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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下)

金玉雕龍鳳呈祥,二龍圖恩仇難休。

君子洞里十寒暑,斷腸崖頭兩春秋。

城門向東快活林,關(guān)山朝北風(fēng)雪樓。

日破濃霧風(fēng)光好,月透重云自在游。

第十一回金玉雕再現(xiàn)身大宅院添比鄰

四人酣暢淋漓的大玩了半個多月,把前林后山盡皆賞玩了個遍,甚是歡快。崔錕很多個清早都能看到后山那片深竹林被厚密的白霧籠罩,參天的竹竿有一部分伸出濃霧來,若隱若現(xiàn),像是有仙人下凡。夏日早晨初升的太陽發(fā)出不那么刺眼的光來,穿透白紗帳般的霧,發(fā)出橘黃的顏色,打在翠綠的竹桿上,閃耀出一片紫色,如夢如幻。這景象多像君子洞下邊的永春谷。崔錕喜歡早上去那里欣賞晨景,或者運(yùn)氣練功。有時候,他要拉著季影同去。季影愛睡懶覺,沒有如此雅致。崔錕不依,強(qiáng)拉硬拽,季影急了,嫌他煩。有幾次卻拗不過崔錕的盛情邀約,一同去了,路上還打著哈欠,抱怨崔錕無事生非。可近了竹林,恍然見了那仙境般的風(fēng)景,目瞪口呆,又欣喜若狂,仿佛是自己發(fā)現(xiàn)了一個神仙地,拉著崔錕,一會要他看白霧的氣派,一會嚷著太陽光好溫馨,一會又贊嘆高聳出霧的修長竹林,全沒有了來時的抱怨和不屑。季影喜歡在雨后去東山腳下的河邊。那條河也因此被他們幾個稱作東山河。那河水從山上奔流下來,到了這不寬的河里居然平緩許多,咚咚的向東流去。河這邊到處都是不知名的天藍(lán)色野花,高低不等,錯落有致的鋪滿一地,像給大地蓋上了精美的被子。晴天引來無數(shù)的蝴蝶,白的黑的彩色的,放肆的飛舞。季影赤手空拳的要去捉那彩色的蝴蝶,又要求不能踩壞野花,不能弄傷蝴蝶。這哪還捉得到蝴蝶?作為禮尚往來,季影蠻不講理的堅(jiān)持要崔錕一起捉蝴蝶。崔錕欲拒不得,無可奈何,只得裝腔作勢,蝴蝶沒捉到,自己倒差點(diǎn)摔倒。季影說他心不在焉,沒半點(diǎn)認(rèn)真。崔錕苦苦一笑,裝腔作勢的動作更逼真了。河那邊不遠(yuǎn)處卻是一片茂密的叢林,雨后如洗,翠色*欲滴。季影從來沒進(jìn)去過。透過叢林的間隙,能看到林子盡頭那蒼翠的大山,此起彼伏。季影很想去那里看看,總覺得山里住著一對慈祥的老人,深愛一生。有一回四人扎了竹筏順河而下,居然繞過了那片叢林,花了大半天時間到了可能住著一對慈祥老人的大山下。果然巍峨俊秀,蒼勁雄偉。山頂上居然有幾座涼亭。四人都提議上山頂上去看個究竟,可沒人動彈,實(shí)在是太累了。木巢同時慨嘆從未到這里來過,去這山上打獵想必有截然不同的收獲。他住在這里最大的嗜好就是打獵。只要有機(jī)會,他絕不會錯過,早上出去,傍晚回來,但多半是沒什么收獲,最多的獵物時大雁和野鴨。木巢看到那些活蹦亂跳的動物,自認(rèn)為都是精靈,照例也有生命,也許還有家庭,不忍心殺生。害的好幾次上官湘笑話他婦人之仁,枉為丈夫。上官湘無所謂去哪,只要和她的木巢師兄在一起就行。她時常陪著木巢上山打獵砍柴,早上看太陽東升,晚上看夕陽西沉。不過,她很喜歡黃昏,喜歡已夜還明的那一段時刻。那時,她總是坐下來,無意識的玩著狗尾巴草,有意識的看著西方的天際,眼里滿是傍晚的余暉或者紅的像著了大火的云彩,欣賞著老天關(guān)于夜色的漸變藝術(shù)。天色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黑了。黃昏時分山上有時候會起風(fēng),上官湘分明感到一陣涼意,仿佛是秋天,她最愛秋天。木巢總是在這個時候回來,及時的給她披上自己的外衣。別看上官湘平日里大大咧咧,沒有憂傷,無所計(jì)較,其實(shí)骨子里也是個多愁善感的柔弱女子。木巢最懂她的心。這個時候,她撒嬌的倒在木巢的懷里肩頭。

