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白的這一聲槍響,證實了一件事,那就是自己不是活在夢中,確確實實活著,而且還莫名其妙的參加了一場槍戰。
通過那個吳隊長的口中,大致了解目前的處境,環顧周圍的環境,以及躲在拐角處的吳隊長等人穿著打扮,一水的制式警察服裝,時光仿佛倒流百年回到了民國。
“難道這世上還真有穿越這回事嗎?如果是真的,這個時候可不是什么好事。誰不知道此時正是國家多災多難的時候,俗話說得好:寧做太平犬,不做亂世人。說的就是這種情況。”
陸小白一面這么胡思亂想,一面又朝著樓上放了一槍,趁勢一個后翻,滾到吳隊長的腳下。
眾人看見陸小白連續射了兩槍,便也紛紛探出頭朝樓上亂射起來,一時間彈雨紛飛,打的樓上一片狼藉。
“行了行了,別亂放槍了…不知道子彈金貴嗎?”吳隊長看也沒看陸小白一眼,用腳踢身旁的劉二:“快上,在磨磨唧唧的跑了人,看我怎么收拾你!”
在隊長兇神惡煞班的威逼下,劉二根,宋朝陽一手端著槍,一手扶著欄桿,貓著腰躡手躡腳的朝樓上走去。
“隊長,讓對面的兄弟掩護一下,別再飛出一顆手榴彈出來,傷了弟兄們。”陸小白此時已站起身來,附在吳隊長的耳旁小聲的勸說。
“吳世杰……”吳隊長點點頭,沖著斜對面柱子下的一個隊員,大聲喊了一嗓子,做了一個射擊的動作。陸小白尋聲看去,只見柱子后面閃出一張人臉,目光陰鷙,嘴角帶著一絲冷笑,正是行動隊的冷面殺手,人稱“吳一槍”。
此人是吳隊長的遠房親戚,來歷不詳,練的一手夜晚打香頭的絕活,根本不帶瞄準,舉槍就打,50步之內,百發百中,是吳隊長的嫡系人馬。
聽到吳隊長的吩咐,吳世杰點點頭,一聲不吭,看也沒看樓上,甩手一槍,正中房門的門沿上,頓時木屑紛飛,恰好壓制住里面的槍手。與此同時,劉二跟宋朝陽也慢慢接近門框,吳世杰此時又換了一個角度,不緊不慢的朝門內射擊,不讓里面的人沒有露頭反擊的機會。
陸小白發現三個人配合的極為默契,像平常練熟了一般,瞪大一雙眼睛一眼不眨的望著,心中暗想:劉二跟宋朝陽到了門口要是直接往里沖,難免會成為靶子,吳世杰的掩護也就毫無用武之地。
此刻只見劉二朝樓下做了個手勢,吳世杰突然從柱子后面閃出身來,雙手斜持著手里的駁殼槍一口氣把槍里的子彈打完……槍聲剛落,劉二跟宋朝陽一躍而起,一前一后沖刺到房門的左右,手里的槍也響了起來。
屋里的人也開始向外射擊,槍聲并不猛烈,陸小白判斷屋里只有一人在持槍射擊,不是說有三個人嗎?
“隊長,屋里還剩下一個,另外兩個人跑啦!”宋朝陽在對射的過程,發現只有一人在屋里躲著,頓時勇氣倍增,現在是2比1,勝券在握。
吳隊長一聽這個消息,剛準備發號命令,只見手底下的隊員們已經蜂擁而上,再也不見剛才似的萎靡不振,個個奮勇當先,精神振奮。
陸小白一陣糊涂,剛才重賞之下也不見有人沖鋒,眼前又是怎么回事?隨后腦海里一閃,穿越在這個同名同姓的人身上的一些記憶,頓時浮現出來,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原來按照行動隊的規定,擊斃一名持槍暴徒有五塊大洋的獎賞,現在確定屋里只有一名暴徒,以多擊少,當然是個個奮勇爭先,唯恐好了別人。
“不要把人打死啦,我要活口……”吳隊長此時也反應過來,趕緊下達命令。只是這命令下達的有點稍晚,一陣亂槍過后,樓上頓時沉靜下來。
當陸小白最后一個進了房間,發現一扇窗戶上趴著一具尸體,顯然是那名持槍拒捕的胡子。
吳隊長臉色鐵青地瞪著手下的隊員們,氣得半晌沒說出話來。回頭看見陸小白進來,招了招手:“小陸,你帶兩個人把這善后的事處理一下,其余的人跟我去追人。”說罷轉身噔噔的下樓而去,房間里頓時空蕩許多。
陸小白揮手把劉二跟宋朝陽留下,這兩個人不等陸小白吩咐,立刻動手把尸體從窗戶上移開,仔仔細細的檢查起來。
陸小白此時才感到雙腿有點發軟,便找了張凳子坐下,腦海里回想起一些往事。
原來這具原主人的身子,是一名剛從警校畢業的警官,分配到SY市警察總部行動隊還不到兩個月,由于缺乏經驗,現在還處于實習階段,今天是他第一次面對真槍實彈的暴徒。由于沒有經驗,在開始抓捕暴徒的時候,沖在最前面,結果被屋里扔出了一顆手榴彈嚇得半死,連滾帶爬的從樓梯上摔落下來,一時間昏死過去。等他再次清醒過來,已經變成另外一個陸小白。
“陸警官,這家伙身上什么也沒有,除了一把老掉牙的手槍外,一枚大洋也沒有,真是霉氣。”宋朝陽一邊蹲在地上檢查完尸體,一邊向陸小白匯報情況。
“你檢查仔細了嗎?敢到酒館里來消費,不可能一點錢沒帶。”劉二有點不死心,彎下腰又仔細檢查一遍,真是功夫不負有心人,在死者的褲腰帶里發現了兩枚隱藏著的大洋,他從宋朝陽使了個眼色,后者頓時眼睛發亮起來。
“是嗎?那就按照程序走一遍,我先走了。”陸小白沒有發現兩個人之間的貓膩,再說他心思也不在這里,裝模作樣的說了一句,掉頭往樓下走開。
兩個人知道聽不見腳步聲后,這才急急忙忙把大洋取出,一人一塊,劉二跟宋朝陽對視一笑。
“可惜只有兩塊,不然的話也分陸警官一塊。”笑完之后,劉二不免遺憾的補上一句。其實在他眼里,只是覺得陸小白為人不錯,雖然是長官,卻一點兒沒有架子,跟他相處一直是和顏悅色,讓人頗為受用。剛才又受了一場驚嚇,卻一分好處也沒有得到,為陸小白有點不值。
“誰說不是呢?偏偏只有兩塊,自然只能好得咱兄弟二人…嘿嘿。”宋朝陽也一臉惋惜,一點兒也沒覺得有啥做的不對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