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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你在追查別人的時候,也是別人盯上你的最佳時機。尤其是在非常時期,人們都會異常的敏感,防范之心也就更強,只是一點的風吹草動都會讓人格外的注意。

有些人他調查你,永遠比你調查他要容易的多。所以不需要什么手段,把人撒出去很快就會有消息。

金四爺半早到家之時,就吩咐了一些靠得住的人去打聽魏詩蕓的底細。韓方文他必須自己親自去盤查。

找魏詩蕓的消息是不到晌午的時候放出去的,晚間的時候他的豪宅就起了火。

金四爺帶著全家上下救火的同時,薛無涯也出來幫助救火。慌亂之中金四爺的家中并沒有人注意到多出來的薛無涯,但是放這把火的幕后之人卻注意到了。

一旦被人盯上,再想隱藏起來就不太容易。

薛無涯本就在找這些人,所以他也已經注意到這把火的不正常,他已經知道自己被盯上。

朋友已經幫他了很多。被麻煩盯上,最好就是離麻煩遠點,免得麻煩連累到朋友。

薛無涯也沒和金四爺打招呼,火還沒滅,他就趁亂走了。

跟著一起走的還有盯著薛無涯的人。

當薛無涯出了金四爺的家時,他就發現盯著他的人實在不少,而且這些人的功夫也都不弱。尤其是在站在最前面的那個。

薛無涯在一條安靜的街角停了下來。

一共十五個人,并沒有一齊上。

為頭的是一個身姿挺拔,體型健壯的大漢。

大漢身材魁梧,但是行動絲毫不慢。

突然,黑夜中閃出的一道光,刀出鞘,刀光向薛無涯直劈而來。

這一劈,他已不知劈開過多少人的胸膛,這是他的殺招。一刀兩斷。

通常見過他這一刀的人,都已被他一刀劈做兩段。可是這次他并沒將薛無涯一刀兩斷,他的刀砍出,腹部就中了一拳。

這一拳正打在他的腹部正中,他的臉已經疼痛的開始扭曲,他的刀也已拿不住掉落在地。

后面的人看到都已傻眼,他們從沒想到一刀兩斷卜天虹會被人一拳制服。

卜天虹顯然是他們武功中最高的,武功最高的都被一拳制服,他們這些武功差些的,可想而知。所以他們站在原地,并沒有一個人動。

他們十分想走,但他們不敢走,因為他們后面還有人在看著他們。

薛無涯也沒動,因為他知道主角通常都是這個時候登場。他已經做好了迎接主角的準備。

果然,還站著不動的十四個人聽到一聲哨聲,突然分列兩邊。一個人慢慢的走了過來。是個女人,一個十分美麗的女人。

薛無涯看到這人雖然意外,卻也覺是情理之中。睜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說道:“魏詩蕓。”

魏詩蕓施禮一笑,冷艷的冰山立刻融合,她令人動聽的聲音說道:“哥哥,幾日不見,你還好嗎?”

薛無涯也笑了,對著這樣一個美人,他實在生不氣來。他微微搖頭笑道:“好,好,好得很吶。”

魏詩蕓笑道:“聽哥哥的意思好像在生氣!”

薛無涯眉毛倒數說道:“氣,我簡直快氣死了。我實在沒有想到你會找人來殺我。”

魏詩蕓看著薛無涯說道:“哥哥你誤會了。”

薛無涯說道:“誤會?我若是武功差些,只怕哥哥就被砍作兩截的。”

魏詩蕓說道:“怎么會呢。我怎么舍得讓他把哥哥砍成兩段呢?”

薛無涯說道:“那誰知道呢。”

魏詩蕓說道:“好哥哥,你相信我,事情和你想的并不一樣。”

薛無涯說道:“真的?”

魏詩蕓說道:“當然是真的。哥哥,我們不說這個了,京城好玩的地方很多,妹妹帶哥哥去個好地方怎么樣?”

薛無涯皺眉說道:“我能不去嗎?”

