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服軟

“娘，大嫂—”

李月娘見了趙氏和吳氏，忙站了起來，道：“我吃完了，這碗筷我自己端出去洗就是了。”

“你想什么呢，還以為我們進來是伺候你的。”

吳氏見李月娘如此說，笑嘻嘻的道，接著又看了一眼趙氏，見趙氏沒有說話，吳氏接著又道：

“我說小姑子你又不是缺手缺腳的，怎么還想著我們進來給你端碗端筷的，你年紀輕輕的，還想著指使娘和我，可見是個懶的。”

“不是的，我沒有這樣想，”

李月娘忙解釋道：“我以為娘和大嫂是為了這個來的呢，我還以為娘和大嫂怕我將碗給打碎了，嫌我笨手笨腳的，所以才—”

“興旺她娘，你去將月娘的碗端出去洗了。”

趙氏來到炕上坐下，開口對吳氏吩咐道。

“娘，我—”

吳氏有些不敢相信的指著自己的臉，問道：“娘，怎么我要去？”

“你忘了我早上和你說的話了？”

趙氏朝著吳氏丟了個臉色，說道。

吳氏這才想起趙氏早上說李月娘身上帶著晦氣不要她碰家中東西的話，吳氏無法只得心中暗罵，上前收拾了李月娘面前的碗筷，兩只眼睛使勁的瞪了李月娘一眼，然后心有不愿的走了出去，臨到門口了，嘴里還念叨著：

“可真的是晦氣，我如今成了她的使喚丫頭了。”

趙氏朝著吳氏看了一眼，吳氏不敢多待，只好端著碗筷走了。

“娘，家中有什么活就跟我說吧，我什么活都愿意干的，白在家中待著，我心中也不好意思的。”

李月娘見吳氏那般的模樣，心中覺得讓吳氏伺候她，甚是過意不去，不過李月娘也能看出來，她想要替家中多干些活，那是要經過趙氏同意的。

李月娘朝著趙氏說道。

趙氏聽了李月娘的話，不由得點了點頭，道：

“你還算是懂事的。”

李月娘臉上露出笑容，道：

“娘，這是我應當的，娘養我一場不容易，如今享不到我的福，反而又要受累，我心中過意不去。”

趙氏見李月娘的笑容甚是刺眼，臉色頓時冷了下來，道：

“你說你可真的是個窩囊廢，在你前夫家，你不曾德行有虧，又是勤勞持家，又是生兒育女的，怎么就讓人休回家來了，你說說你不窩囊嗎，你不但窩囊，我看你還沒骨氣，前夫休了你，你就讓他休啊，說不得也要到門口找來往的人評評理，這若還不行，還有一個死呢，就是吊死在他家，你也不回來，他能怎么樣，如今你倒好，灰溜溜的帶著大成回娘家來，那邊歡天喜地的入贅富戶。你說你是不是無能。”

“娘，夫婿他也是為了好好讀書，有個好前程，我以前做針線供他，到底還是乏力的，如今去了那家富戶，就能好好讀書了，有銀子買筆墨紙硯，有銀子去請個有學問的先生，還—”

“呸—”

趙氏沒有聽完李月娘的話，朝著她吐了一口口水，道：

“你還替前夫著想呢，如今前夫還和你有什么關系，你還在做夢呢，難不成還想著前夫掙到好前程，再接你回去？”

李月娘將趙氏吐到她頭發上的口水擦掉，眼淚流了出來，哭著道：

“娘，我并沒有這樣想，夫婿他一心想要博個好前程，我不好阻的。”

“我怎么就生了你這么個沒有用的賠錢貨，你也是個人呢，怎么就不好阻的，你不阻，你沒有家了，你不阻，你兒子沒有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