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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不信常言偏信方寸(三)

蕭鳶道:“既然你知道這東西會帶來不祥,為何還要這么做?”

他問的是五冊既然拿在手里會引來不祥,為何余疏行還要應承下北君和藥圣的要求,這不是把他自己也牽扯進入了嗎?

余疏行道:“牽扯進去的可不止我,我所在乎的人也被牽扯進去了,我牽扯進入倒是不算什么,他對于我來說太過重要,為了讓他脫離這個牽扯,為今之計只能毀了這五冊,自此以后天下太平。”

蕭鳶道:“你說的這個人是誰啊,除了我你難道還有用得上‘最重要’這個詞語的朋友?”

余疏行白了他一眼,道:“你老人家還真會往臉上貼金,我用這個詞語你擔當得起?”

聽他說這句話,蕭鳶差點把手里的茶杯給摔了,但想想有辱斯文,哼了一聲后青著臉把胸口要發作的話憋了回去,冷聲道:“這么久不見你的嘴巴還是毒得很,說來聽聽,到底是怎么樣的人能讓惜字如金的臨江莊主用上‘最重要’這個詞語?”

余疏行道:“你想知道?”

蕭鳶鄭重的點頭,他是真的好奇,能讓余疏行用上重要來形容的人,具他所知只有余疏行的師父和蘇筠那丫頭,可看余疏行剛才的語氣,不像是這兩個中的其中一個。

等待著余疏行張嘴的蕭鳶有些迫不及待,豈料余疏行張嘴就是:“好奇心害死貓,你還是不要問了。”

咔擦!蕭鳶感覺自己胸膛的那顆心有些碎裂了。

他的臉一會兒青一會兒白,十分的精彩,手里端著的茶杯發出了輕微的碎裂,可是茶水并沒有漏出來,還安然無恙的留在茶杯里。

蕭鳶在一次強壓下心中的不快,道:“我管他害不害死貓,大不了臨頭一刀掉個大疤,說!!”

他最討厭的就是別人吊胃口,很想知道又故意不讓他知道,很顯然,余疏行就是這種類型。

余疏行這才開口:“我和他從小就認識,只是因為五冊的原因分開了,一年前才重新相逢。”

無言簡單明了,一下子概述了所有,簡單得蕭鳶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時才發現這里面的信息有點大。

“這么說這里面的故事還很長?額……那你這一句足夠了,我懂了。”蕭鳶點頭道“那你這位朋友呢?好歹讓我看看長什么樣啊。”

提及此,余疏行神情恍惚了一下,眼底泛起了一層微不可覺的漣漪,瞬息平靜,道:“他……幾天前去蜀中了,你見不到了。”

蕭鳶不解的看向他,那種欲言又止的表情出現在了他的臉上,可還是沒有說出來。

雖然余疏行老是對他板著個臉,看不出表情變化,但他還是察覺出了余疏行神色的一些變化。

他很想問為什么,話到嘴邊還是剎住了,畢竟那是余疏行的重要朋友,他們之間的事情他不能管也管不了,即使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他自己通常都是一個人瀟灑慣了,沒有體驗過有一個朋友陪伴在身邊感覺,自然是不知道余疏行的這種感受。

接下來,余疏行把自己要請蕭鳶做的事情清晰細致的講了一遍,蕭鳶越是聽到最后越是錯愕,最后轉變成了敬佩。

蕭鳶道:“這件事我會勉為其難的幫你,不過你可要幫我一個忙。”

余疏行道:“答應你的我自會做到,你選個時候動作就行,其它的等你幫我完成這個事情在說。”

蕭鳶想到了一些不愉快的回憶,痛苦的扶額,道:“那我就盡快吧,不然我家那一堆老古董又要把我抓回去了。”

余疏行道:“嗯。”

蕭鳶道:“沒事我就走了。”

“嗯。”

干脆利落的放下茶杯,腳下聲風的就走了,少堂里再次陷入安靜。

畢何明進來時就看見自家主子坐在位子上出神,連自己靠近都沒有發現。

畢何明稍稍提高了聲,道:“莊主,木閣主傳回消息,蘇筠那丫頭帶著周臨往洞庭來了。”

余疏行回過神,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畢何明聽命的退了出去。

呆坐了近一柱香,余疏行決定出去走走,沖淡這一身的病態。

寒癥發作起來鉆心的疼,月如故走時給他氣出得心中氣息翻騰,導致會按時發作寒癥被情緒牽動,提前發作,整整在床上躺了兩天才起來。

這這些天他也知道自己的內力正在慢慢流失,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流失殆盡。

走在大街上,男男女女紛紛對余疏行行注目禮,余疏行視若無睹的朝著湖邊走。

若是月如故沒有氣惱一走了之,或許如今他的身邊會有一個月如故的身影。

不到幾步就行至洞庭湖邊,洞庭湖里大大小小的島嶼漂浮在湖上,水上的擺渡船和商船來來往往、盤宗錯雜,碼頭上上貨卸貨的搬運夫個個卯足了勁的干活,太陽在他們黑黝黝的皮膚上照射,汗水冒出皮膚,他們卻也不休息,依舊忙上忙下的搬運貨物,遠遠看上去熱鬧非凡。