魏詩蕓嫣然一笑說道:“當然可以,但是好哥哥你不會不去的。”

說罷魏詩蕓就走了,而薛無涯的確跟來了。

地方的確是好地方,天香樓。有酒,有女人。酒是京城中有名的好酒,女人是京城出名的漂亮女人。

薛無涯來到天香樓這個令人眼花繚亂的地方,卻沒有到處亂看。然而耳邊的霏糜之聲已經讓他知道難怪京城有錢富戶都愛來這里的原因,這里實在是一個很誘人的地方。

魏詩蕓帶著薛無涯來到一個雅間。很清凈,只有他們兩人,兩人恍若來到另外一個世界。只有他們兩個人的世界。

薛無涯正要開口,魏詩蕓已經拂袖哭了起來。

薛無涯本來還是一肚子的話,但是女人的眼淚卻有種神秘的力量,把他想要問的這些話硬生生都擋了回去。

薛無涯走近幫魏詩蕓幫她擦拭著眼淚關心問道:“好妹妹,你怎么了?”

魏詩蕓一聲嘆息,握住了薛無涯的手說道:“我,我對不起哥哥。”

薛無涯聽了奇怪笑著問道:“你又不是我老婆去背著我偷人了,怎么對不起我了?”

魏詩蕓哭道:“我明明知道讓哥哥你幫我送任天一會有生命危險,我卻沒有明明白白的告訴哥哥,還讓哥哥去送。我想起來就心中難過。”

薛無涯說道:“危險是有那么一點點危險,但微不足道。妹妹你又何必自責。我一點也不怪你。”

魏詩蕓擦了擦眼淚說道:“哥哥真的不怪我?”

薛無涯說道:“當然不怪你。你又沒有逼我,是我自愿的我有什么好怪你的。”

說著薛無涯已經坐在了魏詩蕓的身邊,摟著魏詩蕓說道:“妹妹別哭了,你哭的我心都化了。快笑一個,我喜歡看你的笑,你的笑容是我見過最美的,也最動人的。”

魏詩蕓破涕為笑說道:“真的?”

薛無涯看著魏詩蕓說道:“當然是真的。”他指著窗外夜色說道:“妹妹我好喜歡今晚的夜色。”

魏詩蕓問道:“是因為圓月當空嗎?”

薛無涯說道:“不,是因為今晚我又遇到了你。”

魏詩蕓的臉一紅,低頭說道:“我不信。”

薛無涯說道:“真的,我可以發誓。”

魏詩蕓說道:“你這樣的人發的誓要是靠得住,人死了都可以復生過來。”

薛無涯真摯的看著魏詩蕓,魏詩蕓也真誠的看著薛無涯,兩人都沒有再說話。

因為此刻無聲勝有聲。在此刻說話的就是呆子,這時候知道行動才是的聰明的人。

薛無涯不是呆子,他已經是老手,他知道此刻做比說重要。

短暫的滿足,隨之而來是無盡的空虛。

薛無涯看著魏詩蕓已經察覺到魏詩蕓有話想說,問道:“好妹妹,你是不是有事想對我說?”

魏詩蕓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薛無涯微微一笑說道:“沒事,什么事你都可以跟我說,你都愿意把人交給我,難道還有話不愿意對我說?”

魏詩蕓微微遲疑,終于開口說道:“哥哥你就不奇怪嗎?”

薛無涯說道:“奇怪什么?”

魏詩蕓頓了一頓有些害羞的說道:“奇怪我為什么要勾引你。”

薛無涯笑道:“當然是因為我有用,你才愿意勾引我。我要是沒用,只怕你連看都不會看我一眼的。”

魏詩蕓拿著薛無涯的手放在自己潮紅的臉上,溫柔的笑道:“那哥哥你不在意嗎?”

薛無涯搖了搖頭笑著說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魏詩蕓看著薛無涯說道:“你不問問我,為什么會讓你送任天一嗎?”

