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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上)

金玉雕龍鳳呈祥,二龍圖恩仇難休。

君子洞里十寒暑,斷腸崖頭兩春秋。

城門向東快活林,關山朝北風雪樓。

日破濃霧風光好,月透重云自在游。

第十回雪精兒菩提灌頂闖江湖崔少俠天賜良緣識佳人

只道崔錕送回身負重傷的雪精兒后又馬不停蹄找了郎中抓得幾味草藥,急匆匆歸來時,卻不見了雪精兒的人影。一個受重傷的女子這天黑時分能去了哪里呢,莫不是遇上了仇家?

崔錕滿屋子四處找尋,只瞥見了桌上的一紙書函。一把抓過來,像濕柴雖然點不著但是已經開始冒煙,覺得有希望了,急忙忙的看完。書函寫道:大哥哥,虧你為我輸真氣,傷已無大礙了,別為我擔心。這些天來,我深悟娘親臨走時的遺言,我將只身獨行江湖,四海為家,我意已絕,勿念。有緣自若相見。雪精兒。

崔錕看了那信,重重的拍在桌上,似乎這還不夠解氣,又緊握拳頭敲了桌子一個悶響,咬牙恨聲道“胡鬧,還獨行江湖,四海為家,勿念——傷成這樣,怎能勿念。”

丟了剛抓來的藥和書函,沖出去大聲呼喊雪精兒。屋外早已是墨水般的黑色,伸手不見五指,仿佛有數不清的既厚又重的黑幕布包裹著崔錕。崔錕繞著小屋周邊尋了個遍,哪里有雪精兒的身影。無奈夜已太深,只能明晨天一亮再去遠處尋人了。崔錕累了一天,擔心了大半天,身心疲憊,和衣倒頭睡下。心里只念著雪精兒千萬別出事,明天好快快找到她,不覺中睡著了。

翌日,第一縷陽光射進窗來正好落在臉上,照醒了睡夢中的崔錕。他揉揉惺忪的眼睛,快快洗漱一番,抄條小路向城中尋去。

這是條通往城中的偏僻近道,行人甚少,略顯的冷靜。崔錕之所以走這條路為的是避免與武林府的人碰上起沖突。

這條偏僻的路上,只有一家小小的行腳茶店,原只為饑渴疲憊的行人歇腳。沒有牌匾,只有一面茶字旗在風中搖曳。兩間茅草屋,門前半塊空平地上搭起個涼棚,三張桌子坐了兩張。門內左右兩側各有一張桌子,也坐了人。右側坐著位人見人愛的少女,正在品茶。只見她斜劉海披肩長發黝黑亮澤,自由的散落在后背,又有兩屢黑發前置垂搭在胸前,一襲嫩紅細紗刺繡褶皺長裙,外罩雪白單件上衣,腰系米黃色鎦金蠶絲帶,右側配一塊質輕光透鸞鳳藍田玉,腳蹬白色高筒靴,上染著高山流水的寫意水墨刺繡。桌上置一把銀灰色三尺三的輕薄帶鞘劍。鞘上雙面內鑲著龍鳳呈祥圖,雕工極其精巧細致。她,正是十二年后的季影。

左邊的方桌正坐著一男一女,女的與季影坐向正對。男的正好面對著季影的左側面。二人與季影年紀相仿,二十來歲而已。男的名喚木巢,慣使帶鞘闊面方刀,江湖人稱“百刀王”,深諳刀法絕技,功夫了得,自創的亂神刀法,拒敵無數,名震江湖。女的是他師妹,也是他在世上的唯一親人,芳名喚作上官湘。俏臉蛋俊身材,亭亭玉立,楚楚動人。衣著雖比不上季影的那般精致貴重,但自有小家碧玉的靈秀,鄰家女孩的可親,惹人憐愛。他二人從小青梅竹馬,到如今更是心中愛慕,整日形影不離。有趣的是,百刀王木巢盡管江湖名聲如擂鼓響,但面對上官湘和兒女情長之事,卻滿臉羞澀,內斂木訥,似乎有這私情亦是大罪過,更何至于表露外泄。表面上對上官湘不理不睬,不時冷言冷語,惹得上官湘生悶氣,內心里呢卻對她異常溫暖,處處關心,時時掛念,早把她當作相伴終生的配偶。

木巢端起酒杯送到嘴邊,卻沒有喝下去。眼睛直視著側對面的季影。雖然只看得個側面,但已經美得讓人窒息了。沒有全貌的美更有誘惑,更撩人心弦,“此緣身在此山中,不識廬山真面目”,“猶抱琵琶半遮面,千呼萬喚始出來”,這等意境豈是凡夫俗子所能體會。木巢賞鑒著季影婀娜多姿的身段,輕盈優雅的舉止,早忘了喝酒,雖然他是個無酒不歡的大男人。

事有過而不及適得其反的道理。木巢面對著可餐秀色,忘記了肚餓口渴,卻也一并忘了身旁還坐著個上官湘。任何女人都不能容忍自己心愛的男人在她面前盯著別的女人,尤其是比自己漂亮的女人。此刻的上官湘心中早已不悅,這不悅才上心頭,又到眉頭。伸出手來到木巢眼前上下擺動,要截斷他的視線,同時道:“你干嘛?盯人家這么久。”

