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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監控

  • 雨巷殺手
  • Ashash
  • 4037字
  • 2021-03-28 21:22:41

時雨在一樓拐角碰到了時濛,她往左他也往左,她往右他也往右,像是故意跟她對著干:“你!”

“你…”

“你先說。”兩人再次異口同聲時,在前臺玩游戲的網管都忍不住抬頭看了他們一眼。

“哎,時小雨,你先說。”

“你待會兒再上去,”時雨往樓上瞟了一眼:“時濛那兒有人。”

“誰啊?能讓你都下來了,”時濛不滿道:“這么大面子啊!”

“小白,我只是下來買個飲料。”

“買飲料是吧?嘿嘿,”時濛笑笑,伸出一直藏在背后的手,兩手各提著一個塑料袋:“噔噔噔,我買了沙冰!”

“誒?”時雨臉上浮現了難得一見的驚喜:“是學校對面那家?”

“對啊,就知道你愛吃。”時濛把一杯加滿水果的塞到時雨手里:“沒想到那家還開著,生意還挺好的呢!”

兄妹倆小時候沒什么好吃的,也沒多少零花錢,所以學校附近的便宜小吃就成了他們的愛好,其中的水果沙冰是時雨夏天的最愛,只是沒想到現在還能吃到。她用勺子舀了一口,清新的水果和細膩的沙冰瞬間讓人精神一振:“還是熟悉的味道啊!”

“是吧,”時濛從另一個袋子里拿出一杯:“還出了好多新口味呢!”

“抹茶味的嗎?”時雨看了他那杯一眼。

“嗯,你要嘗嘗嗎?”時濛遞到她面前晃了晃又干脆地遞過去,就像小時候捉弄她玩一樣:“快點,待會兒要化掉了。”

“好。”時雨欣然接受。

兩人靠在二樓樓梯扶手上邊吃沙冰邊等小白出來,時濛三兩下吃完半杯,忍不住舉起袋子里的最后一杯看看:“怎么這么慢啊?都化完了。”

“畢竟謝老板嘛。”時雨頭也不抬地說。

“也是,你呢?白教堂那邊怎么樣?”

“等著我去做兼職唄,就是他們的態度,”時雨咽下沙冰,抬起頭叼著勺子斟酌了一下用詞:“太熱情了,很奇怪。”

“只是兼職去兩天而已,為什么熱情啊?”時濛不解:“還是人家信教的本來就這樣?”

“你看麗子姐平常話也不多啊,結果到倉庫就一直跟我說別去其他房間,”時雨聳聳肩道:“還說是為我好。”

“啊我懂了,神煩這種人!該不會以為那是他們的地盤你一個不信教去啥去?!”時濛揮舞著勺子說:“還以為你好為借口!搞笑咧,去一下能怎么地?還記得我以前怎么跟你說的嗎?每次有人說是為了你好,那就是最錯誤的決定!”

“我也想到了這句話,”時雨笑笑:“不過無所謂了,反正我要進去看看的。”

直到時雨看到醫院的監控視頻,才明白了時濛為什么那么急切。

視頻的前半段并沒有什么,都是早上醫護人員的例行查房,謝聞遠一路快進到九點,又說:“前面的我們已經篩過了,沒有什么問題,上午的探視時間是九點到十點。”這個監控裝在墻角,畫面上是臨近的幾間VIP病房和一部分走廊,距離監控最近的一間病房外始終有一個穿白T的年輕人守著門,時雨看了年輕人T恤上的圖案一眼:“白龍幫的人也在?”很明顯他守著的房間就是出事的病房。

“哼,在有什么用?那個廢物到現在都說不出一句話來。”時濛冷嘲了一句。

時雨看了他一眼,又仔細看看視頻中戴口罩穿白龍幫T恤的年輕人,再看之下才發覺這人有些眼熟:“這是…拖油瓶?”看時濛點了點頭,她面上不由得浮現了同款嘲笑。

“還好是他,否則是別人我們可就難找了。”謝聞遠倒是松了口氣,坐進電腦椅里開始扒拉化了一大半的沙冰。

時雨母親和她男朋友除了缺一張證基本就是夫妻了,男朋友帶來的拖油瓶還未成年,一般不是在家就是在混幫派,上學?他能好好上學那就是祖墳冒青煙了!現在白龍幫出事了,警察也不會抓個未成年來頂罪,最多只是控制他的活動范圍,這就方便了他們找他。

“得了吧,找到他能有個屁用,”時濛探身上前拿過鼠標繼續快進:“閻王爺已經帶人全問過一遍了,啥都沒問出來!”