薛無涯滿不在乎的說道:“你選我,當然有你選我的道理。”

魏詩蕓盯著薛無涯的眼睛說道:“你知道為什么我要把我的一切都交給你嗎?”

薛無涯也看著魏詩蕓的眼睛說道:“因為你知道我靠得住,是值得托付終身的人。”

魏詩蕓笑了笑點了點頭說道:“所以我打算告訴你一切。”

薛無涯微微一笑,已做好了聆聽的準備。

魏詩蕓說道:“這要從任天一的身份開始說起。我猜他的身份你一定想不到。”

薛無涯的心中其實也已有答案,臉上只是淡淡的笑道:“他能是誰?難道還能是皇帝不成?”

魏詩蕓淡淡說道:“算是吧。”

薛無涯表現的十分吃驚,但是魏詩蕓說的話,他心中卻并不意外。他笑道:“算是。哈哈哈,那我還算是天王老子呢。”

魏詩蕓認真的小臉嘴巴一噘說道:“真的。不過他不是真的皇帝,而是皇帝的替身。”

薛無涯經過今早已經想過任天一有可能是皇帝的替身,只是他沒想到魏詩蕓說的如此坦率。

他之所以猜到任天一有可能是皇帝的替身,是因為得知那六個大內禁軍和他在長河的時間吻合。能讓六個大內禁軍保護的人并不多。

薛無涯問道:“皇帝的替身?我沒明白。”

魏詩蕓說道:“事情要從幾年前說起。就是先皇駕崩的時候。哥哥你知道嗎,當時天下到處都人心惶惶。”

薛無涯說道:“我當然知道,那時候我就在京城呢。還記得當時各地都以為隨時可能會起戰禍,人心不穩。”

魏詩蕓點頭道:“沒錯,那時李武威搶先一步擁立的了現在的皇帝。”

薛無涯故意裝出一副不屑的樣子嗎,說道:“聽說現在的皇帝是一個只知道吃喝玩樂的紈绔子弟。”

魏詩蕓的眼中突然露出一種異樣的光芒,薛無涯看不出那是仰慕還是別有意思。她說道:“你知道的并不全對。”

薛無涯說道:“哦?怎么叫不全對?”

魏詩蕓說道:“他表里不一。表面上給人的感覺一直在玩,好像玩世不恭,玩不夠的樣子。但私底下實際上他比誰都努力,因為是私下努力,所以別人都看不到。對他有所誤解。”

薛無涯笑了一聲說道:“聽你的意思,你好像看到了一樣,你難道認識皇帝不成?”

魏詩蕓點了點頭說道:“是的,我認識他。”

薛無涯的心中升起了一團火,雖然這個女人和她前后見不過兩面,交情也不過就是一夜,但他的心中卻升起了所有男人都會有的嫉妒之火。

魏詩蕓看出了薛無涯眼中的異樣,她笑了,她笑因為她看到他的嫉妒。

一個男人會嫉妒,說明他在乎這個女人。她知道他在乎她,她的心里就很高興。

薛無涯扭過身去。

魏詩蕓爬了過來,搭在薛無涯身上,笑道:“哪里的醋壇子好像打翻了。”

薛無涯哼了一聲,臉扭的更開。

魏詩蕓用臉蹭著薛無涯的臉笑道:“好哥哥,別氣了,我告訴你,皇帝他其實是我的姐夫,你別瞎想。”

薛無涯回頭一臉不信的問道:“真的?”

魏詩蕓說道:“當然是真的。”

薛無涯哼了一聲說道:“有你這樣漂亮的小姨子,皇帝會不對你動心?我才不信呢。自古有權有勢胡來的人本就不在少數。皇帝更是如此,什么混賬事做不出來?”

魏詩蕓聽著薛無涯罵她姐夫一點也不生氣。看著薛無涯吃醋的樣子她心中然而十分高興,她說道:“他就算有那個心,他也見不到我啊。皇帝哪能說見就見。”魏詩蕓意味深長的說道:“就算我是她的妻妹,他那么忙,我這幾年也就只見到過他兩次而已。”

薛無涯坐了起來一把抱住魏詩蕓對著她說道:“你是我的。就算皇帝以后借你姐的名義要見你,你也不許去。”

魏詩蕓說道:“我姐要見我也不行?”

