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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三)

蕭鳶從袖子里摸出一張畫有符文的紙,朝著蕭明道:“不知弟弟對這符文可眼熟?”

那是那天他從尸體旁邊墻上拓印下來的定魂符紋。

內心強裝鎮定的蕭明在看到這符文后,臉色明顯白了一下,隨即快速的壓下,道:“這是什么鬼畫符!?不認識!”

蕭鳶輕笑一聲,悠閑自在的來回踱步,道:“眾所周知,民間流傳著用道士大師畫的符就可以誅邪避鬼、邪祟不侵的傳說,這個殺人兇手也是免不了舊俗,殺了人怕死者的鬼魂來糾纏他,就特地的去向道觀里的道士求了這種定魂符,想要將死者的魂魄定在拋尸處,直到灰飛煙滅。”

景瑞帝道:“這又作何解釋?難不成那殺人兇手還怕厲鬼纏身不成?”

蕭鳶手里揮了揮畫著定魂符紋的紙,笑道:“陛下所言正是如此,此符紋就是在尸體周圍發現的,依據此符紋,臣將帝都周圍所有的廟宇道觀都走了一遍,果不其然,在離帝都五十里遠的道觀里得知,一個月前,道觀里的無悲道士就給了一個世家子弟這種符文,說是驅邪定魂。”

他越是往后說,蕭明的臉色越加蒼白,眉宇間的冷汗直冒,搭在腿上的手指都快要掐進絲肉里了。

蕭鳶故作夸張的道:“為了查這件事情,我那位幫忙的朋友差點被殺手圍攻丟了性命,還好危急時刻另一位朋友出手相救,這才使案子的線索不斷!而且這位朋友還給了我兩個關于兇手的罪證,聽到的時候差點把我的下巴都嚇掉了!”

大殿內的所有人都提起精神聽他娓娓道來,聞言皆是抖了抖。

定安伯突然間插一句:“大公子,你都查清楚了,那請問這兇手究竟是誰?”

北戚公附和著道:“定安伯此言有理,既然都知道這十惡不赦的兇手是誰了,不如說出來大家一起定一定此人的罪!”

戶部士郎冷哼一聲,道:“有理,我倒要看看此人是要被如何處置!?”

經他三人出言附和,其它的官員都紛紛表示讓蕭鳶把兇手說出來。

蕭鳶似笑非笑的道:“此人就在大殿內坐著,諸位不妨猜猜是誰?”

聞言,蕭明的瞳孔顫了顫,手心的冷汗冒得都快要打濕掌心了。

他小心翼翼的抬眼看向蕭鳶,也不知蕭鳶是不是背后長了眼,有意無意的回過頭來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中包含著譏諷嘲笑,以及不加掩飾的惡心意思,看得蕭明整個人愣怔在位子上半天,直到一個官員尖銳的聲音把他拉回現實來。

“什么!?此人就在大殿內!?”

“不應該啊,按理說瓊林宴乃皇家宴席,周圍都調派得有御林軍看守,這個兇手怎么混進來的……”

突然間,說這話的人倏的頓住了話頭,登時睜大了眼睛的看向蕭鳶,語氣不定的道:“意思是說,這個兇手是眾官員中的其中一個?”

瓊林宴設在騰云殿內,說到底是皇家宴席,安全著想肯定會調派御林軍看守,兇手肯定渾不進來,那么就只有一個法子了,那就是拿著請帖光明正大的從正門入。

這是唯一說得通的,只有官員才可以進去騰云殿內——而坐在騰云殿內的都是高官顯貴。

蕭鳶點頭,滿臉不懷好意的轉身對著臉色發白的蕭明,道:“諸位說的確實有理,你說對不對啊?蕭明?”

說罷,他直接把手中的紙拋紙錢似的扔到了蕭明的案桌上。

見他這個動作,定安伯表現一副錯愕萬分的樣子,道:“這!!難道兇手就是蕭二公子!?”

驟然間,大殿里如炸開鍋似的一片議論紛紛!

“什么!兇手是蕭二公子!?他怎么會是兇手!?”

“不可能吧?!”

“大公子不會是搞錯了吧!?蕭二公子不是在帝都出了名的紈绔子弟嗎?又不會武功,這殺人的事不是他干的吧?!”

不光是大殿里所有的官員都震驚不已,就連坐在蕭明旁邊的蕭程也是驚愕不已,他側目而視蕭明,只見后者。蕭明沉住氣,道:“說是我殺的人,大哥可真是會說笑話!”

蕭鳶眉峰如刀削,不削的“呵”了一聲,道:“我說笑話嗎?如果我是在這里說笑話,那你覺得我這顆腦袋還會穩穩當當的長在脖子上嗎?蕭明,你敢做不敢認了?”

此刻,不少的官員都還是有些不相信這十多個人是蕭明殺的,都是議論紛紛。

說白了在他們眼里,蕭明就是一個游手好閑不務正業的紈绔子弟,文不成武不就的說是一個膿包廢物都是抬舉他了,在帝都更是囂張跋扈到了人人皆知的地步,許多世家都是對他白眼翻到了后腦勺,要不是景玦侯的威名在哪不動如山的壓著,早就想撲上去狠狠的揍他一頓了!