而余疏行卻無心于這熱鬧的地方,尋了片安靜的地方,他尋的地方離碼頭較遠,岸邊栽種了宛如綾羅綢緞的柳樹,石橋下的湖里來者亭亭玉立的荷花,附近卻沒有多少人,實屬一個放松的好地方。

取下腰間的玉簫遞到嘴邊,一曲悠遠深韻的曲子從指尖流露出,回蕩在這一片湖上,引得過路的人紛紛駐足觀望。

就在一曲快要吹完時,湖邊傳來一聲尖銳刺耳的尖叫,遠遠望去只見一個女孩癱坐在地上害怕的哭泣,在她的身前有一個男子提著劍,劍尖見血,一副十分驚恐的樣子,嘴里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男子好像被女孩的哭泣聲刺激到了,咆哮著又要提劍沖上去制止這惱人的哭聲,就在千鈞一發之際,三根針朝男子射出,準確無誤的刺中了男子的三個穴位,定住了他的身形。

另一雙青蔥玉手把地上的女孩子扶了起來,傳來溫和的聲音“不哭了,快回家吧。”

那孩子被面前的男子嚇了個半死,哪還敢繼續待在這里,見有人提醒急忙就跑了。

來人是個眉眼彎彎,周身散發一股清香草藥味的姑娘,樣貌也不是十分的出彩,薄薄的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微笑,那微笑既不讓人感覺嘲諷,也不讓人覺得假笑,讓人感覺恰到好處,一張臉讓人來了十分討喜。

看到這張臉時,石橋上的余疏行眉毛一彎,露出些許疑惑的神色。

只見那姑娘朝被針定住身形的男子走了過去,伸手在男子眼前晃了晃,那男子眼睛惡狠狠的瞪著她。

那姑娘顯然不害怕,也瞪了回去,語氣似狠非狠的道:“看什么看!小心姑奶奶挖了你的眼睛!”

聽到這語氣,余疏行搖了搖頭,低聲道:“還是老脾氣,一絲不改。”

岸上的姑娘顯然也是聽到了他低聲說話的聲音,轉過頭來遠遠的看著石橋上的余疏行。

她朝石橋上的余疏行道:“對面那位朋友,背后不可語人是非,你難道不知道?”

余疏行猜到這姑娘不知道他是誰,但余疏行卻準確無誤的猜到了她是誰,余疏行道:“哦,是嗎?在下不過是在這里看風景,無聊到自言自語罷了,閣下又怎知道我說的是你?”

那姑娘一噎,道:“你!你分明就是在說我!還有理了!”氣急敗壞間朝余疏行甩出了三根針灸用的長針。

只聽石橋上傳來一聲玉石相碰的聲音,她的三根針被白衣男子用一根白玉的東西打了回來,帶著破空聲的插在了她身后的柳樹上,入木三分。

余疏行輕笑一聲,下了石橋慢慢的朝著這邊走過來,邊走邊道:“沒想到懸壺濟世的孔菩薩性子這么差,今天我可是見識到了。”

那姑娘正是江湖十首里排位第三的孔淮,號稱‘孔菩薩’。

孔淮方才見自己射出去的針被這個男人輕易的打了回來,心里暗自一驚,料想這個男子的武功絕對不低,剛想弄清楚此人是何方神圣,結果那人就主動的走了過來。

余疏行走過來時,就見孔淮用猜疑的目光打量著他,看樣子是真的沒看出他是誰。

孔淮使勁的打量著眼前這個六藝俱全的風雅男子,竟真的有些猜不出來他是誰,但他身上帶給自己的那股熟悉感又是怎么回事?

余疏行也不自報家門,等著她慢慢猜,孔淮盯了半天也猜不出個所以然來,正要開口問來歷時,眼睛就瞄上了余疏行手里的白玉蕭,果然,在玉簫掛穗子的地方看到了小小的‘臨江’二字,頓時撥云見日。

孔淮驚訝的“啊!”了一聲,道:“你是……你是……”

你是了半天也沒有說出一段話,看樣子是有些激動過頭了。

余疏行無語的道:“行了,別你是了,我是誰啊?”

恰好周圍沒有人,孔淮就毫不避諱的說了出來,她道:“你是余疏行!鬼魅!”

總算是猜出來了,余疏行長長的嘆了口氣,道:“沒想到你的眼緣還是那么的差!盯了半天才看出來是我。”

孔淮尷尬的撓了撓頭,道:“這不是十多年都沒見了,我給忘了……”

余疏行道:“好吧,時間對你來說確實是挺長的,長到能把我給忘記。”

孔淮立即朝余疏行行禮,誠懇的道:“還請余大哥原諒。”

余疏行搖了搖頭,道:“行了,別裝正經了,說說吧,你怎么會在這里?”