薛無涯說道:“對。”

魏詩蕓笑道:“為什么?”

薛無涯一字一字的說道:“因為我不干。”

魏詩蕓臉上就像開出了一朵鮮艷的花,笑道:“不見,不見,我只屬于好哥哥你一個人。”

薛無涯緊緊抱著魏詩蕓說道:“這才對嘛,聽話才是我的好妹妹。”

魏詩蕓說道:“那我的好哥哥,我們還可以說他嗎?”

薛無涯想說當然不行,但他點了點頭說道:“可以,不過我想知道他到底怎么努力了。”

魏詩蕓說道:“你知道這天香樓的主人是誰嗎?”

薛無涯疑惑的說道:“難道是皇帝的?”

魏詩蕓點了點頭說道:“對,在他還沒當上皇帝的時候,他天天在這里,所有的人都以為他在這里玩,其實他只是在這里收集各地有用的消息。你應該也知道,這種地方天南地北的人都有,什么樣有用的消息都能得到。而且比外面更容易得到,價值也更大。”

薛無涯并不否認這一點。但聽到皇帝之前一直在這里收集消息,這點倒還是讓他十分驚訝的。

薛無涯說道:“沒錯,這樣的地方,來的人本就非富即貴。各地大富大貴的人來這里,這里本就是消息最集中的地方。但是他要這么多消息干什么用?”

魏詩蕓說道:“當然有用。李武威之所以能擁立他,很大一定的程度上都得益于平日搜集到的消息。而李武威現在能完全被皇帝掌握在手心里,也全都是各種消息的功勞。”

薛無涯當然知道消息的重要性,還是不禁嘆道:“看來這張消息網的確不小。”

魏詩蕓說道:“當然不小,可以說是天下最大的一張消息網。”

薛無涯也終于知道魏詩蕓的消息是從哪里來的了。

魏詩蕓說道:“李武威和韓方文相互制約,鷸蚌相爭,皇帝就可以從中收益。現在李武威已經是皇帝這邊的人,但是韓方文卻不是。所以為了讓韓方文也聽話,皇帝想出了個辦法。”

薛無涯已猜到魏詩蕓口中的辦法一定和任天一有關,但心中疑惑依舊很多,問道:“那皇帝他到底想出了什么高招?”

魏詩蕓說道:“就在皇帝登基的第三個月,天下已經漸漸安定之時。韓方文帶兵從西南邊關要趕往京城,弄的到處又人心惶惶。哥哥還有印象嗎?”

薛無涯說道:“三個月后的事,這我就不記得了。那時候我有事去了一趟塞外。”

魏詩蕓說道:“哦。這樣啊。韓方文這一出兵兇險異常,差點黎民百姓就要深陷于戰火之中。韓方文打算趁著皇帝初登基立足未穩之際,發動政變,另立新皇。但是路上遇到了一個人讓他改變了想法。”

薛無涯假裝想不通,問道:“什么樣的人的能令他改變想法?”

魏詩蕓說道:“當然是一個和皇帝長的一模一樣的人。韓方文當時看到這人時,簡直驚為天人,認為這人就是老天賜給他的。頓時他的腦袋里就起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薛無涯問道:“什么大膽的想法。”

魏詩蕓說道:“他打算把這個長相和皇帝一模一樣的人訓練一下,訓練成真皇帝,然后把真皇帝用假皇帝換出來。”

薛無涯驚道:“這可真是打的如意算盤啊。要是把假的訓練成真的,還給他換成功了。那他兵不血刃就等于變相掌握了李武威,這樣他就和皇帝差不多了。”

魏詩蕓說道:“不,他的想法遠不止于此。他想靠皇帝控制了李武威之后,讓皇帝找個合適的時機再禪位于他。”

薛無涯聽了怒道:“簡直是狼子野心。這種陰招要是成功,他輕而易舉不就能當上皇帝了。難怪這老狐貍這么多年都一直老老實實。原來不是顧忌李武威,而是胸中另有謀劃啊。”

魏詩蕓說道:“沒錯。就是因為這個長得像皇帝一樣的人出現,讓天下黎民百姓免受了一場戰亂之苦。不然當時李武威就已經揮師北上了。”

薛無涯問道:“這個長的像皇帝一樣的人是任天一嗎?”

