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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最后一道選擇題

忽然暖星兒反應了過來:咦,什么時候給我們松開的。

因為暖星兒的驚疑聲才反應過來的晚星風,發現束縛他們雙手的鎖鏈不知在什么時候松開了。

然后和暖星兒一起看向暖星糖卻看到依舊被綁住手和封住嘴的他正無語,不解的看著他們。

看到兩人看向自己,便猜到了他們為什么會看向自己,于是聳了聳肩,甩了一下頭,目視著停下來解決了幾只妖物和野獸的白戈。

晚星風不明所以的看向暖星兒問道:大哥,這是在表示什么意思嗎?

暖星兒認真的點了一下頭解釋道:哥哥的意思是說,他也不知道為什么給我們兩個松綁卻沒有給他松綁,但他也不在意,無所謂了。

聽著暖星兒的解釋晚星風恍然大悟的不解道:你們是怎么做到僅憑幾個動作就能明白對方意思的。

暖星兒隨口道:這個其實是我們的本能了,從我們從沉睡中醒來之后我們就發現只要我們愿意就能本能的反應過來對方每一個動作的意思。

但是這樣會讓我們在平常的生活中感到沒有任何的隱私可言和無趣。

所以我們平常都是在強迫著自己不去經常的關注對方和過于的理解對方的想法和動作。

那一定很辛苦吧!晚星風道。

暖星兒,甜甜的回道:還好了。

你們覺得在這樣的修羅場中,適合談戀愛嗎?終于忍無可忍的白戈出聲道。

接著又諷刺道:剛才還一副憐憫憤怒的樣子,現在怎么…完全不顧及場合的開始談戀愛了!

