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這流光卷的鑰匙會在隱世多年的臨江山莊?而鑰匙的主人會是自己離世二十年的師父?毒圣背后的人究竟是誰?為何要處心積慮的想要拿到流光卷?
一個個疑問在余疏行腦海里盤旋,可就是得不到答案。
“看來我是要回一趟臨江山莊,找到鑰匙打開流光卷。”余疏行道。
“主人你知道鑰匙在哪里了?”蘇筠問道。
“這把鑰匙就在師父的遺物里,現(xiàn)在就在稟葉閣里,雖然不知道為何鑰匙會師父的手上,但我們首先要做的就是打開流光卷。”余疏行嘆了口氣,緩緩的道。
蘇筠點頭,問道:“那主人,要我陪你回去嗎?”
余疏行看了一旁的月如故,又看了蘇筠一眼,道:“不用了,你陪著阿故。”
蘇筠拉著他的手道:“不要,他又不是沒胳膊沒腿,為什么要我陪著?我要陪主人。”
余疏行甩開蘇筠的手,冷聲道:“不要鬧了。”
見他的語氣不善,蘇筠收斂住了自己的無理取鬧,嘟著嘴看了月如故一眼。
“我不在這段時間,你們兩個先去木槿的書畫閣呆著,等我回來。”余疏行對蘇筠吩咐道。
事先他已經(jīng)吩咐過木槿兩人會到那里去,只要蘇筠和月如故到那里去,木槿便會接應(yīng)他們。
“木槿?是木槿姐姐嗎?”蘇筠問道。
“是,你不記得了?”
蘇筠一聽,剛才的小脾氣通通煙消云散,高興的道:“記得記得!怎么不記得!”
小時候和木槿一起長大,木槿如同姐姐一般照顧她,和她很是親近,后來余疏行分配她出臨江山莊管理暗影,就在沒有見過面了,一直都是有書信來往。
“還要和我回去嗎?”余疏行笑道。
“不去了,不去了!我要去見木槿姐姐!”蘇筠興高采烈的道。
余疏行見這丫頭變臉比翻書還快,無奈的搖了搖頭,把目光轉(zhuǎn)向一旁不說話的月如故。
“沒良心。”余疏行對蘇筠評價道。
蘇筠懶得理他的調(diào)侃,心里為馬上就要見到木槿姐姐而高興。
“阿故,木槿是我的老部下,我先前吩咐過他你們會過去,她會接應(yīng)你們的,你先和阿筠先在書畫閣呆著,等我回來。”余疏行道。
“知道了,快走吧!”月如故不耐煩的道。
余疏行一笑,對蘇筠道:“阿筠,你可不要欺負(fù)阿故啊,不然我饒不了你!”
月如故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怒道:“你當(dāng)我三歲小孩啊!?跟一個小姑娘過不去!?”
他也是服氣這個男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堂堂鬼魅絕影居然是個沒完沒了的話嘮。
“就是,主人你不要把我們看得像孩子一樣。”蘇筠反對道。
余疏行笑道道:“是我多慮了”
兩人難得很有默契,異口同聲的對余疏行道:“本來就是!!”
“好了,你們等一下就過去吧!我走了。”余疏行道。
兩人點頭,巴不得趕緊把這個男人趕走,實在是話太多了。
余疏行收起流光卷,向客棧門口走去,剛走到門口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轉(zhuǎn)過身來看著蘇筠和月如故。
“主人你還有什么事情嗎?”蘇筠見他止步不前,問道。
余疏行嚴(yán)肅的道:“我不在,毒圣肯定再會來奪取流光卷,你們抵抗不了她的毒,千萬不要到處亂走。”
月如故一聽這話,頭疼的厲害!早都說了拿著流光卷會是個香餑餑,早晚被毒圣盯上,現(xiàn)下好了,還真的被盯上了!
月如故簡直就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明明不是他拿的流光卷,偏偏要算上他!
“行了,快滾吧!”月如提無力的回答。
余疏行見他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心里好笑,抬腳走出了客棧,留下蘇筠和月如故四目相對。
“喂!月如故,走啦!”蘇筠霸道的朝著月如提叫喚道。
“來了,等等我。”月如故抬腳跟上他的腳步。
兩人便出了客棧,往余疏行說的書畫閣方向走去。兩人一前一后的穿梭在人群里,月如故不知道書畫閣在哪個方位,只能跟著蘇筠走。
走了沒一會兒,月如故就見蘇筠停在了一棟樓前,蘇筠打量了一下樓閣的牌匾,隨后就毫不猶豫的走了進(jìn)去。
進(jìn)到樓里,月如故不由得愣了一下,這個樓閣里從二樓開始擺著的算是書籍名畫,一樓就有著十幾個書案,書案上擺著文房四寶,整個樓閣里飄逸著書香濃墨的氣息。
妥妥的是個文人墨客聚集寫詩作畫的好地方。
“這位姑娘需要什么嗎?”書畫閣的管事一臉忠厚的問道。
蘇筠剛要開口,就被月如故給搶先了。
“勞煩您請一下閣主。”月如故溫文爾雅的道。
管事見月如故很是有禮,笑了一下道:“兩位先請這邊上座,我這就去請閣主。”
管事帶著兩人到了一間客廳,安排兩人在招待廳休息,隨后就去請這書畫閣的主人。
“月如故,你剛才干嘛要搶我的話?”蘇筠撇撇嘴看著他,對于剛才被他打斷有點生氣。
月如故和她雖相處的時間不算太長,但蘇筠就是個心直口快的人,遇事從不細(xì)細(xì)思考,就她剛才那種開口語氣,不得罪人才怪!