魏詩蕓回答道:“是的。”

薛無涯魏詩蕓的回話,欲言又止。

魏詩蕓看出了薛無涯的疑惑說道:“好哥哥,你是不是想問我,韓方文這么機密的事,我怎么會知道的這么清楚?”

薛無涯的確很奇怪,畢竟就算是消息再靈通。韓方文也不可能把這樣的消息透露出去。這種消息要是散了出去,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白搭,不僅白忙活一場,還會遭人唾棄。

魏詩蕓突然傷心的落下了晶瑩的淚珠。

薛無涯一臉懵懂的問道:“好妹妹,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哭了。”

魏詩蕓哭著說道:“我怕我說出為什么會這么清楚韓方文的事,哥哥你會看不起我。”

薛無涯連忙搖手道說道:“怎么會。不會的。”

魏詩蕓說道:“就算哥哥你瞧不起我,我也要告訴你,因為我不想騙你。”

薛無涯把魏詩蕓抱入懷中,撫摸著她的頭發,替她擦拭著淚珠說道:“傻丫頭,不會的。我怎么會看不起你。什么樣的你我都喜歡,你不要瞎想。”

魏詩蕓咬著嘴唇,有些難以啟齒的說道:“其實在很早的時候,早在皇帝登基的兩年前,我,我就已經跟了韓方文。我一直潛伏在韓方文的身邊,因為我為韓方文收集許多有用的消息,所以他對我一直十分的信任。他可能永遠也想不到,和他朝夕相處同眠共枕的人,竟然天天都在盯著他,想要算計他。好哥哥,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是好女人,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怕?”

薛無涯聽魏詩蕓的口氣,已想到了魏詩蕓是以出賣自己接近韓方文,但是這話從魏詩蕓的嘴里說出來,他不禁還是覺得這女人實在比他想象的要可怕許多。

魏詩蕓淚眼婆娑的看著薛無涯說道:“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個壞女人。”

薛無涯搖了搖頭。

魏詩蕓抹了抹眼淚說道:“你雖然搖頭,但是我知道你心里一定在罵我不是個好東西。背后一定在說我跟過很多男人人盡可夫什么的。我不喜歡他們,但是我從來不后悔我所做的一切,呵呵,我這么說,你一定會覺得我很不要臉吧。”

魏詩蕓哭的臉色都已有些蒼白,薛無涯只是把魏詩蕓抱得更緊了,撫摸著她的秀發說道:“你這個小笨蛋,我才不會那么覺得呢。我只會覺得你偉大。”

魏詩蕓本是梨花帶雨,聽了薛無涯的話,驚訝的看著薛無涯,鼻子抽了一下,說道:“偉大?你不用說好聽的話來安慰我。你說說我,罵罵我,我反而心里會好受些。”

薛無涯笑了,用手輕輕拍了拍魏詩蕓說道:“我怎么能罵你?我要罵你我還算是個人嗎?本來我只覺得你只是個長的漂亮的仙女。但是當我知道你為了救黎民百姓于水火之中而陪伴猛獸左右,我有的只是對好妹妹你的無限欽佩和敬意,哪里會又什么看不起。好妹妹你真是太偉大,太了不起了。”

魏詩蕓吃驚的說道:“真的嗎?哥哥你真是這么想的?你真的覺得我有這么了不起。”

薛無涯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說道:“我平生也許發過無數假誓,但是今天我發誓我說的絕對是真的。”

