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羽又去了“視界”公司，找到了陳教授。陳教授看見陳羽，只淡淡說道：“我想，現(xiàn)在我們可以探討一下這個任務了。”

陳羽一愣，問：“你知道我會回來？”

“是的，當然，我們也會支付你足夠的報酬。”陳教授說了一個數(shù)字，又緊接著說，“你和張?zhí)烊A的兩次穿越也驗證過了，這些錢不僅僅在我們的這個世界通用，在其他的平行世界里也是通用的。”

“錢倒是不少。”陳羽笑道，“不過我現(xiàn)在對這個提不起興趣，上次你們給我的錢還剩不少。”

“是呀，假如我們守不住自己的世界，錢再多又有什么用呢？”陳教授苦笑了一下，然后他拿出了一份合同遞給了陳羽。

陳羽看了一眼，問道：“在我簽字之前，你得把很多事情告訴我，比如這個時空安全局是誰創(chuàng)立的，這個機構(gòu)的性質(zhì)以及組成方式是什么？是不是和國土安全局或是CIA差不多？”

陳教授說道：“好，我告訴你，這個時空安全局最初是由英國的墨丘利公司提出來的一個概念，但后來因為很多平行宇宙遭到了EIPU3的入侵，所以在各國首腦的共同磋商下，就將原本只是一個概念的時空安全局成立了起來。不過中途好幾次都面臨解散，有一些傳聞，是關(guān)于時空安全局好幾次瀕臨解散，也是由于潛行者組織暗中作梗的緣故，包括在一些地區(qū)發(fā)生的暴亂。在隨后的將近一年當中，有些地方經(jīng)歷了武裝運動，罷免了原來的首腦，有些地方到現(xiàn)在還處于混亂之中。后來各地軍隊勢力崛起，出現(xiàn)了一些軍政府，他們強行維持了時空安全局，一直到今天。各種民間運動造成很多地區(qū)的大規(guī)模混亂，有一些鐵腕政客臨時把控住了局面。當然，一些政治上的機密我是不能亂說的，這些傳聞也都是似是而非，有些只是博人眼球罷了，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陳羽這些日子也沒有去關(guān)心世界新聞，他聽到陳教授的這番敘述之后，著實感到很震驚，這個世界仿佛在短時間內(nèi)發(fā)生了劇變，他一時還有些難以置信。

“沒想到我們在穿越蟲洞時過著簡單重復的日子，而蟲洞之外發(fā)生了這么多事。”陳羽感嘆道。

“沒錯，我們這里率先建立了時空安全局，并且連接了各個宇宙，其他很多遭到入侵的宇宙也紛紛在各個地區(qū)建立了時空安全局分部。彼此建立了跨宇宙的聯(lián)盟，彼此之間也有傳送站點，可以隨時互報信息。這些時空安全局分部都秘密隱藏著自己，而且有嚴密的保衛(wèi)措施。不過聽說其他宇宙為了建立時空安全局分部，也遇到了各種各樣的麻煩，和我們這里很相似。”陳教授說道。

“那這個‘視界’公司，現(xiàn)在也是時空安全局的一個分部了？”陳羽問道。

“沒錯，但我們對外絕不會這么說，我們的所有行動也都是隱秘的。”陳教授說道。

“那你就負責主管這一區(qū)域的事務？”陳羽問道。

陳教授停頓了一會兒，說道：“是的，而且我是一級主管，在局內(nèi)是屬于高級主管，可以直接獲取最機密的信息。”

“我不明白，你并不是政府官員，而且你所掌管的也只是一個分部。”陳羽有些不解地問道。

陳教授笑了起來，說道：“我剛才說了，世界各地，包括其他平行宇宙里都有時空安全局分部，但是總部我一直沒說，現(xiàn)在告訴你，時空安全局總部就設(shè)在中國境內(nèi)。”

陳教授說：“現(xiàn)在，你愿意加入了嗎？”

陳羽拿過合同，又瞄了幾眼，便“唰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歡迎加入時空安全局，這是你的證件，你現(xiàn)在是時空安全局的正式探員了。”陳教授與陳羽握手。

