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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精打細算局中局(一)

“我們不妨猜猜他的目標是什么?不然這局設的豈非很沒意思?”余疏行似笑非笑的道:“他在帝都壯士斷腕,折了蕭明這么一個臂膀,為的就是不暴露自己的意圖和行蹤,換句話來說,蕭明的目標是扳倒皇室,作為幕后操控者,難道他就不清楚嗎?”

月如故恍然大悟,道:“所以他的目標一直都是皇室!”

“不僅僅只是皇室。”余疏行補充道,“他這三十年來在江湖上攪風攪雨,搞得江湖天翻地覆、血雨腥風,把那些貪嗔的江湖人都玩弄于蠱掌之中,不僅把五大宗門弄得一夜覆滅,還把那些小宗門弄得元氣大傷,為的就是削弱江湖勢力,從而達到自己的實力強化。畢竟大齊江山姓寧,他一個外族人想取而代之,必須得到民眾的認同,不然就是鳩占鵲巢,地位不正,而打壓江湖宗門就是使其不能與自己作對。”

一語驚醒夢中人!

月如故臉色肅穆,咬牙道:“打的一手好算盤?!?

余疏行附和道:“確實是打的一手好算盤,連我這個時常算計別人的鬼魅都自愧不如?!?

江湖事江湖了,這從來都是一塊皇室不去隨意觸碰的牌匾,只要不涉及國之根本,皇室就不會大動干戈的插手其中,但身為這個國家中的人民,對于皇室正統地位還是很敏感的,只要國家安穩,他們才能從中或許一定的好處,若是烽火四起、戰火燎原,百姓水深火熱,別提從中獲取好處了,可能連點油水都撈不著,到時候這些江湖人肯定是第一個站起來舉反對大旗的,他們絕對不會讓一個外族人來指點江山!

月如故壓低聲音,道:“他這是在做夢!”

余疏行拿起桌上的杯子,舉到自己眼前細看,光滑細膩的杯壁上反映出一張俊美非凡的臉。

他眼中霜寒遍布,指尖冒出絲絲縷縷冷氣,杯壁上爬了一層薄霜,冷聲道:“不過他想也只是想,夢里什么都有,現實里可并非如此。”

說罷,他與月如提對視一樣,略帶幾分殺意的道:“山雨欲來風滿樓,有的事不是誰都能掌控的,誰又說得準必定成功呢?”

算無遺策?那就看看誰能撐到最后!

缺月掛疏桐,漏斷人初靜。

今夕梧桐落寒霜,金烏西垂鳳鸞飛,烈火振翅入云霄,落拓不羈聞凰鳴。

一片人煙稀少的群峰中,樹冠寬大枝繁葉茂,遮天蔽日,許是剛下過春雨的緣故,樹林中土壤濕潤,一腳下去能踩出個不深不淺的腳印來,矮矮的植物尖上沾著清晨過雨的露珠,鮮研的野櫻花在搖晃下繽紛落下。

若是想從林子里穿越過去,避免不了沾濕一身衣裳,需得小心翼翼的提著衣擺,學著貓踩梅花步的慢慢往前走,麻煩又沒速度。

幸而林中有一條石板鋪的路,一直綿延到樹林的深處,長久沒人走的緣故,路兩邊的草木都往路中央擠,形成了一道厚厚的屏障,把原本寬敞的路都遮蓋住了。想過去就必須與這些草來個親密接觸,要是這雜草干燥還好,可這些草上都掛滿了水珠,從中間過去也不知要走多遠,等到出去時豈不是如同落湯雞一身濕了!?

蘇筠看著這被雜草蓋得密不透風的路,深感頭疼,有些后悔道:“早知道把莫大叔拉著來了!”

月如故秒懂她在說什么,調侃道:“把他拉開給我們用朱雀劍砍草開路?”

話中深意被識破,蘇筠干笑兩聲,不說話了。

余疏行瞥了她一眼,淡淡道:“異想天開?!?

月如故嘴角勾起,毫不夸張的評價道:“要是知道你打他朱雀劍砍草開路的主意,非得氣吐血不可。”

真的!此話不假?。?!

萬仞莫在江湖中地位算不上高也算不上低,屬于中等地位,由于的鑄造武器手藝了得,江湖中有不少的追捧者;也不算是他人有多么有名,但他那把朱雀劍可謂是天下無雙,堪稱百劍之中的王者,許多人都盼著一睹尊榮。

要是有人知道朱雀劍被人用來砍草開路,表情別提多精彩,可能活見閻王也有過之而無不及。

堂堂百劍王者,居然被用來砍草!簡直就是暴殄天物、焚書坑儒、焚琴煮鶴……不可理喻!??!

蘇筠撓了撓頭,道:“我就是說說,反正他人又沒來,怕什么?。俊?

月如故無奈的搖頭,這丫頭那里是說說,那一幅‘我是好人’牌子都要掛在腦袋上了,眼瞎了才會信她說的話。

該丫頭也沒注意到月如故那副鄙夷到‘我信你個鬼’的表情,轉個頭就把此事拋擲腦后,問余疏行:“哥,怎么過去?。窟@草上面都有水,我可不想弄濕衣服。”

余疏行也不知聽沒聽進她說的話,轉向月如故,問道:“阿故,你的劍沒帶?”

月如故訕訕笑了笑,道:“……這次從臨江山莊出來走的忙,只帶了扇子,劍就丟在莊子里了?!?