木巢一時看得太過入迷,竟沒有理會上官湘的感受,直愣愣按下她的手,繼續欣賞著對面如仙女下凡的季影。

上官湘的臉上已經有些陰沉了,直截了當的問:“怎么?你真的動心了?”她喝的是清茶,卻滿肚子一股老陳醋的酸味,酸不可耐。

“嗯,是有點。”木巢小聲答道,一不留神說出真想法,目光依然停在季影身上,仿佛她是一出正上演到最高*潮處的好戲。

“什么呀!這么肉麻。”上官湘有些激動,聲音提高了一個音階。防自己會跳起來打他,只好拉長著臉去喝茶。其實哪有心思喝茶,心亂如麻。

季影扭頭看過來,她已經聽得他們的談話了。

木巢被季影看得正著,不覺心跳得厲害,臉漲得通紅,仿佛做了丑事被人當場抓住,趕忙低了頭喝酒,竊竊私語道:“她看過來了。”

上官湘見他這般囧樣,心中卻有幾分樂意,笑出聲來,險些被茶水嗆著,故意大聲而悠長的說:“看來你也是有色心沒色膽啊。敢做不敢當,算什么男人,算什么英雄好漢!鄙視你。”

木巢剛剛被人抓個現行,現在又被人說中短處,低頭斜視她,發狠的語氣小聲說:“說什么呢。少廢話。”又特意去窺探一番,見季影已沒再看他,心中突然輕松了,不再如剛才般的緊張,也敢稍稍抬起頭了,依然低聲道:“湘兒,你覺得她配誰?”

上官湘明白他話里的意思,認真的看著他的眼睛,像是在看相,道:“我看看——啊”——故意放大聲調——“我看出來了,你不配!”

木巢一副無辜和不服的樣子,上官湘看得又好笑又心疼,湊近木巢,神神秘秘的樣子,低聲道:“你附耳過來,我告訴你,她配誰。”——木巢滿懷希望的湊上前來聽她說——“我倒覺得和那個大鬧青玉酒樓的崔錕挺般配的,美女愛英雄。”

木巢無比失望,無比失落,縮回頭來,獨自喝酒,大不以為然,卻不敢公然抗辯,只好自言道:“哼,誰說的。我不是英雄。胡扯,怎么配他呢。”

上官湘坦白的生氣道:“怎么?你喜歡她?”

木巢見她真的動氣了,要看她生氣時的可愛樣子,故意道:“是有那么一點點喜——歡。”

剎那間,上官湘滿肚子的酸醋似乎變成了遇火就燒的油,怒火從她心里經雙眼躥出,直燒到木巢身上。她不知道自己正中了木巢的詭計,木巢就是要看她生氣發怒,圓睜著眼睛,撇著嘴唇的樣子。甚是惹人喜愛。

上官湘芳容上沾著怒色,看著木巢,正思量著要如何教訓這個花心郎和那個妖艷招搖的女子。正巧,店小二托著一碟饅頭從身后經過,上官湘心生一招。

那店小二走得急,盯著碟中的饅頭,被上官湘暗地里伸出的左腳重重的絆著,不覺上斜下正,一個踉蹌直往前撲去,像一堵墻倒塌了。那碟子也長腳似的向季影飛過去。

幸而,季影眼疾手快,一個飛身穩托住了飛來的碟子,又坐回原處。

上官湘施計不成,更是不爽。見季影正欲吃那碟里的饅頭,脫口大聲道:“誰吃誰就是小狗。”

季影放下才夾起的饅頭,順手抓起桌上的劍,站起來。她再也忍不住了,對上官湘道:“豈有此理。”

木巢見狀,自知上官湘玩笑開大了,小聲對她說:“你這是干嘛呢,別鬧了,我去賠禮。”

才起身就被上官湘拉住,道:“不許去,不許和她說話。”——聲音里滿是醋意,嫉妒,怨恨和怒氣,讓木巢感到窒息——“你既然覺得她比我好,我倒要看看她哪里比我好。”說罷,重重的一掌拍在桌子上,滿桌子的酒壺酒杯碗筷被震動的彈了起來,上官湘再發內力,碗筷直向季影飛擊過去。上官湘乘機拔出寶劍刺向季影。

季影打翻桌子,擋住了飛來的碗筷。說時遲,那時快。上官湘的劍刺穿了桌面,從季影鼻尖前不到五寸處刺過。虧得季影側身閃躲的快,才有驚無險。

季影一掌打在桌面上。桌子裂成六塊,上官湘急忙飛身后退,所幸未被散亂的木塊擊中。二位女子打斗起來,嫌屋內空間太小,展不開拳腳,雙雙飛身,去了外面的廣闊空地,斗起劍來。二女子各展絕技,功力相當,如兩只彩蝶時而上升,時而下降,翩翩起舞。店里的和正巧路過的人見兩個美女在切磋劍術,欣喜若狂,看風景似的圍觀。圍觀的人群里,正有崔錕。不過,他不是在觀賞美女比試劍法武功,他正焦急的尋找雪精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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