“就你那種開口語氣,人家會打理你才怪了。”月如故道。
“我本來就喜歡這樣說,不對嗎?”蘇筠拉著臭脾氣道。
月如故翻了個白眼,語重心長的道:“請別人幫忙語氣要有禮貌,況且我們在等到疏行回來之前都要呆在這里,寄人籬下總是要把態(tài)度放好點的。”
蘇筠捂住耳朵,嘴碎道:“我和木槿姐姐的感情很好的,不會在意這些的。”
“那也不行,禮尚往來,該有的禮貌還是要有。疏行沒有教過你嗎?”月如故疑惑的問道。
“主人?他自己在七歲的時候顧莊主就離世了,他也是摸爬打滾才有了今天,哪有時間來教我這些?”蘇筠眼珠子轉(zhuǎn)了一下,回憶著道。
月如故一驚,心里莫名其妙的有點觸動,干巴巴的問道:“可我見疏行的禮數(shù)就比你好。”
這是真的,余疏行雖然有時候看起來嘮嘮叨叨沒完沒了的,可該有的禮貌都是會一絲不差,反觀蘇筠這個小丫頭,有眼睛也有鼻子,可就是牛頭不對馬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一點禮數(shù)都沒有。
“呵!你不了解主人,你表面看他活得很風(fēng)流倜儻,可他心里的那份沉重可是沒有幾個人能知道的。”不知為什么,剛才蘇筠的嬉皮笑臉不見了,取而代之是一副同情的表情。
有一些人喜歡把心事藏得牢牢的,不讓人看見,可每當(dāng)夜深人靜的時候,那份沉重就會傾斜而出。
沒想到一向風(fēng)流倜儻的余疏行,也會有這樣的另一面,沉重的內(nèi)心。
雖然月如故知道這樣問很笨,但還是情不自禁的問了出來:“他,沒有人可以傾訴嗎?”
蘇筠剛想回答他,一個悅耳動聽的女人聲音替她說了出來,那女人道:“莊主一直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的,這一獨來獨往就孤獨了二十年,哪有什么人可以傾訴?”
月如故看向出聲的人,只見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女人,長得眉目如畫,是個清秀佳人。
“木槿姐姐!”蘇筠高興的叫了女人一聲。
木槿動作優(yōu)雅的從樓梯上下來,走到了兩人面前。
“阿筠,想我了沒?”木槿溫和的笑道。
蘇筠立馬回答道:“想的想的!要不是主人不讓我出臨江山莊,我早就出來找木槿姐姐了!”
聞言,木槿伸出白皙的玉手刮了一下蘇筠的鼻尖,笑道:“你呀,還是老樣子!”
蘇筠別扭的撓了撓頭,道:“木槿姐姐你就別打趣我了!”
見她這副樣子,木槿展顏一笑,道:“行了,不打趣你了。”
木槿轉(zhuǎn)向看向月如故,行了一禮道:“這位想必就是月公子吧!我聽莊主說過你?”
月如故還禮,謙虛道:“正是在下,這次到書畫閣恐怕是要多加打擾了,還請閣主見諒。”
“無事,月公子和阿筠會到這里來想必是莊主的安排,沒有什么打擾的,而且莊子來時已經(jīng)囑咐過我了,所以月公子不要見外。”木槿解釋道。
月如故了然,原來余疏行在臨走前就替他和蘇筠安排好了居所,還真是想的周到。
“那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客隨主便,還請閣主安排。”月如故道。
“不敢,這一切都是莊主的意思,作為屬下只是奉命行事。”木槿道。
所以,月如故和蘇筠就被木槿奉余疏行的命令留在了書畫閣。安排好一切后,蘇筠被木槿拉去敘舊了。
木槿給他安排的地方是個安靜的小院,空氣清新淡雅,時不時飄蕩著書香濃墨的氣息,很是別致雅靜。
現(xiàn)下院子里就只有他一個人,月如故便靜靜的坐在石桌前神游天外。
剛才在書畫閣里,木槿說余疏行一個人孤獨慣了,他又何嘗不是呢?從小被銀月收養(yǎng),二十年里都是呆在銀月山上,陪著銀月到了現(xiàn)在。為什么他要提出下山入世的想法,他就是一個人呆在銀月山上孤獨慣了,也孤獨夠了,才決定入世看看這人間煙火。
本以為和自己一樣的人不多,沒想到遇上了一個比他還要孤獨的人,只不過這個人會把自己的孤獨藏在心中,不為人知。
此刻,月如故有種和余疏行是同類人的感覺,同時天涯宦游人,其實兩人都差不多啊!
