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閻凌還好奇地遠(yuǎn)遠(yuǎn)望著唐子炘,但很快他的面色猛然一變,暗罵一聲坑逼后立馬駕著麋鹿往反方向跑去。
剛才他在唐子炘的身后看見了鋪天蓋地的毒蜂,每個毒蜂至少得有拳頭大小,也不知道唐子炘那家伙到底干了什么。
麋鹿的速度很快,一溜煙便將唐子炘甩得沒了影,他回頭張望了一番,猶豫了幾秒,隨后又駕著麋鹿原路返回。
救人一命甚造七級浮屠,雖然他不是和尚也不信這些,但對方看著也不太像是作惡多端的家伙,雖說狀態(tài)頗有古怪。
再說了,他才救了那人,這還沒多久就命喪于原地,這無異于是在抽他的面皮,這不能忍。
這一回頭就是雙向奔赴的路程,沒出多遠(yuǎn)就見到狂奔的唐子炘,閻凌一拍麋鹿屁股示意他坐上來,唐子炘也是果斷之人,一屁股就胯騎在麋鹿的后腰上。
麋鹿很是不滿地蹬了蹬后踢,欲圖將唐子炘甩下去,但唐子炘就如同長在麋鹿身上,任它如何擺動就是穩(wěn)如泰山。
打了響鼻麋鹿回頭狠狠瞪了他一眼,要不是毒蜂的逼近,恐怕麋鹿立馬就要讓唐子炘知道花兒為什么那么紅。
但就算在奔逃的途中麋鹿也沒讓唐子炘好受,它瘋狂地擺動后蹄屁股飛得老高,就跟做海盜船似的。
不知是不是錯覺,閻凌感覺毒蜂的速度越來越快,回頭一看,毒蜂的翅膀快的都已經(jīng)肉眼不可視,那場面就好像漫天的子彈嗖嗖的朝他們射擊。
這玩意還帶加速的?閻凌大感頭痛,這些玩意到底是什么燃料的,我也想要啊,他在心里瘋狂吐槽。
“你到底怎么招惹這些東西了?”閻凌看著面若寒霜的唐子炘,也不知道這家伙一直板著臉干嘛,同時閻凌看著對方的樣子也不禁腹誹著。
唐子炘沉默不語,但他不說閻凌就一直凝視著他,忍無可忍他才道,“拿了點好東西?!?
不咸不淡地說了一句后他又閉口不言,這近乎沒有的答案是不可能讓閻凌滿意的,閻凌的眼神越加灼人。
唐子炘面色變了幾次,爾后才嘆了口氣,似是妥協(xié)道,“知道了,知道了,等會分你一點?!?
這不是分不分的問題,這家伙就知道顧左言他,于是閻凌說了一句“好”。
反正到時候分贓物的時候就能知道是什么東西,也不急于一時。
但身后的毒蜂依舊緊追不舍,要不是依靠麋鹿那對鹿角散發(fā)而出的護盾,他們早就被毒翻在地。
這時一個湖泊出現(xiàn)在他們眼前,閻凌毫不猶豫讓麋鹿跳了下去,根據(jù)他所學(xué)的經(jīng)驗,鉆進水里就能避開蜂群。
至于他們在水底該如何呼吸,身為一個修行者連閉氣的手段都不會那不白瞎了那點修為了嗎?
但閻凌過于樂觀了,沒想到他們就算入了水,那群毒蜂依舊不依不饒,它們密密麻麻地扎進湖泊然后又立馬飛回湖泊上空,這讓閻凌產(chǎn)生了一種既視感,這不跟動物世界的海鳥捕魚差不多嗎。
這里的生物太特么奇怪了,都是些什么鬼東西啊,閻凌有些奔潰,看著身邊一道道水線劃過,閻凌一行人不得不繼續(xù)向下潛。
本來是被逼無奈才不得不往下潛的,但很快這種心態(tài)就轉(zhuǎn)變了,他們發(fā)現(xiàn)這湖底并不像它表面一樣簡單。
這直徑不過幾十米的湖泊他們下潛了差不多有十幾分鐘居然還看不見底,往下望去依舊是黑洞洞的,猶如深淵般深邃。
頭頂上的毒蜂早已不見,他們現(xiàn)在往下潛的目的就是為了探清下方的情況,依照猜測下方一定有寶物。
繼續(xù)下潛了十幾分鐘,忽然他們眼前一亮,在黑漆漆的環(huán)境下一座水晶宮殿隱藏在一個氣泡內(nèi),如果不是他們堅信下面一定有東西也不會發(fā)現(xiàn)。
他們緩慢接近,臨近氣泡壁,閻凌伸手觸碰了氣泡外膜,氣泡蕩起了一陣漣漪,輕微一用力稍微感到一陣阻塞感便穿了過去。
見并未阻礙,閻凌一行順勢穿了進去。
一進氣泡內(nèi)場景與黑漆漆的外界全然不同,抬頭可見昏黃的天空,一縷殘陽穿過坍塌石柱的縫罅照在他們腳下。
他們腳下一條古道延伸到遠(yuǎn)處的宮殿前,腳邊還有些許枯黃的草,草上還能依稀看見發(fā)黑的血跡,路邊的雜石也露出被時間雕琢的痕跡。
他們回頭看向來時的入口,兩根幾乎有三人合抱大小的白巖斷柱筆直地插在左右兩端,就好像門扉一般。
沿著古道緩慢前行,能看見遠(yuǎn)處被摧毀的斷壁殘垣,就算離了不知幾百米那些廢墟依舊讓人感覺雄偉。
也不知道以前這里到底是何等的輝煌,僅僅只是些廢墟就讓人如此震撼。
宮殿前一顆枯萎的參天巨樹屹立在那兒,樹枝上掛著無數(shù)頭骨,滿滿當(dāng)當(dāng)如同果實一般,樹下枯骨堆積如山。
閻凌站在骨山邊緣停下,他小心翼翼地看著那顆枯樹,眼睛里全是震撼,他對唐子炘道,“我們繞過去?!?
唐子炘點點頭,他也覺得這顆枯樹很是詭異,上面掛著的頭骨每一個都給他極為忌憚的感覺。
“對了,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你是誰,要不自我介紹一下?”閻凌突然想到了什么回頭道。
“唐子炘,劍域弟子?!碧谱訛缘脑捄苁呛喍?。
“你就不好奇我叫什么?”閻凌好奇地問道。
唐子炘滿不在乎地笑了一下,“你想說就說唄?!?
“嘶~”閻凌虛著眼睛審視著唐子炘,他此刻的氣質(zhì)讓他想起一個人,“你不會是林長老吧。”
“林長老?”唐子炘眼睛微瞇問道,“那是誰?”
仔細(xì)打量了唐子炘一番,閻凌這才回答,“哦,是一個為老不尊的家伙,喜歡易容后去青樓?!?
閻凌之所以先前覺得唐子炘是林慕修扮的,是因為他們身上都有一種邪里邪氣的感覺,只不過林慕修要更邪一些,畢竟林慕修如果不是知道他的根底恐怕會把他當(dāng)成萬靈宗一些位高權(quán)重的家伙。
但他一開始碰見的唐子炘并不是這個氣質(zhì),要是最開始便是如此閻凌也不會來救他,這樣逼格滿滿的人豈是他會救的。
于是他好奇地問道,“你先前是不是故意的?裝做害怕的樣子,就是為了好坑人。”
“哈?”唐子炘有些迷惑,但很快他就反應(yīng)過來,嘴角勾勒出一抹似有似無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