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談心

趙氏看著李月娘掉著眼淚，心中更加瞧不上她，道：

“你又不是小姑娘了，動不動的臉紅害羞的，你又嫁了人，又生了孩子，還這樣面嫩干什么，好不好出去大鬧一場，你又沒有什么差錯，就算是鬧出去，眾人也要站在你這邊。”

“娘，那樣豈不是成了潑婦了嗎？”

李月娘低著頭，訥訥的回道：

“娘，你也知道我從小是個安靜不好動的又不愛見人的，這樣的事情，羞答答的我怎么好做，再說了，我實在是做不出這樣的事情啊。”

“我就是說你沒有本事。”

趙氏恨恨的朝著李月娘道：“我做人做事都在理上，到了外面沒有人敢說我什么，你這個窩囊玩意，到底是隨了誰。”

趙氏說完，接著又道：“我看你就隨你爹，一輩子窩窩囊囊的，沒有本事，任誰都能欺負，你嫁出去了，受了欺負，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當做看不到，我自家的事情也多，管不了你那里，只是沒有想到你被休回來，你休回來，還不得讓爹娘養著，爹娘是該你的還是欠你的？養你十五年已經足夠了，本來已經是賠本了，如今又回來了，不但自己回來，還帶著個小拖油瓶，你說說，你說說，你是不是個窩囊廢—”

趙氏說道這里，神情激動了起來，道：

“還是那句話，你怎么吃虧受人欺負我不管，你回來拖累你娘我，那我可就不能不理會了。我若是不理會，那不就是讓你占我的便宜了？那我不就也吃虧了。”

“娘，我能干活。”

李月娘聽了這話，忙說道。

“呸，誰讓你干活，你看這個院子缺了干活的人？要讓你干活？”

趙氏見李月娘如此說，開口道：

“再說了我敢用你？我若用了你，你更名正言順的住下來了，我要趕都趕不走了。”

“娘，那你要我怎么樣呢？”

李月娘有些無奈的道：

“難道娘真的是要我去死嗎，這卻是不能夠了，雖然說是娘生的我，但是我卻不能因為娘一句話再去死了，雖然沒有人知道是娘讓女兒去死的，但是女兒也怕娘午夜睡醒，內心不安，睡覺不著。”

“若死也該早點死，早點死，我和你爹說什么也能到你前夫那里鬧一鬧，鬧出幾兩燒埋銀子，如今已然晚了，你回家這些天了，若是死了，我和你爹再去鬧，怕你前夫說你不是因為被他休了心中委屈而死，而是被爹娘容身不下而死，此刻死也無用了。”

趙氏一副惋惜的樣子，朝著李月娘看去，仿佛有些惋惜她錯過了最佳去死的時機。

李月娘聽了趙氏的話，低著頭默默不語。

趙氏見狀，自覺剛才說的話有些過了，找補道：

“你娘我也是為了你好，婦人最珍貴的是什么？是貞潔，烈女不更二夫，你若是死了，那還能得個忠烈之名，以后你爹娘出門也有面子。就是大成，全莊子的人感念你，說不定也能湊了銀子供他讀書，再差的也能尋個門路讓他去做個學徒，長大了也有個手藝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