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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幼時的愛好

回到老家的那段時間,閑暇之際我到小時候待過的那些地方看了看。年幼時住的房子還在,只是玻璃窗已經破爛不堪,臺階崩裂,墻體生苔,蜘蛛掛網,甚至連家具都已經變了形,厚厚的灰層夾雜著刺鼻的潮氣充斥著房屋,歲月在它身上留下了深深地印痕,已經無法再在里面住人了。

院子角落的那棵茂盛的桃樹也已經不見了蹤影,記得當初那是垃圾堆里的一顆桃核自己長出的樹苗,后來越長越大,越長越粗,枝繁葉茂。每到春天它開滿粉色的桃花,秋天又結滿拳頭大小的桃子,因為沒有修剪和嫁接,桃子的長相和口感都不是很好,不過偶爾摘一個啃著味道還是挺新鮮的。

俗話說,無豕不成家。后院土岸下的豬圈倒是還在,只是豬豬曾經住的窯洞已經塌方,現在里面是雜草叢生。起初那還是爸爸媽媽手持鐵鍬一點一點挖出來的窯洞,在那底部鋪上干干的雜草、玉米桿,冬暖夏涼,是豬豬睡覺避寒的好地方。以前,媽媽會去集市上買回一頭小豬養在里面,每天家里的剩飯、玉米面、糠麩、溫水和在一起的糊糊,就是小豬的美味,它會呼呼的吃個不停。有時候也有剛摘的蔬菜,還有夏天的綠草、西瓜皮等等,都是豬豬們最喜歡的。那時候一養就是一年,時間久了豬仿佛都能聽懂人話。

小時候怕狗也喜歡狗,怕的是別人家的大兇狗,喜歡的是自家的小花狗。那個時候經常是走哪它跟哪,搖著尾巴擺著頭,時不時的往我身上蹭,只要伸手撫摸它的頭,它就乖乖的臥在地上享受。它在家十年從不搗亂,安安穩穩,不像哈士奇那樣拆家;因為弟弟警告過它,就是把它放進雞窩,也是被欺負的份。有時候我裝作生氣了,它也顯得不高興的樣子,讓它去門外候著,它就灰溜溜的蹲坐在門口。然后我一個口哨響起,它又高興的竄了進來。

有一天晚上,爸爸帶回來一只大貓,半米長的樣子,花花的豹紋,黃黃的眼睛,厚厚的腳墊,猛地一看,典型的一小老虎模樣。剛開始它有些認生,我們不敢過多接近它,因為只要一靠近它就會拱起腰身,豎起尾巴、張著嘴兇兇的嚇唬我們。后來我們天天伺候它,還用下網捉的小魚經常喂它,漸漸的就混熟了,跟小狗一樣聽話,可以撫摸它也可以抱它,以至于后來它居然敢偷偷的鉆被窩睡覺了。為我們生活增添了不少的樂趣,還有一點它的功勞比較大,就是方圓百米,只鼠不生。在家附近只要被它盯上,沒有哪只老鼠能逃出它的貓爪,這一點可比寵物貓強多了。

還有我和弟弟小時候養的鴿子,剛開始是從表哥那里弄回來兩只灰色的小乳鴿,羽毛挺漂亮,但還不怎么會飛的那種。我們在房頂用紅磚、木板、塑料紙、廢衣服給它們搭建了溫馨的小窩,每天堅持爬上房頂給他們喂糧食,喂水。漸漸的它們學會了扇動翅膀,進行短暫的滑翔,再后來仿佛天空都是它們的了。說來也奇怪,有一次他倆飛出去兩天沒見影子,我們也很納悶,以為它們迷路了,也怕它們被別人給逮住。后來它們居然回來了,而且還帶回來幾只其他顏色的鴿子,有白色的、有彩色的。好家伙一下子熱鬧了,每天它們都會在房頂屋檐邊飛來飛去,咕咕追逐;后來呢,更有意思的是鴿子窩里多了好多鴿子蛋,而且孵化出了好多小鴿子,嘰嘰叫個不停,久而久之、大的小的、白的黑的、成群結隊,高峰期達到了60多只的規模,那時候最喜歡仰頭看著他們一群起飛,繞著房頂的天空不停的盤旋。

