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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寧·有色心沒色膽·圣人

殷繁拿了屏風上的一塊軟布,走到女子身后,拈起一縷發絲輕輕擦拭。

“殿下,白老太傅今日薨了。”

聞言,寧枧歲嘆了口氣,就知道得是這事。

“老太傅為我大離一生殫精竭慮,而今也算是能歇會兒了。”

雖然老太傅仙逝了,但白府在朝堂中的地位不會倒。

他老人家花了十幾年將三個兒子都送進各大權力中樞,為的就是有朝一日百年后,朝堂不會因為白府的轟然倒塌而陷入混亂之中。

這個話題莫名傷感,生老病死的事說起來太過于無力。寧枧歲笑著說起了今日紅山詩會的事。

“之前提過的云胡可還記得?今日我觀他不是很適應紅山詩會這種集聚的場合,一整天都沒有說過話,怪不得之前從來都沒有參加過。”

聽她這么一說,殷繁也想起了之前元今鴻的那些話,心下不由生出些疑慮。

“云胡此人年少成名,雖性格特別,卻并非那恃才傲物之人,不過我記得此人最出彩的是策論,在詩詞一道確實不甚專擅。”

寧枧歲從梳妝臺上取了一條發帶,將半干的墨發虛虛攏在身后。

此時天音約莫著時間進來收拾浴桶,進來后目不斜視,把那姿態略顯親密的兩人當成空氣。

“原是如此,倒是我想多了。”

寧枧歲笑著道,腦海中回想的則是今日那人的種種異樣,依她來看,那些異樣倒像是對于陌生環境的無所適從。

天音出去了一次,再次進來收拾的時候被殷繁叫住了。

“天音,明日一早你便回西廠,新一批的緹騎已經入廠,你之前提過的改制可以提上日程了,此事咱家交由你全權負責,萬不可疏忽。”

天音呆住了。

“可是殿下這邊……”

看到天音這副傻樣,寧枧歲不厚道地笑了,戲謔道:“怎么?不放心把你家殿下交給殷千歲?”

明白了,這是要留呢。

天音莫名被秀了一臉,簡直不想再說話,拖著千瘡百孔的靈魂晃晃悠悠地出去了。

“留下來陪我啊?”

“嗯。”

寧枧歲受寵若驚,轉身看著少年俊美的面龐,眼睛彎成了一輪月牙,伸出胳膊就摟了上去。

這些親昵的動作她做得越發得心應手,簡直想時時刻刻和這個人黏在一起,太喜歡了。

殷繁抱起她朝床榻走去,眼底藏著一抹溫情。

其實本來沒打算留下的,但見了她便忽然起了心思,想要偷個懶。

可能是這段時間太忙了,想要休息一會兒,也可能……這就是她說的想念吧。

他不恥于承認這個,只要她喜歡,她需要。

“殿下安寢,臣去軟塌上睡……”

他放下她便想離開,但她卻不放人。

“夜里涼,我舍不得。”

寧枧歲勾著他的手,拿額頭貼上他的,軟聲道。

“一起睡唄,左右不是第一次了。”

確實不是第一次,她倒是好意思說。

殷繁看著她眼中的期盼,深感無力。

怎么說呢?那種感覺就像是老父親看著自己不諳人事的小女兒愁的,太愁了。

可他面前的這個是不諳人事嗎?不,她是太懂了!

也罷,左右他又對她做不了什么,她若喜歡便隨她去了。

“好,臣聽殿下的。”

哎呀呀!聽話是真聽話,只是這稱呼這么久都沒有改過來倒是把寧枧歲給郁悶壞了,但轉念一想卻又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若是在那種時候他也能這么叫人……嘖!別說,還挺刺激!