“你在說什么呢你,沒有,不是。”兩人不悅的雙連否認,隨即沉默。

而本想打破這樣氛圍的暖星糖也忽然冷靜的發現到底什么時候變成這樣的。

好像偏離了一點原本的軌跡。

一時間一行人竟然平靜了下來。

白戈冷漠道:弱者終究還是弱者,終究還是要我來讓你們認清現實。

說著腰間的鎖鏈松落了下來,白戈沒有理會的朝著前方獨自一人行去好像要拋棄三人般,越走越快,身上的氣質也越來越狂野好似隨時會進攻的野獸。

只聽他用平常的說話聲斬釘截鐵道:金戈,鐵馬。

便狂奔向前方極速的撞碎了一面鏡子般,空間四分五裂,露出了數之不盡的怪物和野獸,領頭的怪物見白戈沖了過來于是也帶領著身后無數的野獸和怪物沖向了他。

白戈在沖向怪物群的途中展開雙臂,十指微曲,有著毫米大小的無數銀金色鋼鐵塊從雙臂上漫延而出包裹住雙臂形成了一雙臂甲。

但這依舊不是最終形態,銀金色的鋼鐵依舊在不斷的增值涌向指尖組合成了幾百米的利爪揮舞向怪物群,瞬間撕碎了幾十只怪物和他們的頭領。

與此同時在白戈說出金戈鐵馬時,從白戈腰間解落在地的鎖鏈宛若活了過來,自動的增長纏繞編織出了一匹高大的鎖鏈鐵馬。

而從鐵馬延伸出的鎖鏈也如同韁繩般同時編織成了一輛銀金色的戰車將不明其意的三人困鎖在了車上,被鎖鏈鐵馬肆意狂奔的拉著他們跟在白戈后面。

還未等他們反應過來三人就被顛簸的說不出話來。

只能難受的看著鐵馬前面沖入怪物群里散發著狂野氣息,像只揮舞著利爪野獸的白戈,來來回回的屠戮著數之不盡的怪物和野獸們,為他們開出了一條修羅道。

而他們就乘坐在這樣一輛疾馳在修羅道上的戰車上。

他們能夠清楚的看到和聽到那些奄奄一息或者死了的怪物們骨頭被碾碎的聲音。

仿佛他們一路行來所看到的修羅場都是他們前面的白戈所屠戮而成。

這一刻他們認識到了什么叫做冷血無情。

就在他們這么想的時候,戰車的速度竟然慢了下來。

然后他們就看到停下殺戮站在彌漫著濃厚血色尸體堆中的白戈。

難道,他累了?三人同時想道。

然后就見被血色縈繞的白戈周圍憑空出現了無數小顆粒的赤色鋼鐵,互相迅速的增長拼合直到將白戈容納其中。

一輛赤色鋼甲組裝而成的幾百米龐大的戰車,就出現在了三人的面前。

戰車的外殼就如同兩顆菱錐形的水晶前端,一左一右向內傾斜著半邊融入了中間那顆菱錐形大水晶般。

雖然樣子普通,但前端如同一根刺一般細長尖銳,整體表面光滑平整如同一根簡約雕琢而成的水晶刺,帶著無聲的咆哮聲席卷著血色,圍繞著車身旋轉形成了鋒利的巨刃穿刺入怪物群,再次瘋狂的展開了屠戮。

那一絡絡血色附著在戰車上如同血痕,無不在彰顯著這倆戰車的戰績。

而一直跟隨在后面的馬車,“(沒錯,馬車。這是三人在看到白戈的戰車后一致認同的結果)”再次加速,甚至比之前還要更快。

最后三人都麻木了,期盼著趕緊結束這趟行程,到達目的地。

……

另一邊不知身在何處的師生二人在離開暖星糖他們后就沒有在說過話。

起初晨焰火夏賴著不肯走后就被他的老師晨焰凌提在手上走了一段路,也在路途中遇到了幾只怪物和野獸,但很快就被晨焰凌解決掉了。

或許是覺的被老師這樣提在手上有些丟人,晨焰火夏自動請求道:放我下來吧,我可以自己走得。

然后就被晨焰凌二話不說的丟在地上,自顧自的向著自己認定的方向行去。

嘭…,被扔在地上砸出一聲響和灰塵的晨焰火夏見老師也沒管自己就走了。

立馬從地上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后猶豫的要不要逃跑,但環顧四周后自嘲的笑了一聲。

想著:我居然還猶豫,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也沒有老師的實力還妄想著獨自在這片荒野中找到他們和他們匯合。

然后見老師走遠了就趕緊跟了上去,之后兩人依舊沉默的各走各的。

……

在這個失去了時間概念的空間中行進了不知多久,晨焰火夏終于還是忍不住的問道:老師那些沒見過的怪物和野獸,曾經是不是就跟正常的奇徒者一樣的存在。

晨焰凌看也沒看他的道:你這是明知故問。

那這個空間還有活著的正常生命嗎?從老師的回答中確認了自己的猜想后再次提問道。

你終于問了個有用的問題,晨焰凌邊走邊看向晨焰火夏道。

之后又回答了他的問題:當然有,我們就是去與他們匯合的。

聽到老師答復的晨焰火夏終于有了一點笑容:

我就知道老師不會真的那么絕情,您一定提前就知道會這樣對不對?

卻沒想到晨焰凌的回答是:

“別想太多,我只是為了你和我自己最后的執念”。

為了我和您自己最后的執念?晨焰火夏重復了一遍他的話不解的疑問道。

可是晨焰凌卻沒有再回應他,只是再次沉默的趕路。

見老師不想說,晨焰火夏也只能帶著疑問和不解,沉默的跟著。

當他們越往血色濃重的地方行去,看到的,四零八落的殘骸就越多。

晨焰火夏也顧不得心里的那點疑問和不解,內心轉而再看到越來越多的殘骸時變得越來越凝重了。

“哎……,按照現在看到的這種情況,又會有多少人還活著呢!”

晨焰火夏不由得嘆息的想到。

老師我們再快點,盡早與還活著的人匯合吧?

