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

命格！

黎華根據先前從靈梭殘片內獲取的信息，幾乎可以確定，眼前這根直指天際的柱子，就是所謂的【命格】。

.

“黎華...那些裝置中的...是人么？”

葉輕凝也被眼前這龐大的天柱震撼到了。

原來，人類是如此的渺小。

“不，那里面的，應該是我們的靈魂，還有靈魂所產生的靈質...”黎華從BUG獵殺使的靈梭殘片中，知曉了一些基礎的框架。

黎華想了想，組織了一下語言，盡量簡單的將眼前的這一切，解釋給葉輕凝聽。

.

人類的靈魂，也是有形狀的。

喜、怒、哀、樂，所有的這些情緒，都是源自人類的靈魂。

換句話解釋，它們都是靈魂代謝的產物。

當處于第二層世界的角度來看，所有的這些情感，只是靈魂代謝出的靈質，映照在第一層世界的投影而已。

只不過，身在在第一層結構中的人們，無法看到靈魂，也無法看到靈質。

只能通過這些投影，模糊的感知‘靈魂’的存在。

粗略的判斷，一個人，或是高尚，還是卑劣...

而在這里，一切，都可以看的清清楚楚。

每個人，每個動物，每樣事物，都在產生自己的靈質，而那透明的裝置，就是存放這些靈質的‘空間’。

隨著天柱【命格】的轉動，這些‘空間’也隨之轉動，當它們彼此交匯之時，大的‘空間’與小的‘空間’就會互相碰撞。

人、事、物，在這龐大天柱的牽引下，不斷的融合、拆分、重組。

無數的‘巧合’、‘意外’、‘相聚’、‘別離’、‘故事’......也一一應運而生。

這里面，有喜劇，也有悲劇。

只是，從【命格】的角度看來，其實都已注定。

有些人的‘空間’很狹窄，即使遇到了‘喜歡’的人，‘鐘愛’的事物，也無法將他們融入自己的‘空間’之中。

有些人，天生就有著夸張到極致的‘空間’，黎華甚至看見【命格】中，有幾個透明的裝置里，裝著巨大的豪華游艇與私人飛機。

而有些人的‘空間’甚至狹窄到，無法裝下他們自己的生命，就像剛才那個孩童...

.

天柱的轉動，帶動了‘空間’的轉動，‘空間’彼此碰撞、融合、拆分、再組。

這些‘空間’的【上限】與【下限】在最一開始，就被機械臂設定好了，當這些‘空間’彼此融合、拆分的時候，會產生能量，驅動著【命格】繼續轉動。

【命格】的繼續轉動，又會將不同序列中的空間扭轉到一起，再次碰撞、融合、拆分...

周而復始，生生不息。

.

而當出現天柱的運轉時發生不穩定的BUG時，機械臂就會像剛才那樣，強行將‘空間’融合在一起，以維持【命格】的穩定。

所有的結果，當【命格】轉動的那一剎那開始，就都已經注定了。

不過，在這些玻璃裝置般的‘空間’之中，人類的空間最為強大，不僅可以融合動物的空間，也能融合事物，甚至人與人彼此之間，也能互相融合，合并成為一個嶄新的‘空間’。

雖然‘空間’的大小從一開始就被設定好了，不過人類卻可以加速這個過程。

是窮其一生，通過一點一滴的累積，努力到最后一刻才‘填滿’這個空間，還是從一開始就全力以赴，完成自己的使命，然后帶著所有的榮耀與成就，滿足的度過余生。

這卑微的選擇，也算是這令人窒息的【命格】中，唯一的自由了...

.

“自由？我喜歡這個詞語~”

一道輕靈的聲線，忽然在葉輕凝與黎華的耳畔響起。

這又是？？？

黎華下意識的緊繃肌肉，伸出手，將葉輕凝護在了身后。

“誒？別緊張~我只是，看你的悟性不錯，就過來打個招呼而已~”

一道全息投影，緩緩的出現在了兩人的面前，說話的，是一位留著銀色短發的青年女子，五官精致，幾乎沒有缺陷，她瞇起眼眸，微笑著打了一個招呼。

“不用害怕~第一次看到27天梯，就能有這種理解，勉強算及格了，我不會傷害你們的。”

銀發女子擺擺手，示意黎華放輕松。

“你是誰？”

“我？對哦，忘記了，還沒自我介紹，我是第一階天梯的界衛，至于名字，我記得，他們曾經，叫我零。”

少女說著，輕輕的抬起手，天柱上的機械臂群，立刻向少女的投影飛來，就像是鋼鐵俠的戰甲一樣，機械臂拆分成不同的零部件，附著在了少女的立體投影之上。

當所有的零部件再筑完成之后，零輕輕的伸了一個懶腰，“那么，接下去輪到你們自我介紹了~”

零輕輕的揉了揉腕部的關節，所有的零件，在同一個瞬間鎖緊，反轉了虛擬與真實的界限，少女的身形逐漸清晰起來。

六對純潔的翅翼，從她柔弱的身軀背后張開。

就像從畫卷中降臨塵世的天使一樣。

“那么，兩位BUG小朋友，闖入【命格】禁地...是想做些什么呢~”

零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個無暇的笑顏。

黎華和葉輕凝卻感受到了一股恐怖的威壓！！

.

與此同時，拱門外，琉璃又咬了一口那吃不完的巧克力雪糕，臉色總算恢復了正常。

“已經十分鐘了...”空白有些緊張的伸出貓爪，輕輕的刨了刨地，顯得有些不安。

“放心吧，那個裱子如果看不爽那小子的話，早把他扔出來了。”

琉璃伸出舌尖，輕輕舔舐著虎牙上沾染的奶油。

“那個賤貨，雖然在那72界衛之中，是最強的那一個，不過她從來不會主動殺人，之前在商會的時候，我看過一本古籍，傳說，她似乎和歐拉艾恩有些淵源...而且，她本身和七星家族也不太對付的樣子，至于她能不能給小狗一些有用的東西，就看那只小畜生自己的造化了。”

琉璃說完，將沒吃完的雪糕塞回了懷里，接著，順手掏了一包煙出來...

“你...”

“你什么你，你不也是這么想的么？不然你為什么，要把第一階天梯的后門鏈接放在這里？”琉璃說著，熟練的點上煙。

“你，我只是，想讓他練一下技能而已，畢竟...這扇后門的陣紋，也是歐拉艾恩‘偽造’出來的，如果他有一些感悟，說不定可以走進去...”

“那我直接送他進去，不是更好么？有什么問題麻？”

姑奶奶，你還是趕緊回去吧！

“呼...活著的感覺真好...”恢復了血色的琉璃，忽然深吸了一口氣，煙火都差點燒到她纖長的指尖。

“琉璃？你犯病了？”

“希望這一次，我們能一起戰斗到最后...在那之前，誰都不許再死了...全都給老娘，好好的活著！！”

琉璃說完，狠狠的將煙頭彈向了遠方。

...

你特么的，能不能別再亂扔煙頭了？！

至少別在煽情的時候扔好嗎？！

哎...

“這一切，要看里面的那只小狗，爭不爭氣了...”空白刨了刨地，無奈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