“我需要做什么？”陳羽問道。

“這上面都是我們這個世界派去EIPU3的人。你可以去找他們，也可以不找。不過找到這些人，說不定會對你有所幫助。”陳教授說著，給了他一份名單。

“這么多人？”陳羽大吃一驚，上面密密麻麻地列著數(shù)百人。

“是的。我們曾經(jīng)派出過幾支人數(shù)眾多的特別行動隊，也派過單個的間諜或三五個人的間諜小組。可這幾百個人中，僅僅只有三個人回來了。我們雖然從他們那里多少了解到了一些情況，但沒有什么特別有價值的信息。”

陳羽苦笑，說：“所以，這就是一條不歸路，而我只不過是你們的又一名探路者。”

陳教授笑笑說：“那么，你現(xiàn)在打算從‘賊船’上下來嗎？”

陳羽說：“賊船易上不易下呀！合同的第十一款第四小條，還有合同的第二十二款第九小條，我可不敢違反。”

“哦，你就瞄了幾眼，這些條款就都記在腦子里了？那你還愿意簽？”

陳羽說：“前兩天我剛見了一位大師，學會了佛家的‘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也許是地獄，也許是天堂，誰知道呢？”陳教授若有所思地說，他又指了指名單上的兩個名字，說，“這兩個人非常卓越，一個叫艾琳娜，是一名德國派去的女特工，是BND[10]里的人。這個是她的戀人，叫李耀杰，是一名中國特工，也是一名黑客。我認為如果你能找到他們，也許會對你大有幫助。”

“你怎么知道他們還活著？”陳羽問道。

“他倆是我知道的最優(yōu)秀的特工。”陳教授說，“如果你能在EIPU3里活下來，并且有機會去調(diào)查潛行者組織，那么他們也有可能還活著。所以你只要潛入EIPU3，就有可能找到他們。”

“那么如果我去EIPU3，需不需要設(shè)置閉合曲線？”

“不，這一次你去EIPU3，是屬于無時差的空間穿越，那里的時間將和我們這里同步。同時為了防止‘潛行者’的滲透，我們不會一直維持閉合曲線以及蟲洞。如果查到了線索，你得自己想辦法回來。”陳教授說，“據(jù)我們得到的一些消息，在EIPU3中，潛行者得到了一半以上的政黨組織的支持，那些都是好戰(zhàn)分子，我們稱他們?yōu)橛遗伞６抢锷贁?shù)愛好和平的人士，我們稱之為左派。如果你去了之后能碰到一些左派人士，那么就是幸運了。”

“但愿吧。”

“我們不會給你準備武器，因為在穿越時很容易被他們的識別技術(shù)識別。你只能到了那里之后，再想辦法弄到武器。”

陳羽拿著手里的名單，說道：“這份名單算是一級機密嗎？”

“算是。”陳教授說道，“不過這份名單我不會讓你帶走的，你就記住李耀杰和艾琳娜這兩個人，和他們接頭。因為我怕名單給了你之后，萬一發(fā)生意外，被敵人拿到，那就麻煩了。總之你就記住這兩個人就行了。”

陳羽只感覺到自己任務的沉重，很顯然，這個時空安全局看起來連接各地，但對付潛行者已經(jīng)顯得很吃力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完成這個任務。

“張?zhí)烊A呢？他這次為什么不和我一起去？”陳羽問道。

“他已經(jīng)死了，就在前天。”

陳羽大驚，臉色剎那變得煞白：“怎么回事？”

“他們那里發(fā)生了暴亂，張?zhí)烊A在混亂之中被人踩踏成重傷，送到醫(yī)院之后很快就死了。”陳教授說，“我們都很難過，他是個很優(yōu)秀的科學家，也是個很好的人。”

陳羽的手緊緊握成拳頭，手背上青筋暴起。

2067年11月15日，早晨八點，陳羽獨自一人乘坐著飛船從EIPU1來到了EIPU3。

穿越的過程很順利，看來這項技術(shù)在EIPU1已經(jīng)非常成熟。到達的地點是一片草地，陳羽不知道這是哪里，但猜測應該是這個世界的南桐城市郊的某個地方。

當他走出飛船的時候，依舊有些眩暈的感覺。他拿出一瓶水，剛喝了一口，突然發(fā)現(xiàn)了一個古怪的現(xiàn)象。當他把水喝下去的時候，他的頭頂卻濕了，好像被水淋過。他抬頭看了一眼，雖然天上有些烏云，但并沒有下雨。他又喝了一口，發(fā)現(xiàn)頭頂濕得更厲害，一滴滴水就順著頭發(fā)流淌下來，落到地上。