大宅院作別了往日里的清冷,四人兩對,從此有伴。終日與山中兔鹿作友,與林中花草為伴。早上聽風(fēng)聲木聲,傍晚看閑云余暉,難得閑適。這正是崔錕夢想著的生活,也是季影最憧憬的生活,不必說更是木巢和上官湘的向往。

一日黃昏時分,四人重游了后山,都坐在山坡的青草地上,賞著落日。季影感嘆若能一生如此該是何等滿足,何等幸福。崔錕給她一個溫馨的眼神,答應(yīng)她會和她今生只過這樣的日子。木巢對崔錕豎大拇指。上官湘笑他們兩個大男人果然沒有出息,如此喪志,“好男兒該志在四方,該建樹立業(yè),無論如何也斷不該在此荒山野嶺中荒廢大好青春。”惹得木巢和崔錕一陣大笑,反問她前日是誰還在說最喜歡現(xiàn)在的生活。

崔錕忽然道:“湘湘說的也不無道理。像我,固然盼著和季影和你們在此過著神仙般的日子。但是也不得不先了卻了心愿才行。”

上官湘急忙要知道崔錕有怎樣的心愿。崔錕講了自己的生事,隱士老人以及隱士山莊的覆滅,和武林府的大仇等。木巢上官湘二人大為震驚,季影是經(jīng)歷者,盡管那時年幼,但記憶猶新,聽崔錕講著,心里陣陣酸楚。

木巢恍然明白道:“怪不得先前并無聽得崔少俠的事跡傳聞,原來是隱士山莊的后人”——開玩笑似的拱手作揖——“失敬失敬。”

崔錕打下他作揖的手,道:“我心里其實(shí)一直在糾結(jié),要不要給恩師和師娘他們報(bào)仇雪恨,還是重建隱士山莊。師父臨死前一再囑咐我不要做什么為他報(bào)仇的傻事,只要重建山莊便是對他最大的祭奠。”

季影問他:“那你自己的想法呢?我想知道你自己是怎么計(jì)劃的。”

崔錕道:“我那時九、十歲,被武林府的人追殺,逃命,誤打誤撞,跌落到了君子洞。現(xiàn)在想來真是天不滅隱士山莊。那時起就一個愿望,刻苦習(xí)武十余年,就為了將來有一天親手殺了任血英,為隱士山莊的親人們報(bào)仇”——看了看季影他們?nèi)袄蠈?shí)說,讓我重建山莊,我實(shí)在沒能力辦到,我這十多年全習(xí)武去了,除了武功,別的我都不會了。”木巢和上官湘大笑,季影卻只是嘴角微微一斜。

“當(dāng)然,我也可以遵從師父的遺愿,不去報(bào)仇,就安安穩(wěn)穩(wěn)的過自己想過的生活。”崔錕看著季影說。

“任血英。”木巢咬著牙說出這三個字,道:“你一說出這個人,我的心事就來了。你知道,我和湘兒都是孤兒,是師父一手把我們撫養(yǎng)長大,教我們識文斷字,教我們練功習(xí)武。她老人家對我們有養(yǎng)育之恩,就是再生父母,縱然沒齒難忘。可是師父她一生卻受怪病折磨,終日以藥為命,真是讓人痛心。我?guī)状螁査玫氖裁床。艿檬裁磦呛稳讼碌亩臼郑撊绾吾t(yī)治。師父總是三緘其口,不肯透露實(shí)情。有一次,我無意中聽到師父在練劍時,突然脾氣大發(fā),料是舊疾發(fā)作了,痛得難受。拿著劍只把花草樹木亂砍,甚是嚇人,口中直念到‘任血英,任血英,是你害的我生不如死,枉我對你癡情一生,我恨你,恨你,我要?dú)⒘四悖H手殺了你……’我突然明白,也許傷害師父的人正是這個叫任血英的。當(dāng)時我還不知道他是何許人也。后來師父去世了,我和湘兒一同出來,才探聽明白,任血英正是當(dāng)今的武林盟主。”

季影問:“那你后來有沒有再去問過師父,到底是不是任血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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