不急,我們在走走看看,晨焰凌按著晨焰火夏的肩膀淡淡地說道。

“為什么”,晨焰火夏看著晨焰凌質問道。

因為,為了你好,你現在還沒資格救得了他們。

至少還有您啊!晨焰火夏希翼的看著他道。

晨焰凌卻道:我救不了他們。

“為什么。”

只有你才能去救他們。兩人同時說道。

最后晨焰凌死死抓住他的肩膀,說道:行了,就這么決定了,無需在多言。

雖然老師怎么說了,但晨焰火夏最后還是掙扎的說了一句:那請告訴我,他們在什么地方,我自己先去與他們匯合。

說完,感受到老師的手依舊死死地抓住自己的肩膀,最終也只能垂頭喪氣的默默跟在老師的身旁。

…………

再次走了不知多久,晨焰凌忽然停住了腳步站在一片尸骸中,一直垂頭喪氣的晨焰火夏也差點被地上殘缺的兵器絆倒,幸虧晨焰凌的手一直抓著他的肩膀穩住了他。

晨焰火夏看向他不明白他為什么停下來,他又到底想怎樣。

只是聽他道:我現在給你三個選擇。

第一個選擇,你需要我幫你嗎。

第二個選擇,你確定要去救他們嗎。

第三個選擇,你是否選擇先去找你唯一的朋友們。

停頓了一下后,接著說道:你不需要說其他的,你只需要做出一個選擇。

說完就靜靜的看著自己的學生等待著他的選擇。

實在不明白他為什么給自己這三個選擇的晨焰火夏想著,“反正自己現在什么也干不了,就當陪他玩吧。”

于是干脆利落的選擇道:我選擇救他們。

然后就看到老師第一次露出了欣慰,滿意的笑容。

瞬間化作了一個火人,從被抓住的肩膀處融入了他的身體,消失不見。

晨焰火夏,愣住了,他不明白老師這是在干什么。

然后只感覺身體灼熱無比,身體一寸寸的化作火焰,一寸寸的傳來灼燒的疼痛感,但他就是無法痛苦的喊出聲,只能默默的忍受著直到徹底化作和老師一樣的火焰人。

再一點點的熄滅,直到熄滅的一點火星也不剩。

就這樣安靜了一會,然后這片區域的空間如同被煮沸的沸水一般沸騰了起來,燃燒起從無到有,從虛幻到漸漸蒼白的火焰。

凝聚向中間那一點星星之火,如同將自己當做祭食般奉獻給他,只為讓他成長起來。

而他也沒有辜負他們的獻祭,順利的成長了起來,退卻了身上的火焰只留下了蒼白的火線編織而成的,古典蒼白色衣袍,原本火紅中夾雜著一絡絡銀白色的頭發也徹底化作了柔順充滿生機感的蒼白色短發。

也明顯的比原來高了一些,臉部看起來不在稚嫩,成熟了一些也威嚴了一些。

他感覺自己就是一朵燃之不盡的火焰,仿佛只要他愿意,他就能讓整個星宇燃燒成灰燼,這是他無法想象現在卻真實擁有的力量。

于是他下意識的揮了一下手,一直沸騰的空間便如同什么也沒有發生般恢復了原樣。

他環顧四周卻沒有發現自己的老師。

但他的意識里卻傳來了老師的聲音:去吧,去拯救他們,他們就在前方不遠處,隨便恭喜您戴上了冠冕。

您該履行您的責任,保護您的臣民千年,我的皇,您畢業了。

我也是時候離去,回到我的家人身邊了。

最后他決絕的道:再也不見,我的學生。

隨著這最后一句話落下,他的聲音也消失于他的意識中。

他也得到了一些信息明白了一些事情。

但太突然了,留下一段遺言就這么離開了,他也不知該不該哭,不知自己要表達什么情緒。

原來最終還是自己被自己選擇的遺言戴上了枷鎖的冠冕。

“(在晨焰凌選擇死去時,他終于看破了他和自己為自己編織的謊言,原來所謂的野心只不過是他在救我時編織的謊言,而我的不甘也利用了這脆弱的謊言欺騙了自己,讓自己活了下來。原來我早該隨著我的家人一起死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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