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
前言:這種理想與現實交織的困境,不斷困擾著我。每天晚上我都暢想著日后飛黃騰達、建功立業,但第二天早上一睜眼,還是依舊賣我的草鞋。
01.
我的奮斗
我叫劉備,世居涿郡涿縣樓桑村。少時與母親相依為命,以織席販履為業。別看我孤苦無依,但是我祖上可是很闊的。我的先祖是西漢的景帝,就是開創文景之治中的一位。可惜時間太過久遠,家族已經沒落了。但我不曾一日忘了家族的榮耀。我家門前有一棵五丈多高的大桑樹,遠看就像車蓋一樣,每當我出門時,都想象著這是大官出行時的傘蓋儀仗。這種理想與現實交織的困境,不斷困擾著我。每天晚上我都暢想著日后飛黃騰達、建功立業,但第二天早上一睜眼,還是依舊賣我的草鞋。
不過,機會總是青睞有準備的人,我趕上了黃巾之亂。隨后我結識了關羽、張飛這兩位壯士,開始了我們一生的轟轟烈烈。那時,真是“時來天地皆同力”,本地大富翁蘇雙和張世平,也為我提供了不少資金。我和關張二位兄弟,組織起了500家鄉義兵。這500人,你可別嫌少,這可實打實要花不少錢。而且,維持這500義兵后續的糧草兵械,也是一筆很大的開支,當時把我搞得焦頭爛額。那些動輒招募數千義兵的勢力,不是郡守一級的官身,就是占地廣闊的世家豪強。而那些所謂義兵,大部分都是他們莊園里的莊丁。正因為受制于財力不足,我在當上安喜縣尉之后,便將大部分義兵,都解散還鄉了。
當上縣尉之后,我以為自己人生的騰飛,已經開始了。可是,三天兩頭來找茬的督郵,讓我難以施為。后來我得到消息,平定黃巾的主帥左車騎將軍皇甫嵩,右車騎將軍朱俊,都被以經不起推敲的罪名,免去了將軍之職。而和我一樣,在平定黃巾中立功的一批將帥,也被紛紛免職。我清楚朝廷就要向我們這些人下手了,找茬的督郵身上也是帶著政治任務的。于是,寒心之下,我一怒鞭打督郵,棄官回鄉。后來,輾轉也擔任過縣尉、縣丞、縣令,但終究干不長久,無奈之下投靠了我的老同學公孫瓚。這世道,想正兒八經地立功當官,怎么就這么難呢?
到了公孫瓚這里,我才明白,他能坐著火箭一樣一路升遷,不單單是因為他有一位好岳父提拔他,更是因為他手里有兵。唉,這叫個什么事兒?忠心于朝廷的人,一道詔令,便被免去了官職,奪下了兵符。手下有兵有人,半割據的大軍頭,反而加官進爵。為了心中的理想,我也不得不向現實屈服。這時黃巾余黨管亥,率兵包圍了北海郡,太守孔融派人四處突圍求援。得知消息后,我立刻向公孫瓚借兵,湊足3000精兵趕赴北海解圍。我需要這個機會,進入更高一層的社會圈子,所以我必須去救孔融;同時,我也必須建立自己的班底,所以必須帶兵出去打仗,建立自己的軍中威望。子龍便是在此時,歸心于我。
02.
建立基業
后來,曹操攻徐州,我的機會又來了。這次運氣著實好的不得了,兵強馬壯的曹操,竟然后院起火,主動退兵。逼退曹操的才干,和以弱敵強的勇氣,使我聲名大振。仁厚、勇氣、才干、沒有根基,這一系列特點,使得徐州士人百姓,全都把我當成了徐州在這亂世中的守護神。但我不能從還在世的陶謙手中接過徐州,雖然大家都知道,我肯定要接過徐州,但在此時做的話,名聲就毀了,大家心里也都有了猜忌。我必須讓這件美事完美收官。于是,就有了后世著名的三讓徐州。這不是虛偽,也不是迂腐,而是為了讓雙方都心安。到了這時,我終于有了亂世中的第一塊基業。
不過徐州問題并不好處理,本地大族、陶謙帶來的丹陽精兵、避難至此的士人,還有我自己的老兄弟們,各方利益訴求都要滿足,稍有不慎,剛剛安定下來的徐州,又會陷入動亂之中。在以后的日子里,我還會接連遇到荊州問題、益州問題。荊州問題讓我失去了大將關羽和荊州,最終只能困守益州。而益州問題,讓孔明不得不一次次北伐,最終耗盡國力。
03.
徐州恩怨
回到徐州問題,曹孟德表奏我為鎮東將軍,引來了袁術的進攻。我和關羽率軍抵達前線與袁術對峙,命張飛在后方留守。張飛醉酒鞭打丹陽軍主將曹豹,使得長久積攢下的矛盾徹底爆發。曹豹引小沛的呂布入城,奪了州治下邳。徐州這塊根基之地,我第一次失去了。面對周邊環伺的強敵,我不得不向呂布屈服,求得小沛暫駐。我了解呂布這個人,勇猛無敵,但不懂上層官場的規矩。即便手下有上萬將士,據有一州之地,依然是個性情中人。別人如果不尊敬他,口出惡言惡語,他必殺之;但如果別人不計舊惡,還幫助他,他倒有些不好意思。我能夠屯駐小沛,就是利用了他這種心理。換一位亂世梟雄在的話,我這條小命早交代了。不過性情中人也有個缺點,就是沒長性,今天呂布對我心懷愧疚,明天卻可能因為小沖突就置我于死地,所以我必須另謀他路。
于是,憑借當年討董的交情,以及遵從朝廷旨意與袁術會戰的功績,我搭上了許昌朝廷。當呂布翻臉之后,我立刻投靠了曹操。隨后跟隨曹軍,覆滅了呂布勢力,并且力勸曹操斬殺了呂布。這件事上我有一點小私心,畢竟呂布是個很記仇的人,這份恩怨會讓他一輩子都盯著我,被一個絕世猛將盯住的感覺可不好受。但更多的考慮,是出于公心。呂布手下精兵悍將,桀驁不馴,又不事生產,專司劫掠,這樣的軍隊在呂布手下,對各地的生產恢復傷害太大。同時,呂布是性情中人,換句話說,在亂世他容易被人引導、利用,成為一個不穩定因素。偏偏這個人還勇武蓋世,那對天下的傷害就更大了。所以,這樣的人,我絕不能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