸,酆邱并用,也可說即豐京東界。潏水,《說文解字》云“潏,水名,在京兆杜陵”。呂卓民先生曾經考證潏水的歷史變遷,他認為現在的皂河就是原來潏水的故道,今日皂河雖然渠窄流細,然其故河床卻甚為寬闊,其西北流經韋曲、杜城、丈八溝折向北繞故長安城西流入渭河。[3]既然推知這是潏水的故道,其范圍酈道元在《水經注·渭水中》中說“水上承皇子破于樊川,——西北流,經杜縣之杜京西,西北流,經杜伯冢南,又西北,經下杜城,又北經長安城西”完全是可以用地圖標識明白的。

從地圖上很容易發現右庶長歜得到的這塊土地基本就是今天從長安區灃西以東的細柳、祝村、郭杜及其雁塔區的丈八鄉、王寺一帶的廣大區域。此與徐衛民先生曾經在《秦內史置縣研究》文中考證的杜縣管轄范圍應是今天雁塔區、長安區、柞水縣西部和寧陜縣東北部的看法基本一致。

1962年,在韋曲鎮的手帕張堡村西出土了陶釜上有“杜市”的字樣,據研究應是戰國時期的器物,可見,當時杜縣的經濟市場約在今郭杜街辦到韋曲街辦中段(504航天研究所)這一地區周圍,這自然也證明了杜縣核心就在斯地。

現今西安雁塔區丈八鄉有杜城村,此可能就是秦國時期杜縣縣城的所在地。這個地點距離今日的郭杜街辦也不過幾里路程。

三、漢代杜陵縣的變遷

雁塔杜城村所在與原上杜陵(漢宣帝陵)遙遙相對,故稱下杜。《長安志》卷十二長安縣條引用《廟記》說“下杜城,杜伯所筑,東有杜原,城在底下,故曰下杜。杜伯冢在城之東南”。

西漢初年,因為婁敬提出遷都長安,西漢政府在高帝五年(前202)設置了長安縣,長安縣作為京兆府首縣的出現,自然沖擊到杜縣的管轄范圍。

《元和郡縣圖志》卷一《關內道一》京兆府下記載“長安縣,本秦舊縣。初,楚懷王封項羽為長安侯,則長安久矣,非始于漢,但未詳所在耳。”雖然提出了“長安是秦代舊縣”之說,但是缺乏實證。顏師古在注《漢書·高帝紀》五年事時,更提出“長安本秦之鄉名,高祖作都焉!”的看法,我以為,從“杜虎符”和“瓦書”的情況推斷,秦代不太可能出現長安縣,因為杜縣作為行政建制與其有管理上的重復問題不好解決,但長安為鄉,則是可能的,因為秦始皇有弟成矯就號為“長安君”,可以推知,長安在秦朝這個時候,當是屬于鄉鎮一級的封邑,應還是杜的下屬單位建置。

西漢初年設置長安縣,必然牽扯杜縣權力萎縮,但是我們沒有找到相關的材料。這種情況到宣帝時期發生更大的變化,也就是杜縣核心區域的東移。

《漢書·宣帝記》云“元康元年,以杜東原上為初陵,更名杜縣為杜陵。”《漢書·地理志》曾說“杜陵,故杜伯國,宣帝更名,有周右將軍杜主祠四所”, “杜主”指的就是“杜伯”,可見,在班固心目中,杜縣就是杜陵,杜陵就是古杜國了,這將長安東邊的杜陵一帶和今日長安西邊的郭杜地區所承載的杜伯國混而為一了。以后更成為學界的通視,如王獻唐先生認為的“故杜伯國在今陜西長安縣東,故杜陵縣地。”[4]我以為這都是受到此次改名問題的干擾,其實先秦時期的杜國,位置應該在今長安縣偏西南,而非東南,班固的記述歪曲了這個細微的差別。

這一論點從西漢酷吏張湯的祖籍問題即可證明。《史記·張湯列傳》曾說張湯是“杜人也”,而《漢書·張湯傳》就稱其“杜陵人也”。而2002年在長安區郭杜西北政法學院發掘出的張湯墓已經證明張湯的祖籍在宣帝以前應該是在杜的西南,也就是如今的郭杜、杜城一線,而司馬遷以后的史學家班固心目中的地望,其實是跑到東邊的地方去了。

秦漢之際杜縣的范圍大致是什么樣子呢?我們可從一些史料中看出端倪。

《讀史方輿紀要·陜西》載“晉大興四年,終南山崩—侯子光聚眾杜南山”,可見,秦嶺主峰的終南山至少在晉代時位于杜縣,由此推斷杜縣南界當在秦嶺之際。

杜的西部邊緣在什么地方,我以為可以豐京和畢原做一論證。《孟子正義離婁》云“畢,文王墓,近豐鎬也。”《竹書紀年》卷下云“成王元年夏六月葬武王于畢。”“畢西于豐三十里”,司馬遷強調其地在“鎬東南杜中”,可見,畢的位置當在今郭杜街辦祝村鄉、細柳街辦范圍之內的可能性較大,這應該就是杜縣當年的西部邊緣。

