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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過往

猶記得當初從白鷺郡趕往鷹隼郡的時候坐的是馬車,如今班師回朝的時候坐的依然是馬車——只是與先前不同的是,這一次的車廂內多坐了兩個人。

一位是優雅的清水閣閣主陸余音,另一位則是一臉菜色的蒼云教東堂堂主泰來。

說起來還真是不走運,泰來由于和陸余音酒鬼二人相差了一個大境界,因此根本追不上那兩人比飛機還快的速度,結果一直到他們在天府內干完事了泰來也沒能及時趕到,后來總算在譚琴上馬車的時候落了地,居然被譚琴告知還要在路上多待一會兒……

總之就是這樣,他只覺得自己不是在趕路,就是在去趕路的路上啊,還沒人報銷路費的那種。

現在糾結這些也沒用,畢竟既然選擇了跟教主就得習慣這一切……話說回來,這一次是和教主一起回家鄉去看老父親呢。

“你們先聊你們該聊的吧,我想先自個兒冥想冥想?!?

一上來,陸余音就表明了她不參加討論的意象,似乎就真的對塵世和俗物不感興趣一樣。

不過譚琴還是挺清楚這一位的秉信的,知道這其實是一位十足的傲嬌,微笑了點了點頭,欣然道:“好,小陸,別忘了時刻保持警惕。”

“我知道——還有,別用這個詞啊……”

看著對方無奈地閉上了雙眼假寐,譚琴一臉愉悅地把目光從少女的身上轉了回來,隨后正面對上了泰來的雙眼。

如今向彬負傷躺在大本營里,自己所有的命令便只能靠泰來傳達了,先不提蒼云教里堆積如山的事物,光是該怎么保全這個大門派已經是很令他頭疼的事了。

調戲自家美少女這件事什么時候都能做,趕緊解決眼前的麻煩事才是重中之重啊。

一時被譚琴盯得有些心慌,泰來想開口找些話題掩飾尷尬都不行,只得很誠懇地道歉:“教主,請恕屬下來遲。”

“無妨?!弊T琴擺了擺手,笑道,“倒不如說,能跟得上那兩位的速度的人本就屈指可數,你能夠這么快趕到我這里來,我已經很滿意了。”

“說起來,酒鬼那家伙已經帶非言去‘山海迷蹤’了,那兒埋藏著不少上古時期的神兵利器,相信他們回來之后會帶來令人滿意的消息的?!?

這是不久之前的事情,當時譚琴選擇了放過非言一條命。

他到底還是沒能抵抗住破境和秘境的雙重誘惑,毅然決然地選擇當了二五仔——就沖著譚琴對他的了解,會這么做才像是這一位的作風啊。

然而遺憾的是,他背后的金主似乎也是這么想的,所以并沒有向非言透露自己的身份。所以盡管內心深處對于這一位的猜測已經八九不離十了,但他現在還是沒辦法完全確認雇非言出手的人到底是誰。

可憐的非言,空有一身乾坤境的境界卻無人敢給予信任,足以見得這一位先前到底做了多少天怒人怨的事情啊。

似乎也是考慮到這一點,泰來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決定開口發問:“教主,屬下有些不解,您為何要收非言為教眾呢?”

“他的實力固然強大,但他歸根到底不過是個強大的江湖草寇,一點點的利益就會令他改變效忠的對象,所以顯然很難保證他會對圣教不懷二心啊——是不是直接殺了他會比較好呢?”

沒錯,譚琴原本也是這么打算的——但是目前還不行。

“你不解的東西實在太多了啊,我要是和你一件一件解釋的話會沒完沒了的……算了,這一次就當例外吧?!?

稍微想了想,譚琴還是無奈地攤了攤手,認真解釋道:“泰來,非言是我們的敵人不假,但他同樣也是一個身上有不少秘密的存在,而這些秘密都是有利用價值的。”

“另外,無論是指揮其偷襲天府的幕后黑手,還是之所以偽裝成蒼云教眾出手的原因,這些我們都不得而知,而非言的存在至少有可能讓我們和他背后的勢力接上線?!?

說到最后,他認真地盯著泰來的雙眼,語氣嚴肅:“敵在暗我在明,非言作為乾坤境的大能一舉一動都被眾人所注視,而一旦我們貿然殺掉非言,那么就永遠沒辦法讓藏在暗處的敵人主動暴露行蹤了,到時候我們就得冒著額外的風險去尋找他們——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泰來聞言微微一怔,隨后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慚愧道:“原來是這樣啊……不愧是教主,為了圣教如此深謀遠慮,真不愧是前任教主唯一看上的繼承人啊?!?

他原本只是想借此奉承一下譚琴,卻沒想到在聽了這句話之后,他本就不好的臉色變得越加陰沉了下來。

“快別提那個人了,我現在一想起來他整個人就渾身難受?!?

