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西瓜走了，陳輝沒有挽留。

悄悄將自己的劍法秘籍塞進了她的包裹。

陳輝覺得自己還不夠成熟，為什么心里卻有一絲不舍。

“西瓜走了……都怪你……”

樓舒婉難得得埋怨了陳輝一句，這還是她后來第一次這樣表達自己的不滿。

“如果我有九分的過錯，那你也占一分。”

“陳輝，你果真無情。”

“也許吧，總之我是喜歡你的，也是喜歡西瓜的。”

樓舒婉看著陳輝的眼睛良久，微微咬唇，這才幽幽得開口。

“我不想跟著你了，陳輝……”

“所以，交易結束？”

樓舒婉聞言渾身一震，眼眶中似乎也泛起了一絲晶瑩的淚光，她本來以為自己已經一切都不在乎了，可是聽到這句話，心頭也忍不住一陣酸楚。

“這么久了，你對我有過那怕是一點點的動心么？”

樓舒婉愣愣得看著陳輝，眼中似乎多了幾分乞求。

“舒婉，我說過，我是喜歡你的。”

“好了，我明白了，你不必再說了……”

看著陳輝站在他的面前，是那么近又那么遠，他對自己很好，看著自己的雙眼卻從來沒有發過光，如一泓春水般透亮卻從不會有引動秋水的清風，任她們如何翻飛作弄，沒有一絲一毫的波瀾。

“舒婉，你這樣我不放心你。”陳輝輕輕將樓舒婉摟入懷中，撫了撫她的秀發，摩挲著她的眼角替她抹去淚痕。

“安心，舒婉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只此一次，舒婉這輩子再也不會對其他人動心了。”樓舒婉輕輕笑了笑，再也沒有問詢什么，只是靜靜得看著陳輝笑顏如花，那一剎那的悸動也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也罷，以后一年之內，有事你隨時到江寧找我，我會在江寧呆一年。”

“江寧……我知道了。”

“舒婉，今晚為你踐行如何？”

“哼……”樓舒婉輕哼一聲，白了陳輝一眼，伏在他懷里也沒有再說什么。

……

臨安事畢，陳輝也沒有再停留，送走了樓舒婉，獨自返回了江寧。

盡管聶云竹已經有了一家小酒樓，可是她還是喜歡住在這秦淮河畔。

陳輝輕輕推開了門，見聶云竹一個人坐在院子里，白淺羅裙隨著微風輕輕浮動，楊柳陰下輕伏青石桌上，秀眉微蹙，捧著一本書靜靜得看著。

“云竹，我回來了……”

“陳…陳大哥……”聶云竹的猛然抬起了頭，看著輕靠在朱門邊上微微淡笑的陳輝，眼中立刻露出了驚喜得神色，眉頭舒展了開來，如玉的臉上笑吟吟。

“你……回來了……”

聶云竹的眼睛一絲一毫也沒有離開陳輝，出神得望著他，緩緩走到陳輝面前撲到他的懷中。

“我好想你……”

“我也是……云竹……”陳輝環抱著她，玉潤蘭香。

“云竹，我們成婚吧……”

“嗯……”

六月初夏繁星滿天的夜，陳府張燈結彩，廣邀賓客。

寧毅帶著蘇檀兒也來了，蘇檀兒已經懷孕有六個多月了，挺著個大肚子，非要來參加陳輝的婚禮，不過倒是沒有拋頭露面，乘著一頂轎子也沒下來，停在陳府的不遠處。

只是透過簾窗目光幽幽，死死盯著穿著大紅袍，迎接賓客的陳輝。

“陳兄今日大婚，可喜可賀呀……”寧毅皮笑肉不笑得看著陳輝，眼中充滿了不爽。

“多謝寧兄……”陳輝笑了笑也沒有在意，不知道蘇檀兒如何說服了寧毅，看他的樣子想來是已經知道了他與蘇檀兒的事？

陳輝感受到了蘇檀兒的目光，幽怨憤恨，讓一個女人看著她心愛的男人和另一個女人成婚，這恐怕哪個女人都接受不了，不過若是知道了這樣的消息，卻也沒有一個不到場親眼看看的。