“所以才被人告了。”謝聞遠笑笑。

“活該被告,”時濛將時間進到九點五十開始慢速播放:“還沒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西區醫院因為損失了幾間VIP病房,也告上白龍幫了哈哈哈哈!”

“一看就是閻王爺煽動的,起因就是醫院著火的案子他們沒法管,呵呵。”謝聞遠夾著勺子遙指電腦屏幕。

“我管他那么多,最好他們狗咬狗一嘴毛,那就有的看了哈哈!”時濛單手叉著腰,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還是時雨看不得他得瑟,踢了踢他的腳跟:“接下來呢?”

“啊?哦,”時濛看了看視頻上的時間,安靜了下來:“等著。”

沒過多久,走廊上走來一個高個子的男青年,他戴著口罩帽子遮住大部分面部,穿著淺藍色的護工服,走路的姿勢堅定有力。時雨立馬警惕起來,可惜監控中的拖油瓶明顯沒有那個眼力。男護工和他說了幾句話后,拖油瓶突然激動起來,扯下口罩揮舞著手向男護工確認著什么,男護工點頭后他又要往外走但被男護工拉回來并指了指VIP病房。

時雨看著兩人的手勢大概能明白是男護工問拖油瓶要不要幫他守門,拖油瓶當然接受了,而后還在對方的指點下,走向病房對面的樓梯,似乎打算快點下樓,完全忘了自己所在的是十八樓。不過拖油瓶也沒有機會下樓,他推開樓梯間門之后,男護工也跟了進去,并且不到一分鐘就出來了。

“K-O!”時濛還在旁邊壞心眼地說了一句。

“拖油瓶不認識這人吧,”時雨一手拖腮一手指著回到了病房門口的男護工:“他到底說了什么讓拖油瓶那么激動?”

“未解之謎,”時濛兩手一攤:“這個二缺被打得腦震蕩了,前兩天才出院,結果啥都問不出來。”

兩人說話間,監控中又出現一個稍矮些的男人,一身黑,同樣戴著口罩和帽子,穿到發灰的牛仔褲口袋里塞得囊鼓鼓的。周圍也有人從其他病房進出,只有他把鴨舌帽往下按了按,徑直走到最后這間病房前還全程沒抬頭。

黑衣男一站到監控下,時雨就看向了時濛。時濛沒說話,只用下巴指指電腦,時雨也就繼續看了下去。

黑衣男在男護工的掩護下,將病房門打開一絲縫隙探頭看看,似乎在確認里面的人是否醒著。男護工不愿意浪費時間,推了黑衣男一把,病房門被徹底打開,看來里面的人沒有醒來。

這時斜對面的病房剛好有人出來,男護工橫移了一步擋住黑衣男,伸手拉回房門時又推了黑衣男一把,連續推了兩把,黑衣男似乎有些惱了,原本弓步彎腰的人扭頭看了一下,也許還說了什么,但是監控里沒有聲音,而時濛也在同時按下了暫停。

“是他?”時雨仍舊盯著電腦屏幕,時濛仍舊沒有說話。

他挪動屏幕偏向自己,將那個扭頭的背影放大數倍,移動著鼠標確定了某個位置后再把屏幕轉回時雨面前:“是他。”

時雨看著因為放大而有些失真的圖像:黑衣男扭頭的方向,耳根和脖子的交界處有一塊形狀不規則的黑斑,那塊斑他們曾經看過無數次,因為他每次臉紅脖子粗地打人的時候,那塊黑斑都格外顯眼,像他們記憶中揮之不去的陰影:“是他。”

“嗯,那就是了。”謝聞遠放下杯子,伸手過來按下播放鍵:“你們倆都說是時建國,就可以確定了。”