孔淮四處瞅了瞅,最后道:“我這不是問詢而來。”

余疏行道:“朝著穹峰宗滅門一事來的吧?”

孔淮也不否認,算是默認了。

“這個人你認識?”余疏行指了指她身后被定住的男子。

孔淮踢了那男子一腳,道:“他?我那天上穹峰宗去看看能不能有什么發現,半路下來的時候就看見他瘋瘋癲癲的往前跑,生怕他惹事就一直跟著他,剛才見他要出手傷人,這才制住了他。”

余疏行這才轉開目光看了一眼這個男子,他的衣服早就被樹枝劃破了一些,長得也平平無奇,只是在余疏行看到他腰間懸掛的玉牌時,愣了一下。

孔淮見他神色一稟,問道:“有什么事嗎?”

余疏行道:“這個人想必對我有些用處,你可否將他交給我?”

孔淮指了指男子,道:“你要他干嘛?不就是一個瘋子嗎?能有什么用處?在說了就算治得好,你也不會治啊。”

她從來只是聽說鬼魅絕影本人武功了得,醫術這些東西根本就是一竅不通,這個人都瘋成這個樣兒了,他能治好才怪。

豈料余疏行道:“我自然是治不好他,不過有一個人必定能夠治好。”

啥子?!居然還有這江湖上難道還有人的醫術能有她的高明?沒聽說過啊!

孔淮聽到有人醫術蓋過她,心里有些不痛快,道:“那人誰啊?醫術能有我高明?我可是如今江湖上醫術第一的人,還有誰能與我爭鋒?”

她這赤裸裸的自夸,實在是一點收斂性都沒有,直接脫口而出,對此余疏行表示自己沒看見。

“那人的醫術不僅蓋過你,還是二十年前江湖赫赫有名宗門的首徒,只不過歸隱山林二十多年被世人所遺忘了而已,你以為就你這點小伎倆在她面前能有幾下,趁早虛心請教!”余疏行毫不猶豫的潑她冷水,且毫無手軟的意思。

這冷水潑到身上的孔淮頓時感覺絲絲寒意爬上了脊梁骨,冷得她一個哆嗦,道:“你又結識了哪位前輩?還這樣夸贊,居然能對我潑這樣冰冷刺骨的冷水,還是不是朋友了?不過,誰這么有幸能得到鬼魅的稱贊?”

“藥圣手。”

“啥子?!!”

余疏行重復一遍:“藥圣手浮云玉。”

聽到這個名號的孔淮倒退了一步,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余疏行,嘴巴張得大大的,都能塞下一個雞蛋殼了。

對于一心醉心于醫藥的孔淮來說,藥圣的名號她可是記得清清楚楚,就算如今藥圣手的名號報出來也沒幾個人知道了,但她可是不敢忘記的。

她選擇學醫救人也是受了藥圣手的啟蒙才一心鉆研醫學,對藥圣手一直都是保持著著敬畏的態度,發誓有一天一定要變成藥圣手那樣的江湖名醫。

可惜藥圣早就在二十多年前就退出江湖歸隱山林了,不然她還真的想見見這位醫術獨步天下的前輩,如今,沒想到一直都想見一面的藥圣手居然和余疏行有交情。

她吭吭哧哧的道:“神仙啊你,退出江湖不知所蹤的藥圣手你都能找到!你是怎么和藥圣手認識的?”

余疏行風輕云淡的道:“我師父是認識藥圣前輩的,我知己的師父也認識藥圣,我只是順水認識了這位前輩而已。”

孔淮眼睛亮亮的道:“那有時間的話你可以讓我漸漸這位前輩嗎?我平生最大的愿望就是想見藥圣手一面,就一面,哪怕是遠遠的看一眼也行!”

這下子余疏行猶豫了,藥圣歸隱山林就是為了圖個安靜,雙耳不聞窗外事,不想讓人打擾到她,這孔淮這么想見她,不知浮云玉會不會同意。

“我也不太確定藥圣手前輩會不會見你,畢竟她這個人清靜慣了。”

孔淮臉上的陽光明媚一下子變成了陰雨綿綿,霜打茄子的垂著頭,道:“那算了,我還是不要去叨嘮她老人家的清凈了。”

剛要放棄,余疏行就道:“不過藥圣前輩隱居的地方離這里有些遠,要治好這么個人來回跑也不是個事,不如你看看你能不能治好他,我就考慮考慮能不能說服藥圣手前輩見你一面!”

孔淮眼睛里的希望又燃了起來,鏗鏘有力的道:“行!我試試看看,要是我真的治好了這個瘋子的瘋病,你就要言而有信的帶我去見藥圣手前輩!”

余疏行點頭算是答應,孔淮道:“你在這附近有居所嗎??我看這瘋子的病需要花些功夫,為今之計只能先找個地方安頓他,慢慢觀察一下然后對癥下藥。”

余疏行道:“有的,你帶上他跟我來。”

聞言,孔淮三下五除二的做了一個手刀砍在男子脖子上,生生把人給劈暈了,又手腳利索的把人扶好,跟上了余疏行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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