一旦有人說起景玦侯府二公子,異口同聲的都是不客氣的送‘膿包廢物’四個大字來形容他。

若是此次剝皮案的死去的這些人要真是他殺的,豈不是個天大的笑話?

他一個游手好閑不務正業的紈绔子弟,怎么可能是一個殺了十幾個人的兇手?

蕭明據理力爭道:“我做了什么?那些死者跟我素不相識,我連他們長什么樣子都不知道,為什么說殺人兇手就是我!?”

蕭明緩慢的走到蕭明的桌岸前,彎下身與他兩眼對視,道:“為什么就不能是你?不認識這些死者又如何?一個人一旦殺心泛濫,不需要什么彎彎繞繞的理由就可以毫不手軟的殺掉一個與之不相干的人,他殺的這個人可以是與他無冤無仇甚至素不相識的人,也可以是與他有過不快的人,只要他想殺人,根本就不需要什么堂而皇之的理由,就算是殺到最后發現雙手都沾滿了鮮血,他也無所懼怕,反而會覺得殺得多了也就習慣了。每殺一個人他心里就會暢快許多,因為那樣可以讓他平靜內心的殺氣,不知道蕭明庶第內心的殺心在殺了這么多人后平靜了沒有?需不需要在多殺幾個人?”

他說的句句在理,讓蕭明不知道如何作答,臉色忽青忽白的十分難看。

但蕭鳶壓根就沒注意到他的臉色,直起身來負手來回踱步,像個正在教授學生為人處世的老先生,每一步都透露出老練的氣息,道:“也是,換作是平常人,殺個五六個就差不多平息了內心的殺意,可這都殺了十多個人了還在殺人,可想而知這內心的殺意滔天啊!”

眼看蕭鳶言之鑿鑿,蕭明又神色有異,蕭程巋然不動的內心也發生了動搖。

身為人父,蕭程多半是知道自己膝下這三個兒子是個什么樣的品性的,兩個庶子不學無術,芝麻豆大的事都解決不了,景玦侯好歹武將世家,就這兩個庶子三腳貓的功夫,屁大點事都是指望不上的!倒是嫡長子蕭鳶,一身武藝高強,才學當面是差了點,但不妨礙他繼承爵位,景玦侯歷代都是只負責領兵打仗,才學這方面只要不是紙上談兵就可以。

奈何自己這個兒子處處都像他三分,一身桀驁不馴的性子更是不折不扣的全部遺傳了他,無論苦口婆心的勸了幾回,死活就是不肯繼承爵位,仿佛坐上那個位子就會掉腦袋似的。

沉默片刻,蕭明一臉譏諷的看著蕭鳶,道:“大哥說我有殺心,我能有什么殺心?相比之下大哥的這十多年里江湖混得如魚得水,刀光劍影、血雨腥風見的更是數不勝數,我還聽說大哥在江湖中有個讓人聞風喪膽的名號,報出來還能嚇走一大批人,可見大哥手里的血腥也是不少,要說我有殺心,大哥的殺心豈不是重中之重?”

對他說的話,蕭鳶左耳進右耳出,腦子都沒有過一遍,全當沒聽見,不過蕭明說出這句話,蕭鳶倒是若有所思。

明知故問的看著蕭明,他道:“你這是在否決自己做的這一切嗎?”

蕭明大言不慚的道:“人不是我殺的,我為何要承認?”

“哈哈哈!”蕭鳶如同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也不顧著騰云殿內坐著多少高官,禮數都不在乎的仰著頭大笑幾聲。

笑完,他慢條斯理的從袖子里又摸出了一個用白色方布包著的東西,由于離得還算近,景瑞帝清晰的看見包著東西的白布上沾著血跡,十分的刺目!

蕭鳶把白布包著的東西隔著距離扔到了蕭明的桌子上,落在桌子上的東西發出“哐當”一聲金屬獨有的聲音,看來白布里包著的東西是金屬做的。

看著這被白布包著的東西擺在自己面前,蕭明的內心發出一聲巨響,后背冷汗直冒!

這里面包著的東西直覺性的給他一種不祥的預感!

扔完東西,蕭鳶伸手指了指那白布包著的東西,彬彬有禮的道:“庶第不妨打開看看里面是什么,看看為兄到底有沒有誣陷于你。”

看著眼前的東西,蕭明內心忐忑不定,猶豫著要不要按照蕭鳶所說的打開看看,可白布上的星星點點血跡又讓他內心如同瀕臨懸崖,只要再往前一步就會摔下去粉身碎骨。

見他猶豫不定的樣子,在場眾人都是臉上神色猜疑,盡管他們不知道那白布里包著的東西是什么,可在看到那東西時,蕭明的臉色明顯白得徹底,可見這東西讓蕭明有些沉不住氣,心里紛紛猜疑看看這躊躇不前的蕭明——看蕭二公子的這個樣子,難道兇手真的是他?

景瑞帝道:“蕭二公子,為何還不動手打開面前的東?你口口聲聲說蕭大公子誣陷于你,如今為何又不敢打開這東西一探究竟了?”

身為帝王,有一顆察顏觀色的心是不可缺的,在蕭鳶把那東西扔到蕭明桌子上時,他就感到蕭明的氣息不如方才與蕭鳶爭辯時穩了,隱隱的透露出風中之燭的樣子,時明時弱,將熄不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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