這一刻,他居然對余疏行想要了解得更多了,初見時的不和在心里漸漸減淡了不少。
“可能我和他遇見就是緣分吧!”月如故自言自語的道。
黑夜降臨,河畔邊上。
一個身穿黑衣的男人靜靜的立在邊上,像是在欣賞著河畔的風(fēng)景。
噠噠噠!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逐漸靠近,一個女人歪歪扭扭的朝著這邊走來,男人聞聲動了一下。
“來了,看來你還真是挺沒用的。”來者便是弈北宸,他用一種看待廢物的語氣道。
烏云巧也不反駁,單膝跪下,請罪道:“屬下辦事不利,又讓他們給逃了。還請主人責(zé)罰。”
弈北宸沒有回答,空氣瞬間凝結(jié)了,烏云巧心里越發(fā)拿不準(zhǔn)弈北宸怎么想的,早在弈北宸是冥火宮少主時,就是一個強大的存在。
弈北宸說話還好,只要一不說話,氣氛就是最恐怖的,沒有人猜的到他在想什么,下一步會不會要了你的命。就這一小瞬間,烏云巧額頭上亦是冷汗直冒。
安靜了一會兒,弈北宸嘲諷的嗤笑一聲,轉(zhuǎn)過身來道:“責(zé)罰?我看是自慚形穢吧!烏云巧,到底是什么人能讓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空手而歸?我倒是越來越好奇了。”
她答不上來,余疏行等人來歷神秘莫測,不論她怎么追問就是得不到答案。
見他打破了這種氣氛,烏云巧松了口氣,她現(xiàn)在受了內(nèi)傷,呼吸極不穩(wěn)定,弈北宸自然是察覺到了,看了她看一眼。
“你受傷了?”弈北宸問道。
“只是小傷,休息一下就好了。”烏云巧強壓住心中的隱隱作痛,回答道。
弈北宸哦了一聲,不等回答就猛地打出一掌,正正的打在了烏云巧的身上,烏云巧被他這一掌打得吐出了一口黑色的瘀血,心里那股悶痛瞬間消失了。
原來弈北宸看出了她呼吸不穩(wěn),料定有瘀血堵在了胸口,就出手幫她把瘀血打出來。瘀血打出來后,烏云巧感覺到?jīng)]有剛才那么難受了,呼吸也穩(wěn)定了下來。
“多謝主人!”烏云巧跪著道。
弈北宸揮了揮手,示意舉手之勞,冷笑一聲道:“看來你遇到了一個很厲害的人啊,能把你打成這樣。”
烏云巧低頭不語,半響才悶聲道:“那人武功了得,身法詭異,屬下不敵,和他一起的一個女人和男子都武功了得,帶去的手下通通折損在了兩人手上。”
她稍微停了一下,才猶猶豫豫的道:“而且,重傷我的男人,他知道我的過往。”
弈北宸微微一驚,看向烏云巧,見她沒有說假話,思量著究竟會是誰!
弈北宸自然是知道烏云巧的來歷的,但也只有他知道,沒想到居然還有人知道,有趣了。
“哦,那個男子是什么來歷?”毒圣身負(fù)絕世的毒功,能把毒圣打傷的人并不多,沒想到這次拿到流光卷的人居然就是其中之一。
“屬下不知,只知道他看上去差不多二十多歲,身邊跟著一個丫頭和一個也是二十多歲的男子。”烏云巧如實回答。
弈北宸摸了摸下巴,道:“你先在看看這三個人到底出于什么拿流光卷,到時候我自然會出面。”
“屬下遵命,這次定會拿到流光卷。”烏云巧厲聲道。
“呵!你這次要是在拿不到,我就該請個人來幫幫忙了。”弈北宸兀自的冷聲道。
烏云巧咬牙,她是知道弈北宸請過來幫忙的人會是誰,到時候自己豈不是沒有用武之地了,所以這次她務(wù)必要一舉拿下流光卷。
“請主人放心,屬下這次一定拿到流光卷!”
竟然跟你們硬碰硬討不到好處,那就動用其它的方法拿到流光卷。
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我就不行你們躲得過我的算計!
“我倒是想看的你拿著流光卷回來,但兩次都是空手而歸,希望這次你能真的把流光卷拿回來。”弈北宸冷冰冰的道。
烏云巧聞言,手掌捏成拳頭,心里憤恨余疏行三人多管閑事。本來在荊州她就可以直接拿到流光卷的,可偏偏半路殺出個程咬金,生生的打斷了她的下一步行動。
這三個人而且還不是個省油的燈,她兩次出手都敗興而歸,一絲好處都沒有討到,還負(fù)了一身的傷,折損了一幫下屬。
現(xiàn)在弈北宸對她辦事的耐心越來越少了,如果這次還拿不到流光卷,后果是什么她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