時建國,海市懸賞最高的在逃通緝犯,同時也是時雨和時濛的親生父親,是時家全部債務的主要負債人,可以說,他的債務是時濛入獄和時雨當殺手的首要原因。

“監控沒有聲音么?”時雨沉默了許久才問。

“那是另外的價錢。”謝聞遠瞟了時濛一眼,一提到時建國的話題,這個平常愛說愛鬧的兄弟就會出奇得沉默,這個監控視頻其實也是時濛帶來的。

“閻王爺沒認出來?”警方拿到監控肯定比她們早很多,到現在都還沒動靜,只忙著告白龍幫,看來是還沒發現這一點。

“遲早的事兒,”時濛終于抬頭說了一句:“監控聲音很輕,我就先買了視頻回來,偵探社那邊也說過了,他們有的閻王爺早有了。”說話間他的目光還是和時雨一樣看著屏幕。

監控里,男護工確認走廊里沒人后,往門里退了一步,從衣服底下把一個扁扁的方形塑料瓶遞給門后的黑衣男,瓶中晃蕩著不明液體,瓶子的外形看上去和黑衣男后褲袋鼓起的一塊也差不多。

“等他們什么時候想起來做個聲紋鑒定…”謝聞遠頓了頓,換了個話題:“你就不好奇他對拖油瓶說了什么?”

“大概是讓他去見白金龍之類的話…”時濛看著兩人離開之后開始冒煙的病房門說:“我大概聽了一點,在結合一下拖油瓶的唇語就差不多了。”

“你什么時候會看唇語了?”

“多看幾遍唄,再說,”時濛靠回椅背道:“你以為我關在里面閑著干啥?”

“長進了是吧!”謝聞遠撇了撇嘴。

“在干嘛?”時雨倒是有些好奇。

“每天干雜活、看書、下棋,順帶學習各國語言,雖然人也不跟我交流…”時濛掰著指頭邊算邊吐槽。

“下棋?”

“對啊,圍棋、象棋、五子棋,誒,你說這老柯家的咋都這么喜歡下棋呢?祖傳手藝?”

“我哪知道,要不,你問問?“

“我問問?”時濛笑瞇瞇地指指自己,然后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作死么我?”

時雨嬉笑著吐槽:“你作死的次數還嫌少么?”

“哦喲不錯哦,有點自知之明。”謝聞遠還敷衍地拍了拍手。

“你們兩個一唱一和的,夠了沒?”時濛佯裝生氣地拿起鼠標要砸,卻在看到時雨笑臉的瞬間又放棄,將鼠標往桌上一擱:“不說了,走走走,回家了。”

“誒?怎么就走了,這事怎么辦?”謝聞遠問。

時濛已經繞過電腦桌往門口走去,面上的表情也逐漸恢復平靜:“還能怎么樣?敵不動我不動唄!”

“敵一動你亂動?”

“我可不敢。”

“慫了?”謝聞遠挑起一邊眉毛看他:“你就這么怕你老子?”

“我怕他個球啊!呵呵,”時濛涼涼一笑:“用點腦子行嗎?謝老板。”

“他的意思是說,敵一動,動的就不是我們了,”時雨也起身準備離開:“跟在閻王爺后面就行。”

“那你呢?”謝聞遠疑惑地轉向時雨道:“不開張了?”

“我歇業,”時雨無奈地笑笑:“反正快開學了,我還能靠獎學金養活一陣。”

“差點忘了你是學霸呀!”謝聞遠在電腦椅里伸了個懶腰,有意無意地沖著時濛的背影大聲道:“某些人就只能多打幾份工嘍!”

“嗯,我是打工人我驕傲,”時濛完全不以為意,打開門還不忘賤兮兮地說了一句:“請別忘了這個月的利息,謝老板。”

“你!”謝聞遠懶腰伸到一半忽然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指著時濛說:“算,你,狠!”

“走了,拜拜。”時濛揮了揮手,先讓時雨走出門。

“喂,時濛,”謝聞遠又喊住他,語聲壓低了一些:“明天我去掃墓。”

“哦,那我,”時濛出門的腳步頓了頓,終于讓謝聞遠看到一個一本正經的表情:“我也去。”

“誰問你去不去了?”謝聞遠扶額:“黑叔那輛車借我一下。”

“隨便,你問不問我都得去,這叫道義。”時濛一揚頭,頗為理所當然地說完這句話,然后關上門,走了。

良久之后,謝聞遠轉向電腦,鼠標輕點,對著重新播放的監控視頻輕輕嘆了口氣:“這次你可別重蹈覆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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