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回
季影上當溫柔計
崔錕獨戰四大派
沒走出多遠的崔錕,忽然沖回來,俯下身去,吼著旁人讓開,抱起季影就往房里跑去,關了房門,給她療傷。當時,不知輕重,出拳太狠,這次救人也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算把她從鬼門關拉了回來。命是救下了,可她依舊未能從痛苦中蘇醒來。
這日黃昏時分,他又一次擦去她額頭上的汗水,掩了房門,去了后院的小池旁,不做他事,只是背靠著一棵垂柳飲酒。他覺得除了喝酒,他已經無事可做了。
這時,木巢走了過來。他一見崔錕在前頭,掉頭就走,卻被崔錕喊住。
“木巢兄,有件事我求你,求你替我好好照顧季影,我要走了,永遠離開她。”
木巢等他說完,立轉過身,大步沖上來,一拳打破他的酒壇,拎起他,重拳直擊其腹部,“嗵嗵”直響。崔錕滿肚子的酒全被打了出來。
不知打了多少拳,木巢用力一摔,直把崔錕拋進了小池塘里。木巢自己也跳了下去,按住崔錕的頭直往水下灌。大口大口的河水被灌進崔錕嘴里,嗆得他猛的抬出頭來,一下子清醒了許多,奮力推開木巢。二人在水中大打出手。崔錕雙掌齊發,擊得木巢飛出了水面,橫撞在岸邊那株粗梧桐樹桿上,震下落葉無數。崔錕亦跳上了岸,二人各倚著樹干蜷腿而坐。
“崔兄,你何苦如此折磨自己,難道就沒有個兩全齊美之策?”
“木巢兄,報仇和季影,我現在只能選其一。在沒有成功復仇前,我只能和她斷了來往,否則,萬一復仇失敗,季影未嫁已寡,余生如何生計?我一個死人活活耽誤了她畢生的幸福,于心何忍?我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她還不答應,我還能怎樣?你給我想個轍。”
“誰說的,為何要二選其一,你兩樣都可以要的。”
“若是那樣,我還怎敢去報仇,有著那么大的后顧之憂,我怎會貿然復仇,武林府那么難對付,你不是不知道。很可能我有個三長兩短,季影怎么辦?”
木巢突然也嘆出一口氣來,頗覺得無奈,“崔兄,要不,你就別想著報仇了,我們都有共同的仇人,我和湘兒會去報仇的。你就和季影去了卻你們的心愿。”
“這不行,你以為我不擔心你們啊。我是抱著必死的心去報仇的,所以你們也不能去。木巢兄,報仇真那么重要嗎?你現在和湘湘在一起生活的很好。有時候,我真的覺得報仇沒有你想象的那么重要,我近來總覺得好好的活著,和自己心愛的人一起好好的過日子才是最應該做的事。恩怨相報何時了,木巢兄,我們約定一件事吧,報仇就讓我一個人去。我九歲那年就被楊一魂他們追殺,苦練十多年就為了報仇。尤其是兩年前,被任血英打下斷腸崖,幸得隱天、藏地和道義婆婆三位老人相救,死里逃生,現如今更背負著三老的托付,此仇不得不報——相信我,我是有勝算的。我不能再讓你們去冒險,不能失去你們中的任何一個人。——好,我們這么定了,我去報仇,一定給你把任血英的人頭取回來,祭奠你的恩師。”
木巢爭不過崔錕,領了他的好意,答應留下來照顧好湘湘和雪精兒,“不過,我先跟你說好,季影不歸我照顧,所以,你小子得給我毫發無損的活著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