聞言,余疏行罕見的卡了卡,想開口說著什么,最終還是咽了回去,沒說出口,他就白問。

轉過身,余疏行從腰間取下掛著的白玉簫,抽出簫管中軟劍,手臂注入內力進劍刃,對著草屏障就是輕輕一揮,鋒利的劍刃下,草屏障就倒了差不多十丈之遠,一條路就露出了短短的一段。

幸好這次出門他很有先見之明的帶上白玉簫,不然只能站在這里望路興嘆了。

眼神示意后面人跟上,余疏行走在前面一手執劍揮動軟劍斬草開路,高高的草屏障搭積木撤主梁似的紛紛倒地,露出被蓋住的石板路,這樣不停向前,不消片刻他們就走出了遠遠一段距離。

約莫兩個時辰后,最后一堵草墻被軟劍砍倒,路的盡頭就到了,眾人都是走的大汗淋漓,就連月如故額頭上都有薄薄一層汗。

他擦了擦汗,轉眼看向不停揮劍斬草的余疏行,驚奇的發現余疏行揮劍斬了一路的草,居然連汗都沒出一滴!

看穿他眼神中的不解,余疏行解釋道:“我練的功法屬寒?!?

懂了,這家伙不怕熱!

“走吧,再往前走幾步路就到了梧桐閣的舊址?!庇嗍栊邪衍泟κ栈睾嵐苤?,率先提步往前走,后面的人立馬跟上他。

越是往前走,路的兩旁就不再是一些雜七雜八的野生樹木了,而是一顆顆粗壯挺拔、枝繁葉茂的梧桐樹,正值春季,梧桐樹枝丫上翠綠還在抽芽,一陣風吹來還能聞見淡淡的木香,沁人心脾。

枝丫上有不少的鳥禽棲息,一棵樹上起碼有三四個鳥窩,鳥的種類更是多,五彩斑斕的讓人應接不暇,時不時傳出幾聲悅耳的鳥鳴。

看著眼前景象,月如故心里五味雜陳。

梧桐閣早就散了,樹上本該是獨屬于百鳥之王鳳凰的神樹,畢竟鳳凰棲梧桐——如今鳳凰隕落,這些鳥兒則穴安家無可厚非,想來鳩占鵲巢也就此番景象了。

“在想什么?”余疏行突然出聲,把月如故從心事里拉了回來。

月如故從袖子里拿出鳳凰玉佩——其實就是鳳凰令,眼中色彩迷茫的道:“你說這鳳凰令,真的是密庫的鑰匙嗎?”

余疏行道:“來都來了,是與不是,一會兒便知道了?!?

話音剛落,余疏行就頓住了腳步。

沒料到他會突然止步,月如故腳下沒來得及頓住,猝不及防的就撞到了他的背上:“怎么了?”

見他神色深沉,月如故就從他背后走出來。

隨即展現在他眾人眼前的就是破敗不堪的樓閣房屋,梧桐閣曾經也輝煌過一段時間,門內更是女子多如云,財力物力都不缺,許是女子更為講究些,修筑的房屋樓閣皆是雕梁畫棟、美不勝收。如今人走茶涼三十余載,昔日的輝煌以不復存在,因經歷過一場燒殺搶掠,門楣掉的掉,柱子倒的倒,不少樓閣都遭到了損壞,加上三十年來年久失修,風吹雨打飽經風霜中,已有不少的房屋不堪重負倒塌,雜草叢生,荒草萋萋,門內一副破敗蕭條之景。

微微皺眉的看著展現在眼前的一副破敗景象,余疏行臉色肅穆,吩咐道:“分頭去找那密庫,找到了立即稟報?!?

身后的十幾個暗影應聲而動,眨眼間就消失在了原地。

蘇筠道:“哥,我四處看看,一會兒就回來。”

余疏行點頭,道:“讓齊哲跟著你。”

“知道了!”說完就拉著齊哲拔腿跑了,留下月如故和余疏行站在原地。

月如故提意道:“我們也四處看看,說不定會有什么發現?!?

余疏行點頭,隨之與他并肩往梧桐閣深處而去。

另一邊,蘇筠興致勃勃的跑在前面,腳上像是有使不完的勁兒,讓齊哲在后面一陣好跟。

“阿筠,你跑慢點!”齊哲緊緊跟在她后面。

見他有些追不上,蘇筠停下腳步換作慢慢走,道:“你快點兒,我還要在周圍看看有沒有哥哥說的密庫呢。”

齊哲走到她身旁,道:“你本來身體就不舒服,跑這么快做甚?”

蘇筠耍脾氣的“哼”了聲,道:“要你管!”

齊哲哭笑不得,道:“你是我媳婦,我不管你我管誰去?”

看來這句話很受用,蘇筠沒跟他計較,兀自的走進了一棟樓里,這棟樓里許是梧桐閣弟子翻閱典籍的書閣,里面存著許多書,年久沒人打理,落了厚厚一層灰。

蘇筠拍了拍沾灰的手,頗為嫌棄的道:“噫,好臟啊!”

齊哲從懷里摸出手帕,給她把手上的灰塵擦干凈,道:“臟就不要碰了。”

蘇筠拿過他手里的帕子,拒絕道:“那怎么行?不碰怎么幫哥哥找到密庫?”

齊哲嘆氣一聲,有種不知拿她怎么辦的意思,提意道:“要碰也可以,用手帕包住手再碰,這樣就不會把手弄臟了?!?

蘇筠點頭,兩人開始在書閣里東翻西找,翻箱倒柜了好一陣都沒任何的發現,在搜到書案邊的柜子里,蘇筠從里面發現了幾封信,有的尚未打開的信,許是放在柜子里封存的緣故,并沒有落上太多灰塵。

吹掉薄薄的灰,蘇筠在每封信封上都看見了‘軒郎’和‘清娘’幾個字眼,應該是寫信相互寄送,封存好幾封信應該是沒及時看或寄出去,所以并未被拆開。

思即此,蘇筠起身就沖外面走,準備把信交給余疏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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