他這次確實心中覺得這樣的女人很偉大,犧牲自己個人的幸福,救千千萬萬的家庭不受戰爭之擾,不管她做什么,這本就是偉大,本就值得被尊敬。一點也不丟人,一點也不會讓人看不起。

他瞬間對魏詩蕓的看法完全改變。原來他還認為這女人是個蛇蝎毒婦,現在才發現她的愛是對世人廣大的博愛。她非但不是蛇蝎婦人,簡直就是個活菩薩。他突然為他能擁有她而感到無比自豪。

薛無涯并不是個自卑的人,但突然間,他覺得他比起眼前這女人一下渺小了許多。

薛無涯不斷為魏詩蕓擦拭著眼淚,并說著鼓勵魏詩蕓的話。不是安慰,因為他覺得,這樣的女人安慰是對她的一種侮辱。

魏詩蕓已經被薛無涯說的笑了起來,她溫柔的看著薛無涯,薛無涯也深情的凝視著她。

這本不該是說話的時候,但魏詩蕓張了張嘴,咬了咬嘴唇,終于決定把要說的話咽了回去。

薛無涯看到魏詩蕓欲語還休的樣子問道:“好妹子,有什么事你直說,你要是在這樣我可要生氣了。”

魏詩蕓說道:“我,我想請哥哥你幫我個忙。”

薛無涯笑道:“好妹妹,我們之間不要再說幫不幫的話。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魏詩蕓也是一笑說道:“你就不怕我讓你做的是什么壞事嗎?”

薛無涯說道:“不怕,你這樣的女人怎么會讓我去做什么壞事?最壞不過一死,能死的其所就好。”

魏詩蕓說道:“難怪皇帝給了我一份關于你的信,讓我一定要選你幫忙。”

薛無涯有些吃驚的說道:“是他選的我?”

魏詩蕓點頭道:“是的。”

薛無涯笑著說道:“我很好奇他給你的信上寫我的什么?”

魏詩蕓捂著嘴笑著說道:“上面說你是酒鬼,是賭棍……是小偷,是色鬼。別的也許全都寫的不對,但是色鬼嘛,一點都沒寫錯。”她一臉壞笑的看著薛無涯。

薛無涯臉色有些難看的說道:“好像就沒有一點說我好的,我好想知道那他到底是怎么看上我的?”

魏詩蕓說道:“我也不知道,只是他給的信上最后寫著,如果你送任天一能活下來,并且擊敗卜天虹,那你就是不二人選。”

薛無涯說道:“他這算是對我的考驗嗎?他想干什么?”

魏詩蕓說道:“他想讓你送他進宮。”

薛無涯驚道:“送他進宮?皇帝嗎?不是傳說他現在身體有恙嗎?”

魏詩蕓說道:“那是假消息。實際上他早已經出來了。”

薛無涯已經想到,不然那六個大內禁軍如何能私自出宮。

只聽魏詩蕓繼續說道:“當初我把韓方文找到任天一的事告訴了皇帝。他告訴我天賜之福,不要急,靜待時機。而韓方文得了任天一后好像也不急了。他花了幾年時間開始培養起任天一,整日讓他練字。他那一手字,和皇帝寫的幾乎沒什么區別。最近韓方文看任天一已經訓練好開始有些蠢蠢欲動。而這時皇帝也寫信給我,告訴我他準備好了。”

薛無涯說道:“準備什么?”

魏詩蕓搖了搖頭說道:“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他會裝病,不上朝。然后帶著六個侍衛偷偷出宮來長河找我。讓我把假的皇帝帶上,和他互換。”

薛無涯說道:“長河是不是有些太遠了,皇帝只帶六個侍衛,這是不是太危險了。”

魏詩蕓說道:“他不得不來。因為假皇帝一直就在長河這里。這我也是后來才知道的。”

薛無涯說道:“果然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長河魚龍混雜,把假皇帝放在那里反而不會有人注意。既然皇帝來,那一定很秘密,韓方文又是怎么知道真皇帝要來的?”

