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李靖忍不住笑出了聲。

聽到李靖的笑聲，長孫無忌三人用能殺死人的眼神狠狠的盯著李靖。

大家都是聰明人，長孫無忌三人都明白，李靖這是嘲笑他們對不出程處默的上聯。

“藥師，你笑什么？是不是覺得我們都非常好笑！”長孫無忌恨恨的說道。

“沒有沒有，我怎么會笑你們呢？這上聯啊，我也是對不出來的，所以咱們都一樣啊。”

李靖倒是實誠，反正自己確實對不出來這么難的上聯，也就毫不隱瞞的說了出來。

聽到李靖也沒法對出下聯，長孫無忌三人的內心算是平衡了許多。

李世民眉頭微皺，突然問道：“藥師，你是親眼看到程處默出的上聯么？”

“未曾，當時臣和義貞正在府門外彈壓那些文人士子，程處默突然跑出來說一人做事一人當，然后就拿出了這三幅對聯，要求那些文人士子對上對聯之后再跟他比試詩文?！?

“原來如此?！?

李世民微微點頭，覺得其中或許有什么貓膩。

長孫無忌那可是人精中的尖子，眼珠子一轉就想到了李世民心中的想法。

“陛下，以臣之見，這三幅上聯很可能不是程處默所做，應當也是他抄來的！肯定是和那兩首詩文一同抄來的！”

“朕也有這樣的懷疑，可是有證據嗎？沒有證據的話，還是莫要亂說的好。”

有證據么？

要是有證據的話，長孫無忌早就申請捉拿程處默了，那里還會說這么多的廢話。

“證據肯定是沒有的，但是以常理推之，此事必然事有蹊蹺，臣請求派不良人匯通大理寺，京兆府，一同審查此事！”

“不妥，大大的不妥！”李靖攔住了長孫無忌的提議。

“為何不妥？”

長孫無忌歪著頭看向李靖。

實際上長孫無忌對于李靖坐的宰相之位是非常垂涎的，如今他雖然也是宰輔重臣之列，但是只相當于是副手的位置。

他，長孫無忌，想要的是主掌整個大唐的朝政！

歷史上長孫無忌也是這樣做的，在吳王和魏王都參與皇子奪嫡的事件中，長孫無忌充當了最大的幕后黑手。

最后李治能夠成為儲君，最后坐上皇位，也是長孫無忌在背后一手謀劃的。

甚至到了李治主掌朝政之后，長孫無忌還想控制李治，進而掌控大唐的政局。

不過長孫無忌千算萬算還是沒有算對李治的性子，那看上去軟弱的李治最終反戈一擊控制住了朝堂，將長孫無忌給賜死。

李靖捋著胡須說道：“空口無憑就要審查程處默，這置大唐律于何處？而且你們此事還有更容易的驗證辦法?！?

“用何法可以驗證??？”李世民有些好奇的問道。

“既然是程處默出的上聯，那就讓他對出下聯好了，這等上聯可都是可遇不可求的絕對，一般人就算是寫出了上聯，都未必能對的出下聯。

如果程處默能夠對出這三幅對聯的下聯，他身上的嫌疑怕是就能洗刷掉了吧？長孫大人，你們覺得我說的是否可行？”

李靖沒有急著說出程處默曾經神游太虛的事情，而是先在對聯上做起了文章。

長孫無忌還在思索的時候，房玄齡當先說道：“臣以為，衛國公所言有理，可讓程處默前來對出下聯?！?

“臣也附議。”杜如晦跟著說道。

房玄齡和杜如晦和長孫無忌的關系算不上融洽，兩人和長孫無忌之間是屬于不同陣營的。

朝堂上的勢力盤根錯節，可不僅僅是文武之分，即便是文官和武將的隊伍中，都是分成了好幾個山頭的。

甚至于李靖為什么能以武將身份轉文官坐上宰相之位，其中都是大有奧妙的。

因為文官中的山頭太多，為了平衡眾多文官勢力，所以李世民才把在文官中沒有什么勢力，但是在朝堂又非常影響力的李靖放到了宰相的位置上。

這樣既能制衡幾大文官派系，同時又讓李靖離開了武將的隊伍，削弱了李靖在武將中的影響力。

只是一個簡單的位置安排，李世民就做到了一石三鳥，全面平衡了朝堂勢力。

“藥師言之有理，來人啊，傳程處默覲見！”

隨著李世民一聲令下，小太監飛奔出了暖閣，奔向盧國公府向程處默傳口諭。

見到事情已經定下，長孫無忌縱使不甘心，也只能暫時認了。

······

般若精舍中，長孫沖，房遺愛，以及一幫勛貴二代都聚集在一起，每個人都是倚紅偎翠的摟著兩個美女。

這是長孫沖出錢請客，眾多二代們自然是可這勁兒的瀟灑。

一曲歌舞終了之后，一名說書人走上了舞臺。

這般若精舍內的文藝節目也是精彩紛呈，更有長安城最有名氣的說書人凈街苗來此說書。

這凈街苗的凈街二字，指的是他說書的時候，四鄰街坊都回來聽，整條街都會因此寂靜下來。

不過自打凈街苗被般若精舍挖來之后，他是再也沒有達成過凈街的成就了。

“諸位看官，我今兒給大家講講長安城內剛出的新奇事兒，這事兒啊，發生在盧國公府，出在了咱們長安城有名的憨子程處默身上······”

凈街苗抑揚頓挫的講述起來，張孫暢臉上突然露出了興奮的笑容，使勁在摟抱著的兩名美女身上擰了一下。

被擰的有些疼的美女敢怒不敢言，反而還得撒著嬌的奉承長孫沖。

“公子，你擰的真帶勁兒，是不是公子想帶我們去房間了?！?

“去什么房間！爺聽的正高興呢，倒酒倒酒！”

長孫沖興奮不已，等著聽說書人講述程處默出丑的事情呢。

那些文人士子可是長孫文沖派人去煽動的，雖然還沒有手下回來傳遞最后的結果消息。

但是沖說書人已經開始講這個故事了，長孫沖就覺得程處默肯定是出了大丑了，要不然說書人是不會說的！

正當長孫沖沉浸在腦補中的劇情中時，突然聽到說書先生說道：“這程處默是三幅上聯驚退數千讀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