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酒樓大門，洛棠小心翼翼的跟著林拾五。

“阿拾……”

他哽咽的喊了一聲，想要解釋點什么，卻又不知道該解釋什么。

“我說了，每個人都有秘密，你不想說的秘密，我不會過問。”

林拾五淡淡的說道：“別難為自己。”

“你，你就不好奇嗎？”洛棠還是不安的問。

“不好奇。”

林拾五回答的很快。

她是真的不好奇。

意外是有的，但她不喜歡探究別人的秘密。

洛棠抿了一下嘴，沒有再說話。

他希望阿拾問他的……

但兩個人一起走過兩條街，都沒有再交流過這件事兒。

“餓么？”

林拾五忽然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

洛棠聞聲抬起頭，很快又失落的低了下去：“不餓的……”

“那去趟菜市場就回去吧，時候也不早了。”林拾五安排道。

洛棠疑惑：“不去訂席面了嗎？”

“不訂了。”林拾五道：“買點菜回家做，湊合吃吧！”

洛棠：……

“那我回去就讓藍桉給農學署那邊的人送信。”他道。

他還惦記那些人的份子錢呢。

林拾五嗯了一聲，又問他：“有什么想吃的嘛？”

洛棠搖頭：“沒有。”

想想又補充道：“我都聽阿拾的。”

“那走吧。”林拾五沒有多說什么。

等到了菜市場的時候，好些個攤販都已經收攤了。

“這小魚仔怎么賣的啊？”有一婦人，站在一個賣魚的攤位前，尖聲的問。

攤老板一看就是個老實人：“這都是撈魚的時候，帶上來的魚苗，出水就死了，不貴，這一大碗，您給二十文就行了！”

“啥？二十文還不貴？”婦人的聲音更尖了幾分：“我看你真是臟心沾墨汁，啥話都說的出口！”

“你，你這人，嫌貴就嫌貴，咋還罵人呢？”攤老板又氣又無措。

婦人得寸進尺：“我就罵你了怎么著？我不僅罵你，我還要去官府告你呢！”

“你，你憑啥告我。”攤老板紅了眼睛，氣的發急了。

四周已經漸漸有了人開始圍觀，人群中響起議論的聲音。

婦人似乎很滿意這個效果。

她得意的哼了一聲：“眼下是什么時節你不知道？官府明文規定，春夏之季禁止伐木漁獵！

可你不僅捕了大魚，還把小魚苗也撈上來賣！

你說，我能不能告你？

怕是我一告一個準，你不是挨板子吃牢飯，也是罰個傾家蕩產！”

婦人指著攤老板的鼻子，底氣特別的足。

“誒呦，這位大娘子，你可是冤枉我了！”攤老板一聽這話，頓時就慌了：“我，我可沒有違禁捕魚啊，這，這是我家里魚塘養的，有契證的！

可不是野外河里頭的！

這魚苗也確實是下網撈上來就死了的，真不是我有意捕殺的！”

“對捕魚的網孔大小，官府也是有了規定的，為的就是不使魚苗被誤撈！

你若是嚴格按照規定，怎么可能撈上來這么多小魚苗？你家魚塘就能隨便違令捕撈，還拿出來賣了？”

婦人不依不饒：“何況，誰又能證明，你這是從自家魚塘撈上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