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吧包間里一片寂靜，裴舒和王秘書面面相覷，只有人魚對這尷尬的氣氛一無所覺。

他的尾巴還牢牢地卷在裴舒腰上，尾鰭甚至還輕輕拍了她的腰。

然后人魚仰起了頭，眼巴巴地看著裴舒：“你離他好近?！?

裴舒：“……”

她沉默了好一會兒，手搭在人魚的魚尾上，欲言又止了好幾回，才慢慢開了口：“王秘書?！?

她撫了一下人魚冰涼的鱗片，然后偏頭看向了王秘書：“你相信科學嗎？”

王秘書：“？”

裴舒眼也不眨地忽悠：“這其實是個全真投影。”

王秘書露出了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裴舒知道他沒有信，她垂了垂眼睫，然后嘆了口氣，掀眉再次看向了王秘書：“那你相信刑法嗎？”

王秘書：“？”

刑法有什么好相信的——

王秘書突然領悟了裴舒的暗示，他在原地定了一會兒，然后沉默地凝視了一會兒人魚，最后神情復雜地道：“我會保密的?！?

他推了一下眼鏡，視線還是忍不住地往人魚身上落：“這是傳說中的……海妖？塞壬？人魚？”

裴舒其實也不是很懂。

但是她一只手抱著人魚，一只手輕輕搭在他的魚尾上，抬著頭，一副“我再清楚不過了”的神情。

裴舒道：“人魚?！?

“奧奧?！蓖趺貢G訥應了兩聲，又看了一眼人魚，正準備往外走，裴舒又忽地叫住了他。

“等等。”裴舒把人魚撥到了一邊，把鼠標塞到了人魚的手里：“你玩這個?！?

她安撫般摸了摸人魚的頭發：“我出去一會兒，很快就回來?！?

然后她站起身，不去看人魚不安的眼神，轉頭和王秘書道：“出去陪我辦點事情?！?

.

裴舒補辦了身份證和手機卡，又把自己還沒有來得及注銷的手機卡解了凍，然后走寵物店里買了袋凍干，回到了網吧里。

人魚還乖乖地坐在電腦前，手里抓著鼠標，電腦屏幕上放著個動畫片，動畫片里，一個大型人偶一樣的東西，在那里大聲喊道：“依古比古！”

裴舒：“……”

她走到了電腦邊，抬手撩了一下人魚的頭發，然后坐到了身邊：“你怎么看起了動畫片？”

人魚歪了歪頭，重復道：“動畫片？”

他指了指電腦屏幕：“這個嗎？”

人魚彎了一下眼睛，抬了手比劃：“彈了個東西，我點了一下，就出來了——”

裴舒笑了起來，她拆了凍干袋，拿了個小魚干，放到了人魚嘴邊：“你吃不吃這個？”

人魚瞧了一眼魚干，然后一口咬了上去。裴舒干脆又摸了幾個凍干，一邊陪人魚看動畫，一邊投喂他。

她喂了幾個，覺得不能再給人魚吃了，就沒再拿，但是人魚還是習慣性地轉頭咬了過來。

然后他一口咬在了裴舒的手指上。

人魚咬得力道很大，裴舒“嘶”了一聲，還沒有從被咬的疼痛里反應過來，就察覺指尖碰上了什么軟軟的東西。

人魚輕輕舔了舔她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