魏詩蕓說道:“那是因為我告訴他的。”

薛無涯吃驚的說道:“你告訴他的?”

魏詩蕓說道:“對,是因為皇帝讓我告訴他,說他來了。”

薛無涯說道:“韓方文怎么會相信你說的呢?”

魏詩蕓說道:“你忘記了,我是買賣消息的,他當然相信我。”

薛無涯說道:“不,我的意思是,皇帝的消息,這不是一般人能得到的。”

魏詩蕓說道:“皇帝是我姐夫,我姐姐是德妃。為了表示我完全效忠他,這事我很早以前就告訴過韓方文的。而且我還告訴了他很多別的消息,都如我所說。他也得到過很多好處,所以當然沒有懷疑,對我的話完全就沒有防備。而且他本來就一直都在想要怎么把假皇帝神不知鬼不覺的換進皇宮,如今真皇帝自己出來,他怎么會不抓住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況且真皇帝這次出來的原因也不由得他不信。”

薛無涯問道:“什么原因?”

魏詩蕓笑著說道:“因為韓方文知道皇帝和你一樣,是個好酒好色之徒。”

薛無涯一臉疑惑的問道:“什么意思?”

魏詩蕓說道:“你難道忘記了,皇帝表面上是個風花雪月的人?而且你去的時候,那里不是正在辦著千船斗艷嘛。”

魏詩蕓一言驚醒夢中人,薛無涯說道:“哦,我想起來了,當時說全天下的花船匯聚長河,那時候我連續找了你六天,可是你六天都沒見我。”

魏詩蕓道:“那是因為那六天,我其實并不在船上。我當時正忙著和韓方文把一切都準備好。當一切準備好后,我們的計劃就開始了。我先帶了真皇帝和假皇帝碰了個面。但是我并沒有讓他們交換。”

薛無涯說道:“這真假皇帝相見的一刻一定很有意思吧。”

魏詩蕓說道:“當然有意思了。真的和假的相見的那一刻,兩人都驚呆了。我十分害怕,生怕把兩個人搞錯,還好兩人的衣服不一樣。于是我讓真皇帝和假皇帝換衣服,其實并沒有讓他們真換。我就帶著假皇帝走了,把真皇帝留在了那里。”

薛無涯說道:“難怪那天他不來扶你這么一個如花似玉的大美人。我還以為他是瞎子呢。那假的就不奇怪問你,另一個是怎么回事?”

魏詩蕓對著薛無涯一笑說道:“當然會問。但是我隨便編個謊話他就相信了。”

薛無涯說道:“你說的是什么話讓他信你的?”

魏詩蕓說道:“我說,‘你不跟我一起走,一會你就會死。’他當時雖然跟我一起走了,但他并不信我。我帶著他躲到了個地方,沒一會的功夫。他就看到來了三十個韓方文找來的死士和那六個大內禁軍打了起來,他立刻就相信了我,要我帶他走。”

薛無涯說道:“看來皇帝和你約的時間與你和韓方文約的時間相差并不多。”

魏詩蕓說道:“那是當然,太久了會讓人生疑的。”

薛無涯問道:“那你是怎么帶著假皇帝一起走的呢?”

魏詩蕓說道:“很簡單,長河那里當時那么熱鬧,突然出現一些莫名其妙的路人也很正常。他們不會疑心的。有哪些時間就足夠我帶著他走了。”

薛無涯說道:“也是。這種事他們一定是不想節外生枝的。然后你就帶著他來找我了?”

魏詩蕓點了點頭。

薛無涯說道:“你既然知道大致的時間,為什么不讓人告訴我,我在那里可是等了你快六個時辰。”

魏詩蕓對著薛無涯輕輕一笑說道:“你不是說等我一輩子都可以的嗎。”

薛無涯也笑了,這話他的確說過,所以他現在淡淡問道:“那現在我要怎么送他進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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