陳羽愕然，他從未見過此種狀況，只得放下那瓶水，不敢再喝。

這難道是一個一切都錯亂的世界？

他竭力想要止住內(nèi)心的慌亂，便干脆盤腿閉目，坐在原地休息一會兒，不再去想剛才怪異的事情。當他進入深度冥想的時候，感覺整個意識都完全變成了另一種狀態(tài)，他仿佛能進入一個異度空間，感知在此前從未察覺到的一些東西。他忘記了這個四維時空中的時光流淌，高高舉起礦泉水瓶，對著自己的頭頂緩緩倒下一道細細的水柱，頓時，一陣濕潤清涼的感覺進入了體內(nèi)。水“喝”進去了！

“嘿！”一個聲音從陳羽身旁傳來。

陳羽睜開雙眼，看見自己右側(cè)站著一名男子。

“外來人，到這里做什么？”

陳羽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是你扭曲了我身體里的時空？”

“沒錯，不過我倒是沒想到你挺鎮(zhèn)靜。”男子說道。

“你能否告訴我，既然我體內(nèi)的時空扭曲了，為什么我的身體并沒有產(chǎn)生變化？”陳羽問道。

“這是你身體內(nèi)部的時空維度發(fā)生了轉(zhuǎn)換，并不是在物理上用某種器具把你的食道拉出來，掛在你的頭頂上。”男子笑笑說，“你真的不害怕？”

“你怎么做到的？”

“我只是借用你們打通的蟲洞里的一部分能量，在你體內(nèi)制造了這種扭曲。”男子說，“幸好你是一個人來的，如果是一支軍隊的話，現(xiàn)在你們已經(jīng)死了。”

男子指了指身后的天空，陳羽順著他的指示，看到空中有一個菱形的飛行器，通體銀灰色，好似幽靈一般悄無聲息地懸在那里。

陳羽問：“就是它將蟲洞內(nèi)的能量吸收轉(zhuǎn)化了？”

男子沒有回答，只是將手指高頻率振動了幾下，這個菱形飛行器忽然急速升高，沒過幾秒鐘，陳羽便已經(jīng)看不見它了。然后他問陳羽：“你來做什么？”

“我來自EIPU1。”陳羽說。

男子點點頭：“嗯，我知道。‘平行宇宙中的地球’，你們把自己列為第一個宇宙。”

陳羽說：“EIPU1已經(jīng)無藥可救，而其他適合人類居住的星球暫時還無法找到，因此我只好到這里來了。”

“這算什么？宇宙移民？”男子問，“你是偷渡來的？”

“你們這個地球有法律規(guī)定我不能來嗎？如果有的話，那麻煩你把我遣送回去，我毫無意見。”陳羽鎮(zhèn)定自若地應答。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也不是什么移民局的官員，只是覺得你很異想天開。你到這里準備做什么？”

“找個工作，運氣好的話，找個老婆，在這里安頓下來。”

男子冷笑了一聲，說道：“你是為了調(diào)查潛行者來的吧？”

“潛行者？是干什么的？”陳羽心頭一震，看來這人已經(jīng)知道了，但他還得把裝傻進行到底，瞪大了眼睛說道，“你覺得我像個偵探嗎？”

男子打量了一番陳羽，說道：“你走吧。”

“你就這樣放我走？”陳羽奇怪地問。

“怎么？難道要我報警，讓那些最無情的電腦人來審問你？”男子說完，輕嘆了一聲，轉(zhuǎn)身離開了。

“等一下！”陳羽說道。

“怎么？你想通過我調(diào)查點兒什么嗎？”

陳羽想起了陳教授說過的EIPU3中關(guān)于右派和左派的事情，他猜測這個人很清楚自己是來調(diào)查潛行者組織的，但他并沒有阻撓，也許他就是那少數(shù)的左派分子。

“不，我想問一下，這里是南桐城郊區(qū)嗎？”陳羽問道。

“是的。”男子說道。

“說真的，我的確不太了解這里，你是做什么的？”陳羽問道。

“負責檢查從蟲洞里來的人。”男子說道。

“但你也沒怎么檢查我。”陳羽說道。

“是的。”男子說道。“因為我覺得沒什么意思。”

