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丹術三個字一出，在場的人多少都有些變了臉色。

實在是這三個字太敏感了。

嬴政這邊就不說了，嗑了不少“靈丹妙藥”，差點沒把自己給嗑死。

要不是姜升給他點明了真相，估計這會兒徐福還過得美滋滋。

當然，現在徐福的墳頭草也差不多該長出來了——如果還有墳頭的話。

那些方士可沒落個好下場，以至于現在，誰都不敢再在嬴政面前提這些敏感話題。

“哼！”嬴政被勾起了不好的回憶，“朕卻不知，這些方士竟然還有制造火藥的本事？”

蒙毅安慰道：“陛下，徐福欺君罔上，功不抵過，合該賜死！”

李世民這會兒還是那個對方術嗤之以鼻的李世民，當下就笑道：

“始皇英明一世，獨獨這件事，卻是污點呀。”

“方術禍國禍己，多虧始皇得了仙師點醒，不然此刻怕是還在服用丹藥吧？”

姜升看著他擠眉弄眼的模樣，不由好笑道：

“老李，二哥不說大哥，你晚年也沒好到哪去。”

“的確，年輕時候你不屑于秦皇漢武追求長生而服用丹藥，可是等你老了還不是一樣？”

“要知道，有種說法是，你老李就是嗑丹藥把自己給嗑沒了！”

“哈哈哈！”嬴政只覺得身心舒暢，拍了拍李世民的肩膀道：“老弟啊，你怎么說一套還做一套呢？”

李世民大窘，老臉臊得通紅。

“現在有仙師點明，朕肯定不會再犯！”

“好了好了。”姜升打斷了這兩個人的互相挖苦，“這火藥，不過是方士們在煉丹過程中偶然煉成罷了。”

“也就是誤打誤撞，真要說怎么制造火藥，他們現在可沒這本事。”

古代方士的最高追求，無非就是長生不死。

煉丹術士們相信，只有自身不會腐敗的原料，才能夠煉制出讓肉體不會腐敗的丹藥。

那草藥自然是不行的，他們就把目光放在了金石之物上。

什么水銀、硫磺、硝石、砒霜，都敢煉成丹藥。

就這些玩意，吃了還能不死人？

而要處理這些東西，自然就少不了要用到一些化學手段。

什么高溫煅燒，什么局部烘烤。

再加上用的硫磺、硝石等原材料，有時候就會發生爆炸起火。

一次次事故的發生，讓有些方士開始研究起這里邊的道理。

這么著，他們就逐漸發現了硫磺、硝石這些物質的部分化學特性。

進而，慢慢地也就出現了火藥。

姜升把這些當做逸聞趣事給眾人講了，引得唏噓一片。

嬴政嘆道：“如此說來，這些方士倒不全是無能之輩。”

“哼，臣還是以為這些方士死不足惜。”

王賁老早就看這些方士不順眼，此刻直言不諱。

李世民搖了搖頭：“到底還是有點用處，為華夏發明了這等神物。”

“不過后世之輩有了這等神物，卻為何如此不爭氣？”

他可還記得姜升給他泄露的“天機”，那段華夏歷史上的至暗時刻。

“拉倒！”姜升翻了個白眼，“火藥是華夏發明的不假，但最大的用處，也就用來放放煙花了。”

“可嘆可惜，這火藥配比的完善，還是西方那群人做的。”

“真正在戰場上大放異彩，也是出自西方人的手筆。”

“華夏把火藥傳到了西方，卻又被西方人用火藥轟開了國門，任其欺壓，當真可悲。”

姜升說著，有些意興闌珊。

一直到明初，華夏對于火藥、對于槍械的使用還處于世界前列。

可是到了清朝，這一切都變了。

閉關鎖國，鎖住了華夏人的目光，鎖住了華夏人的思想。

若非如此，泱泱中華又豈會淪落成那般不堪的模樣？

“仙師！”嬴政捏緊了拳頭，豪言道：“朕必會改寫這一切！”

“大秦，會為華夏開萬世輝煌！”

“西方蠻夷，朕必定以鐵蹄平之！”

李世民被嬴政的氣魄感染，當下也緊跟著說道：

“朕的大唐亦是如此！”

“過往之事朕無力改寫，但后世之事，朕敢保證，絕不會如仙師所說那般，再次發生！”

“好！”姜升胸中的郁氣一掃而空，“不愧是秦皇，不愧是唐宗，我相信你們！”

這方世界的歷史軌跡也許無法改寫，但這二位所處的位面，姜升絕對不會允許那些災難重現。

而且，姜升心里還有個更大膽的想法。

那些歷史遺跡的出現，已經證明了，歷史的修正是會存在誤差的。

如果，只是如果。

如果姜升把嬴政和李世民那邊的歷史走向改得面目全非，是否會影響到這個世界？

當然，這些還得他繼續嘗試。

當務之急，還是得把火藥的配方交給老趙老李。

姜升緩了緩情緒，繼續說道：“我這就教你們如何研制火藥。”

“這配方其實很簡單，就是硫磺、木炭還有硝石。”

“其比例約莫是硫磺百分之十，木炭百分之十五，硝石百分之七十五。”

不過很顯然，在場幾人沒人能聽懂這個百分之幾是什么意思。

“仙師。”扶蘇撓了撓頭，“您說的，吾等聽不懂啊。”

看來數學的教育也得重視了……

姜升嘆了一口氣，又用拗口的古文細細地解釋了一番，這才讓眾人理解了。

隨即，他又叮囑道：

“學好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你們啊，教育這方面還是得跟上。”

“尤其是數學！就是算數，那可是人類文明的瑰寶，是萬物之根本。”

姜升一臉苦口婆心的模樣，讓這些古人都有些羞愧。

明明在他們那個時代，各自都稱得上一聲高級知識分子。

結果在姜升的眼里，就像是尚未啟蒙的稚童。

“仙師所言極是，朕回去就好好學習這算數之法。”

“朕也是，回去就請個算數大家為朕解惑。”

兩個皇帝率先開口，其余幾人也連連附和。

“別！”姜升急眼了，“你們是搞政治和軍事的，現在去學這些玩意干錘子？”

“我的意思是，讓你們重視這方面的教育問題，從娃娃抓起。”

“對了，說起數學，我這有個好東西要教給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