“檀兒懷孕了？”陳輝略一凝神探查便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看這樣子應該是他的。

不過再看看寧毅，雖然心有不爽，卻也面如平常，甚至還來參加自己的婚禮，陳輝暫且不太清楚寧毅是能隱忍還是不在乎，亦或者想要用此要挾他。

“寧兄可否借步，陳某有幾句話想要單獨和寧兄談談……”

“自無不可……”

陳輝招呼了下人迎接賓客，笑著把寧毅帶到了閣樓上，屏退了下人。

“寧毅……你都知道了吧，我也不瞞你，檀兒確實和我有私……”陳輝看了一眼寧毅，今日大婚，他暫且不想動手，且看寧毅如何回答。

“我就知道！陳輝！你為什么盯著我不放！同為一地而來，你一點情分都不顧，要我錢財，威脅于我就罷了，結果你竟然，

連個贅婿的老婆都不肯放過！你還是人么？”

寧毅越看陳輝越來氣，這兩個多月他就沒睡好過覺，稀里糊涂要了嬋兒，這件事他是個男人自然不會不認賬，本來心情不錯，可是自己名義上的老婆，自己動也沒動，竟然告訴他，她懷孕了，還要讓自己喜當爹。

這件事他本來是忍不了的，若非嬋兒已經跟了他，而且自己暗地里收購的鋪子，使用的手段被蘇檀兒全部得知，他非要和蘇檀兒撕破臉不可。

他想都不用想，肯定全都是陳輝做的，氣得他牙癢癢。

“你有什么資格說這些話？”

“你也不過是頂替別人的身份而已，蘇檀兒是和寧毅有婚約，可是你算什么？”

“更何況，她和你有一絲的感情么？怎么著？你頂替了寧毅的身份，所以蘇檀兒就是你的人？”

“而且本來不過就是假結婚，你還要困著別人一輩子不成？你追求你的幸福，她追求她的幸福，虧你以前還是商業巨子，這點事情都沒見識過么？”

“哼，我可不想當這一輩子的烏龜……”

寧毅顯然也不是什么愣頭青，發泄了兩句也冷靜了下來。

這些事情在現代經歷過那么多無底線事情的沖擊之后，也算不得什么，只不過心里卻也有幾分怨氣。

況且蘇檀兒本來就沒怎么搭理過他，他本想事有所成之后，擺脫了這贅婿的身份而已。

“你肩不能抗，手不能提，若不是當了蘇家贅婿，一到這里就過上錦衣玉食，丫鬟小廝伺候著的舒舒服服日子，還有供你施展才能的平臺。你現在能過得如此舒服？

你若是來到這里是一貧民百姓，說不得連飯都吃不上。

再者說我也沒攔著你，你自然可以抽身而去，蘇檀兒再嫁于我做妾室便好。”

陳輝輕抿了一口茶水，也不看寧毅變換的臉色。

寧毅暫時也沒想好要不要離開蘇家，嬋兒雖然是蘇家的丫鬟，他如果要走肯定要帶走，但蘇檀兒掌握了他所有的事情，若是搞不定蘇檀兒，在這個時代，做為一個贅婿，弄出這些事情來，蘇家怕不是要亂棍打死他。

更何況他沒有證據，嬋兒雖說跟了他，但恐怕也不會以奴告主，他若是真得想要和蘇檀兒撕破臉，他這個贅婿的身份和嬋兒其實差不多，蘇家打死自己都可以。

況且還有陳輝在……

“陳兄，蘇檀兒此事我絕不聲張，陳兄說的是，我與蘇檀兒不過是表面夫妻，各自尋求自己的幸福便好，只不過陳兄……”

寧毅本就只是一口怨氣，當下也明白事不可為，過不如用來換一些好處，當真是商人出身，變臉如翻書。

“放心，以后不會找你麻煩，你們怎么說也是夫妻一場，縱使各自有歡好，但也勉強算得上相熟之人，我也懶得再為難你，不過你記住，若是你想要做些什么，最好確定先能把我干掉，不然你必死無疑。”

“這個道理，你明白吧。”

“江皓辰！”

陳輝輕輕笑了笑，看著寧毅瞪大了眼睛頓覺更有趣了幾分。

“你……你怎么會知道……”

“你究竟是誰？”

寧毅眼中已經不再淡定，露出幾分驚恐之色，他確信這個名字他絕對沒有告訴過任何人，而且寧毅的樣貌與他完全不同，即便陳輝認識以前的他，但也絕不可能知道他是誰。

“你猜……”