杜的東部邊緣,若以“杜市”的發掘做歷史依托,則今大兆地區當是杜的東緣。至于漢宣帝,因其早年“斗雞走狗,數上下諸陵,周遍三輔,尤樂杜、鄠”,因此改杜國為杜陵,等其死后,便采東邊的朝陽,葬在今日的杜陵一帶,而杜的核心地區也就相應的有所東移了。

四、盛唐時期的郭杜

唐代長安城內以朱雀門大街中線分為兩縣,東為萬年縣(隋稱大興),西為長安縣,郊區也基本按此線劃分[5],長安作為天下第一縣的地位得以穩固,原因在于其名中體現的吉祥如意的味道,而我們感興趣的“郭杜”作為鄉里名稱似乎還不存在,我們只能從一些考古文物中的鄉里名稱中確認他的大致足跡:

唐右金吾宋運墓志載其妻子王氏開元十二年五月十四日葬于京城西南高陽原三會寺舍利塔之所;

朝議大夫李某妻王氏墓志載開元二年五月二十二日厝于京兆府長安縣居安鄉高陽之原;

屯田員外郎于申墓志載于申于貞元九年八月十五日附城南長安縣居安鄉高陽原祖母之故塋;

宋大夫伯康墓志載“大中五年葬于長安縣義陽鄉,其村曰鄧,其原曰高陽”,該墓志出土于郭杜鎮郭北村;

宋楊庭墓志記載元祐癸酉歲五月二十二日以疾終,元符元年十一月五日葬于京兆府長安縣義陽鄉郭杜村高陽原趙氏夫人之塋。(《長安縣文管所藏》)

從這些考古資料可見,唐宋之際郭杜地區的郭杜村、鄧店、長里村等,在當時屬于義陽鄉,按照武伯綸先生《唐長安郊區鄉里考》的考證,屬于居安鄉的,就是今天郭杜地區的大居安、小居安,在2003年長安區郭杜街辦清理的三座宋代李唐王朝后裔家族墓地(郵電學院校區茅坡村南)[6],其大宋故贈尚書李保樞、宋朝散大夫尚書李墓志銘中皆有長安縣居安鄉盧宋里的材料。

今天郭杜杜永村位置在唐時是萬春鄉,這有武伯綸先生的考證文章中說“《關中金石文字存逸考》卷三長安縣志著錄開元二十九年《尚書祠部員外郎裴積墓志銘》云:‘窆于長安萬春鄉神禾原’,又有神功元年《大中大夫行神都總監王緒太夫人郭氏墓志銘》有‘葬于干封縣萬春鄉杜永村’的記載。”而岔道口、茅坡村,第五橋村為義陽鄉,大小居安為居安鄉,郭杜鎮西北及其西南還有福陽鄉、積德鄉(紫薇田園都市)、福民鄉等。

從郭杜地區最著名的景點香積寺的相關史料來看,也尋不到郭杜這個名詞的任何痕跡[7]。今日郭杜稍西南的赤闌橋,也最早可能出現在唐代,唐詩人溫庭筠有詩歌云“宜春苑外最長條,閑裊春風伴舞腰。正是玉人腸絕處,一渠春水赤欄橋”,至于赤闌橋村,也只能是在此以后了。

郭杜作為一個村名在宋代已經出現了。而鄧店、郭杜鎮、三會寺(長里村,名字改換在民初之際)、居安村,加之我曾經在《王維所過香積寺只能在長安》等系列文章中論定的香積寺村也應出現在宋明之際的認識,可見,郭杜地區皆因系唐宋村名而來。

康熙朝所修的《長安縣志》卷二《建置志》記載郭杜村鎮作為一個重要的鎮集市非常馳名。原文云“鎮集則三橋鎮、斗門鎮、賈村鎮、郭杜村鎮、子午鎮、干河鎮、黃良鎮、姜村鎮、馬坊鎮”。可見從明代以后,郭杜作為鎮的建制已經明確了。

郭杜現在是街辦,在該街辦有郭杜北村、南村的村組,作為村鎮的“郭杜”這一名字是怎么來的呢?我以為無非有兩種可能,一種是所言的先秦時期杜伯城的外圍,也就是杜之郭的反轉,一種是古杜的音變,也就是從gu變成guo,那么到底是哪種情況呢?或是二者兼而有之?

“郭”是什么意思?《說文》云“外城也”。《管子·度地》也說“城外為之郭。”《孟子·公孫丑下》中更有著名的論斷“三里之城,七里之郭”,可見,郭是與城緊密聯系的。今天的郭杜街辦核心距離杜城為中心正是符合這樣的范圍。因此,郭杜可以稱為杜城之郭。

另外,從訓詁學角度看,“古”與“郭”可能會具備實際上轉換的可能。

[1].《陜西長安羊元坊商代遺址殘灰坑的清理》, 《考古與文物》2003年第2期。

[2].尚志儒:《秦封宗邑瓦書的幾個問題》, 《文博》1986年第6期。

[3].呂卓民:《西安城南交潏二水的歷史變遷》, 《中國歷史地理論叢》1990年第2期。

[4].王獻唐:《炎黃氏族文化考》,青島出版社2006年版。

[5].程義:《隋唐長安轄縣鄉里考新補》, 《中國歷史地理論叢》2006年第4期。

[6].見《文物》2008年第6期。

[7].見王向輝相關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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