某居心不良、滿腦子臭不要臉的公主殿下坐在床上胡思亂想的功夫,殷繁已經脫下了外衫掛在了一旁的架子上,只穿著白色的單衣躺在了床的外側。

這里的床榻自然比不得長樂宮的寬敞,兩個人睡在上面不免會有些肢體接觸。

殷繁剛躺下去就后悔了,但衣服都脫了,他也說不出再回軟塌的話。

別的不說,依著他對身旁這位的了解,他若是真的在這會兒提出去軟塌睡,她是一定會跟著他一起去的。

要知道軟塌可比這床榻還要窄小,兩人睡上面……

嘖!畫面太美,不敢想象。

燭火撩人,美人醉人。

寧枧歲看著少年完美的側臉以及白色單衣下肩頸的曲線,一時間竟是有些暈暈乎乎的,好不真實的感覺。

其實,這兩天她是有些怕見到他的。

那晚在江鳳羽口中得知了那位喬家哥哥的消息后,她一直在回憶喬家的事。

從初識喬潤修開始,從她有記憶開始,與幽州喬家的每一件事每一個人都在她腦海里過了一遍,她想了一天,終于發現了一個缺口。

當年商元死后不過兩年,新皇登基,東夷舉兵入侵東陵,一路燒殺劫掠直逼離都八城。

當時東陵守軍被打得一退再退,丟失了大片城池,正好那時北戎部在鴻雁關強攻猛掠,南營齊恩侯分身乏術無暇顧及,最后還是喬家四爺臨危受命帶了五個騎的兵馬趕赴東陵作戰。

她記得那一仗打了很長時間,三年還是四年來著?反正戰事到最后是大獲全勝,大離贏了,喬四爺卻死在了戰場上。

而就是在喬四爺死后,先皇才開始大力扶持世家的,元家因此崛起,強壓齊恩侯府一頭。

按理來說喬家此次立了這么大的功,是要加以封賜的,但當時的先皇卻反其道而行,哪怕是擔心功高蓋主,也不應該連面子功夫都懶得做了啊?

她想了又想,只能得出一個結論,先皇在害怕喬家。可他有什么好怕的呢?

想不明白,這其中還有很多事說不通,她便告訴自己不必再想了。

寧枧歲一瞬間收斂了心神,抬手解了腦后的發帶放在枕邊,指尖彈出一縷勁風將桌上的燭火熄滅,然后挨挨蹭蹭地去抱人。

殷繁看著她拿深厚的內力做這種事,不亞于看到用殺牛刀來宰雞。忽然又有種想把她送上戰場的沖動,忒可惜!

只是此時的廠公大人還不知道,拿內力滅燭火什么的,簡直是再正常不過了。

直到某一天他在床上被某人拿一身的本事玩出了百般花樣,那時候才真真正正地體會到什么叫暴殄天物。

黑暗中,寧枧歲一手摟腰,一手環過人的肩膀放在他的胸前將人往懷里按,下身同樣將人牢牢控制住,生怕人跑了似的。

這睡姿實在是過于霸道,殷繁象征性地掙了掙——完全掙不開。

他在黑暗里沉默了一會兒,終是開口道:“殿下,手松一些,勒得慌。”

“哦。”

身后的人很聽話地松了一點點,但僅限于一點點。

他聲音又細又柔,雄雌莫辯,聽得寧枧歲一陣耳熱,腦海里那些臭不要臉的想法又涌上來了。

懷里的身體微涼,她將鼻尖抵在他的后頸上,嗅到了令她心神蕩漾的淡香,各種刺激的場面齊齊涌入腦海,堪堪過了兩個就沒敢再想下去了。

暗自在心里唾棄自己,色胚!

“長安,本宮睡不著。”

寧枧歲扯了錦被蓋住他的肩頭,在他身后悶聲悶氣地道。

殷繁被她這么抱著也不好睡,聞言,沉默片刻說道:“那臣陪殿下聊會兒天。”

“……好。”

這月黑風高的,抱著自己心尖尖上的人蓋著棉被純聊天,寧枧歲苦中作樂地想著,老子真他娘的是個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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