陳羽差一點兒就要問他是不是左派，但他既然裝作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能多問，便說道：“能帶我去城區(qū)嗎？”

男子看了陳羽一眼，點了點頭，帶著他經(jīng)過近三個小時的跋涉，終于進入了市區(qū)。

EIPU3中的南桐城與EIPU1中的南桐城沒有太大差別，甚至很多地方看起來更為破舊。天空完全被染成了灰色，地上到處都是灰塵，路邊的行人也多衣衫破舊、眼神麻木、行動遲緩。

這難道就是科技和文明更加發(fā)達的EIPU3嗎？

“我聽說你們這里的科技比其他平行宇宙里的科技更加發(fā)達，怎么會是這樣？”陳羽問道。

“有些事情我也不太清楚，不過你不能想當然地認為科技發(fā)達，社會環(huán)境就一定秩序井然、干凈整潔，這是不一定的。人類文明自古以來就存在的問題，永遠都會存在，有時候反而會因為科技的發(fā)達更容易暴露這些問題。”男子說道，“所以，你到了這里，或許會覺得，這里還不如你原來待的地方。”

他倆找到了一家老茶館，進去坐了下來，要了一壺茶。茶館里的人并不太多，陳羽一邊喝茶，一邊四處打量。這會兒工夫，他腦海里并沒有想那個案子，而是想起了莉迪亞，他不知道在EIPU3里，莉迪亞是否還活著。雖然是在不同的宇宙之中，但他還是相信事物會有一定的聯(lián)系。著名的“量子糾纏原理[11]”就是這么說的，張?zhí)烊A曾經(jīng)向他解釋過，雖然他當時并沒有完全聽懂。

想到張?zhí)烊A，陳羽的心中一痛。

他看見茶館一角有一個“信息查詢終端機”，這種數(shù)碼設(shè)備在EIPU1也有，每天都會更新政府的各種公告、政情以及與民生相關(guān)的各種資訊信息，當然，還有新聞。他走過去，開始查閱關(guān)于這個世界所發(fā)生的各種事情。要查出潛行者的真相，他首先得了解這個世界。

他一目十行，快速地閱讀、記憶終端機里的信息，這是他的一項優(yōu)于常人的能力。

其中有篇新聞說道：世界各地的右派分子依舊強勢，左派顯得無力。陳羽又點開了其他一些關(guān)于右派分子的新聞，發(fā)現(xiàn)與陳教授所說的情況符合。但所有的信息，都沒有提過潛行者，看來這個組織的核心依舊藏在最隱秘的地方。

陳羽看完之后有些失望，陳教授讓他一個人到EIPU3調(diào)查一個連本地人都不甚了了的組織，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朋友，我想你一定不是簡單地移民或是偷渡。”男子說道。

陳羽說：“你怎么就認為我不是呢？”

男子搖了搖頭，笑道：“隨你的便，你不說我也不多問。”

“謝謝你把我?guī)У竭@里來，請問你叫什么？”

“張陽華。”

“張陽華？”陳羽愣了一下，說道，“我有個朋友，他的名字就和你差一個字，他叫張?zhí)烊A。”

男子愣了一下，說道：“你是說EIPU1里的張?zhí)烊A？我哥哥就叫張?zhí)烊A，是個科學家。”

陳羽聽了，有點兒激動，他說道：“是嗎？看來我認識的那個張?zhí)烊A應該也有個弟弟。”

這個叫張陽華的男子說道：“不過我和我哥哥長得并不太像。”

“是的，我看得出來。”陳羽說道。

“EIPU1里的張?zhí)烊A怎么樣？”

陳羽不知道該不該說，但畢竟那里的張?zhí)烊A和這個張陽華并非兄弟。他最終還是照直說出了那里的張?zhí)烊A已經(jīng)死去的事情。他并沒有說出自己的任務，但將自己與張?zhí)烊A經(jīng)常聊的一些話題也告訴了眼前的張陽華。陳羽是真的將張?zhí)烊A當作知己，經(jīng)常會想起他。

張陽華聽了，雖然EIPU1里的張?zhí)烊A不是他哥哥，但他卻覺得真像自己的哥哥死了一樣。他神色有些黯然，說道：“看來潛行者的確已經(jīng)把其他宇宙里的人類世界也攪得天翻地覆了！”張陽華的語氣里透著一股憤怒。