再來到我們經常玩耍的小河邊,之前清澈見底,魚鰍眾多,螃蟹橫走的情景已然不再。現在岸邊長滿了各種水草,雖然水不是很深,但處處是沼澤,已經少有人在河邊玩耍了。我們小時候,在河邊隨便撿塊石頭都能在水面上打起長長的水漂,釣魚、捉螃蟹那都是日常的玩水活動。就連游泳都是直接帶著充滿氣的拖拉機內胎,泡在河里慢慢學會的。我們那群小伙伴,只要一跳到水里都能玩得忘記回家,什么仰泳、蛙泳、蝶泳、潛泳,只要學會“狗刨”式自由泳,其他都是無師自通,可以說各個都是把好手。

再想到滑板車,我們小時候的滑板車那是純手工打造,全車采用實木框架搭建,以廢舊軸承實現承重及轉動,厚重木板實現載人,腳控360度轉向,結合處都是鐵釘靈活固定,取材方便,制作簡單,省時省料。用的時候只要找個有坡度的路,小車往坡上一放,人抬開腳坐到上面,順著坡度就會自動的溜下去,而且越往下滑速度越快,唯一的不好就是沒有剎車,想要停下來要么溜到坡底,要么用腳摩擦地面實施制動,所以這項運動比較費鞋。

又說捉迷藏,以前老家附近有個不太大的麥場,秋天收完玉米后有些玉米稈就被人搜集起來,堆的一垛一垛的,像是一個個金黃色的小草房。我們一群小伙伴剪刀石頭布,誰輸了誰坐在空地上等大家去藏,隔一會爾問大家藏好沒有,然后直到過段時間大家都不應聲了,才能去麥場把大家找出來。我們的快樂就在于鉆進大小不一的玉米稈垛子中,不停的用腳撲騰打洞,外面雖然沒有多大變化,但是垛子里面都能給挖空,好多垛子被我們爬行著連在一起,里面小道錯綜復雜,關鍵洞口很多,還很隱蔽,藏幾個人進去很難被發現。誰要是輸了負責找人,那一下午都可能找不完,多數到最后只能認輸,我們自個依次爬出來,各個灰頭土臉,滿鼻子灰土,但玩的很高興。

還記得以前老師說過的一句話,人這一輩子大部分的愛好和技能都是在12歲之前養成的。當時可能真的沒有理解那么透徹,雖然也不是100%的正確,但現在想想也是很有道理的。例如說話、走路、寫字、算數等等,確實是我們在很小的時候都學會的。

比如說寫字,我很榮幸從小學到高中都有幾位寫字特別漂亮的老師,上課的時候看著他們瀟灑的板書就是一種享受。再加上爸爸行書的影響,很早就比較欣賞唐代歐陽詢的正楷,喜歡現代龐中華的行楷,在小學的時候就經常握著筆練字,粉筆能把院子的水泥地寫滿,毛筆練得能把廢報紙浸透。雖然寫的不是特別好,但自認為還算能看得過去。

再比如球類運動,乒乓球是小學就在玩的,從開始的光板球拍到后來的軟膠球拍,從開始的露天石臺到后來的室內場地都經歷過,特別是在高中住校的時候,業余活動大家基本都是排著隊等待打乒乓球,當時流行贏者上、輸者下,臺上球打的熱乎,旁邊一群鼓掌帶勁的。像什么平時高難度的推拉球、旋轉球、弧線球、高拋球、刀削球、扣殺球我們都練得不亦樂乎。而羽毛球、足球因為場地的原因偶爾也有參與,每次也能玩的酣暢淋漓,痛快灑脫。當然還有被稱為紳士運動的桌球,偶爾有時間了也能打兩個小時,但由于技術及條件有限,說實話都不及乒乓球玩著方便。

還有音樂類,小時候比較喜歡聽迪斯高,每次都會不由自主的隨著音樂的節奏扭動腰身。能認得樂曲的簡譜,熟悉的曲子用豎笛或者橫笛可以吹出相近的旋律,但高低音有時候把握不準;受洛桑小品表演的影響,順手就能簡單的比劃一下架子鼓,不屬于專業的那種,但可以跟上音樂的鼓點節奏。而這一些,都是完全自發的,沒有經過專業的老師引導,是發自內心的愛好,偶爾來上一出,調節調節氣氛也是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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