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魚舔完了她的指尖，很自然地歪了歪頭：“沒有吃的了嗎？”

裴舒把手收到了自己的身側，使勁地蹭了蹭，然后才回答道：“不可以吃了。”

她關掉了電腦，低頭看了一會兒人魚，然后問道：“你可以離開水很久嗎？”

人魚歪頭想了一會兒，然后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他伸手抱住裴舒的手臂，期待地問：“你要做我的伴侶嗎？”

人魚的話很跳脫，但是裴舒敏銳地理解了他話里的意思：“這兩個事情有聯系嗎？”

人魚眨了眨眼睛。

他飛快地思考了一下裴舒的問題，然后極快地理解把手往身后一背，用力地點了點頭：“有——”

他眼巴巴地看著裴舒：“你做我的伴侶，我可以呆岸上。”

人魚著重強調：“很久。”

裴舒：“……”

裴舒果斷地道：“那我把你送回海里。”

人魚茫然地睜大了眼睛。

這和他想的不一樣啊。

他愣了好一會兒，然后彷徨無助地眨了眨眼睛，揪住了裴舒的衣角，磕磕絆絆地道：“不，不行——”

人魚驚慌地搖頭：“我不回去，我——”

裴舒抬手捏了一下人魚的臉頰，應得很快：“可以不回去。”

人魚眼睛驟然亮了起來。

裴舒把他的頭發別到了耳朵后面：“但是你要聽話。”

“要乖乖地跟著我，不可以在人前把尾巴露出來，要學習人類的知識——”

人魚抿了抿唇，眼睫往下一垂，又可憐又委屈：“我知道了。”

他猶猶豫豫想了好一會兒，然后往前靠了靠，小聲問：“那你陪不陪我呀？”

裴舒笑了起來，她摸了摸人魚的臉頰，然后勾了一下他的小拇指：“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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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陪著人魚在賓館呆了三天，陪他看了七八部幼兒益智動畫，然后才等到了王秘書寄來的身份證。

是人魚的身份證。

她懶得取名，直接粗暴地套了自己的姓氏，用了那人的名，然后湊出了人魚的名字。

裴時。

她之前讓王秘書陪她出去，并不僅僅是買東西，還讓他幫忙辦了人魚的身份證，又讓他幫忙在裴家的公司里做了一點無傷大雅的小手腳。

裴舒把身份證塞給了人魚：“現在你是個有身份證的人魚啦。”

她翻了一下最近的機票，定下了兩張去京都的票，然后拉著人魚去了附近的商場，給他買衣服。

人魚大概是上天的寵兒，不僅僅臉好看，身材也卓越，穿在身上的衣服就沒有不好看的。

裴舒一連買了好幾套，一直到手里拎不下了，才停下了自己的不理智購買行為。

她把購物袋一股腦推給了人魚：“自己的東西自己拎。”

人魚很乖地接了過去，一邊尾著她過斑馬線，一邊偏過頭看她：“那你要我抱嗎？”

他條清理晰跟她分析：“你也算我的——”

街道上忽然響起了急促的鳴笛聲，裴舒下意識扭過頭，就看見一輛車從遠處橫沖直撞而來，直奔十字路口！

車輛幾乎眨眼間就逼到了她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