結果一如既往地,當話題一談到初代的蒼云教教主這個人時,譚琴就氣得牙癢癢。

原因無他,如果沒有這一位的話,他本來游歷完六年就能舒舒服服地回家鄉當他的少爺,本來譚琴就是衣食無憂的嘛,未來繼承一下便宜老爹的爵位也就算了。

結果那一位倒好,直接當了個甩手掌柜,把蒼云教交到譚琴手里就跑路了——如此不負責任的舉動,每每回想起來譚琴都忍不住想要給自己兩個嘴巴子,只怪自己當時太傻太天真,信了那貨的鬼話。

本來以為蒼云教教主是個挺威風的位置,結果一當上才知道,威風不威風還不好說,要是在經營上一個沒注意的話,全教包括他自己都得喝西北風去。

“當初這貨還沒走的時候,蒼云教只占著巴掌大的一塊地,教內教眾就大貓小貓兩三只,基礎設施爛得一塌糊涂,而卻那座山頭還沒有被開發過,雜草長得和樹木一樣高,我特么下個山居然還得自己開路,吃個飯還得自己造灶頭,睡個覺還得自己搬磚造房子……”

真是越說越激動,譚琴就差一巴掌拍在墻板上以表示自己的憤怒了,字里行間充滿了對前任教主的不滿,儼然是當時留下了不小的心理創傷,以至于聽得泰來都是一愣一愣的,還以為自己的教主當年干的是包工頭。

譚琴繼續沒好氣地開口道:“本來我真不打算留下來的,結果那家伙倒好,這樣的爛攤子說扔就扔了,然后還把我推上了這個要命的教主之位?他真的是做了一手好生意啊。”

“爛攤子到底有多爛呢?我就這么說吧……”

“我剛一上任,就遇到山下的玄木宗上門收保護費,不交錢居然還特么地來踢館,上門踢館居然還找了十多個同門師兄弟,我還以為他們是來搶劫的,后來仔細一聽才知道是來收錢的……嗯,聽上去和打劫好像也沒什么區別呢?!?

言罷,譚琴有些無奈地撓了撓頭:“說起來,要不是當時我剛巧突破了宗師,隨便和他們的宗主過了幾招打服了他們,咱們蒼云教的招牌就要被他們給一腳踢碎了。”

“教主您過得也是不容易啊……”泰來感慨道。

“那還不算完呢,后面的日子過得那才叫一個難受。”

“你能想象門派窮得都揭不開鍋的時候,一個賣春宮圖的老頭大老遠跑上蒼云頂,拿著一疊厚厚的收據向我要債時,我當時的感覺嗎?”

“你能想象當時他在鬧市里瞎摸良家婦女的時候,故意報我的名字戴著我模樣的人皮面具亂浪,結果我就下個山買把菜刀的功夫,莫名其妙就被衙役扭送到局子時,我當時的感受嗎?”

“你能想象當時他跑青樓嫖宿,結果因為白吃白喝白睡被抓之后,一群大漢提著刀沖上凌云頂,逼迫當時的我交嫖娼錢時,我當時的感受嗎?”

“你怎么可能想象得到,你又沒有攤上這樣的一個二傻子教主。”

悻悻地說完后,他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又托著下巴想了一陣,一下子竟笑出了聲,也不知想起了什么好事,總之看上去就是滿臉的愉悅。

在泰來好奇目光的注視下,譚琴這才解釋道:“嗯……有趣,當時就因為這個原因,我后來自己掏錢投資了一家春樓……呃,不是我開春樓啦,只是提前給管事的交了點錢,然后如此這般罷了?!?

“總之那一晚,所有的姑娘都在守著他來的那一刻,見他來了之后直接放信號彈引教眾過來,然后我們大伙齊心把他拖到廚房里去胖揍了一頓,順帶逼他把白吃白喝白睡的錢全交清了?!?

“嘖嘖,現在想想,當初能想出這個主意的我也真是個人才。不過有一說一,揍那貨的手感還是挺不錯的,改日我把前任教主給叫過來,你也可以順手揍他一頓。”

說到最后,譚琴笑瞇瞇地沖著泰來低聲道:“就當……是我作為教主給你發的福利吧?!?

“呃……多謝教主。”泰來尷尬地應道,“不過其實也沒必要這樣……”

總之聽了半天,泰來是越聽越覺得不對勁,聽完后感覺自己的三觀都變得和之前有點不一樣了。

本來,他也和蒼云教的大伙一樣,以為創建圣教的人是個挺牛逼挺有氣魄的狠人,一直以來都對這一位懷著崇敬的心理,但是他從教主的嘴里說出來,卻成了一個好色的猥瑣大叔形象……

話說回來,原來教主大人還有這樣一段不堪回首的過往啊……

不過這也難怪,任誰在被這樣子坑過之后,心情都不會好到哪里去,他后來能夠排除這些困難,悉心地令蒼云教重獲新生,這本身就已經足夠值得人去尊敬了。

正當他暗暗思索的時候,譚琴卻越講越興奮了,他甚至還用上了前世當教師時的授課技巧,把每一句話講得抑揚頓挫——

“前任教主就是個死坑貨!為什么要這么說呢,主要是因為他這一消失,再也不用交嫖娼費的我有閑錢給蒼云頂來一次裝修了……”

“后來又是一系列的麻煩事,像是招人啊買地啊造房啊之類的等等,當時可是都累成狗了,也沒見這貨跑回來為蒼云教付出一點力啊?!?

“你知道咱把這個原本垃圾得要死的門派拉扯成這么大,到底有多么不容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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