“這里的張?zhí)烊A呢？”陳羽問道。

“他也是個科學家，在為潛行者工作。”張陽華說道。

陳羽到現(xiàn)在依然不能將自己的情況說出來，即便這個張陽華是張?zhí)烊A的弟弟，即便他已經(jīng)看出了一些端倪，但他依舊不能完全相信這個人。張陽華看見陳羽有幾次欲言又止，也才意識到他在想些什么，就說道：“雖然我只是負責監(jiān)督突然出現(xiàn)的蟲洞，但是我多少也知道一些事情，我可以告訴你，你看見我的食指了嗎？”說著，他將左手的食指伸了出來。

“好在不是中指。”陳羽笑道。

“別開玩笑，你剛才也看見了，我動了動食指，就讓那臺足以吸收能量、制造空間扭曲的機器離開，你不覺得這很神奇嗎？”

“的確，不過你們這里科技水平高，也可以理解。”

“要知道，我這根手指叫幽靈手指，不僅可以操控一些電子設(shè)備，也可以擾亂一個人體內(nèi)的靈魂結(jié)構(gòu)。”

“靈魂結(jié)構(gòu)？”

“沒錯，簡單來說，就是組成完整靈魂的靈魂粒子，如果被我攪亂了結(jié)構(gòu)，人就會死。”張陽華說道。

陳羽心中暗忖道：原來羅成被車撞死，就是那個英國人拉爾夫·克萊利用幽靈手指操縱的結(jié)果，但他不能確定那些潛行者派來的殺手是從無時差的空間穿越過來，還是從未來回到了過去。

“總之，如果見到有人在用古怪的方式振動手指，你就一定要小心，離得越遠越好。”張陽華說道。

“這手指是怎么弄的？是假肢嗎？”

“差不多，只不過是非常高級的假肢。”張陽華說道。

“我不明白，你為什么就認定了我來這里是為了調(diào)查那些個什么潛行者？”陳羽依舊裝作不知道。

張陽華搖了搖頭，說道：“好吧，你就當我什么都沒說！”說著，他起身離開了。

陳羽去商場買了一臺EIPU3世界中最為先進的電腦，并入住了一家賓館。

晚上，他坐在床上，用電腦搜了近兩個小時，只得出了這么幾條關(guān)于潛行者的結(jié)論：

1.潛行者這個組織沒有固定的聚集地點，它可能出現(xiàn)在世界的任何地方。

2.潛行者組織影響著全世界，是右派政治人物的精神引導者。這個有點兒像EIPU1世界中在美國和歐洲都有很大政治影響力的共濟會。

3.加入潛行者是非常困難的事情，一般需經(jīng)過組織內(nèi)一定級別之人的介紹，還要經(jīng)過層層近乎變態(tài)的考查。

就在他想放棄的時候，房間里的電話響了，他接通了。

“喂，陳羽，你還記得我嗎？”電話那頭是一個女孩兒的聲音。

原本心緒黯淡的陳羽，在這一刻聽見電話里的聲音后，竟瞬間激動得熱淚盈眶。

“莉迪亞！”

“親愛的，你已經(jīng)在查那個案子了吧？”

“是的，你呢，這么多年你去哪兒了？”

“我很好，總之你在EIPU3里要小心一點兒。”

“你就在樓下對不對，你等我！”

莉迪亞那頭輕笑一聲，說道：“你不用下來，我不在樓下。”

“你到底有什么秘密不能讓我知道？我為什么總是想不起來我們相識的場景？”

“你能記得夢的開始嗎？”

陳羽愣住了，問道：“這是什么意思？”

“不用多想了，我們會見面的！”

莉迪亞掛了電話，陳羽立刻跑下樓去，到了前臺，可經(jīng)過一番查詢，并沒有一臺電話打進過他的房間，在監(jiān)控視頻中也沒有發(fā)現(xiàn)像莉迪亞的女孩兒。莉迪亞就像是個看不見也摸不著的鬼魂，縈繞在他的周圍。

但即便莉迪亞是鬼魂，陳羽也一樣要找到她。而看來找到她的唯一方式，就是完成這次調(diào)查。

陳羽想，或許EIPU3也一樣有一個“視界”公司，一樣有一個陳教授。他打算先從這里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